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BAU
瑞德正在做地理侧写。
他紧盯着黑板地图上钉下的点和点之间的联系，突然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他急急忙忙在桌上找记号笔，随手拔开盖子在地图上绘制曲线，他太过认真，以至于有人进来了也没有发现。
“量角器，jj，帮我找找量角器。”瑞德快速地说，“一定是这样，应该是这样的，他们需要一个足够大的空间来关住受害者，同时又要确保足够隐秘，依照他们过往的犯罪规律来看，他们一定还要处理一个受害者，他们一定在这些郊区附近，就差一个点，一个点！量角器——”
“给，瑞德，它其实就在椅子上。”
“噢，谢谢，jj。”瑞德接过量角器，“帮我按一下好吗？”
一只小手按住了量角器的一端，让他成功绘制了一条曲线。
“大概可以锁定范围……”
“瑞德，他们还会处理一个受害者是什么意思？”
瑞德抬起头，看到不远处，jj正在窗边和家人通电话——这起案子来得突然，jj不得不牺牲了难得的闲暇时光，这会儿一直在给她的男友和孩子道歉。
那给他递量角器的是谁？
瑞德回头一看，办公室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嘿，这里，我在这里！”
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金发小姑娘踮起脚挥了挥手，“你想知道梅莉丝·霍普在哪里吗？我恰好知道要怎么找她，这里只有你和jj吗？”
瑞德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小姑娘。
“你是谁？”瑞德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梅莉丝·霍普又是谁？”
“你们的新受害人。”伊尼娅皱着眉头，“你说他们会处理一个受害者，是什么意思？”
瑞德突然想起了钉在黑板上毫无遮掩的血腥现场照片，他急急忙忙打算去遮，但伊尼娅已经看到了。
“她们……都变成这样了吗？”
饶是伊尼娅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照片里的那些被遗弃在垃圾堆里的女孩甚至都不能称为人，而只是一团模糊的血肉和内脏而已。
最痛苦的是——她们还是活着的。
在活着的时候遭受这样的酷刑，今后只能依靠医疗设备维生，她们的人生已经在某种意义上终结。
一张照片里，垃圾桶旁的墙壁上用血写了一行字：罪恶的白人应该为自己先祖的原罪付出代价！
先祖的原罪……
不会是印第安人吧？
伊尼娅知道以前印第安人被白人扒了皮拿去卖的血腥历史，现实中现在仅剩的一小部分印第安人基本都住在落后的所谓“保留地”里，没有出头之日。
美利坚这个国家的诞生和发展就是以枪和血和脏钱构筑起来的，要是谈什么文化传承那是半点没有，残害美洲原住民的历史还被轻描淡写模糊了过去，一有困难就仗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给全世界印钱转移危机，还大搞单边主义，一点都没有大国担当……咳，扯远了。
“印第安人，对吧？”伊尼娅从袖子里抽出红橡木魔杖，点了点最近的照片，“但是很奇怪，我以为现在那些可怜人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德克萨斯的位置离印第安人的保留地很近，你们去调查过了吗？”
瑞德还来不及阻止，伊尼娅就脱了鞋，穿着袜子爬上椅子，翻看着桌上的更多细节照片和采样，“这份是dna报告？当然……她没能给出其它信息，在被剥皮的时候，她应该也无法动弹……”
jj挂断电话走了过来，作为一个母亲，jj用柔软的眼神看了伊尼娅一眼，正打算哄这个金发小姑娘去其它地方玩。
“嘿，jj！”伊尼娅很自来熟地对金发女探员挥了挥手中的魔杖，“摩根他们呢？还在外面跑现场吗？”
“你是谁呢，甜心？”jj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遍，“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亲爱的。”
“这里就是我该来的地方。”伊尼娅用魔杖点了点桌面上的照片，“我的作业就是协助你们破案呀！”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推门而入的摩根顺手摸了摸伊尼娅的脑袋，对瑞德和jj摇摇头，示意他们现场取证回来了，但一无所获。
瑞德和jj正对着伊尼娅一筹莫展，及时观察到他们的无措的摩根揉了揉小姑娘的一头金发。
“嘿，宝贝女孩，听着。”摩根弯下腰，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你想要零食或者糖果，我很乐意分给你一点。只要你不影响我们的工作。”
巧克力肤色的帅哥从兜里掏出了两块巧克力，塞进伊尼娅手中，“去茶水间好吗？”
这当然不可能，伊尼娅挥了挥手中的魔杖，吐字清晰地念：“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桌上所有纸质档案都飘了起来，伊尼娅干脆爬上会议桌，给血条缺了一点的摩根来了一个“愈合如初”。
好了,稍微展示了能力，接下来她要打开活点地图开始作弊了。
[口令，伊尼娅，你还记得活点地图的启动口令吗？]
作为一个资深hp迷，伊尼娅当然记得。
她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用中文字正腔圆地念出这句经典口令：“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瑞德博士显然听懂了这句话，因为他立刻用中文回应了：“——你刚刚说什么？”
伊尼娅双手按在一片空白的地图面板上。
羊皮纸上荡起波纹，密集的纹路在纸面上爬成了地图的形状，而上面的人类就像一只只蚂蚁，每个蚂蚁头上都带着名字。
摩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发现一股暖流涌过身体后，他手臂上新添的刀伤不见了。
尽管这确实是一种能够帮上他们的能力，但伊尼娅看起来实在是太小了，任何一个有良知的成年人都应该保护她远离危险。
“好了，宝贝女孩，你该离开这里了。”摩根耐心地对她说，“感谢你神奇的魔法，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为了其它年龄和你一样大的金发女孩，你能安静地在茶水间待一会儿吗？”
伊尼娅抬头从游戏面板呈现的巨大地图中回过了神。
“哦，摩根，我能帮得上忙。”伊尼娅对这个她看剧的时候就很喜欢的巧克力帅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我能找到梅莉丝·霍普在哪里。”
同时，伊尼娅在脑中催系统：[42，找到这个名字了吗？]
42-4：[在找了在找了——我找到了几十个姓霍普的人，正在筛查他们的年龄体征——]
“你知道我叫什么？”摩根皱了皱眉，“梅莉丝·霍普是谁？”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了敲。
穿着板正西装的霍奇推门而入，他简短而快速地陈述，“最新的受害者已确定，州议员玛丽·霍普的独女，年仅10岁的梅莉丝·霍普……摩根，你那是什么眼神？”
霍奇看了看自己的同事，发现所有人都面露惊讶。
“嘿，霍奇纳，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听过梅莉丝·霍普的名字了。”jj摊手示意，“从一个不同寻常的小女孩口中。”
霍奇纳低下头，目光一凝，盯上了双手虚按在空气中的伊尼娅。
“你好，探员霍奇纳，我是伊尼娅·罗。”伊尼娅知道她看起来很怪异与不寻常，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是来帮助你们寻找梅莉丝·霍普的，出于某些原因，我必须保护好她。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bau的各位探员，你们能和我共享情报吗？”
她表现得越能引起他们的疑虑，他们让她参与案件的可能性就越大。她必须证明自己是能够和他们平等对话的存在，而不是个需要他们保护的可怜流浪儿童。
大概是那个姓氏的中文发音太过字正腔圆，霍奇纳皱起了眉头——是个华裔？
42-4见缝插针：[这些霍普都不是我们的任务目标，梅莉丝·霍普不在活点地图能感知的范围以内，不过地图显示，有一位叫玛丽·霍普的女士已经站在了门前——]
门被轻轻敲了敲。
“请进！”
门外是个形容憔悴的金发女人，霍奇纳大步走上前跟她握手，“我是探员霍奇纳，霍普女士。”
这就是梅莉丝·霍普的母亲，一位年轻的州议员。
她挥挥手，让身后的保镖在门外等待。
伊尼娅蹬蹬蹬地从桌下拖出来一张椅子，扬着灿烂的小脸让霍普女士坐下。
也许是她看上去真的太小了，让霍普女士想起了女儿的模样，霍普女士拍了拍她的肩，温声：“谢谢你，小天使，你在这里做什么？”
伊尼娅张口就来：“我是特别行动探员，是这次引出犯人的诱饵——你看，我特意染了一头金发呢。”
霍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摩根立刻将她拉到身边，语气严肃：“听着，女孩，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摩根。”伊尼娅说，“如果你们不让我参与行动，那我就自己行动——你可管不了我！我会比你们更快找到梅莉丝！”
“你才多大？6岁？7岁？”摩根捏了捏她的脸，“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
“我知道，应该上学，应该被父母保护，应该乖乖待在安全的地方。”伊尼娅寸步不让，“但我既然有帮助你们的力量，那我就会帮助你们——”
霍奇排除了“她是霍普女士手下的人”这个可能。因为霍普女士看起来吃惊极了。
伊尼娅瘦小过头的身形在向全体bau侧写师传递“她曾遭受苦难”的信息，她看起来甚至有些营养不良——看看她皮包骨头一样的细瘦胳膊！摩根当然不可能同意让她参与案件，吃都吃不饱的一个孩子，她需要做的就是乖乖待在安全的地方，停止打扰他们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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