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调查
8月2日，周五
昨天神殿的解剖报告出来，没有查出任何线索。
不过神殿也非常重视此事，将相关资料发送到了所有督查组，要求各组梳理所有案件，特别是最近一两年的，检查是否有相似之处。
并且所有案件中涉及到的普通人都要重新回访，超凡者也要再一次进行检查，确保没有遗漏。
主要检查两个方面，一个是超凡能力是否还在，另一个是身体健康状况。
从昨天开始，整个锦罗市所有督查组不再有闲下来的人，执法局也派出了几乎所有的特别行动小队成员。
督查组收集汇总超凡档案中的普通人名单，将其交给执法局，执法局的特别行动小队挨家挨户走访，检查其身体健康状况。
与此同时，神殿、议会、皇宫三处同时发出公告，告知民众部分地区执法局会带领医生上门免费检查身体状况，请所有民众配合。
虽然此举引起了部分人的关注，甚至有一些流言蜚语传出，但官方对此进行了辟谣，但是收效甚微。
为了应对此事，神殿呼吁议会拨款，派遣更多的医生，让更多的民众能够得到免费体检。
议会通过。
也从昨天开始，除非外出任务，第七组全员也都开始重新翻阅超凡档案，即使看前台的也不例外。
档案附录中抹除记忆的普通人名单可以发给执法局，但是超凡事件具体发生过程却无法假手他人。
案件中是否有小疑点，是否有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再加上部分超凡者的检查，都需要督查组自己负责。
还有一小部分档案记录的细节不够，详细程度不够，这些地方都需要重新调查。
这不是一个小任务，工作量可以说巨大。
所以昨晚到现在没有一人离开。
几人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醒了继续标记，做笔记，记录下所有需要注意的超凡者住址，审查档案细节是否有遗漏。
这个工作其实不难，难的是之后的外出调查，所以需要加班加点尽快完成。
早一分钟完成调查，民众就少一分危险。
这是督查组的工作。
入夜，特别行动小队可以休息，但是督查组不行。
直至早上八点，闹钟响起。
月菲起身将其关掉。
今天轮到她看前台。
她看了眼时间，收拾了一下面前的档案去了前台，打开了督查组的大门，然后坐下继续逐字逐句地阅读档案。
其他人也有如月菲一样，早早就醒了已经在翻阅档案的，也有像柳宵这样，后半夜才睡下刚被吵醒的。
叶曲拍了拍双手，引起众人注意，只见他从柜子中掏出一摞毛巾分发下去，让众人去洗个脸清醒清醒。
柳宵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等到别人都去过以后才拿着毛巾到了院子中。
院子里有个洗手池，打开水龙头，在管道中躺了一夜的水没了夏季的温暖，冰冰凉凉。
他双手抄水拍在脸上，然后把毛巾打湿拧干，刚想擦脸，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拿着湿毛巾去前台递给了月菲。
月菲抬起小巧的脸，看到柳宵黑眼圈加满脸的水，目光中充满笑意。
不过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洗过了，苏顾刚刚递给我了。”
柳宵点点头，自己擦了擦脸，说道：“月菲姐，我替你看前台吧，每次周一你都会帮我……”
“前台又没什么事，哪有什么替不替的。”月菲整理了一下有些松散凌乱的长发说道，“你来以前，如果没做有外出任务，时常都是我和苏顾经常坐在这里，不需要别人，你来之后才固定下来每天的值班。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下来陪我。”
说着拍了拍身旁空余的位置。
考虑她一个人在楼下确实枯燥，所以柳宵说了声好，便上楼收拾一下也坐到了前台。
楼上，苏顾紧紧盯着柳宵的背影，用汇恒送的那只黑色带有红色花纹的钢笔戳了戳自己的脸问：“柳宵和月菲姐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汇恒抬起头又低了下去：“柳宵向来谦逊和善，跟谁关系都处的很好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顾用笔戳了戳汇恒的后背，“你看我在前台他就从来不去陪我。”
前方叶曲似乎笑了一声，汇恒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头看了一下叶曲，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寒清逸，见他没有任何表情。
于是回答苏顾道：“那是我过去陪你了，或者月菲姐陪你了，他为什么还要去？”
“寒清逸在前台，他也不去陪寒清逸。”
汇恒：“……”
寒清逸：“我不需要！”
汇恒转头对着苏顾摆出“你看”的表情。
苏顾还不死心：“反正，我觉得他俩肯定有事瞒着我。”
汇恒：“为什么这么肯定？”
苏顾严肃认真道：“直觉！”
然后又强调了一下：“你要信我！”
汇恒点头：“我信。”
相比自己的直觉只能预言，苏顾的直觉对于人心的把握确实超过常人，而且非常准确。
“我有一个想法。”
苏顾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准确，迫不及待想要说出来。
汇恒道：“我也有一个想法：我们先工作。”
苏顾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立马低头翻看档案不理他。
楼下，柳宵直起腰活动了一下，并且用手揉了揉。
这个状态真的好熟悉啊。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再做修复书画的工作了。
“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吗？”他问。
月菲想了一下。
“不多，偶尔出现都是因为棘手的超凡事件，许多结案的超凡档案已经很久没有翻阅过了。”
又道：“档案不多了，昨晚我跟叶曲前辈点了一下，今天早上就可以将其结束掉。大部分调查都给了执法局，我们只需要跑一下几个特殊的地方就行，争取今天完成所有工作。”
“嗯。”
柳宵应了，低头继续。
两个小时后，时间来到十点。
在柳宵合上最后一份档案后，梳理工作完成，下面就是去调查其中涉及到的所有超凡者。
将最后一份普通人的名单发给了执法局的特别行动小队后，叶曲开始考虑将六人分成两个小队行动。
组里只有两辆公车，所以只能兵分两路。
六人中，寒清逸和柳宵拥有最直接的攻击手段，所以两人分开不在一个队伍。
月菲和汇恒是完全没有攻击和防御手段的，两人也分开，余下苏顾和叶曲都有控制能力，也各自分开。
最后寒清逸、汇恒、苏顾三人一队，叶曲、月菲、柳宵三人一队。
叶曲也考虑自己跟苏顾换一下，自己带寒清逸和汇恒两人，让月菲带柳宵和苏顾。
但是柳宵和苏顾两人是组里最年轻的，让月菲一个人带太危险，但苏顾自己带的话，月菲和汇恒遇到危险就只能指望寒清逸一个人了，所以也就没了其他选择。
不过现在这样分就让寒清逸、汇恒、苏顾三人的小队显得有点年轻。
放心不下的叶曲对着寒清逸三人一阵嘱托，让他们万分小心，这一次不是平时帮助警察的普通任务，说不定就会遇到危险。
三人点头，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一个厚重有力的声音传来：“我跟他们一起去。”
柳宵抬头看去，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坚实的身影，正是第七组组长焦宁。
于是开口打招呼：“组长。”
“组长？”
“组长！”
其他人也发出了语调不一的声音。
焦宁一级一级台阶走下，步调不急不缓，极为沉稳。
他点点头：“昨晚辛苦同袍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叶曲道。
其他人也重复，柳宵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的工作本就是保证民众安全。”
焦宁目光如炬，透露着浓浓的欣慰，他重复了一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对着众人道：
“嗯，等结束我请大家吃饭。”
“好！”
众人齐声答应。
锁上督查组的大门，众人上了车。
汇恒开一辆车，副驾是苏顾，后面坐着寒清逸和组长焦宁。
叶曲开一辆车，副驾是柳宵，月菲一个人坐在后座。
柳宵见识了不同的超凡者。
应该说是终于见到活的了。
之前都是从组员口中听到。
不过那浓重的现实，让这些超凡者的生活也如同普通人一样普通。
现实。
会让所有梦想轰然落地。
第一个，官方称呼速行者。
是一个跑的飞快的人，他被静止参加所有的运动比赛，现在在玩具厂工作，给毛绒玩具塞棉花。
他自称自己一切正常，现在已经很少使用能力，只有偶尔早上要迟到的时候会加速跑来厂里。
第二个，官方称呼大力士。
他只需要补充大量的食物和水分，就可以获得超强的力量，上限接近十吨，不过他的身体并没有得到强化，所以用力过猛可能会导致骨折。
他在工地工作，柳宵三人找了半天才在靠近第一组的一个工地找到了他。
在叶曲亮出证件之后，他小心地表示自己现在一天只干四五个人的活，没有做太过出格的事情。
第三个，官方称呼墙行者。
一个可以在墙面行走的人，他似乎可以忽略引力的作用，是因为犯下盗窃案被督查组注意到，现在在一家清洁公司工作，专门给高楼大厦擦拭玻璃。
看到叶曲后他笑得很开心，说自己没再偷过东西，因为有这个能力在，他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所以工作干的比别人轻松许多，赚的也不算少。
第四个……
第五个……
一共只有八个超凡者需要调查。
等到了傍晚，终于找到了前面五个。
这五人除了月菲检查一遍之外，柳宵也会看一遍他们的历史，寻找他们获得超凡能力的原因。
天生、意外、触碰了超凡物品……
与官方记载相符。
还剩三个。
最后三个不需要费劲去找，相比其他人也不需要担心他们逃跑，这也是把他们放在最后的原因，因为他们都被关在超凡监狱。
柳宵知道超凡监狱的大概位置，但是这是第一次去。
在地图上，通过神殿、皇宫、议会三点可以大致画出一个圆形，以这个圆形为中心，向外辐射七条线，分出七个督查组的辖区。
锦罗市当然不可能是个标准的圆形，随着城市发展以及规划的变化，各组的辖区大小也都不一。
不过神殿、皇宫、议会三者围出的这个圆形区域却是固定不变的。
皇家花园。
这是皇宫的前面，神殿和议会的背面。
叶曲开车越过了神殿，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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