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试图咸鱼的第十天
城郊，宅子。
“母亲快跑。”
“求求你不要再打我母亲了。”
躺在床上的女孩脸色煞白，嘴里说着梦话，额头上因惊恐而布满了汗水。
片刻，阿姐从梦中惊醒，她呆愣愣的望着头顶的木板，梦里母亲绝望的眼神在眼前浮现。
她伸手朝空中抓去，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
第二天。
白洛洛如往常一样来到宅子里查看学堂装修的进度，躲在一旁的阿姐站在柱子后面小心的观察着白洛洛的一举一动。
被对方察觉后，阿姐赶忙后退一步，将自己藏起来。
等她再探头去查看时，却发现那里早已没了白洛洛的身影。
她站在柱子后面，紧咬着嘴唇，泪水充满了整个眼眶，她伸手用力抓着面前的柱子，恨意充斥着她的内心，就连指腹被抓出血都不知道。
忽然，肩膀不知被谁拍了一下，她眼里噙着泪，脸上带着强烈的不甘朝后望去，着实把站在她身后的白洛洛吓了一跳。
余光瞥到柱子上的血迹，白洛洛皱着眉头，厉声呵斥道：“把手伸出来。”
阿姐摇摇头，没有听从白洛洛的命令，背在身后的手指继续扣弄着伤口，原本漂亮的手指此刻变得惨不忍睹。
忽然，阿姐面色沉重，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只见她后退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求您救救我娘，您是大清的四贝勒，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救我娘的，只要你能救我娘，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昨夜的梦境在脑海中浮现，阿姐害怕，怕梦会成真，可她又恨，恨自己没本事保护母亲。
沉重的磕头声就像一击闷锤打在白洛洛的心里，她向前一步蹲下身子，在阿姐准备磕头时快速将手垫在她的头下。
剧烈的撞击疼的白洛洛倒吸一口凉气，她看着手上的血迹，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你先起来，你若再这般胡闹，我便不帮你救母亲了。”
这话果然奏效。闻言，阿姐双目迷茫的直起身子，呆愣愣的望着白洛洛，鲜血顺着伤口从额头上划落，最后滴在地上。
“那我若起来你不帮我怎么办？”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不会骗你的。”
见到阿姐不准备继续磕头了，白洛洛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她派人将城郊的庄子一一排查，只因胤禟庄子里的管事过于蛮横，所以就剩下胤禟的庄子还未查看。
而前面那些庄子里都未曾见到阿姐母亲的身影，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若真是如此，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突然，苏培盛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贝勒爷，人找到了。”
苏培盛大步跨过门槛，一路小跑来到白洛洛的身边，刚准备开口说话，余光瞥到了额头带血的阿姐，原本到嘴边的话，忽然有些不忍心说出口。他有些为难的看着白洛洛。
白洛洛立马领会到苏培盛的意思。
她转过身，对着满脸欢喜的阿姐说道：“你先回屋中找管事帮你包扎伤口，你母亲的事，等我回来我们再继续讨论。”
说完就带着苏培盛离开院子，来到书房。
“禀贝勒爷，阿姐的母亲确实已经找到，只是……只是人已经不在了，据说是在阿姐失踪的当晚，李辉就将陈氏锁在柴房不许任何人探望，也不给陈氏吃的，每次喝醉酒就跑到柴房中殴打陈氏，听庄子里的下人说，陈氏走的时候，被折磨的已经没个人样了。”
苏培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番话他在心里酝酿了许久才说出口。陈氏的尸体他悄悄看了一眼，苏培盛自认为见过不少骇人的场面，却也被陈氏的死状给吓到。
“畜牲。”
白洛洛阴沉着脸，紧握着拳头用力的锤向桌面，可这也难解她心中的怒火，陈氏那时心里该有多绝望，那李辉就算死一百次也无法抵消他所犯下的错，这次就算是和胤禟结下梁子，她也要让李辉付出代价，给死去的陈氏一个交代。
她压着心里的怒气，问道：“那个畜牲呢？”
“回贝勒爷的话，李辉已于昨夜死在家中，听说是强占妇女，被那妇女的丈夫下毒毒死了。”
盘子落地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他们转头朝门外望去，却发现，门口只剩下一个摔碎的茶杯，和一个沾着血的木盘。
忽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在白洛洛的心里升起。
她立刻让苏培盛带人去府里找阿姐，而她自己则带着贝勒府的侍卫去外面寻找阿姐的踪迹，临走时白洛洛特地嘱咐苏培盛，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天渐渐的暗下。
外出寻找阿姐的人皆满脸沮丧的回到府中，他们这群人在外面找了一天都未曾见到阿姐的身影。
此时屋中气氛凝重。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阿姐回来了。”
原本被阴霾笼罩的屋子仿佛照进一丝光亮，他们转头向门外望去，果真见到阿姐正朝屋中走来。
可失踪归来的阿姐却像变了一个人。
“贝勒爷，你说一个喜欢赚钱的人，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开口便是这么一句没头脑的话。
白洛洛没有回答她，而是让她好好休息，由于不放心阿姐，这夜白洛洛没有回贝勒府，而是歇在阿姐旁边那间屋子。
万一阿姐屋中有个风吹草动，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
九阿哥府中。
李辉打死陈氏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胤禟的耳朵里。
他一脸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管家，“听说你侄子打死发妻，还强占庄子中的妇女？”
胤禟此时的声音宛若地狱中的鬼魅。
地上的李管家低着头，脸色煞白，身体因惧怕而发抖着。
李辉做的那些脏事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因为没有闹出人命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庄子里的人都惧怕他，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处理的很好。
可……
那鬼魅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找到陈氏的女儿，好好补偿她，若她死了，你这条命也可以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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