第4章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九月的风也吹到了十月，从短袖换到了长袖
川和一中的课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高一学子们即将迎来一场期中考试
“同学们，这次班会课呢，言简意赅，月底举办一场期中考试，就是看看你们的学习成果，不用紧张，好好复习就行。”洪涛站在讲台上，身形挺拔，发型板正，扶了扶眼镜框，看着讲台下的同学们，宣布考试安排
坐在讲台下的林楠心里隐隐不安，最近的物理测试成绩一直不理想，林楠显得有些六神无主
“楠楠，发什么呆呀？放学了”李珂佳一回头就发现林楠正在发呆，她看林楠表情不太对劲，又问了句
“怎么了？自从老洪说完考试那事儿你就一直不太对劲”
“我在担心物理考试，最近物理学的很吃力”林楠说着就低下了头
“物理啊……我也不太懂”李珂佳无力地说
“别慌，路佑白那家伙理科不是很牛批吗？我去问问周而，让他问问路佑白能不能给你补补”李珂佳灵机一动
“别了，还是我自己问吧”虚心求教这样的事还是自己上显得有诚意
——
林楠划拉着手机，从初中群里找到路佑白，盯着屏幕上的“加好友”，心想：试一次。
眼一闭，心一横
不一会儿，手机震动，聊条框弹出“你已加为好友”，林楠有些激动的浑身不自在，指尖发凉，琢磨着第一句话该怎么发，这时，聊天框弹出来一条消息：
“有事儿？”路佑白的头像是科比的一张背影照片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教几个物理题”林楠看着打字框里的这几个字，反复斟酌，删了又打，打了又删
路佑白看着聊天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却一直没消息发过来，
“？”
路佑白又发了个问号过去
林楠赶紧把实话告诉路佑白，实在不行就算了
等待答复的过程总是格外煎熬
“行，你发过来吧”林楠看着他的消息顿时喜笑颜开，林楠把不清楚的问题发过去
没一会儿，“叮叮叮”路佑白把解题过程写在纸上，给她拍过去，又发来消息
“第二道题那么简单，上课光走神了？”
林楠看着他发来的第二题的过程，简单两笔，
“我就是好多都想不到”她想法儿着补回来
自此，林楠彻底跟着路佑白拜师学艺，形成了坚不可破的战友关系。看他打球累了就赶紧跑过去递水，有时赶上他值日，就赶紧收拾书包跑到二班帮他擦黑板……把这位爷伺候的服服帖帖的，尽全力地报答他师父
路佑白经常说“你别管了，我来弄吧”，林楠装作没听见，继续干活
李珂佳和周而靠在二班门口正对着的走廊栏杆上，双手环胸，看着他俩‘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劲头，周而开口：
“自从这林楠开始向路佑白问物理题，他就再没把我放在眼里”还一副怨妇的腔调
李珂佳表示鄙夷，“就算人家不问，他也不会把你放眼里”说完，转身走了
周而还没反应过来，“哎，你去哪儿啊？”
“回家，不然还在这儿吃狗粮啊，要吃你吃，我又不是狗”说完傲娇往前走
“你说谁是狗呢！”周而赶紧跟上
“我又没说你，你自以为你是，可不赖我”李珂佳得意地撇了撇嘴
“不是，姑奶奶，我招你惹你了，一见我就怼”周而大概还不懂女生的小心思，一门心思觉得心里不平
楼道里留下嬉笑的余声，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女生在用自己的方式陪伴着两个少年
月底，距离期中考试越来越近，班里的学习氛围越来越浓厚。
考试前一天，学委从老班那里拿来考试座位表贴在黑板上。一下课，同学蜂拥而至，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在那个考场。林楠动作慢，挤在最外圈，前面一个个人头挡得严严实实，好在李珂佳够灵活，挤进里面，林楠只好让李珂佳帮忙看一下考场
“在第十五考场第十四号”李珂佳告诉林楠
“好可惜啊，楠楠，咱俩没分在一个考场”李珂佳十分可惜地说道
“没事，就考试这两天”林楠安慰道
天色渐暗，太阳悄悄隐没，将光辉传给了月亮和星星。
林楠正趴在桌子上复习，“叮～”手机响了一下
“楠楠，我问到了路佑白的考场，你想不想知道啊？”李珂佳带着诱惑性地语调
“你怎么问的？直接问的？”林楠有些担心
暗恋这件事，最怕被人察觉，可想不被发现哪那么容易
“我没问路佑白，问的周而，不过周而倒是问我要路佑白考场干嘛？”
“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想知道是不是跟学霸同考场，沾沾学霸的仙气”
“然后他就告诉你了？”
“嗯，还怼了我一句，我能忍？回手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还配了一个大手掌的表情包
“那你告诉我，他在哪个考场？”
“要我说你俩这缘分还真不浅，明天去考场可别光顾着看帅哥了！”
“我哪有老看他？”明明就偶尔看一下，林楠心想
“得了吧，楠楠。你眼都快粘他身上了”
第二天一早，林楠早早来到考场，安静地复习语文资料，陆陆续续也来了不少人，打闹的，说话的。
在那几句说话声中，林楠听到了熟悉的嗓音，不会听错的，她再熟悉不过了。一抬眼，少年站在考场门口跟周而告别，正提着考试袋走进考场
“林楠，挺巧啊”少年不在意的轻笑
“嗯，是挺巧”林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扯了下嘴角。
虽在同一个考场，挨得可不近，斜对角，最远的距离
考试的那两天总是过得很快，没几天，楼道里贴上了考试成绩。
林楠一下课就跑过去看，果然，路佑白依然是年纪第一。看了看自己的，年纪快两百名了，但好在物理成绩没她想的那么差。
傍晚，两人走在青瓷巷里。十月的风变得有些凉，轻轻吹在林楠身上，没忍住打了个寒颤。路佑白见状脱下外套，递给林楠，
“穿上。”
“不用，快到了”林楠推脱道
“让你穿你就穿，哪那么多事儿”
林楠只好穿上，校服上还残存着他的体温，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考的怎么样？”少年问到
“不怎么样，快两百了”林楠恹恹地说道
“形势有点儿严峻啊，小徒弟”一脸认真的说
“我知道，我在努力”
“有不懂的直接来问我，路老师呢，目前只有你这么一个学生，给你开小灶也是不成问题的，你学好了，代表我教育能力也不差”路佑白美滋滋地说道
“我要是学好了，我就不说我是你学生”林楠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说完就跟得了便宜似的快步往前走
“没见过你这么忘恩负义的，过河拆桥都没你快”路佑白赶紧跟上
满是市井气息的青瓷巷里留下少年们最纯真最坦荡的话语，他们无所畏惧，眼里满是希望，肩上全是未来
少年人的心动总是来得突然，一旦有，便难以释怀
那年他们十六岁，在最好的年纪里，遇见了彼此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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