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托尼敲了十次门
“老实说，队长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太放心。”伊尼娅举着两个冰激凌，钱包在她面前悬浮、展开，几张大额钞票自动飞进史蒂夫手里，“我猜你需要补充更多热量，热狗店在那一边，对了，帮我把这个带给伊比亚，她还在热狗店那里排队，梅莉丝陪着她。”
伊尼娅将一只三球冰淇淋塞到史蒂夫另一只手中，“因为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味道，所以一种一球。”
然后她向冰激凌店的员工示意，又接过了一只三球冰激凌。
“这根给那个叫做梅莉丝的小姑娘吗？”史蒂夫问。
“不，这根给我妹妹。”伊尼娅说，“梅莉今天已经吃过冰激凌了。队长，你想吃吗？这只给你，老人家也要多尝试一下新鲜事物嘛。”
“呃……谢谢？”史蒂夫不太会拒绝好意，何况伊尼娅已经转头又叫了一份四球的，他只好接过那支冰激凌，“那你自己呢？”
“我再买一个，去吧队长，别让孩子们久等了，杰森也在热狗店那里带孩子。”
黄昏的余晖已经降临，广播已经在重复提示一个小时后的闭园时间，游乐园里的游客都差不多都走光了，只剩下一些不小心窥见这座游乐园真实面目的游客和员工。
红衣员工其实尝试过跟随游客离开，但是他看不到游客走上的那条道路——游客们看到离开游乐园后的两条岔路，而红衣员工只能看到一条——通向宿舍和食堂的那一条。
无知无觉的游客，消失在看不见的道路前。
红衣员工啃着热狗，对几个领头人说：“员工的就餐时间在闭园后，但是制服不同颜色的员工是分时段去食堂的，食堂大门只有刷员工卡才能进去，但我知道宿管阿姨所在的宿舍楼入口旁还有一扇通往厨房的小门……我们宿舍和食堂的结构是，一楼是食堂，二楼开始往上就是宿舍，但谁也不知道宿舍究竟有多少层，有些人说只有五层，有些人说有七层……我从来没有去数过，因为顶层是禁止住人的，而且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怪事。”
“没关系，我妹妹最不怕的就是怪事。”伊尼娅啃了一口冰激凌，然后起身，“我妹妹到了，我去接她一下。”
她的实相物质——是的她已经决定这么命名蓝火了——能给冰激凌保温，所以现在还没有融化，她走向树荫处，然后绕过粗壮的树干转过来，从巫师房间里出来的幽魂女就这样跟在了她身后。
“你？！你你你你你——你没有脚！鬼啊——”红衣员工吓得拔腿就跑，杰森一伸手，拎着他后领子给抓回来了。
幽魂女对众人提裙行礼，然后才接过e小姐手中的冰激凌，“就算我是鬼，我也是个好鬼，你这反应实在太让人伤心了。”
“对、对不起……”
“你们好，我是幽魂女。”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嘉莉带着伊尼娅的那份热狗走了回来，看看幽魂女，又看看e小姐，一时不知道该把热狗递给谁。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嘉莉，这个给e吧。”幽魂女及时注意到了嘉莉的茫然，“我吃冰激凌就够了。”
于是e小姐一手冰激凌一手热狗开吃，世界上没有什么烦恼是美食不能解决的，何况这热狗的味道真的不错。
热狗店和冰激凌店的员工也要下班了，没人注意到，一道蓝色的身影抱着一大袋速冻热狗肠和面包，从树丛的阴影中跑开，直奔大剧院，一碰上大剧院的外墙，就像道影子一样融进去了。
“外面还有一些人也在吃热狗，和那个黑衣保安一起……”幻影猫凯蒂描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我觉得他们……嗯，就和昨天在这里过夜的金发男人一样，只是抱团求生的游客而已……”
“但他们也有可能都是假的。”暴风女说，“在确认他们的身份之前，我们不能冒险，还记得之前出现了两个小淘气的事情吗？”
“你说得对……”
“我们得更谨慎点，教授的信号来了吗？”
“还没有。”
“这几天，泽维尔教授的信号越来越弱了……我们得尽快。”
幽魂女正在和孩子们打招呼，好消除他们的畏惧心理。毕竟考虑到幽魂女的能力，她来守着孩子们是最合适不过——直接造个空气墙把孩子们都圈起来，还能给孩子们提供柔软的透明床垫，她出现的唯一意义就是守夜。
“好了，我们得尽快。伊比亚，我恐怕不得不把你的脑袋继续挂在腰上行动……嗯，按照我们的约定，我们为你找回身体，你向我们提供情报，对吗？”伊尼娅摸了摸伊比亚的脑袋。
“没错，嗯，我很熟悉游乐园，但是在那之前……”伊比亚指向杰森，“你最好还是把黑色保安服脱下来，嗯，防止你变成真的黑衣保安。衣服穿太久，就会变成衣服的样子。”
杰森二话不说把套在最外层的松垮保安服脱下，露出里面的夹克汗衫和战术长裤——他腿上还绑着一些匕首和枪支，腰间的腰带里藏着子弹和抓钩枪，鼓起的肌肉蕴含着恐怖的力量，谁也不会怀疑他有实力与拥有四倍体能的美国队长一战。
“看起来好多了，杰森。那么接下来呢？”伊尼娅捧起伊比亚的脑袋，“我们这里可有两个很有力气的工人给你挖地，你的身体在哪里？”
“先不说这个，你们最好还是先去食堂和宿舍看一看。”伊比亚说，“看看那些半夜在食堂聚餐的黑衣保安，注意他们是从哪个地方出现的，黑衣保安是你们最大的威胁，至于蓝衣保安……他们在对抗中伤了好几个，我没有留意他们躲到哪去了，但天黑的时候，他们肯定会行动，与黑衣保安打一架。”
“你不先让我们挖掘你的身体？”伊尼娅挑眉，“我还以为你会想快点拿回身体。”
“一晚上的时间不够……而且，而且你们确实应该去找蓝衣保安……”伊比亚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也不喜欢看到有人死去……”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活过今晚再谈！”伊比亚大声说，“跟着黑衣保安就能找到蓝衣保安，我、我跟这些……这些人类小孩一起待着……”
“嘿，你在怕我吗，伊比亚？”幽魂女凑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我不怕！我才不怕鬼也不怕黑也不怕衣柜里的怪物——”伊比亚闭着眼大喊，脑袋在伊尼娅手中扭来扭去，额冠坠下的流苏叮当作响。
伊尼娅没忍住，噗地笑了一声。
幽魂女接过这颗扭来扭去的脑袋，“不怕的话就睁开眼睛看看我，伊比亚，你能感觉到，我的手是热的，对吗？我是活着的哦。”
梅莉丝主动跑过来，对伊比亚表达善意，“没关系的，如果你害怕，就跟我一起睡，幽魂女是好人，不会吓唬你的。”
“真、真的吗……”伊比亚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睛，有些扭捏，“我才不是怕——”
梅莉丝抽出魔杖，念咒：“荧光闪烁。”
“你是个女巫啊……”伊比亚咬了咬嘴唇。
以前在马戏团的时候，她见过很多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巫，在父母亲人的陪伴下观看他们的马戏表演，当她的脸变成她们的恐惧的时候，她们会开始尖叫，然后他们的父母就会把伊比亚赶跑。
——衣柜只开了一小条缝，她跳出来变成一些怪物，然后被表演者用滑稽滑稽咒变成一些可笑的东西，那个时候，那些小女巫也会笑……
她有时候很羡慕那些被父母亲人抱在怀里的小女巫，她们看起来像她一样，甚至没什么差别，但她们就是能享受宠爱，而她只能被塞进衣柜里，当一个合格的、被笑声打败的怪物。
“对，我是个女巫，如果你怕黑，那这个咒语一整晚都会亮着的。”梅莉丝说，“幽魂女变出来的枕头超级舒服！”
于是史蒂夫和幽魂女带着孩子们返回了大剧院，昏昏欲睡的托尼勉强把热狗吃下去，然后继续昏昏欲睡。
“那个人类小男孩，别睡着！”伊比亚立刻高声叫喊，“对，就是你！再睡你就要真的把自己睡死了！谁给你的勇气去坐十趟旋转木马啊！它们最喜欢把大人在梦中吃掉了！”
托尼惊醒，然后又继续昏昏欲睡。
这回，史蒂夫摇醒了他。
“不能睡，托尼。”美国队长牵着托尼，诚恳地过来询问伊比亚，“他是对自己做了什么？还有……我记得规则说，本园不设有旋转木马……”
“旋转木马是孩子的特权，只有孩子乘坐旋转木马会没事！只有孩子乘坐旋转木马是敲门！他找对了方法，去敲了十次门，但他不是小孩，所以他变成了个小孩，还被守门的那只怪物记住了！”伊比亚迅速说，“所以！他！不能！睡觉！快去买那个叫什么……咖啡！叫咖啡的东西！”
“谢谢你的提醒，伊比亚。”幽魂女看向梅莉丝怀中的脑袋，“不过我以为你会用这件事当成我们的谈判筹码。”
“什么是筹码？”伊比亚茫然。
“就是用来和我们交换的条件。”梅莉丝解释说，“就是，你用他的信息要挟我们去挖你的身体。”
“啊……还是不太懂……”伊比亚继续茫然，“你们说的好多话我都听不懂……但是，这不是约定吗？你们明天也还能帮我挖身体啊……嗯，如果大家都活着的话。”
“你不怀疑我们会不守信用吗？”梅莉丝问，“比如，用你提供的情报逃离了游乐园，却没有帮你挖身体之类的……”
那真是非常精彩的一幕，只有史蒂夫、幽魂女和梅莉丝看到了——伊比亚震惊地睁大眼，然后五官扭成了一团。
几秒后，博格特女孩尖锐的叫声响彻天空，“原来你们会不遵守约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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