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威胁
叶长歌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树大招风,那日宫宴我招摇,不就引来了杀身之祸吗?如今一身余毒未清,命不久矣,说来也是活该,多谢娘娘关心。”
这话说的另有深意,含沙射影。
皇后娘娘面色未改,丝毫不心虚,“皇上对此案悬而未决,只怕另有深意,你心里先不要太过委屈,总会给你个公道。”说完便叫出两个宫女。
两个宫女手中拿着盒子,雕花十分精美。
皇后娘娘亲手打开,里面吃两只金步摇,“这是太后曾经赠予本宫的,思来想去,倒是与你气质相合,本宫便借花献佛,赠予你吧。”
“多谢皇后娘娘。”叶长歌接受得坦然,虽然皇后娘娘有害她的嫌疑,叶长歌没必要和钱过不去,那两只金步摇,若是拿回去融了,也是上千两的银子。
皇后娘娘亲手给叶长歌戴上,那步摇两边的流苏在叶长歌腮边晃来晃去,当显得俏皮可爱。
皇后看着心里欢喜,这两只金步摇,做成了蝴蝶的形状,带在叶长歌身上,反倒能显出少女的活泼。“我眼光倒是没错,长歌这般样貌,带什么都是相配的。”
皇后待她如此亲昵,叶长歌心中却有些不适,一个想要杀你的人,现在对你示好,很难不猜测她的用心。
“本宫派人去接你,怎得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还好皇上现在在休息,倘若来迟了怪罪,可就不好了。”皇后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却是在质问太监。
一旁的太监突然跪下,诚惶诚恐,“半路上,贤妃娘娘将姑娘拦了下来,说是要……”
突然一巴掌落在太监脸上,止住他下面要说的话,“不过是个关了禁闭的妃子!你怕他做什么!皇上的命令你都敢忽视!”
叶长歌在一旁冷眼瞧着,总结了皇后在杀鸡儆猴,叶长歌冷笑了一声,无非是在提醒她贤妃娘娘不要走得太近。
皇后娘娘转过身,却又是一脸微笑。
两人就这样各怀鬼胎的坐了一刻钟,皇上午休醒了过来,穿着一身里衣走了出来,看到叶长歌,爽朗一笑,“长歌这气色不错。”
叶长歌连忙跪下直呼万岁。
沉默了片刻,叶长歌抬头,却看到皇上手臂展开,皇后在一旁为她更衣,确实不管不顾此刻跪在地上的叶长歌。
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等皇上穿戴完毕后,突然想起叶长歌还跪着,“瞧朕这记性,快快起来。”
叶长歌站起来,踉跄了一下,一旁的小桃立刻上前扶。
皇上与皇后置若罔闻,坐下来捧起了桌上的茶,好似无意的提起了苏家的那位公子,“听说长歌与苏华丰曾经有一纸婚约。”
看来皇上迫不及待,如今单刀直入,叶长歌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之前的婚约已经做罢,老夫人在世之前,便于将婚事退掉。”
皇上拿茶盏的手顿了顿,表情僵硬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朕第一次见到你便觉得心生欢喜,你和清月十分像,叫你封做郡国,也是将你当做女儿。”
封叶长歌为郡国,只是为了前朝那些叶姓朝臣的嘴罢了,叶长歌听这话心里别扭,只得假意迎合,“皇上仁慈之心,多谢皇上厚爱。”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这婚事悬而未定,朕着实心焦啊。”皇上这话说的有模有样,好像真的在为女儿规划未来一样。
叶长歌二两拨千斤,“皇上说的是,叶家长辈也在操持此事,想必也会有所结果。”把这件事放到叶家内部解决,也能拖上一阵。
皇后见状立刻插了一嘴,“要我说叶家的那位老夫人,还是有些古板,苏家也算是清流世家,苏华丰与叶长歌还是十分相配的,皇上不如下一道旨意,成全了这嫁祸。”
叶长歌扑通跪下,“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名,臣女并不想成婚。”
仅仅这一句话,别惹恼了皇上,茶盏扔到了叶长歌手边,立刻炸开,里面滚烫的热水溅到叶长歌手上。
天子一怒,皇后也立刻下跪,“长歌还是个孩子,现在无心婚事,也是正常……”
“叶长歌!你想抗旨吗?”掷地有声,皇上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来人!拿纸墨来,朕今日非要赐婚!”
叶长歌看着周边的太监宫女乱作一团,突然出声,“皇上此举,臣女并不明白。”
这话声音不大,却也听得出坚定。
“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没有人敢当众质疑皇上。
“那就宫宴以后,臣女身上的毒药便一直残留体内。”叶长歌说着,叫身旁的小桃去拿一盆水来。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下,叶长歌用清水将脸洗了一遍,那脂粉之下掩藏的虚弱憔悴,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毒,已经将叶长歌折磨的身心俱疲,此刻一双眼睛黯淡无光,“皇上在看我这副模样,还想再为我指婚吗。”
皇上自然是心虚的,叶长歌中毒一事,还没有找出被幕后的凶手。他不过是权宜之策,想着为叶长歌指一门婚事,可以平息朝堂之上的怒火。
叶长歌此刻破釜沉舟,到时让皇上不知所措。
叶长歌再次重提宫宴之事,气氛焦灼,皇后娘娘表情大变,立刻为叶长歌求情,“叶长歌身子虚弱,晚上还是莫要再逼她,给她些时间,希望她回去休息吧。”
皇上拜了拜手,倒是十分无力,“走吧。”
突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人,“可否由臣送叶长歌回去。”
叶长歌这才知道后面原来一直藏着一个人,竟然是苏华丰。
“这位苏家公子可谓是用情至深,你中毒之时,还一心想要娶你。”皇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叶长歌,“你如此这般辜负旁人的深情,以后该如何自处。”
叶长歌沉默不语,皇上虽管天下事,可却管不了天下人心,她的人生,她的未来,并不是靠着那一纸诏书就可以决定,这些人还是太过于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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