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情况反转
下了早朝，江尚书还有秦太师两人，在朝堂门口踌躇着，秦王从殿中出来，见到二人上前道：“江尚书，秦太师，二位还不出出宫？还在为二位公子的事情悲切吗。”
江尚书和秦太师那都是人精，不像是自己的两个儿子，蠢笨到被人利用，还差点搭上性命去。
秦太师冲着秦王微微一行礼，“秦王殿下，我们商量过，还是要找陛下说个清楚，不能因为太子殿下，就放在慕轻幽这个凶手！”
秦王脸上不易察觉的笑容一闪而过，“可两位大人若是在这个时候前去，形式……会不会对两位不利？”
两位朝廷命官不说话了，秦王看似正义凛然道：“这样吧，就由本王带你们一同前去吧，太子殿下应该也不是那种徇私舞弊的人。”
秦太师和江尚书对视一眼，向秦王行礼道：“那就有劳秦王殿下。”
轩辕熠此时已经在御书房中，已然在殿下跪着，“父皇，还有件事情，儿臣想同您说清楚。”
“讲吧。”皇帝闭了闭眼睛，近日金兵犯边的事情，很是让他头痛。
轩辕熠将慕轻幽的推测，还有书院的时候说给皇帝听，不出所料的皇帝盛怒，站在一边的小太监也赶紧跪下，大气不敢出一声。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请父皇明察，儿臣所言无虚，那秦江二人，也是……受人唆使，还请父皇从轻责罚。”
看得出自己的儿子对井裕的态度，皇帝也是对这个太子太傅所持态度奇怪，既赏识他的学问，有时又厌烦他的傲慢清高。
正思虑着，外面的小太监推门进来禀报，“禀陛下，秦太师江尚书还有秦王殿下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皇帝没有犹豫，顺带着叫住小太监道：“将井裕叫到御书房来，他若是不来，告诉他朕就把藏书阁的书少个干净。”
感觉到皇帝动怒，小太监连声答应着，赶紧往殿外退，把三个人让进御书房中后，自己又匆匆去找太傅大人。
御书房中气氛压抑，秦王进去便看到跪在地上的轩辕熠，眼神一瞥到旁边给皇帝行礼，“父皇。”
秦太师和江尚书两人则一同跪下，给皇帝行大礼，江尚书随后说道：“还请陛下给小儿做主啊！”语气悲怆，半分不做假。
皇帝的脸色也黑着，重重的的拍了一下桌案，“做主？你还有脸求到朕的面前做主？！”
“你的儿子还有秦太师的儿子，在外设立书院是假，竟然还敢公然赚取钱财，当你做徇私舞弊的事情！你们两个胆敢说不知情吗？！”
皇帝案桌上的案卷被扫落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停留在秦太师还有江尚书的面前。
两人讲脑袋垂的更低，秦太师开口道：“还请陛下明鉴，我家小儿是被人蒙骗，他断绝不敢做出这种欺君的事情。”
秦王在一旁听着觉出话锋不对，微微皱起眉头，开口试图将话题拽回来：“父皇，秦太师和江尚书的儿子已然身死，这件事情孰是孰非已经说不清楚，但是慕轻幽在自己开的酒馆中草菅人命，迫害朝廷命官的子嗣。”
“儿臣觉得，这件事情更甚之，她现在敢做这样的事情，若是真饶恕这种人，岂不是叫天下人寒心？”秦王好似义正严辞的将这件事已经上升到天下人，“也叫朝中的大臣们寒心啊。”
皇帝的眼神落下秦王的身上，目光晦涩不明，却又缓缓和声道：“曜儿说的不错，太子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轩辕熠也不因为秦王的话而焦急，而是语气淡淡道：“大理寺查案，从不会徇私舞弊，之前在酒馆二楼勘查到一处血印，恰巧在江秦二位公子窗外的栏杆而上，而在窗棂上，我们也找到一些毒药的粉末。”
“很明显，是有人刻意落在二楼之上，利用未曾紧闭的窗户，从里面撒下毒药而致使二位公子身亡。”轩辕熠丝毫不给秦王留下杠上开花的余地，“如果慕轻幽想要下毒，会选择更加掩人耳目的方式，而不是选择这种自曝似的下毒办法。”
秦王还要争辩什么时，井裕被请进殿中，他被皇帝赐免跪，站着微微一行礼，表情淡漠着不在乎周围的一切，“陛下，臣来迟了。”
“还不算太迟。”皇帝道。
秦王看到井裕前来，脸色变了变，赶紧说道：“现在种种证据都是指向慕轻幽，太子殿下向来帮着她，自然是要避嫌才会，而太子殿下提供的证据，谁知道又是不是为了掩护慕轻幽，而篡改的。”
这咄咄逼人的态度，让跪在地上的秦太师和江尚书互相对过一个眼神，看来两个小儿也没有谎话连篇，起码能够证明秦王有问题。
就在等着秦王狗急跳墙，轩辕熠垂下眼眸，唇边勾勒出一个嘲讽的笑，“有没有下毒，两位公子最是清楚，不如两位请到御书房中，说清楚如何？”
秦王以为轩辕熠疯了，要请两个早就死透的人上来说清楚，他刚要开口嘲讽，牙缝一般大小的两只眼睛突然间瞪大，他忽然间想到一种不可能的事情，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井裕脸色却没什么反应，进来如何站着，现在还是同一个姿势，站在一边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这就是一个套，等着秦王来跳，只要他不这样急于害慕轻幽，也不会掉入今天给设好的圈套中，他的恶念今日怕是要害死他自己。
皇帝道：“死人如何开口说话？”
“活人则当不同。”轩辕熠道。
御书房外面的大门被推开，吱呀呀的声音像是压在秦王的胸口，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他的眼珠儿僵硬的向门口转过去，看到两个早已该被长埋于地下人，出现在御书房中。
书房大门砰然关闭，殿中只剩下之人绵长的呼吸声，和靠近书房大门两人步步向前的脚步声。
江承业和秦风岩两人头一回见到皇帝，走到自己该跪的位置，脚一软普通跪下，行礼请安的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
皇帝眼神掠过二人拱起颤抖的后背，倒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忽然有趣起来，即便说过会证明慕轻幽无罪，可也没说过，还有死而复生这一节，“你们两个从何而来。”
一语双关。
两人还是由秦风岩开口，伏在地上道：“我二人原本是没命活下来，还好我们被慕轻幽及时搭救，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我们那日是去找慕轻幽谈事，我俩已经知道自己的过错，想要跟她赔个不是，更是想做出些弥补。”秦风岩大气儿不敢喘一声。
皆是按照轩辕熠给的说辞，一字不落道：“我们也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也是想着跟慕轻幽解释清楚，书院的孩子并不是我们所害，我们也不敢真的如何。”
之后又换做江承业的声音，“那晚来卜离酒馆对我们下手的人，我们看的真真的，就是……就是太傅大人身旁的人。”
宣井裕身边的护卫进殿，人是被雷东压着送进来的，那人从进来起，到跪在皇帝殿下就没说过一个字。
“你们回头看看，可是他？”皇帝开口。
江承业向后看过去，看到那护卫冰冷的脸，赶紧转过身去，对着皇帝磕头，“没错，陛下就是他！”
皇帝的眼神终于落在井裕的身上，“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秦王不担心井裕会出卖自己，但他还是为失去这个帮手而恨轩辕熠恨到牙痒痒，原本以为他会对自己的恩师手下留情，却没有想到，太子如此能狠的下心来。
井裕也全然承认这件事，平淡的叙述道：“他们两个人是被我唆使，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逼他们上死路，人也是我派去的，我没有什么好为之辩解。”
轩辕熠站在前面没有回头，只问井裕一句，“那书院中的孩子，可也是老师您派人杀害的？”
这件事情井裕全然不知情，他淡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莫测的眼神落在秦王的身上，见他神色闪躲，呼吸便重了一分，但却始终没有开口否认。
秦王的心则如同打鼓一般跳的剧烈，他不确定井裕是否会临时反水将他一军，他这是放手一搏！
皇帝认为井裕是承认了此事，但也想给他留一分体面，便沉声道：“井裕不顾社稷国法，坑骗朝廷官员的子嗣，做有悖人伦之事，更是用计毒害无辜之人，念你多年来教导太子的情分，朕便让你死前留在藏书阁中，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相见。”
“江承业，秦风岩，你们两个确实是受蒙骗，但是应该分得清是非对错！”皇帝的眼神落在二人身上，还带着些许的薄怒，“就罚你们两人五千两百银，用作书院运作。”
“江尚书秦太师，朝堂上的事尚且重要。”皇帝警告着底下跪着的两位老臣，“二位令郎的心性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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