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考试·第一
虽说入学考试只考语数外，但年级上还是很重视这次考试，早自习被拿来布置考场和贴考生考号。
一间教室三十人，考生由电脑随机分配。
顾瑶笙和许舟恰巧分在同一件教室。
顾瑶笙坐在窗边，许舟坐在她的斜后方。
以他的视角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她柔和的侧脸和高鼻梁。
第一节考语文。
等待发卷的过程漫长，顾瑶笙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的笔，大脑放空。
某人看着她，手里不自觉跟着转笔。
她在想什么呢？
随机分配，成绩好的不好的都聚在一堆考试。
有人紧张到搓手跺脚，有人无所谓成绩趴在桌上补觉，有人冥思考点。
他只好奇她在想什么。
从打铃声过去十分钟，她一直盯着讲台角落。
周围萦绕着的淡淡的与周遭不一样的气质。
清冷。
还有眼中的丝丝漠然。
试卷到手，顾瑶笙大致看了一眼。
字音字形、诗歌赏析、两篇阅读，600字作文。
看起来挺简单的。
正式开考铃声响，顾瑶笙直接将答案写在答题卡上，她写得很快，偶尔中途停下来想了想。
倒是许舟，直接就被难倒在了第一题。
他们平时实话用方言，不分平翘舌、不分鼻音和边音。
所以到底是a选项早（zao）出（chu）晚归还是b选项早（zhao）出（cu）晚归？
这个d选项的磐竹难书到底对不对呢？
打脑壳啊——许舟在心里咆哮
笔尖在试卷画着圈。
一圈一圈又一圈
“chua—”
试卷被戳了个大洞。
许舟本就哭丧着的脸顿时一垮，举起试卷。
那么大个洞。
“那位同学把卷子放下来。”
一堂试考完。同班的几个同学朝着顾瑶笙围了起来。
“顾瑶笙顾瑶笙！对下选择题的答案呗。”
“顾瑶笙顾瑶笙！想借你的卷子看看。”
“瑶笙”
“语文卷子我一般不会写什么的。”顾瑶笙说。
“瑶笙～”
顾瑶笙看着面前对着她撒娇的周清，无奈地拿出自己的卷子，：“先去吃饭吧，待会儿初二初三的就放学了。”
一群人看到卷子都惊呆了，这卷面也太干净了吧？
做题时的勾画和批注都是整整齐齐的，四个角也没有皱痕。
在看手里自己的那张。
肯定是语文需要打的草稿少。
众人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周清小心把试卷放好，：“待会儿回教室给你哟。”
“嗯。”顾瑶笙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身边的人叽叽喳喳讨论着刚才的选择题答案。
许舟拿着他那张破了个大洞的卷子等在教室门口，愁容满面。
“咦咦咦～瑶笙，许舟是在等你吧？你们俩怎么回事？天天待一堆儿？”周清一脸姨母笑。
一人带头，周围的人开始八卦起来。
“我跟许舟是小学同学，六年级还做了两个月同桌，自然就玩得好一点咯。”
门口，许舟听到熟悉的声音笑着转过头，嘴角两边的酒窝都漾着乖巧。
周清贴近顾瑶笙耳边小声说道：“其实许舟胖胖的很乖耶。”
顾瑶笙挑眉，没有否认。
她突然很想捏一捏许舟脸上笑起来的两团肉。
顾瑶笙走到许舟旁边，：“我们走吧。”
许舟点点头。
周清等人站在原地没动，：“我们就不加入你们两个人了，你们先走吧。”两只手在空中快速挥动，：“去吧去吧。”
考试都会提前下课，顾瑶笙和许舟到食堂的时候还没多少人，两人决定在一楼吃。
这算是顾瑶笙来城北第一次吃食堂的饭。
卖相还不错，味道应该还不错吧？毕竟平时看许舟吃得那么香。
两人找了个靠窗位置，窗外是那条人造小湖，女生公寓前的银杏叶开始泛黄，学校特意叮嘱不用打扫这块地。
待银杏叶飘落满地，整个校园都会沉浸在深秋的氛围里。
“兰辞对林枫”许舟不知道怎么说，重新组织语言后开口：“兰辞不喜欢林枫吗？”
“之前兰辞是不讨厌林枫的，后来林枫不是一直缠着兰辞嘛，就变这样了呗。”顾瑶笙把粉蒸肉里的葱花一个个挑了出来。
她不喜欢吃到葱，但喜欢葱加在菜里的味道。
许舟注意到她的举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呢？”
“我什么？”
“你也会烦别人一直缠着你吗？”许舟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的人缠着我。”
“那那你身边有朋友对你表白你怎么办呢？”说这话时，许舟筷子翻着餐盘里的菜，没敢抬头。
“很喜欢就会在一起，不喜欢就拒绝，但是这样的话关系会渐渐疏远吧。”
“会疏远吗？”许舟很小声，仿佛是在问自己。
许舟甩开脑里的这些事，突然想起一件大事。
“对了！你第一题选的什么？”许舟瞪大了眼睛望着顾瑶笙，脸上带着希望。
话题转的太快了，顾瑶笙愣了一下，说了个“a”。
希望破灭。
“选a啊！我选的b！”
“b？哈哈，是早（zao）出（chu）晚归。”
吃完饭，顾瑶笙和许舟慢悠悠走回教室。
林枫原本的位置已经空出来。
徐颖见两人回来，说道：“顾瑶笙许舟，老师叫你们把桌子移上来，兰辞坐最后一排。”
顾瑶笙点点头，：“好。”
“兰辞人呢？”许舟问。
“去画画了。”顾瑶笙说。
“顾瑶笙，你的卷子，谢谢。”周清把卷子递给顾瑶笙，顺道附上了个飞吻。
“没事。”
考试期间午休时间缩短一小时。
何蔚趁着班上人到齐，走上讲台。
“参加篮球比赛的那些人听我说，虽然这考试很重要，但是星期四星期五就要篮球比赛了。所以考完试后我们就要开始准备比赛的事，我跟温老师申请了自习课去操场练习，所以明天早上我们七点二十五在篮球场集合。听清楚了没？”说完，环视了一圈教室。
“兰辞自习课可能去不了。”顾瑶笙看着何蔚说。
“为什么？”何蔚皱着眉问。
“顾瑶笙，这是集体比赛。既然兰辞都参加了，就要为班级体着想，不能在这种事上掉链子啊。你劝劝兰辞吧，我们毕竟都不是很会打篮球，到时候”李湘转过身，语重心长的劝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间教室听清。
“对啊，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何蔚跟着附和道。
许舟眉头一皱，这说的什么话？偏头看着顾瑶笙，顾瑶笙果然也是皱着眉。
“呵～”顾瑶笙轻笑，望着李湘，“兰辞真的有事来不了，但是呢兰辞小学是校篮队队长，技术还可以。”说到这儿，顾瑶笙停顿了一下，食指有节拍的轻敲着桌面，：“至于需要练习配合，还有三节体育课，不是吗？”
顾瑶笙分明是在笑，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语气也是淡淡的，可众人就是能感受到一丝丝压迫感。
错觉吗？
李湘错开顾瑶笙的眼神，：“原来兰辞是校篮队的，难怪”
“难怪什么？你把话说完啊！”周清一脸不屑的望着李湘。
最讨厌这种女的，虚假。
“周清你这么凶干嘛，李湘说错了吗？本来就是，有些人以为自己会就很了不起吗？”何蔚立刻大声说道。
“人家没说自己很了不起啊？”又有人说。
“她的意思不就是自己很了不起吗？”何蔚大声吼道。
“傻逼！吼你嘛呢！”
何蔚一只手拍在铁制讲桌上，桌子发出“哐哐哐”的声音，瞪着那人，眼神凶狠，：“你他妈再骂一句试试！”
两人被人拉住，气氛变得紧张。
顾瑶笙靠在墙上，看着眼前的闹剧。
她的本意真的只是想请个假的。
“不好意思大家。”顾瑶笙站起身，对着大家歉意的笑了笑：“我会跟兰辞说，让她下来多练练，不会拖班级后腿的。下午还要考试，大家休息休息吧。”
“这不是你的问题顾瑶笙。”
“对啊，你跟兰辞就好好打，不用有心理负担啥的。”
“就是！别影响了你下午的考试。”
“”
顾瑶笙笑着点点头，坐回板凳。
“快睡吧快睡吧，下午还考试呢。”许舟催促她。
“知道啦。”
李湘听着众人安慰顾瑶笙，放在桌下的手反复揉搓，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再抬头时，轻轻皱着眉，眼神落寞的看着从讲台上走下来的何蔚。
何蔚受不了这种表情，心里一紧，赶忙坐到她旁边，：“没事，别管他们，下午我教你打篮球。”
李湘点点头，：“嗯~”
下午两堂考试很快过去。
考卷一交，监考老师拿着考卷一走，许舟立马冲到顾瑶笙面前，激动的说：“顾瑶笙！那道鸡兔题你六年级是不是给我讲过。啊—！”一顿含泪捶胸，：“我又不会了！”
顾瑶笙好笑的看着他，：“笨呗。”
“气死我了！”
触及到顾瑶笙的眼神，许舟不自然的折着手里的卷子，嘴角忍不住的咧开。
怎么会被说了也这么开心呢？
“瑶笙瑶笙！借下试卷呗。”周清凑上来，撒娇着说。
顾瑶笙把卷子递给她。
“明天还你哟。”
“嗯。”顾瑶笙点点头，偏头对着许舟说：“走吧。”
“嗯。”
两人并排往外走。
“是不是明天一早就出成绩啊？”许舟问。
“对，七点就会把成绩统计出来，年级前两百名会贴在骐骥楼下面的荣誉榜上。”
“那我明天早上早点来帮你看。”
“好啊，但起的来吗你？”
“你不相信我？！”某人大喊道。
第二天许舟特意起了个大早，打开窗帘，外面天都是黑的。
空气中沁着凉意，弯弓似的月亮挂在上空。
他收拾好自己走出房间，外婆正巧打开房间门，看到他，惊奇地说：“哟！最近我这外孙怎么那么乖，都不用我叫就起来了。”
“外婆～”许舟走近捏了捏外婆的肩膀，：“我不一直都很乖吗？”
“哎哟哟！这么大了还要撒娇。”外婆笑了两声，问：“待会儿想吃什么？”
撒娇？
许舟摸了摸鼻子，最近天天和顾瑶笙待在一起，语气都跟着她变了。
“我出去吃，今天要早一点去学校。”
他要第一个去看顾瑶笙的成绩。
虽然极大可能是第一。
不对，第一肯定非顾瑶笙莫属。
“出去吃？要不要去楼下三线肉包子吃？”
许舟眼睛一亮，“要要要！走吧走吧外婆！”
他转身回房间拿上书包，挽着外婆下楼。
今天只能吃一笼包子。
许舟到时，校门口只有寥寥几人。
刷卡进校门。
操场来来往往的大多是住校生去食堂吃饭。
三栋教学楼都没亮灯，许舟坐在骐骥楼对面的小树林里。
内心挣扎了两分钟，认命般拿出了英语书。
“a”
“a—”
他记得，顾瑶笙提醒过他，音标有两点的要稍微拖长一点。
没过几分钟，又陆陆续续来了些人。
许舟合上书，走到荣誉榜最前面。
六点四十二，值日老师和保安抱着一块红色的广告布来了。
广告布露出一个边角。
许舟一眼注意到顾瑶笙的名字。
第一个。
第一名。
牛啊！
随着广告布缓缓展开，许舟顺着看过去。
总分348。
语文112、数学满分、英语118。
放了三个多月的假对顾瑶笙真是没影响啊。
也对，影响了才不像顾瑶笙会做的事。
“天哪！顾瑶笙的分也太高了吧！”
“数学满分！啧啧啧。”
“数学有几题是初一的内容吧？”
“不行，顾瑶笙已经成我女神了！”
“”
许舟听到周围的人对顾瑶笙的赞扬，心里没由来地升起一股自豪之情。
这是他同桌！
他要第一个告诉顾瑶笙这个好消息。
许舟挤出人群，往校门口走。
这个点顾瑶笙也应该快到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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