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他没回她的话，就这样看着她，看得姜语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沈予生抱她下来的时候有些急，她现在是光着脚，就连校服都没换过。一条白皙圆润的长腿露在外面，校服被她睡的有些褶皱，还有那睡的一头披散下来的凌乱头发，整个人看起来睡意惺忪。
而沈予生穿的则是一件宽松白色t恤和浅灰色短裤，身体曲线流畅，那高大颀长的身材让人很有安全感，配上那张脸，总是令人移不开眼球的脸。
又喜欢又不敢接近。
终于姜语受不了这样的冷场，先打破了这个寂静的只能听见水壶在烧水的声音。
身体窝在沙发一角，抱着抱枕，离他有点距离。侧过头看他，问：“哥……，为什么不说话？”
这时，水烧开了。
沈予生看了一眼她，说：“水好了，哥哥去帮你倒水。等下说。”说着起身去厨房倒水。
很快，他拿着玻璃水杯走过来，并没有递给她，只是在沙发上坐下，把滚烫的水杯放在嘴前吹嘘
因为想让水快点不烫。
姜语看着他的动作，并没有催促他，而是就这样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
沈予生终究是受不了她沉默不说话的样子。
“阿语，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要问哥哥刚才答应你的要求吗？”沈予生把水杯搁在了茶几上，转头问她。
姜语侧头看他，有些不满嘟嚷：“我哪里不说话了？我刚才跟你说话，……是你没有理我好不好？”
嗯？生气了吗？
沈予生问：“不高兴了？哥哥刚才在想事情，刚想开口说话，水就好了，这不没时间吗？”
“那哥哥拿水过来了，也没见你理我。”姜语凑近他，抬头看他不满抱怨。
“哥哥，现在不是理阿语了吗？”沈予生垂下眼眸看她，伸手让她坐好。
姜语不理，还越靠越近，沈予生怕她摔倒，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叹气柔声问：“阿语，你到底要干嘛？都快坐到哥哥腿上了？”又怕她是不舒服，又问，“……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不是。”姜语这一紧张就容易说实话的毛病，一点都没变，这次也不例外。没经过大脑思考，就嘴快了。
说完自己还先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因为她肚子已经不怎么痛了，只是有点不想动。而她为什么想挨近他，因为想抱住他，还可能会想亲他。
姜语自己也不知道在到底干什么，刚才在看着沈予生吹水的时候。喉咙就莫名其妙的发干，吞咽口水，心跳加速。
抬头瞥了眼沈予生，见他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姜语却更紧张了，想转身离开，但腰又被他的手搂住，让她无处可逃。
而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和说完后就想逃跑的举动，被沈予生看在眼里，没问她为什么，只是开口说：“先喝水吧。”
“呃…哦好。”姜语慌张的点了点头应。
男生轻轻的把她举起，把她面朝他坐的身体，摆正了坐好。
姜语愣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听话。沈予生把水杯拿起来，试了温度，才递给姜语。
“刚刚好，喝吧。”
姜语点了点头，接过带有温度的水杯，小声嗯了声。
过了很久，水都喝见底了，沈予生也没问她。而她喝的并不快，一杯水喝了足足有十分钟才喝完。
姜语终于知道沈予生根本就不会问她了，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她把喝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两手交握放在腿间，手心是她掐出来的汗。
她一点都不适合隐藏自己的情绪，很多时候也是不想隐藏。
沈予生终归是见不得她这个样子，转移话题的结束了这片安静。
他后背靠着沙发，抱手，侧头问她：“阿语，哥哥刚才答应你的要求不变，问吧。”
姜语沉默没说话，脑子里有些空白。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忽略她的问题，就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或者又是不想拆穿也不想戳破。
见她不说话，又叫了声。
姜语这时才回过神，看向他，脑子一下就想起了孟宛对她说的话。沉默片刻，问：“那哥哥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沈予生神情一颤，不禁斟酌一下“问题吗？”闻言，说：“好，阿语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能直接就问他为什么不回她消息。
思索一下，说：“哥哥，上个星期有个小姐姐找你要微信，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的。”
几秒后。
“为什么问这个？”沈予生说，其实他也不太记得了，但被姜语这一提醒，想起来了。
有点不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不许打断，哥哥刚才说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姜语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强硬地说。
“好，好哥哥不打断，阿语说吧。”沈予生语气软下来，哄道。
姜语理直气壮地说：“哥哥，我想看一下你手机。”说的一点都不违心，眼睛还直视着沈予生。
其实是装的，内心就是一个小白兔，因为想着都已经答应人家了，总不能途中反悔吧？
这话一出，沈予生并没有怀疑，只是觉得她吃醋了。突然轻笑出了声。
姜语：“嗯？”好奇问，“哥哥笑什么？”
为什么要笑，是不是你其实对那个学姐也是……喜欢的？
少年忍住笑意，恢复平静，问：“阿语，你什么时候拿哥哥的手机经过我同意了？”
内心想：……就像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的微信给了一个你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而第二天，你还说谎对我说是我自己给的。
姜语哑口无言，嘴巴像被胶水粘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对啊，我怎么忘了，我拿哥哥的手机就没经过他同意过。说拿走就拿走，从来不管他拿着手机在干嘛，除了打电话……
所以哥哥是现在提醒我，以后都不要随便拿他手机了吗？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孟宛找我的事了？
沈予生真是败给她了，轻声说，“怎么又不说……”
话音未落完，就听见姜语说。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认错的小孩。
少年在裤兜里掏手机的手，一顿，有些意外又惊讶。
深度怀疑自己又说错话了。
“阿语，哥哥又说错了吗？”
他真的怕了她了，真的不想再惹她哭了。
“没有。”她低着头，眼眶开始泛红，鼻头也有些酸痛。
沈予生侧下头看她，问，“那为什么要对哥哥说对不起？”
“就是对不起。”
又哭了啊，我最近怎么老是惹她哭啊？
少年抬手扶了一下额，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把她身体转过来，对着自己。
果然，已经在哭的路上了，只是还没掉眼泪。
手撑在颤抖的肩膀上，轻声哄问她：“哥哥又说错了对不对？哥哥跟阿语道歉好不好？”
“但能跟我说哥哥那句话说又错了吗？哥哥下次尽量避开它，不惹阿语不开心好吗？”
姜语憋着要哭出来的泪水，低下头，小声说：“哥哥没有错，是我。”
男生看着她垂着的脑袋，狠着心说：“阿语，你这样什么都不跟哥哥说就莫名其妙的生哥哥的气，……真的很让哥哥不喜欢。”
少女身体一怔，眼睛发愣，呆住了。
不喜欢？
哥哥刚刚承认了吗？
所以……陈佳说的话其实是真的，哥哥确实也不喜欢我这样……
那……为什么上次说的那么好听，说什么不要相信别人的话，还要我不要怀疑他？
“哥哥，我讨厌你！你为…为什么要骗我…”姜语抬头，眼神坚毅的看着他吼道。
泪水打湿了她脸颊的两边，形成一条线一样流到脖颈下，但她没哭出声。
沈予生神情有些愣住了，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但他是真的搞不明白她说的“你为什么要骗我”是什么意思。
少年现在是真的越来越搞不懂姜语了，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还莫名其妙的就生他的气，严重的话就是哭了。
“阿语，听话不哭了好不好？哥哥刚刚是故意这样说的，不是真的不喜欢你。只是阿语一直低着头，都不理哥哥，哥哥才这么激你抬起头看哥哥的。”少年低声哄道。
“还有哥哥骗你什么了？”
姜语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止住泪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沉默不说话。
因为她真的不明白沈予生为什么要拿这个开玩笑。
看她这样，少年的心顿时慌了，想开口跟她道歉。
“哥哥，我困了，想睡觉。”姜语推开了少年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刚想起身，身体就被横空抱了起来。
姜语呆了一下，仰头看着他，问：“哥……你干什……”
话被打断。
沈予生垂下眼睫看她，轻声说：“你没穿鞋，地上凉，哥哥抱你上去。”
姜语：“……”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沈予生把少女抱到床上，没有过多停留，只是蹲在她身前，说，“刚刚是哥哥错，哥哥向阿语道歉。但如果一会肚子又疼了，不要瞒着哥哥，给哥哥打个电话好吗？”
姜语看着少年离开背影，沉默很久，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姜语的经期也走了。
但她还没有对沈予生的行为消气。
姜语上个星期五回学校的时候，孟宛又找过她，又是来问沈予生的事。而少女根本还没问出来。就被沈予生惹生气了。
就随便编了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
她也没怀疑，只是神情有些失落，就转身走了。
“哎！小语！小语！有个巨大新闻，要不要听听？”陈佳激动地说，身体前倾，用笔戳了戳姜语的后背。
现在是大课间时间，本来预计是要跑操的，但因为外面下着雨，所以临时取消了。
姜语正在认真的画画，然而被陈佳这么一戳，笔一下子就画歪了。
有些烦躁，但忍住了。
转过身，咬着牙笑眯眯看着她，说：“姐姐，你最好能说出点什么。”反手拿了自己刚刚因为陈佳画毁了的画。
摆在她面前，说，“看见没，我画了两节课，现在毁了。”
陈佳看着那张已经废了的画，挠了挠自己的脖颈，紧张问：“我不知道你在画画，这画要紧吗？”
因为姜语这个人对学习之内都不感兴趣，所以都以为她什么都不会，除了睡觉。陈佳刚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经过她这两年的发现，发现姜语是真的唯独对画画就颇为有兴趣，从认识她到现在，这个兴趣就没变过。
姜语看着那幅画，假装不在意地说：“不要紧，画着玩的。”抬眼看她，问，“你刚刚说什么巨大新闻？”
“啊，哦、哦就是高三新转过来了个学姐，昨天刚转来的。听说挺漂亮的。”陈佳说。
“哦。”姜语问：“没了？”
陈佳：“……”
“啊，这个我也听说了，好像很漂亮。”陈佳的同桌说。
陈佳问：“你也知道啊？”
“……”姜语感觉自己跟她们不在世界。
“那肯定的啊，美女是谁不关注，但……我觉得没姜语好看。”
姜语干笑两声，觉得没劲，刚想转身回去。
陈佳拉住了她，说，“哎，小语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说。”姜语忍住这么无聊的问题，因为听她说这些，她也听不懂，也不知道她在说谁。
“听说新转来的这个学姐好像在追求你哥哥，而且最主要的是，有同学说……你哥哥好像还和她说话了！”
姜语愣住了，意外又失落，没说话。
“我完全想象不到，你哥哥竟然也…会跟其他女生说话。太意外了。”陈佳说的很惊讶。
但也正常，因为在她们的认知里，沈予生就是冷漠，目中无人，不好亲近。
所以说只要是和一个女生说话，她们都会怀疑沈予生是不是在那个女生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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