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多弗朗明哥
“我知道，卡普中将你在对我所找的角度不满。”艾森笑着将通缉令的本子放在腿上，接过修罗冲泡的茶抿了一口，“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从无绝对之事，自然也不可能单单凭借一句想当然的众生平等就化解那存在几百年的矛盾。总不可能我登高振臂一呼【坏人都去死吧】这个世界上就只剩好人了，你也知道那不可能，对吗？”
卡普回答不上来只能用力把饼干咬的更响。
“那艾森阁下如何认为这个叫做多弗朗明哥的人呢？”战国突然开口。
“枭雄。”艾森只是抿了一口就把果茶重新递给修罗，“在我看来，他虽然处事极端却也不失人格魅力——至少比之玛丽乔亚那些无用的杂修要好得多。”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能和他见见。”艾森看着通缉令上那个笑的张狂的男人眼中带上了一丝期待，“想必到时候我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共同语言？即便你面对的是一个作恶多端的海贼吗？”战国皱起眉头。
咔滋咔滋。
“当然，毕竟比起多弗朗明哥来说，现在和我一起住在玛丽乔亚的家伙们性质要更加恶劣。”艾森笑着，“只是你们却不得不向他们低头妥协。”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现在面对我的态度不也是一种妥协吗？”艾森笑着，看着战国越来越黑的面色。
咔滋咔滋。
“卡普！”战国沉默片刻终于忍耐不住了。
“什么？”
咔滋咔滋。
战国干脆冲过去抢了卡普的饼干全部倒进嘴里，然后又把空袋子摔在卡普脸上，“以后不许再在我的办公室里吃东西！”
“啊！我的仙贝！战国你快给我吐出来！”卡普直接揪住战国的山羊胡。
两个人说着就要扭打在一起，艾森只能沉默的从托盘上拿起茶装作没看到。
毕竟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而这时，也有传令兵送了晚餐过来，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只是艾森却在晚餐后拿走了那本整理好的通缉令总集。
战国也只能无奈的拿着用来备份的散乱通缉令一边让手下的海军整理装订一边继续工作。
……
回到住处，艾森继续翻看着从战国那里讹来的通缉令总集，这些通缉令的左下角往往会写一些这个通缉犯的生平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线线果实吗……修罗，明天先不要跟着我了，去玛丽乔亚的大图书馆帮我找一本关于恶魔果实的书，再顺带找几本世界历史，记住，不是天龙人历史，而是世界历史。还有就是把之前借的书都还回去。”
“好的，主人。”
“说实话，我更希望你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和战国他们一样叫我艾森阁下。”艾森抬头看向正在为他整理衣柜的修罗，“主人这个称呼听起来总是有些奇怪。”
“那么，老爷……不，少爷如何呢？或者少主？”
“都是一样的让人尴尬……算了算了，随你开心着来吧。对了，我记得今天库赞先生有在这里留宿吧？”
“是的，主人。”
“嗯，一会儿你去把这屋子里的下人都聚集起来，然后再把库赞先生请过来。”
“我了解了，您还有别的需求吗？”修罗合上衣柜的门，将收拾出来的奇葩服饰塞到一只箱子里，看向艾森。
“嗯……暂时没有了，麻烦你了。”
“不会，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虽然我现在并没能做我的本职工作。”修罗笑了笑，抱着箱子走出了房间。
艾森则是继续翻看着通缉令，“对了，接下来可以拜托你离开一会儿吗？”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呼——”艾森揉着额头，“我知道你在，毕竟这就是你们CP0的职责。但我接下来要办的事不想让你看到。”
“是，那我两个小时后再回来。”
话音落下之后，房间便再度安静下来，艾森则是继续盯着那一页通缉令若有所思。
直到一个没什么干劲的声音传来：“啊，不知道艾森阁下这么晚找我做什么呢？我可睡得正香呢。”
“睡觉的话还是晚一点吧，库赞准大将。”艾森将手里的通缉令放在一边，“我有事情需要您的帮助呢。”
“啊，好麻烦，早知道当初就不停老头子的当什么准大将了。”库赞挠挠头，颇为无奈的看向面前这个只到自己膝盖的小天龙人，“那么艾森阁下需要我做什么呢？”
而这个时候，修罗也带着这间房子里所有归属于艾森的奴隶们带了过来，“主人。”
“嗯，辛苦了。”艾森看着在他面前站好的四十余人，“接下来，我需要你们做出一个选择。”
众人不安的看向彼此，最后又都低头保持沉默。
“我觉得我的仆从太多了，所以我打算遣散一些。”艾森笑着，“虽然前些日子我的管家已经帮我处理了一些。”
艾森几乎听见有几个女仆开始低声呜咽，但却没有改变自己的说法，“我想，我大概只需要留下五六个人，我希望你们可以自己决定谁去谁留。”
然而，随着艾森的话音落下，没有人发出声音。
库赞站在艾森身后皱着眉，不明白这个小天龙人这是闹得哪一出。
艾森也只是耐心的等着，直到一位男奴站了出来，“我希望可以离开您。”
艾森记得这个人，自己第一次要去海军总部马林梵多的时候，原管家汤姆就是让这个人跪在自己面前。
“没有了吗？”
陆续又站出几人，最后这个想要离开的人数定格在了十六。
“很好。修罗，没问题吧？”
“如果是您的命令。”修罗唇角带着笑意，抽出了一直被他带在身上的剑，“请各位闭上眼睛吧，接下来或许会有一点血腥。”
这十几人带着赴死的心态闭上了眼，但随后只是感觉胸口或是后背一阵剧痛，便再次听到了修罗的声音，“库赞先生，拜托您止血了。”
几人惊讶的睁开眼睛，没去看身上结冰的部分，而是死死盯着那被修罗削下的皮肤——上面印着天龙人之蹄，也是他们作为奴隶的证明。
“库赞先生，明天还请你把这些人带走吧。”艾森笑着看向目瞪口呆的库赞，“我想他们的意志会让他们成为很好的海兵或是什么其他有用的人才。”
库赞本以为会看到一场屠杀，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戏剧性的转变，但他也没忘记帮这些人冰冻止血，“呃，阁下这是？”
“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离开我的机会。”艾森笑着，而后看向剩下的那些同样目瞪口呆的人，“至于你们……之后我会让修罗挑一些人出来，剩下的便自生自灭吧。”
“等等！这不公平！”有一个男奴突然叫了起来，神情带着那种被欺骗后特有的愤怒，“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们你是要放走我们？！啊——”
一节条状物掉在地上，而修罗则是拿着白色的布巾重新擦拭起了刀。
看着被修罗削掉舌头，跪在地上痛苦呜咽的男人，艾森站起身，“你说的不对，首先，我给过你们机会了，只是你们已经跪的太久不想站起来，不想去反抗罢了；其次……”
艾森的目光冷了些，“我让你们重归自由只是施以怜悯，这要归功于我的教养好，心地善良，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反过来质问我，毕竟除了极少数人，你们这些杂修哪一个能真的说是无辜呢？”
“贝德·鲁斯，出身南海，是钟罗镇的镇民，平日里游手好闲，欺压妇女，一次在码头打工的时候偷了捕奴队的人，结果就被抓起来发卖，我说的对吗？”
听着艾森的话，男人，不，贝德·鲁斯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然而他的舌头已经被修罗割掉，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么这出闹剧就到这里吧。”艾森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修罗，剩下的人便交给你了。看你心意，留下几个干净的能维持府邸的运转就好。”
临末又顿了顿，“差不多一点，还有记得打扫干净。”
“遵从您的愿望。”
目送艾森消失在拐角之后，修罗才看向库赞，“我想您不会喜欢之后的场景，或许您可以先带着这些人离开？我可以先去为您冲上一杯可口的茶品。”
“你要做什么？”库赞也收回目光，皱着眉看向面前红发红眸的少年。
“只是为我的主人分忧，并且也给这些人该有的处罚罢了。”修罗笑着，“不过请您放心，他们罪不至死。之后多余的人我也会削去印记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的，当然如果海军一方想要接手的话您也可以全部带走。”
“……这都是他让你做的？”
“我的主人十分聪慧，有着掌管我的能力。”修罗只是笑着，没有正面回答。
库赞沉默片刻后，坐到了沙发上，“我觉得我可以知道他们不无辜的理由？”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会在处理的时候向您阐述。”修罗将手中的长刀交到左手，右手抚胸向着库赞行了一礼。
……
艾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在这个世界死人是常事，自己必须要尽快适应这种带着血腥的生活才是。
又静坐片刻压下心中的不适感，艾森这才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本子，这上面有他记录下来的他与贝加庞克这些日子的研究记录。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通过这前前后后三个月的实验记录来看，自己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类了——大概。
从种种测试可以看出来，自己现在的身体发育速度缓慢、肌体再生力强，并且没有大多数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弱点——惧水。
无论是浸泡在清水中还是海水中，艾森并不会因此失去能力，或者说除了水温对他有影响外那些所谓的能力失效在他身上并不成立。
但海楼石却依旧有所作用，但也只是轻微的困顿疲乏，到不了浑身无力的状况。
“唔……之后要不要试验一下肢体再生和濒死？或者干脆实验一下被烧死什么的？唔……希望贝加庞克到时候不会疯掉。”艾森在本子上添了两笔，“对了，还要拜托战国元帅帮我搜集妖刀的下落……毕竟修罗身上也有许多疑点。嗯……还有之后要去找那些败类……”
艾森垂头记录着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停笔后看着不知不觉被他写了大半的本子叹了口气，自己现在除了身份的便利根本毫无优势，或者说，身份带来的优势不足以给他安全感，也不足以支撑他对这个世界搞事——更别提他现在连自己的能力都没弄明白。
“需要做的事还是太多了。”艾森皱着眉，把本子又塞回抽屉里，“但至少我现在比平民出身要好不是吗？那样怕不是只能当海贼或者海军逐渐成长到可以影响世界。”
艾森伸了个懒腰，去浴室冲了个澡后穿上修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睡衣上床睡觉。
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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