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遇袭
傅暄以虞止小厮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陪着虞止在刘家寨混日子!
刘家寨靠马贼发家致富的,因此,寨里的人分工明确:干农活的、巡逻的、出去劫财的……
总之,整个寨子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日子虽然苦点,但也有乐趣,傅暄乐的在这种环境下逗一逗殿下,时不时惹得旁人也一道笑呵呵的,两人之间多了几分熟悉感!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的,京都却发生了几件大事!
这日傅暄接到傅良从京都送来的信鸽,傅暄把纸条展开,见上面写着:皇后病重,芙贵妃禁足!
傅暄拧眉,顾烟雨怎么突然病重了?
“云清?”虞止见傅暄似有心事,迟疑的看了他好几眼!
“嗯?”傅暄回神,笑眯眯的看着虞止打趣道:“公子,你打算一直呆在这儿?”
虞止被他叫了好几日的公子了,也渐渐免疫了他的打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儿挺好的!”
傅暄酸酸的说:“是啊,这儿的姑娘也水灵!”
傅暄话音刚落,不寒在外面出声道:“刘姑娘,我们公子在忙呢!”
傅暄闻声,感觉心更酸了!
刘欣怡是刘誉的女儿,上次在账房见虞止虽然容貌不佳,却一身气质,又是个会读书写字的,于是便缠上了虞止,三天两头追着虞止嘘寒问暖,酸的傅暄牙痒痒!
刘欣怡直接说:“把这给你们公子,等他不忙了,我再来!”说着便把手里的食盒塞给不寒,然后走了!
不寒估摸着屋里的殿下已经听见了,便直接推开门把食盒放桌子上,然后立马转身出去,他一点也不想掺和殿下这些烂桃花!
傅暄幽幽的说:“公子,刘姑娘真是直爽呢!”
直爽?
虞止憋住笑,假装清咳两声,背过手,别开头,慢悠悠的出去了!
傅暄盯着食盒,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刘欣怡死了觊觎殿下的这条心!
虞止出了门便朝刘家寨议事厅去了,这些日子,李怀比较忙,各处的内务繁多,虞止帮忙比较多,跟刘誉也接触颇多。
“大当家的,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刘誉招呼虞止坐下,随后便把他的包袱还给了他,“你既然安心在这,那我也不拘你的东西了,你点点,东西有没有少!”
虞止想了想还是翻开包袱看了看,见户籍还在,便说:“多谢大当家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们寨子兴许可以开学堂,我也能教一教小孩读书认字的!”
刘誉赏识的看了他一眼,说:“是有开学堂的打算,慢慢来吧,这年头,粮食和钱才是根本!”
虞止见状,没再说什么。
这么久了,他多少也知道大当家的意思:刘家寨外有其他马贼虎视眈眈,寨内有各种农活要干,他们有时候还要出去溜一溜,把气势放出去,才能维持刘家寨的表面和平,大抵没空做这种教小孩读书写字的细工慢活的事儿!
大当家见虞止没说话,便问他:“许兄弟,你是从京都来的?”
虞止点头道:“我走亲戚到京都,却不曾想亲戚搬离京都了,于是便赶路想继续寻找亲戚!”
刘誉没再问,只是说:“听说京都发生了很多事,那个什么太子殿下薨了,皇后病重了,你知道吗?”
虞止心猛然一跳,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幸好傅暄在外出声喊道:“公子,刘姑娘又来找你……”
傅暄说到一半就进屋了,仿佛才知道刘誉也在,便闭嘴朝大当家的行礼说:“大当家!”
刘誉继续看着虞止说:“明日我要带人出去一趟,还要麻烦许兄弟你多多照顾一下寨里的事!”
虞止稳住心神道:“好!”
等虞止脚步沉重的出了议事厅,张嘴想问傅暄点什么,傅暄眼神示意他先回屋再说。
“我母后怎么样了?”一关上门,虞止便急急的抓住傅暄的手问他!
傅暄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说道:“殿下别担心。有吴王在娘娘不会有事的,这次芙贵妃被禁足了,想必是吴王的反击!”
虞止心里有一团火,不知道从何发泄,只好闷闷的坐到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傅暄瞅他这样的,便知他心里着急的。
“殿下,中宫那把火,靠那两个南疆人是起不来的。殿下没有想过这其中有别人插手?”
虞止听了他这话,才深思起来:他和傅暄的计划并没有多久,便被人察觉到,并且毫不留情的把计划里的所有人都算到,成功骗过父皇,把他带出京都……这样的老谋深算……会是母后吗?还是吴王?不,另有其人!
一想到还有另外的人在默默关注他,或许还知道他所有的一切,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虞止哆哆嗦嗦的抓着傅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傅暄,我……”
傅暄见虞止脸色苍白,嘴唇发抖,知道他是吓到了。
便半跪在地上,伸出手握住虞止的双手,仰头看着虞止,眼里带着自信,对虞止说道:“殿下,别怕,背后之人要针对的并不是你。”
想了想又说:“殿下且安心呆在刘家寨,我们见机行事!”
虞止觉得自己像是囚牢里的困兽,逃不掉,也死不了,心里非常难受。
傅暄知道他心里乱,只好起身拥住他,轻抚他的头发,心叹道:殿下受再多的苦,没有人仔细的教他,终究是个大小孩!
却说京都,如傅暄所料,顾烟雨被禁足在春阳殿,身边虽然只有绘影和十美,但芙贵妃想要她吃苦头是必不能够的。
那日宫宴之后,虞风禾出宫去了亲王府,芙贵妃觉得后宫也要把握在手里,便想用点手段让顾烟雨病重,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才好。
但她高估了自己,被吴王安插在宫里的人发觉,将计就计,演了一出擒贼擒王的戏码,证据面前,顾烟雨搬出吴王顾泽舟,硬生生的逼的虞宏康把柳芙禁了足。
可怜虞风禾苦跪好几个时辰,都昏倒了,也没能让虞宏康松口!
话说虞风禾出宫之后自然广泛交友,顾玉珏夏行知韩子木等人自然在他的朋友名单里。
知道自己好友生病了,顾玉珏嘿嘿一笑,那不得去探望探望啊!
于是顾玉珏拎了东西,叫上韩子木等人,去亲王府探望虞风禾。
顾玉珏看了看韩子木身后,没发现夏行知便随口问了一句:“行知呢?”
韩子木苦笑道:“他家里有事,来不了!”
顾玉珏没再问,便和韩子木等人进了瑾亲王府,准备叨扰虞风禾。
虞风禾虽然说是昏倒了,但是被御医看过之后才抬回府的,不碍事。
顾玉珏特意带了酒,既然没事,那不得庆祝一番?
顾玉珏想的周全,还特意找了外头的歌姬进府演上一出。
虞风禾见了他们很是高兴,又是一番花天酒地,全然忘了虞宏康要他戒色戒酒的嘱咐!
这日夜晚,刘家寨的宁静被放岗的哨声打破,尖锐的哨声响彻空中,负责巡逻的立即警戒起来。
虞止翻身坐起来,随便披了个外套便打开门,见傅暄不寒已经向他走过来,忙问:“怎么了?”
不寒道:“可能是寨子遇到敌袭了!”
虞止皱眉,大当家还没有回来,看样子对方是摸清了他们的动向,特意趁火打劫来了!
虞止等人来到议事厅时,屋里已经灯火通明,二当家刘愿一脸暴躁,气的直接摔杯子:“狗屁的,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还敢玩阴的!”
傅暄一听这话就明白,今夜袭击他们的还是老熟人!
李怀脸色憔悴的看了虞止一眼,然后问刘愿:“来者不善,眼下怎么办?”
刘愿啐了一口,拿起大刀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你负责布防,把该保护的人保护好,我带人去会会他!”
李怀立马吩咐刘壮壮等人继续防守,过了不久,外边就响起打斗声。刘欣怡也一身便装出现在屋里,手上竟也拿了一把长刀。
刘欣怡见了虞止,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对李怀说:“刘统这个小人,肯定不会正面硬刚二叔叔的,小心他另有动作,你安排人守一守粮库!”
李怀点头,吩咐一队人去看守仓库的粮草!
傅暄心里不免高看刘欣怡一眼!
虞止想了想,指着不寒朝李怀说:“我的小厮会点功夫,你把他的兵器还给他,让他去帮二当家吧!”
李怀迟疑了一下,见刘欣怡点头,便对刘二壮指着不寒说:“带他去武器房找他自己的兵器!”
不寒看了傅暄一眼,傅暄点头,不寒才转身出去!
却说刘愿这边,见了刘统便骂道:“你小子真不是人,狗东西,拿命来!”
一声大骂,便骑马挥刀冲了上去,对面叫刘统的男子右边眼睛被黑布蒙着,仿佛独眼侠!
刘统见刘愿二话不说就开打,左眼闪过阴鸷,也拿起兵器迎了上去,两边人马打的火热。
没有人注意到,有好一队黑衣服的人马,悄悄的越过刘家寨的布防,直奔刘家寨的武器和粮库而去,看他们身上竟还带着火折子和火油,看样子是打算放火烧!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我们西边的粮草被烧了……”
有人连滚带爬的喊道,刘欣怡脸色巨变,带上人就往西边去了。
李怀着急的搓手,也不管人手够不够了,直接吩咐人分别去往其他三个方向的粮库,另外又安排手下紧急疏散人群,避免伤亡!
虞止脸色也沉重起来,他不太想看着刘家寨被其他马贼侵占!
傅暄握住虞止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转头问李怀:“这是什么情况?你和我说说。我兴许有办法!”
李怀也管不了这么多,直接说:“今夜来袭的是我们刘家寨前任三当家,他跟我们闹翻了,带人出去另立山头,一直记恨我们刘家寨。他身边有一个擅长谋划的读书人,叫崔晓,烧我们粮草,断我们后路,肯定是这个人的主意。”
傅暄心里寻思着帮还是不帮?帮了意味着要暴露自己的实力。不帮,殿下或许不愿意看着刘家寨灭亡。
于是,傅暄朝虞止低声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公子,你在这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我去去就回!”
傅暄说着又朝李怀道:“保护好我家公子!”
傅暄说完便离开了!
李怀见他行动敏捷得很,内心惊讶之余,古怪的看着虞止。
虞止摸了摸鼻子小声说:“我们家……以前挺有钱的,他们两个是我的侍卫……”
李怀什么也没说,只焦急的等着外面的消息,心里祈祷大当家的早一点知道,早一点回来。
刘家寨闹了这么半晌,动静颇大,刘誉的确知道了,连夜带人往回赶!
不寒这边拿了兵器刚要去大门口看看战况,却见黑夜里仿佛有人影闪过,不寒的眼睛里闪过嗤笑,比起白天,黑夜才是暗卫的天下,这可真是巧了。
不寒不断穿梭在各个屋檐下,见一个杀一个,手起刀落,毫不心软!
傅暄这边随便拿了把短剑,绕过大门口的战场,转道去了刘统他们的后方,见刘统的人大都围着一个主帐,主帐里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便知李怀说的那个崔晓定是在里面。
傅暄琢磨着要速战速决回去见殿下,心思一起,随便找了个人做掉,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混了进去!
“报,西边粮草成功被烧!”傅暄急冲冲的跑进主帐,低头对崔晓说道!
崔晓一身青衣,眉宇间有些许得意,立马对他说:“东边的粮草才是最重要的,那边情况怎么样?”
傅暄稍微抬头,见自己离崔晓不远,立马暴起,一把扼住崔晓的脖子,一只手拿出短剑刺伤崔晓的右臂。
崔晓惨叫一声,冷汗涔涔。
傅暄朝其他人冷笑道:“你们还不去禀告刘统,他的狗头军师在我们手里,乖乖束手就擒吧!”
其他人见此变故,纷纷变脸,一时之间慌乱无比。
傅暄也不管他们,只挟持住崔晓把他带出帐篷,上了马,朝刘家寨方向去了,其他人想拦又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策马离去!
“大当家,不好了,崔先生被人劫走了……”刘统正跟刘愿打的难舍难分,听见身边人喊道,不由得分心,被刘愿一刀划伤腹部,踹了出去!
“没有用的混账东西!”被手下扶起的刘统怒道!
咬牙看了看刘家寨,见里面没有火光四起,猜到里面的人也被解决了,随即低声喊道:“撤!”
“刘统,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一声熟悉的呵斥响起,刘家寨众人欢呼:“大当家回来了!”
刘统见自己前后都被包围了,脸上才隐隐有些后悔,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虞止听到有人禀告说:“大当家回来了!”
紧绷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
不寒解决掉寨子里的杂鱼,便到虞止身边站定,虞止大抵是第一次见他大开杀戒,身上还有浓重的血腥味,肚里有一点反胃。
虞止忍住反胃,看着不寒问:“你没有受伤吧?”
不寒摇头,这些小虾米还伤不了他!
等混乱结束的差不多了,天色已经大亮,众人一夜未睡,都有一些疲惫。但议事厅内挤满了人,即使疲惫,也难掩脸上的激动!
刘愿坐在位置上看着底下被捆绑起来的刘统和崔晓,冷笑道:“该!”
当初他们结拜为三兄弟,靠当马贼抢夺京都某些官员私底下的生意积攒财富,然后建立刘家寨。
刘统行事狠厉,喜欢无理由的烧杀抢掠。
刘誉和刘愿却只想安稳发展刘家寨。
三个人意见不和,一次外出劫财的时候,刘统不听指挥,蛮横行事,出了意外被戳伤眼睛,从此怀恨在心。
加上崔晓背后添油加醋,才跟他们闹翻,带着他的兄弟离开刘家寨,之后一直发展不好,就暗暗想侵占刘家寨!
“大哥,让我带人去把他的山头掀了!”
刘愿说着,握拳咂了咂桌子,他手痒的很,恨不得立马去翻了刘统的寨子。
刘誉冷哼一声说:“你带着他们两个去,跟他们寨子里的人说清楚,愿意回到我刘家寨的依旧可以回来,不愿意的就放走。然后把他们寨子解散掉,把寨子里的东西都搬回来。至于他们两个……就埋在那寨子里吧!”
刘愿哈哈大笑,叫人把他们拖了起来,一路去了刘统的寨子!
等屋里人走了一半,刘誉对刘欣怡说:“闺女,你也累了,去歇息歇息吧!”
刘欣怡点头,看了看傅暄,又看了看虞止,什么也没说,就回房去了!
李怀识趣的带人下去清点损失了,屋内就剩他们四个!
刘誉这才看向虞止,冷声说:“许兄弟身边的小厮真厉害!”
傅暄心里嗤笑,面上一冷,这是准备翻脸?
虞止默然,只好拱手道:“大当家别见怪,出门在外,多有隐瞒,抱歉!”
刘誉见傅暄跟不寒都是一脸肃杀之气,心里也早就猜到,他们不是什么普通人!
刘誉没说话了,屋内的气氛一时凝固起来!
半晌,刘誉才道:“是我有眼无珠,不怪你。只是如许兄弟,如今你还想呆在我们刘家寨?”
虞止纠结了半晌,还是如实说道:“大当家的待我不薄,我之前有隐瞒,实属抱歉!只是我身份特殊,又暂时没有好去处,我还是愿意呆在这儿,做一介草民也挺好的!”
刘誉见他这样说,心里一惊,一介草民?
虞止见他没说话,一时摸不准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傅暄见此,冷笑道:“我们公子帮你渡过刘家寨的危机,你不感激?”
刘誉叹气,无奈道:“我猜你们公子不是寻常人吧?我们刘家寨庙小得很……”
虞止默默的说:“我只是普通人!”
傅暄还想说点什么,虞止看了他一眼。
傅暄便没说话了!
刘誉想了半晌,才拱手道:“那许兄弟,你就在这儿安心住下吧。”
虞止回礼道:“多谢大当家!”
等虞止离开,刘誉看着他的背影,沉思起来:身边有两个这样的高手,不可能是家道中落的读书人,想必是京都出来避难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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