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族长的特权
乜见高洋的神态，千军老祖说：“别看了，这是天尸宗，对面那老家伙是邪王石万春。”
高洋怔然。前时还在渤海郡的幽帝台，醒过来居然已经跨越万里之遥，到了瀚海荒原的深处天牢山。
邪王薄嗔：“高千秋，早说过了，本座叫石无敌，不是石万春。”
千军老祖白眼一翻，“你叫我高千秋，我就不能叫你石万春？而且你那无敌二字，太过无耻。总之我叫不出来。”
邪王笑道：“当年千秋万春，初出江湖，一鸣惊人，现在想想，尤在眼前。可惜你得了千军万马拳后，居然改名叫高千军。如此一来，本座难道还能叫石万马？索性就唤无敌了。”
千军老祖道：“石万马有甚不好？万马奔腾，如洪乍泄，天下谁能匹之。换成这个还显得你谦虚，那有无敌两字，直白得像是傻瓜。若当真无敌，你大可去找易释立切磋，或去寻太上观青阳道君较量。胜过他们两个，你这无敌两字，才当之无愧。”
“高千秋，你以为本座真不敢吗？”石无敌暴跳如雷。
“你敢吗？”千军老祖似笑非笑。
“不敢吗？”
“敢吗？呵呵……”
“高千秋，别以为人质到了你手上，就能为所欲为的辱我。”
“呵呵……”
看着两个加起来等于好几个百岁老人的大宗师在这里犹如小孩子过家家般吵嘴。
高洋一时如在梦中。
石无敌忽然意味深长地道：“老高，我问你，这次你不会再寻借口打发我了吧？”
“不会了。老夫坐镇高氏百年，该帮的都帮了，有些事，总要小一辈自己去做。老夫或许早该放手了。”
“好……那便说定了。半月后……”
千军老祖抢在他话头前，“我知道，不用多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不过这孩子，我要先送回去。”
……
幽帝台这边高家人虽说没看清掠走高洋的人影是谁，但老祖临走前，大喝一声，石万春。
高振山骇然失色。
石万春，又名石无敌。魔道六脉天尸宗宗主，魔门巨擘，人称邪王，天榜大宗师之一。
这老魔头怎么会来？恰好又掳走洋儿？
高振山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边，高振国猫哭耗子般走来，“振山，怀德是不是与邪王有仇，或是冀州那里与天尸宗结了什么大怨，否则邪王怎么会来绑走高洋？要不让族里传急讯冀州，问一下怀德？”
高振山又不傻，焉能看不出他心口不一。
冷冷地道：“别装了，累不累？”
高振国诧愕。平日里高振山可没有这么单刀直入的讽刺。多少会给些族老面子，做到里外全皮。
他讪讪一笑：“振山，你误会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高洋终究是咱们家小辈，他出事了，我也担心。”
“我说你是什么人了吗？莫名其妙。不会是心虚吧？”
高振山本就气懑，高振国又来黄鼠狼拜年，有好心情回应才怪。
主角都走了，高氏族人再留此处自无意义。集体上船，打驾回府。
高锐很是忧心。三弟被掳，他全程看在眼里。也不知老祖能不能把三弟救回来。
一路忐忑，唯恐三弟有失，回去后，怎生向父母交代？
提心吊胆的回到高氏族堡。巨舟降落之际，却见三弟正在船泊停靠处等候。
这下当真喜出望外。
下船之后，即与高洋亲密拥抱，随后勾肩搭背地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强者突然捉他？
说实话，从天尸宗总部天牢山回来迄今，高洋自己都弄不明白。只觉整桩事扑朔迷离，看的他眼花缭乱。
千军老祖与魔道巨擘邪王居然是好友？而且他们之间似有什么协议，如今需要老祖去做。
既然如此，那么天尸宗何以一直支持蒙兀人，更且常与虎擊军做对？
总之，他一知半解，似是而非。回来路上，老祖也未与他分说。反而把他往门口一扔，自己便去了闭关室。
于是，满头雾水的高洋只好在这里等候祖父高振山，期望他能帮自己释疑。
见到高洋安然无恙，最开心的莫过于高振山了。老祖说了，帝台出现异变，高氏未来兴旺指不定系于高洋一人之身。
于此一节，千军老祖是随口一说，高振山却是坚信不疑。
“洋儿，幽帝台事毕，即日老夫带你去家族宝库，你慢慢在里面寻摸三件宝物……然后老夫安排你去悟道碑感悟。”
没来得及等高洋表示感谢。
高振国跳出来道：“振山，此事于理不合。”
“哦？不合在哪？”
“说好了要感悟出幽帝绝学，高洋能获得悟道碑机缘。此刻事体尚未分明，振山你已然答应，更不和咱们这些族老商酌，是不是太独断了。”
“不错……不错……”
另外七人附和。
高振山哈哈一笑。
大声问道：“我是不是族长？”
八个老家伙互视一眼，不知高振山这么问出于何因？不过依旧点点头，毕竟事实如此，谁也抵赖不掉。
“好，既然大家都承认我是族长，那我再问你们，族长是不是有一次悟道碑机缘的决断权？”
呃？
八个老家伙想起来。
高氏每任族长确实有一次决断悟道碑机缘的机会。这是高氏对族长的尊重，也是为了区分族长、族老的明显不一。
否则，族长、族老权力相似，而且族老处处掣肘，那族长当得忒没意思。
当然，最主要的是。高振山一系，无论高怀德、高怀义，抑或是高思棣、高锐，他们的悟道碑机缘，均是依赖自身本事，脱颖而出，凭借出类拔萃的能力，获得老祖青睐，随后由族人公投，才获得悟道碑机缘。其间，高振山作为族长，压根没使过族长特权。
所以，相对来说，那特权始终存在。现在，高振山突然提起，显然要把这个特权用在高洋身上。
骤然，八个老家伙面面相觑。高振山此举，完全族规许可，半点没有逾越。让他们如何找借口推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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