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挑明
“人呢？”朱瑞晨看着空无一人的宿舍，担心宋南北，准备出去寻人。
“我去吧，我知道他在哪。”一直沉默着的江穆里突然出声，放下手里的文件出去找人。
朱瑞晨看着关闭的宿舍门，脸色不太好看。
路程以为他是太担心北崽，劝他放松，“北崽又不是小孩子，就这点事算啥？咱北崽那么坚强的人，估计睡一觉明天就能吃下一头牛，喝下一桶子水，还有里神出去找人，肯定没事。”
朱瑞晨真不想搭理这个人。
他担心的又不是这个。
不过，或许真的是他杞人忧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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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北本来是打算跑回宿舍的，但是跑到中间眼泪忍不住哗哗往下流，觉得这也太逊了，就先找个没人的地方，等心情平复好再回去。
他躲到学习器材室外墙旁边的犄角旮旯里，一屁股坐地上，也不管脏不脏，反正先哭会儿再说。
哭了大概十分钟吧，眼泪差不多就止住了，只是抽抽搭搭地，偶尔往外冒几滴眼泪。
宋南北想找卫生纸擦一下自己脸，准备回去，但是兜里除了奶糖没有其他的。
这奶糖还是江穆里每天塞进去的，说是他们家专门研究出来的补钙奶糖。
“宋南北。”
江穆里寻着手机定位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宋南北并膝坐在地上翻自己校裤兜。
用手机的灯光照他，眼睛肿得跟被人打了似地。
后者看到来人明显愣了一下，快速用两臂抱住膝盖，脸埋进臂弯里，“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现在的他丑死了，江石头心里肯定会笑话他。
江穆里想把他捞起来，但是看他浑身上下脏兮兮地没眼看，不禁皱眉，确实有些嫌弃。
他冷着声音命令，“起来跟我回去洗澡。”
宋南北脸唰地一红。
吓得石舌头打结，“谁，谁要跟你洗澡啊！你不要脸！”
江穆里喉咙梗了一下，想说自己不是那意思，但是又想着，他这样误会了好像也不是不好，就没纠正。
心情愉悦了点，声音也跟着柔了些：“南北，我们先回宿舍好不好？”
他在宋南北面前蹲下，伸手撩了撩他头顶凌乱的头发，又把手滑到宋南北额头前，将他前面的刘海梳到上面去。
白皙的脸蛋因为哭泣的缘故透着粉红，嘴唇愈发红润饱满，泛着莹莹水光。
江穆里忍不住做了一个吞咽动作。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许久，都未说一句。
周围的气氛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宋南北很紧张，紧张地心脏砰砰砰乱跳，他总觉得江穆里会听见，羞得耳尖烫人。
才不会承认江石头帅得让人心动。
江穆里身体慢慢向前挪动，低头压下去的瞬间，看到宋南北用力闭紧眼。
他停在宋南北额头上方，吻了下去。
蜻蜓点水，让人觉得只是一场错觉。
察觉到对方退开，宋南北才睁开眼，眼神慌乱地就像偷偷做了什么错事，又不知道怎么去说。
江穆里替他解释：“家人之间的安慰吻，现在好点了吗？”
没由来地，宋南北心里有些失落。
像是一块吊了许久的大石头砸向深渊，没有尽头。
但是嘴上还不肯承认。
宋南北乖乖跟着江穆里回宿舍，进门的时候都不好意思抬头，任谁都能看出他哭过了吧。
朱瑞晨跟路程知道宋南北现在心思有些乱，只是很平常地说了句“回来了啊”，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各忙各的。
宋南北赶紧找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头都快钻地底下了。
等宋南北关上门生间门，里面想起哗啦啦的水声，路程跟朱瑞晨才互相对视一眼，看
出各自眼里的无奈。
江穆里走到桌前，翻开文件夹，将今天还未看完的实验报告拿了出来，进行详细的补充标注。
其中有一页就是关于宋南北每天吃的奶糖。
朱瑞晨走过来看到，说：“是即将投入生产的新产品吗？”
因为朱家跟江家是有合作往来的，而且交情很深，他也听父亲提起过，说是研究出了什么比市面上还厉害的补钙产品。
而且还能稳定信息素，相当于便携式的抑制剂，只是抑制作用比抑制剂弱了些，最重要的是它对于一些发育不完全的alpha和omgea有很强的稳定作用。
江穆里抬头转过身，眼神淡淡：“朱伯父告诉你了？”
朱瑞晨摇摇头，说：“只是父亲在书房工作的时候无意间听到过。”
总之江家在研发新产品方面真的是令人佩服。
这两年江家的发展势头很猛，研究出来的东西每次都能让人惊叹许久，他父亲还总说要江家的研究员出来一个都能让其他公司抢疯。
特别是以前江穆里的小叔，研究出来的抑制剂对信息素研究有历史性跨越之称，说是神话也不为过。
只是英年早逝，救了别人却没能救自己。
“确实是新产品，但是投入生产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改进。”江穆里晃了晃手上的报告单，“这次的合作方，朱伯父投入的资金最多，等我批改完可以先让朱伯父看看，透个底，让他放心，如果上市一定会迅速抢空。”
江家的产品哪有人会质疑，但是江穆里这么一说，朱瑞晨才后知后觉，震惊地说话都有些虚。
“里神你也参与研究了？”
江穆里淡定地点点头，说：“这次的产品主要是我把关，但是希望朱伯父不要太担心，这些都是经过其他专业人员一一审核过的，研究产品的质量和功效都可以保证。”
朱瑞晨人都听傻了。
以前就觉得江穆里比任何人都要聪明，但是没想到聪明到已经研发这么牛的专业药物了。
不愧是整个商界长辈都在吹嘘的别人家的孩子。
“啊————！”卫生间里的宋南北突然尖叫。
江穆里迅速起身打开卫生间，又迅速带上门。
朱瑞晨跟打游戏的路程都看呆了。
这速度
朱瑞晨准备进去看看，握上门把的时候，发现门已经反锁。
他朝里面喊：“北崽你没事吧？”
他觉得门应该是不小心锁上的，这门总是突然从里面锁住，已经好几次了。
宋南北懵然地看着冲进来的江穆里，傻傻地抱住屁股说：“没，没事。”
实际上，疼得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
宋南北是没哭的，但是看到江穆里突然觉得鼻头一酸，委屈了。
等到江穆里蹲下，就扑进他怀里撒娇：“穆里哥哥，疼”
萌萌的小奶音比棉花糖还要甜软，听得江穆里心跳都漏了一拍。
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没多想，只想着先查看撒娇弟弟的伤口。
“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宋南北把脸埋得更深了些，几乎是要跟江穆里融为一体的感觉，让江穆里觉得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分外舒服。
“不能看。”宋南北害羞着拒绝，仅能握住江穆里半只手。
又说：“我不小心滑倒了，有点疼。”
“所以让我看看，到底是哪里疼。”江穆里语气不容拒绝。
准备拽宋南北裤子，吓得他差点疯了。
宋南北往后挪，地上的水本就沾湿了裤底，这会儿看着像尿了裤子，坐在白瓷地板上，还挺凉快。
江穆里拿出长辈气势压人，非要去抓宋南北脱裤子看。
外头路程游戏都都打不下去了。
听着卫生间咚咚铛铛地一直响，同朱瑞晨抱怨：“他俩是要把卫生间拆了吗？还让不让人认真打游戏了。”
又大声朝卫生间方向喊：“我说你们在里面干嘛呢？什么事不能出来干？”
弄得别人很好奇很焦虑的好吗！
趁宋南北走神，江穆里用力拽下他的睡裤却忘记里面还有一层。
“小黄鸭图案，还挺可爱的”江穆里一边咽口水一边盯着说。
裤子贴着皮肤，感觉，q弹。
这时候宋南北回神了，惊悚地抓着自己裤子网上拽，又往旁边躲，把自己塞到角落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粉色。
江穆里挪过去的时候，一直抱着胳膊埋头的宋南北突然出声：“江穆里，你不是想当哥哥吗？所以不要越界。”
江穆里浑身一震，僵在原地。
那一瞬间，突然就想明白为什么宋南北愿意当他弟弟后，还是觉得不够。
也许一开始他也是那么想的，只是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如何承认。
“我是beta，而你是alpha。”
宋南北承认自己在第一次看见江穆里的时候就心动了，但是这不代表自己会把后半辈子幸福寄托在他身上。
他总会遇见自己命中注定的omgea，总会跟别人相爱在一起的。
如今他孤身一身，就算不是beta也没有资格。
江穆里那么优秀，以后他喜欢的omgea肯定也很优秀吧
他有点后悔这样说出来。
要是还和以前一样就好了，可能人的本质就是自私吧，宋南北想让他忘记，当什么都没听见过。
他小心翼翼地问江穆里：“你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啊”
宋南北觉得自己渣透了，像个坏人一样。
他慢慢抬头，想偷看一下江穆里的表情。
却猛然撞进那双深渊一般的眼睛里，背对着灯光，在阴影下只有雾蒙蒙的一层黑。
随之而来的，是温柔细腻的亲吻。
不是额头。
是真正意义上的吻。
呼吸都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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