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决斗（1）
”叛军余孽!“
曹毅不及多想，收枪回挡，借势左脚前踏，将来人的枪头踩到脚下，铁锥枪向后一递，以枪尾正中这人胸腹，虽不致死，但也能让他吃痛倒地。
先前那人没料到，他突然的袭击能被曹毅躲开，惊愕之下，同伴已被击倒。他怒吼一声，持枪刺向曹毅。
此时的曹毅不再惊慌，不退反进，那人枪还没刺到，曹毅已经冲到跟前，腰间护刀直抵那人咽喉。
曹毅刚想下死手，才看清楚，这不是自家士兵么？
曹毅又气又笑，口中喊到，“住手，我是第一先锋营营尉曹毅！”随后掏出腰牌。
“啊，竟然是曹将军，看您没穿甲胄，头上还罩着斗笠，以为叛军化装出城。”二人边说边跪在地上。
曹毅皱皱眉，“城都破了，还穿什么甲胄。你们是谁的部下！”
其中一人说到：“将军，我们是李将军的下属，今日轮到我俩站岗，真真不是有意冒犯将军，看您一个人，我们以为是叛军余孽。”
他们所说的李将军，当今辅国公李烈之子李飞，现任先锋八营营尉。虽然与曹毅平级，但他凭借家世，在军中很吃得开。不过也由于其出身高贵，所以素来瞧不上那些如同曹毅这般平民出身的将领，再后来，先锋二十营的营尉就形成了三个派别，高门派，平民派与骑墙派。
骑墙派多是两不得罪，而其余两派间常常有私怨发生，太尉治军向来严厉，大家倒也不敢因为私怨影响了战事。
二人以为曹毅会借机发难，连连请罪，曹毅没多想，这次他能毙上原城城主，也多亏了李飞的先锋八营冲散了城主的护卫队。
“起来吧，你们也是职责所在，虽然我与李将军有私怨，但一码归一码。”曹毅说完，准备离开。
二人连声道谢，曹毅却心说，
“幸好反应快，如今这城里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要是伤在自己人手中，实在亏得慌。回去还是把甲胄穿上的好。”
曹毅想到这，再次发话：“你们二人继续站岗吧，但若再碰到如我一般的人，先看清了再出手，不要误伤自己人。”
说完，曹毅转身要离开，那二人急忙说到：“曹将军，曹将军，您若是见到了李将军，能不能别提这事。”
曹毅点点头：“哈哈，差点伤在自己人手中，这事你让我说，我都不说。行了，好好站岗吧。”
那二人似乎还不放心，“曹将军，刚才不久，有个女子身穿咱们的长袍匆匆向城外跑去，李将军生疑，所以带人追赶，同时让我们多加注意，防范有易容化妆的叛军逃跑。所以这才冒犯了您，我们真不是有意的。”
女人！长袍！
曹毅一下就能断定，这是被他放走的那个女人，“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士兵向东面指指，曹毅急忙追了过去。
东面不远是上原城的城墙，曹毅跑了不多久，就听到前方有喧哗。
借着月光，曹毅隐约能看见城墙上有一群人。
“美人，挺会跑啊，跑这么高，不怕摔下去么！”
是李飞的声音。
曹毅顺着石阶，快速向城墙跑去，此时曹毅心里只觉得是他害了那个女子。
当曹毅走上城头时，李飞手里正扯着女人的头发，女人拼命挣扎，但却无济于事。
“李将军，请放手！”曹毅叫道。
李飞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原来是立下今日破城首功的曹将军，怎么，功劳抢的快，女人也要抢么！”
曹毅拱了拱手，说到：“今日还未感谢李将军，若不是你们八营冲散了叛军护卫队，我也杀不了上原城主，首功该给你们八营。”
李飞听曹毅这么说，倒是不好再讥讽，反问道：“曹将军来此何事？”
曹毅缓了缓气，道：“李将军，你手下这个女子是我的，请你还给我。”
“你的？怪不得穿的是军中长袍！”李飞虽然与曹毅有私怨，但当着手下，他也不好不给曹毅面子，于是松开手，跟手下说道：“原来我们追错人了，呵呵，权当锻炼身体，走吧弟兄们！”
说完，李飞等人缓步离开，曹毅急忙走到女子面前，轻声说道：“你，没事吧！”
女子似是受惊不小，大吼一声：“别碰我！”
听到这话，已然离开的李飞察觉不对劲，慢慢转过身，直勾勾看着曹毅，问道：“曹毅，这女人到底是不是你的？”
曹毅用力握住女人的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哪知女人不管不顾，说道：“我，不属于你们任何一个，我是我的，不是你们的！”
“曹将军，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想玩女人也别和我们兄弟抢啊！”
李飞说这话的同时，大手拦了过来，似是想把女人扯走。
曹毅挥手一档，”李将军，这女子是周达送给我的！”
李飞有些恼怒，他恶狠狠的说道：“曹毅，别给脸不要脸，放人，这事就过去了！”
曹毅按了按女人的手，再次示意，哪知这女人像疯了一样，“啪”的一声，打开了曹毅的手臂，随后用绝望的声音嘶吼：“我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我只属于我的国家！”
说完，她犹如一只蝴蝶，从城墙一跃而下。
曹毅伸手去拉，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女人跌下城墙。
李飞骂道：“妈的，真是晦气！死了也不让你舒服，兄弟们去把那女人的衣服脱光了挂起来。”
曹毅彻底怒了，他握住护刀刀柄，缓缓说道：“够了，李飞，我说了这女人是我的，怎么处理我说了算！”
李飞心里的火也是按耐不住，“活着你要抢，死了你还要抢，曹毅，你不要欺人太甚！”
说完，李飞“唰”把佩刀抽出，“来来来，打一架，谁赢了是谁的！”
这架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飞想跟曹毅决斗。
大魏帝国以武起事，素来尚武，所以允许在平等条件下的决斗。不过如今常有战事，太尉担心肆意决斗会滋生私仇，固严查这块，曾下令，决斗者，胜则罚没一月军饷，负者连同下属皆贬一级。
虽说有些苛刻，但却明显抑制住了军队决斗之风，毕竟决斗担负的可不只是自己的官职，还有一众手下。
曹毅见李飞拔了刀，自己也不矜持，同样持刀而立，“李将军，那女人已经死了，希望你卖个面子给我，让我自行处置吧。“
曹毅说着话，手中刀可一点收的样子都没有，因为他也是个男人，此时让他收刀，还不如杀了他。
李飞笑道：”曹毅，面子刚刚已经给了，现在你刀都拔了，我若收刀，我的兄弟只当我怕了你！以后这军中我还怎么混，弟兄们，散一散，给曹将军一个施展刀法的场子！“
李飞手下散开，中间空出一个十丈的空地。
曹毅不再犹豫，持刀摆了个架势，嘴里大喊：“请把！”
“等等”，李飞突然喊停了决斗，就在曹毅以为事情有转机了，哪知李飞说道：“弟兄们，给曹将军一件软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京都的太学生决斗呢！刀枪无眼，我可不想欺负他。”
曹毅思忖：“这李飞行事倒是公平！”
有个士兵脱下一件皮甲，递给曹毅，而李飞也卸下身上的外甲，露出里侧的皮甲。
待曹毅穿好，李飞大喝一声：“来吧！我早就想跟你试试了！”
曹毅拱手道：“得罪了！”
言毕，二人不再废话，皆挥刀向前，缠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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