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动鸣神，恒常乐土7

丽莎笑了笑：“小可爱，好人跟坏人，可不是这么分的……”

        『？？？：“不像好人？哼，当初我和土门一起学剑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虽然已经不想再提起那段往事，但真要说起来，土门还得叫我一声师兄。”

        派蒙：“师兄？难道说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安西。”

        空：“那你为什么要跑？”

        安西：“……因为我不想再见到土门，也不想再见到跟他有关系的人。当初，我与他一同学习｛明静止水流｝师从同一位剑道家。我比他早五年拜入师门，是所有人眼中沉稳可靠的师兄。明静止水流追求｛心无杂念｝所以绝大部分弟子都淡泊名利，我也不例外。但土门不一样，他拜入师门第一件事，就是笑着问师父，｛如何才能成为天下第一｝师父当时训斥了他，说剑道不是用来争夺虚名的。练剑几天就奢求最强之名，说明他内心浮躁，永远也学不好剑。当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土门的剑术成长飞快，甚至逐渐追上了我。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土门其实早就已经做到了｛心无杂念｝，他的内心只有｛成为天下第一｝这一件事。他追求的是剑道的极致，无论遇到多少挫折，他都能重新振作起来……”

        派蒙：“感觉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但为什么你不想见到他呢？”

        安西：“因为在他到来之前，我曾经对继承｛明静止水流｝志在必得。毕竟在师父的众多弟子中，我天赋最好，练剑时间最长，背负着所有人的期望。但是他的到来改变了一切。我在与他的比试中落败，丢尽了脸面与地位，从师门中落荒而逃。后来听说，他又去找师父比试，而师父年事已高，在那场比试中耗尽了最后的元气……那之后，我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可扪心自问，我还是认可他的剑术，认可他追求剑道的心。所以听到他疯了的消息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假的。他怎么可能会疯呢？他是将｛明静止水｝贯彻到极致的人啊。所以我想悄悄过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疯了。但我没想到，他还会叫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他早就忘了我了。总之，我没有害他的想法，只是想来确认一下而已。回去吧，我的话说完了，驱邪仪式……估计也要结束了。”

        派蒙：“嗯……看来他并不是想破坏｛驱邪仪式｝呢，是我们误会他了。不过，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带他回去……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驱邪仪式｝进行的怎么样了吧！”

        …………………………回到武馆…………………………

        女子：“什么？你说师父他不是中邪？难道师父是自己疯掉的？这怎么可能……我不信，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男子：“师妹，别激动……”

        巫女：“抱歉，以我的能力，确实看不出来土门先生被附身了。不过，这世界上的邪祟千奇百怪，有很多我也未曾见过，倒也确实不能妄下定论。而且，事情并非没有转机。刚刚我得到消息，八重大人似乎有兴趣见一见你们的师父。”

        男子：“八，八重大人？是我理解的那位八重大人吗？”

        女子：“鸣神大社的大巫女……八重大人？太好了，这下师父一定会没事的……”

        巫女点头：“没错，八重大人博古通今，亲手拨出过无数灾厄与邪祟。你们的师父到底是不是被邪祟附身，我无法确定，但八重大人可以给出准确的答案。”

        男子：“请问巫女大人，我们面见八重大人，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巫女摇着头说：“不需要。唯一的要求，就是准时抵达｛鸣神大社｝，八重大人不喜欢无意义的等待。我先走了，之后｛鸣神大社｝再见。祝土门先生早日恢复如常。”

        ………………………………神社中………………………………

        派蒙：“那，那位就是｛八重大人｝吗……和纯也说的一样，好强的气场啊。而且，她刚刚是不是往我们这边看了？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们和她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土门蹲在地上：“不要过来……不要再靠近我了……我已经不练剑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巫女：“如您所见，八重大人。土先生一直都是这个状态。他似乎能看到曾经输给他的人，如今正围在他身旁破口大骂，让他感到非常痛苦。”

        女子：“八重大人，我师父他……是被邪祟附身了吧？”师父他以前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师父他曾经，无论发生什么都是笑着的。”

        八重神子：“……很遗憾，你师父身上，并没有什么邪祟。”

        女子：“怎么会……那师父他……”

        八重神子：“没错，他是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内心出现了崩溃。心智受损，而后变的疯癫。就像落水的人一样，手忙脚乱的挣扎，还是坠入冰冷黑暗的深海。至于｛诱因｝，我想应该是失去神之眼吧。被夺走了神之眼，也就意味着被夺走了｛愿望｝”

        男子：“｛愿望｝……可是八重大人，如果只是被剥夺了愿望，师父不应该变成普通人吗？为什么会疯掉呢？”

        八重神子：“你们的宗派，叫做｛明静止水流｝，对吧？名字是好名字，可是这世间啊，哪里有真正的｛明静止水｝呢……自称淡泊名利的人，被师弟击败后也会愤然离场。年迈的剑道家依旧心怀不平，想与自己教出来的弟子再比试一番。那么看似心无杂念的人，在亲手击败自己的师父与师兄时，又是否真的毫无波澜？”

        女子：“八重大人的意思是……”

        八重神子：“剑之一道，千变万化。想要夺取剑道的天下第一，对凡人来说谈何容易。需要双手执剑，不断地击碎他人的梦想。这其中，也包括与他至亲至近的人。所以，唯有对｛成为天下第一｝的愿望心怀执着，他才能将痛苦暂时抛在脑后，继续前进。当这个愿望消失的时候，他就会开始自我怀疑，在恐惧中挣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呵呵，就好像我那位不成器的朋友一样。”』

        雷神：“不成器的朋友……”我，让她失望了吗？

        温迪：“八重神子跟雷神是……所以，她说的就是……？”

        『女子：“原来师父一直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土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父亲，师父，师兄……”

        安西：“够了！”

        派蒙：“欸？这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土门先生的师兄吗？他怎么来了……是跟着我们偷偷找到这里来的吗？”

        土门：“安西……为什么会有两个安西……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对吧……我知道……当初我不该……”

        安西：“我对你确实没有什么好感。但，我也不想听你的道歉。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已经想通了。当初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抹不开面子，逃出了师门。我相信绝大部分被你击败的人，都没有责怪你。相反，我们会将自己的愿望寄托给你，希望你可以走的更远。我知道，你的愿望已经被夺走了，所以你无法再回应我们的期待……但你不该夺走他们的愿望！｛不停磨炼剑道，成为天下第一｝这不是你教给他们的吗？”

        土门：“可是，说不定有一天，他们也会像我一样……靠着一腔热血，追逐天下第一，说不定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如果有一天，他们会变成我这个样子，我倒宁可他们一直停在那里，不要再往前走了……”

        安西：“……你有问过他们的相法吗？”

        女子：“师父……当初师父从海盗手里救下了我，我就决定此生要追随师父的脚步。我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不会像师父一样感到痛苦。但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想停下脚步。我想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告诉所有人，我是师父的弟子，是｛明静止水流｝的传承者！”

        男子：“不光是师妹……我们大家，其实都是这么想的。”

        土门：“你们……”

        安西：“看吧……你其实可以把愿望托付给他们的。｛愿望被夺走｝这种事，我没有经历过，也不懂。但当初被你轻松击败的时候，我也感受过愿望破碎的声音。但……就像我把自己的愿望托付给你一样，你也可以把愿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你和我不同，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一无所有，但至少你还有这么多优秀的弟子。”』

        凯亚：“这个安西，人还不错。”

        迪卢克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阿贝多：“原来还可以这样？”

        神里绫华：“暂时解决了啊。”

        『土门：“……我明白了。抱歉，作为｛明静止水流｝的宗家，让你们担心了。现在的我，对成为天下第一已无执着……内心的空虚与痛苦无法消减，很难再做到｛心无杂念｝。但我作为你们的师父，仍然会把我毕生所学，尽数教给你们。这一点，请师兄监督。”

        安西：“我自然会监督，不然谁知道你小子会不会哪天又疯了……不过我已经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就不留在道场了。偶尔去你那里溜达一圈，看看你有没有在偷懒。愣着干什么，谢过八重大人，然后回家吧。”

        ………………一行人道谢后，便离开了………………

        派蒙：“嗯嗯，被夺走的愿望，就交给弟子们去继承……也算是顺利解决了吧？”

        空：“嗯，姑且算是告一段落了吗……”』

        阿贝多：“我想知道，被夺走的愿望，还能还回去吗？”

        砂糖：“嗯？”

        阿贝多：“我的意思是，将神像上砌着的神之眼抠下来，他们还能恢复原状吗？这个状态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如果是永久的，那……”

        一群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即使是最初的两位神邸，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一般而说，没有人会……

        『巫女：“旅行者，请留步，八重大人有话想对你说。”

        八重神子：“……果然，并不是我的错觉。来自异乡的风，将为这片海域吹来新的生机……我们的相遇，有些为时过早。但你踏上这片岛屿的时机，却刚刚合适。为了不辜负我的期待而努力吧，小家伙。”

        空：…………

        派蒙：“嗯？那位八重大人，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呢。真是玄妙莫测的人，她的话又有什么深意呢……唔还是下次再说，现在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向神里小姐汇报吧。”

        …………………………回到神里府……………………………

        派蒙：“绫华，你的最后一个愿望也已经实现了。绫华？”

        旅行者刚和派蒙准备去屏风后面看看，托马就从身后冒了出来。就在这时，神里绫华举着扇子走到了旅行者的面前。

        神里绫华：“这样见面还是第一次，旅行者和派蒙，呵呵。你们帮助那几位朋友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真是辛苦你们了。

        空：“其实没帮上什么忙。”

        派蒙：“是啊，只要没法拿回神之眼，感觉做什么也无济于事……欸，话说绫华，你这次怎么可以出来见人啦？”

        神里绫华笑了笑：“因为我已经把你们当朋友了，就像我不会隔着屏风和托马说话一样。”

        托马点了点头：“嗯，嗯。”

        派蒙：“等一下，托马不是你的那个……仆人吗？我才不要当家仆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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