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司
“即将继任的渊影门门主是一颗天煞孤星，她名为司隐，表面上温柔好相处，实则生性残忍冷血，且剑法如鬼如神，天赋异禀，任何事物只要她想便可掌握在内，是御物之神。想要用武力打败她，根本不可能。”
少女静静听着。
“但她也不是没有不可以攻破的地方，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物体脱离自己的控制，越得不到的越想要，若还是不行，这会发展到她一种心病。记载她少时喜欢过一个有家室的山野村妇，爱而不得，毁了她所爱的人和一切，最后村妇还是沦陷于她，那一刻司隐把她杀了。”
说着这一切的男子对这位少女说，“这个村妇其实是一名黑手，专营钱滚钱的行业，手下所沾染的鲜血不计其数，司隐之所以喜欢她，估计是闻到同类气息。这样的记载还有好几个，估计八九不离十，所以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少女抬起坚定的眼眸，“知道了。”
“你不用废多大力气，因为你已经是这种人了。而且你不会让她得逞的，等你的好消息。”
已经是这种人了。
少女讽刺一笑，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
颖溪打开山门的机关，那重压地底的石门缓缓打开一条线，逼死司隐的话，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而且自己还不能死。
她把尾鸢轻轻推出去，说：“就此别过。”
尾鸢拉着她的手，问：“不和我一起走吗？”
颖溪摇头，“我是这里的人，看在以往情分上，我能帮你的只到这里，不远处，我给你准备了马匹和行囊，你保重。”
尾鸢说：“你救了我一定会面临责罚，我不能独自一人逃走。”
颖溪残忍地说，“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不计较你骗我的行为？”
尾鸢脸色一白。
颖溪本来就不可能和尾鸢有纠缠，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少情日日也生，她不会看着尾鸢死的。尾鸢怕破坏心中的幻想，心里带着本不应该产生的怨恨离开了。颖溪目送着尾鸢缓慢行走的背影，她及腰的长发随着看似一握将断的腰虚弱地摆动，颖溪想，虽然尾鸢的出现是个例外，但也帮了自己。
日光高照，颖溪眯着眼往门城上看，一抹紫正随风猎猎起舞，颖溪瞬间明白了什么，她对尾鸢呼喊着，“快回来！”同时冲向她。
身穿紫衣的司隐像是一团紫火在风中猎猎而燃，影卫递给她一把逐星弓，蓝绿色双禽宝弓头，银星在弓身闪耀，司隐看着下面两个缓慢靠近的蝼蚁，挺直腰身拉满了弓。
没有任何犹豫地射出去。
！
颖溪看着尾鸢被射穿了胸膛，她只能冲过去托住她倒下的身影，尾鸢口中的血落到颖溪肩上。颖溪悲痛地叫唤：“木韵！”
此时那只银白卷毛马也快速向主人奔来，颖溪迅速把尾鸢抬上去，同时眼睛斜着向后看，颖溪只看到了司隐放弓的动作，她猛地拉起马头，前方正击入一支箭，若是再慢点，马头就要被射穿了。
而司隐微微惊讶，没有人能躲开她的箭，就算是颖溪，也让她意外了。不过这次是不可能躲了，她再次拉满弓，但一会她就放弃了，因为颖溪俯着身子护住马头和尾鸢，并且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冷漠至极。
属下问她，“门主，是否要追。”
司隐说：“不用，她现在的行踪我一清二楚。”
……
颖溪身上沾满了血，她在极力挽救尾鸢的生命，汗与血混杂在一起。但尾鸢像事不关己一样看着颖溪忙上忙下，“不用白费力气了，颖溪。”她苍白着嘴唇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多和我说会话吧。”
颖溪默默停下，点头，但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尾鸢也没说话，用尽力气勾住她的脖子，拉她下来，吻着，血在唾沫中交错混杂，尾鸢的泪落在颖溪脸上，她最后说：“我死前有一个愿望，希望你能满足。”
颖溪说：“只要我能做到。”
“离开司隐，你一定要做到自己的自由……”尾鸢抚摸着颖溪脸颊的手无力地垂下来。
颖溪沉默了一下，说：“为什么总有人替别人做决定呢，真以为我稀罕这种东西吗？”
颖溪把尾鸢埋了，便转头回渊影门了。去到焚狱谷领罪，她四肢都被锁链锁在山石间。司隐来看她时，撤下了所有人。
司隐已经脱去白衣，换上锦紫长衣，她也重新戴上面具，就算在颖溪面前也没有摘下，颖溪眯着眼看她，感觉怎么看也看不清。
“你肯回来，让我很高兴。”司隐的话语传来。
“我知道自己逃不了。”
“渊影门有渊影门的规定，你该受的刑罚少不了。”
“你难道想徇私情吗？”颖溪笑着问她。
“不着急，之后我会和你慢慢结清。”司隐上前，“如果你能跟我坦白一切，我便不计较之前的事情。”
“我没有什么事，我向来都是孤身一人。”颖溪疲惫地说。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慢慢查出来，你到我这边，百无一害，你有仇家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报仇。”她停顿了一下，说：“肯定没有我吧。”
颖溪噗嗤一笑，“肯定，因为你绝对会斩草除根，绝不留人，如果真是你，我现在就不在这里了。”
司隐默认了前面的话，但后面她皱眉，“如果我真是你的仇人，我也不后悔，因为我放过你了，这也许是我上辈子积的福。”
“你放心，我和你无冤无仇。”
“那么现在呢。”司隐抓住她的下巴，说：“现在我算是什么？我教了你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吗？”
“她比不上你。”颖溪实话实说。
“那为什么？是你的善心在发挥作用吗？”
颖溪说什么估计都会激怒她，只能转移话题，“我葵水快来了。”
颖溪在这里风吹雨淋，宫寒来了肯定受不了。
“你终于向我示弱，我还以为你会到死也不会说疼。不过你这个刑罚是必须得受的。”
颖溪的脸色很惨白，她说：“我知道……”她紧皱眉头，已经凉起来了。
“颖溪……”司隐走上前，把锁链给斩了，把虚弱的颖溪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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