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试图咸鱼的第二十九天
次日，天刚亮，金乐就驾着马车出了学堂，一想起制作化肥所需的那些材料，金乐的脑袋就突突直疼。
平心而论，那些材料的获取方法十分简单，京中随便一家菜市场，一抓一大把。
可偏生那些东西要的稀罕，好好的鸡蛋不要蛋只要壳；鱼、羊只要鱼骨和羊角，你若去店里同老板这般说到，指定会被老板当成找茬的用棍棒给赶出来。
想到此处，金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认命的继续朝城中赶去。等他驾车来到城中天已大亮，此时的菜市场菜品最全，人也最多，很是热闹。
可金乐并未在此停留，而是驾着马车来到了一家名为宝月楼的餐馆。
这家餐馆开在京中数年，每天皆是人满为患，里面大厨做出的饭菜让人吃了齿颊生香，就连服务也是堪称一绝。现在才刚过早饭，宝月楼里已经半满。
金乐将马车牵到一旁的空地挺好，而后抬脚来到宝月楼的门前，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客人，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绝心一般，一咬牙，一跺脚，一鼓作气就朝屋中冲去，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来到了掌柜面前。
“这位客人可是吃的不满意？”宝月楼掌柜看着举止怪异的金乐，在心里想到，他不会是来抢劫的吧？
“啊？”金乐愣了一下，随后快速的摇摇头，“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闻言，掌柜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客人直说，只要我能帮上的，一定尽力而为。”
金乐眼前一亮，上前一把抓住掌柜的手，“此话当真？”
这一举动倒让身经百战的掌柜有些不知所措，只见他抬起胳膊向后撤去，试了几次都未能将手抽出，最后只得尴尬的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问掌柜做菜时扔进垃圾桶的废料还要不要，若是不要，能不能将它们卖给我，主要我家鸡口味刁钻，专好这一口，所以……”
话到此处，金乐没有继续说下去。
掌柜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件事啊，若客人需要，等日落后来店中取即可，只是客人，你能不能先松开你的手。”
最后这句话里透露着些许的无力。
金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讪讪的笑了笑。
二楼，正在和李管家讨论宝月楼最近生意的胤禟刚好撇到楼下这一幕，随即皱了一下眉头，在心里想到，那不是老四的人吗？他来做什么？
便朝一旁的李管家吩咐道：“一会儿等他走后，你派人跟着，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嗻。”
金乐也未能想到掌柜会答应的如此爽快，连连向他道了好几声谢。
直到见掌柜要处理店中账簿，这才心情愉悦的出了宝月楼，牵着自己的马车，开始在城中闲逛。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不远处的人群吸引了目光。
他将马车停在空地，一脸好奇的走上前去，却见得人群中跪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身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躺在她身旁的正是没钱下葬的父亲，可当金乐看到父亲的那张脸时，心里被狠狠的震惊了一下，小声的嘟嚷了一句，“这也太像了吧？”
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本着日行一善，金乐便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扔到小姑娘的面前，却不知这一善心在不久的将来，竟给自己惹出那么大的一个麻烦。
“去安葬你的父亲吧。”
说完抬脚退出了人群，一直跟在金乐身后的小厮见他转身，连忙后退几步，将自己藏在墙壁后，生怕被他发现。
“恩公，可否等等阿若，等阿若安葬好父亲随你一起离开。”
“不可以。”话音刚落，金乐已经驾着马车驶向城郊，墙后的小厮看了看行驶马车，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最后果断选择回去复命。
街上，原本面容憔悴的少女却在金乐离开后，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白布，目光幽深的望着金乐的背影，心里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傍晚，从城郊回来的金乐刚安装好那几箱子厨余垃圾，就被阿若拦下了去路。
只见阿若双臂张开，拦在金乐面前，破旧的外衣上沾着些许泥土，应当是埋葬父亲时所留下的。
金乐见状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阿若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襟，杏眼含泪，说话的语气里满是委屈，“我只是想报答恩公。”
可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回答，当她抬头朝前望去，却发现空地停着的马车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原本的委屈立马了无踪迹，阿若面色一沉，看着地上的车轴痕迹，咬牙切齿的说道：“算你狠。”
这边，金乐一回到学堂就将自己关在屋中，开始按照书中所写，一步步的制作化肥。
他先将要二次加工的材料收集到一起，放入盆中，搁置到一旁，等一会儿放入锅中煮烂。
接着拿起鱼骨、蛋壳等装入容器中加水封严，最后又用纸笔在容器上写上磷肥二字，写完还不忘去查看自己昨晚发酵的淘米水。
做完这一切以后，才端起盆中材料去了厨房。
可这材料刚下锅，金乐就看到收摊回来的阿姐带着面容憔悴的阿若来到他身边。
阿若茶里茶气的说道：“恩公，我在来找你的路上遇上了这个姐姐，姐姐听说我认识你，便将我带了过来，你不要怪姐姐都是阿若不好。”
正在煮豆子的金乐使劲儿的朝阿姐眨巴眼睛，那动作仿佛在问，“你为什么把她带来？”
阿姐无奈的摊摊手，怪我咯。
不管金乐内心多么不情愿，阿若最终还是住进了学堂。
让人奇怪的是，外面天刚暗阿若就鬼鬼祟祟的出了学堂。
一边走，一边朝四周张望，直到确认周围无人，她才拿出手中攥着的那张纸条，放入面前的墙洞中。
怕被人发现，阿若还特意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挡在纸条的面前。
殊不知这一幕正好被墙后的金乐看在眼里。
等到阿若的身影越行越远，金乐才从墙后来到洞前，取出里面的纸条，放在面前展开。
“已成功混入。”
你费尽心思进来，果然有鬼，金乐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招。
接着又将那张纸条重新放回原地，装作没事人一样回了学堂。
可接下来的日子里，阿若再也没有做出偷放纸条的举动。
昼夜交替，一转眼一个半月过去，那些被自制化肥滋养的蔬果已经成熟。
金乐从它们中取出一部分喂给后院的兔子，一连喂了一周，见兔子安然无恙，这才放心的品尝起自己的劳动果实。
只需轻轻一口，番茄的汁液就在齿间炸开，他享受的眯起一双眼睛，在心里到，磷肥不愧能增长蔬果的甜份，这番茄果真要比普通种植的好吃许多。
忽然，金乐心生一计，他望着不远处往这边走来的阿若开口说道：“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阿若：“阿若愿意，只要能帮上恩公，让阿若做牛做马阿若都愿意。”
闻言，金乐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用你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替我尝个东西即可。”
说罢便将白色瓷盘洗好的蔬果递到阿若手中，一颗番茄入腹，金乐又拿起青色瓷盘的蔬果递到阿若手中。
见对方全部吃完，金乐才开口问道：“你猜哪个是有毒的？”
阿若：“……”
……
与此同时的诡宴楼内。
楼下笑声阵阵，楼上哀叹连连。
身着月白色长袍的林秦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中的账簿打发时间。自他从现代穿越到清朝已有四载，可从未有哪天像现在这般无聊过。
下一秒，正在翻动账簿的手指像被一根丝线拉扯住一般，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急切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被禁锢的手指又突然能重新活动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林秦在心中这样想到，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乖戾，暴虐。
面具女跪在地上，语气平缓的说道：“主人，四爷已随皇上南巡，京中太子孤立无援，我们要不趁此机会联合九爷挖坑让太子往里跳。”
听罢，林秦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扳倒太子的时候，你去告诉九爷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面具女：“是，属下遵命，还有一事，主子，阿若不见了。”
林秦抬手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说道：“她被我派去执行任务了，你不用担心。我乏了，若无其他事，就先退下吧。”
面具女：“是。”
可走出没两步，又听到林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氏的儿子长的聪慧可人，甚得我心，找个机会杀了吧。”
面具女脚下动作一顿，过了许久才回了一句“是。”
房门再次关闭，林秦在也撑不住了，整个人虚脱的倒在椅子上，接着眼睛的瞳孔颜色一变，周身的气焰也跟着一变，再次睁眼时，这具身体好似换了一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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