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回学校
今天二姐收到五妹从山东发来的电报：父病危，速归。简短的五个字如山塌地陷。
得桂哭着找到大姐、三妹和四妹，姐妹四个哭成一团，大家商议赶紧买火车票，迅速回家看望病重的父亲。
小龙女看着妈妈和大姨在收拾行李，“妈，你和大姨是要回山东看姥爷吗？”
“对，你和哥哥在家要听爸爸的话”
“可我舍不得离开你们，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
“你还要上学，不能去。乖，听话”。
“呜呜呜”小龙女哭上了。
“来，上爸爸这儿，爸在家陪你”庆国抱过女儿哄着。
大人、孩子们都休息以后，
“庆国，明天我就回山东了，这个家就交给你了，又要照看铺子，又要照顾孩子，你要辛苦了。”
庆国把得梅揽在怀里，“得梅，家里有我，你放心，回到家里，遇事莫急，多听听大家的意见，有事往家里打电话，不方便的话就发电报。”
“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谁都有生老病死，你要学会坚强，知道吗？”
得梅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很难过。
庆国很舍不得得梅，感觉家里离开了他，就空落落的，过日子都不踏实，他紧紧搂着得梅，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即是安慰也是不舍。
四个女儿风尘仆仆的赶回家里，风烛残年的父亲躺在病床上，五妹一家和母亲照顾着，父亲得的是膀胱癌，已经做完手术，腹部插着管子，岁数大了，医院也不愿收治，劝家属接回去养着。
老父亲看到女儿们都回来了，流下了眼泪，“我对不起你们几个，从小没好好疼你们，没让你们读书，我很后悔，这些年家里就指望你们了，都说养儿防老，可临了临了，还点靠你们。”女儿们围在一圈，伤心的落泪。
医生说顶多还有一周的时间，在五个女儿的照料下，父亲挺了二十天还是走了。父母感情很好，这对老母亲打击很大，大家虽做好了思想准备，可还是伤心欲绝，悲痛万分，料理完父亲丧事后，姐妹们决定留下一段时间陪伴母亲。
母亲很坚强，从不表现过分的悲伤，只是一个人偷偷的在和父亲倾诉、落泪。今后还有谁再喊她“玉兰呢？”
大姐又回到原来的家，在东北生活了一段时间，回到家里感觉哪都不顺眼，可东北必竟不是自己的家呀，人总要回归自己的人生轨迹。她又回到了自己的牢笼，无爱的世界。
得梅没事的时候便到奶奶的坟前坐着，她从小在奶奶的庇护下长大，而今人已中年，也经历了风风雨雨，可她还是想着奶奶的疼爱，想告诉她自己的一切。
“奶奶，父亲找你去了，你们见面了吗？我回来了，家里的一草一木都能让我想起你疼我的日子，想起你的音容笑貌，想起往日那艰苦的岁月。奶奶，我想去趟临沂，去母校看看，想去感谢曾经帮助过我，施以援手的恩人，我的老师，在班级里她最疼我，忘不了大合唱得第一名她时把我抱起来的情景。还有听说你病了，我半夜回家，那位施舍我面条的大娘。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她们”
得梅坐车来到临沂，这里已升级为地级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原来的街道全变了，四处打听，才找到老校址，现已改为临沂实验中学，听说临沂师范已搬到城北，变成了培训机构，得梅无心再寻找，准备在城里转一圈就回去了。
“李得梅，是你吗？”从实验中学门口出来一位中年男子，得梅仔细回想着，“你是…”得梅不太敢认，必竟二十多年没见了。
“我是刘文才呀，班级里的小胖子”！
“对！刘文才！见到你太高兴了。”
“我看见你在门口转悠了半天。我感觉你是李得梅。又不敢认。喊你名字试试吧！没想到还真是你。多少年没见了，快进来。”
“真没想到在这儿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能见到一位同学，真是不虚此行。你在这上班吗？”
“我在这门卫上班，兼管学校纪律。听说你在北大荒，什么时候回来的？全班同学都在打听你的消息，正好和大家见见面吧。”
“他们都在临沂吗？”
“只有一部分，既然回来了，今晚咱们找个地方聚聚，我打一个电话就行，其它的她全能搞定。”刘文才给闫小妮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闫小妮回过来说晩上在沂南迎宾大酒楼同学们给李得梅接风。
“闫小妮，是那个整天围着张天书转悠的姐姐吗？”
“对，就是她，她现在是临沂市的大老板，她有交代，同学只要回来的，必须她招待。”
“这么厉害了”得梅夸赞着。
到了晚上，同学们如约而至，李得梅白衬衫，黑风衣，盘着贵妇头，高雅、端庄、大气，走路自带风韵可以压去所有的群芳艳丽。
“李得梅，跟你一起来，都沾光，从进入门口到现在，回头率超高”刘文才说着。
走进包间，同学们全围上来，一一拥抱，大家都很热情，虽已中年，可同学们小时候的样子依然在得梅脑海中浮现。
闫小妮“今天是我们的班花李得梅回来的日子，大家举杯，欢迎她回来！”
在席上同学们回忆班级里的点点滴滴，打听着现在彼此的状况。
“谁知道咱们老师的情况吗？”得梅问。
“自从张天书事件一出，许多同学受了牵连，包括我们的老师，她被打倒，下放到农村，得了糖尿病，后来没两年就去逝了。”
有人说，得梅听了很难过。
小妮走到得梅跟前。“得梅，你知道这些年我都恨死你了吗？”
“为什么？”得梅诧异地问。
“当年咱班有很多女生因为张天书入狱，我出狱后，努力挣钱，什么苦都吃过，想攒多点钱等天书出来，我就跟他好好过日子。
他出狱以后用我给的一笔钱，带着当年受牵连的同学们建立一个建筑公司，公司发展的很好，大家伙死心踏地的拼命挣钱，可他始终不接受我，也不接受任何女人，他说他要找你，他只喜欢你，我当时真是恨透你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就找个公务员嫁了。
再后来听说他找到你，便把这的产业由我打理，他一个人到佳木斯去发展，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性格大变，还是什么女人都不喜欢，平时同学们聚会时，谁都不许提到你，提到你他就大发雷霆，从那以后你的名字就成了大家的禁忌，可他一喝醉了酒，总喊你的名字，我知道他是爱而不得，伤的不轻。
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把她的秘书当成了你，后来那个女的怀孕了，给他生个女儿，他很高兴，便把那个秘书给娶了，只给了名份，到现在还是一个人过。他哪都好！就是太忠情于你。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把他伤到了这种程度？”
“我，我也不知道。”得梅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同学们喝的都很开心。纷纷要求去唱卡拉ok。得梅不想去。可今晚又回不去了。便随着大伙一起到了歌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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