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死咒
屋外，狂风肆虐、暴雨横行，宛如世界末日；而屋内，也不逞多让，原本就寥寥无几的家具，此刻却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地的粉末，还有抱着小西弗勒斯的离徽和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艾琳夫妇。
“你——你到底是谁？”艾琳吐出了一口鲜血，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死咒，你居然挡下了死咒。”
离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一眼，淡漠而又无情，没有了半分的情绪。
小西弗勒斯看着离徽，眼底透着些许不知所措，还有几分迷茫和恐惧，“你真的没事，那可是死咒啊，你脑子里是芨芨草吗？为什么要保护一个不相干的人？”
离徽的眼里多了一丝柔和，道：“怎么会是不相干呢，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吗？”小西弗勒斯恍了恍神，心里一直空缺的地方，像是被突然填满了，有了让人留恋的温暖。
离徽肯定道：“当然，我说过的，我是为了你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小西弗勒斯眼里闪过了一丝坚定，道：“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到来，以后的路，我会和你一起走下去，谁都不能让我离开你。”
离徽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那么，如果我不是人类，你会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事实上，你眼睛没问题的话，就能看得出，我是巫师，也不是那些愚蠢的麻瓜。”小西弗勒斯说完，就懊恼地低下了头，怎么一紧张就口不择言，离徽会不会讨厌他。
“西弗，你很好，做你自己就好。”
离徽笑了笑，放下了小西弗勒斯，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青光闪烁，她原本修长的双腿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青色蛇尾。
“你的腿——”小西弗勒斯脸上满是慌张之色，不安道：“你真的没事吗？”
离徽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安慰道：“放心，我没事，不过是灵——魔力耗尽了而已。”
小西弗勒斯眉头紧蹙，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和恐慌，“魔力耗尽而已，你怎么能把魔力耗尽说得这么轻松。你知不知道，现在随便一个麻瓜都能伤到你。”
离徽摸了摸小西弗勒斯的小脑袋，笑道：“不要担心，西弗，这世间谁也伤不了我。”
“可是，就算麻瓜伤不了你，还有巫师和魔法生物呢？”
小西弗勒斯话音刚落，艾琳不可思议的尖叫声响起，“蛇——蛇尾，斯莱特林，你居然是一个斯莱特林。”
就像是没有听见，离徽连看都没看艾琳一眼，直接无视了她。
而小西弗勒斯眼里却闪过了一丝亮光，“你真的是斯莱特林吗？”
离徽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淡淡道：“你很崇拜斯莱特林。”
“没有巫师不崇拜他吧，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之一，最厉害的黑魔法大师。”
“很可惜，我不是斯莱特林。”离徽看着小西弗勒斯亮晶晶的眼睛，有些烦躁地甩了甩尾巴，将地板砸出了一个大洞，道：“西弗，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斯莱特林并不是终点，比他厉害的数不胜数。”
“就像你。”
“当然，还有以后的你。”
“你——你们——”艾琳闻言，呼吸一滞，恼怒道：“你们在诋毁莱特林。”
离徽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和你有关吗？”
艾琳反驳道：“怎么会无关，我也是斯莱特林。”
心情本就不太愉快的离徽，直接迁怒了，“一个放弃了斯莱特林骄傲的女巫，凭什么说自己是斯莱特林。艾琳˙普林斯，看看你自己，现在的你，有哪一点像一个贵族，又有哪一点像一个斯莱特林。”
“不，不是这样的。”
“艾琳˙普林斯˙斯内普，你真的以为这个男人还爱你吗？你为了他，放弃了魔法界的一切，放弃了身为巫师的骄傲，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孩子。可结果呢，你就是个笑话。”
被戳破一直以来拒绝承认的事实，艾琳脸色大变，“住口，你什么都不懂。”
离徽看着小西弗勒斯，眼底一片柔和，淡然道：“真正爱你，就不会在乎你的过去，你是麻瓜也好，巫师也罢，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艾琳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堵得难受。
“承认吧，他不爱你。”
艾琳拒绝承认，“不——不是的，托比亚是有苦衷的。”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离徽的语气淡漠如水，说出的话却让艾琳神色大变，“不过是守着这点可笑的感情，来证明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
“不要说了，你既不是斯莱特林，又不是普林斯，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资格？”离徽弯了弯唇角，眼底一片冷意，“就算是萨拉查˙斯莱特林都不敢这么说，你倒是好胆色。”
听着离徽语气中对斯莱特林的不在意，想到她连死咒都能抵抗，艾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安，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么想知道，可是你不配。”
“你——”
“普林斯家族有你这么一个继承人，还真是无妄之灾，也怨不得会断绝传承。”
艾琳终于崩溃了，她捂住耳朵，道：“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离徽——”小西弗勒斯拽了拽离徽的衣角，眼里满是复杂之色，他第一次知道，除了阿瓦达索命咒，居然还有其他的方式能够让人生不如死。
离徽浅浅一笑，问道：“西弗，你想继承普林斯吗？”
小西弗勒斯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你不要我了。”
离徽安抚地抱了抱小西弗勒斯，柔声道：“怎么会，永远都不会的。”
“那——那为什么要我继承普林斯？”
“西弗，普林斯是魔药世家，大多数的魔药大师都出自普林斯，而你想要成为魔药大师，继承普林斯会让你走的更顺。还有一点，等你上学，想必会进入斯莱特林，姓普林斯会比姓斯内普更好。最重要的一点，那个男人就不配拥有子孙后代。”
小西弗勒斯想了想，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好，我愿意继承普林斯。”
“继承普林斯，一个混血，你们在说什么笑话呢。”耳边传来艾琳低低的笑声，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出意外的疯狂。
离徽拍了拍手，轻笑道：“不愧是出身斯莱特林的贵族，意志力够坚定。但是你的记性不太好，都忘了拜你所赐，普林斯可是没有了继承人，而西弗就是最后一个普林斯。”
“最后一个普林斯？”想到了一种可能，艾琳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喃喃道：“都不在了吗？”
离徽淡淡地一笑，对着小西弗勒斯道：“西弗，你要记着，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享受了王冠带来的权力，就要承担它所代表的责任。临阵脱逃，可是会被世家当作反面教材，受他们厌弃的。”
小西弗勒斯看了艾琳一眼，轻声道：“我记住了。”
“够了，用不着指桑骂槐，普林斯没了就没了。”艾琳冷哼了一声，道：“一个混血，就算他是普林斯最后的血脉，也过不了继承人测试的。”
离徽轻笑道：“你还真是离开魔法界久了，一个魔药世家的前继承人，居然不知道有一种魔药可以提纯血统。”
艾琳嗤笑了一声，“一个早已失传的魔药，连普林斯都没有，你倒是有本事。”
“确实比你厉害。”
“你——你们——”艾琳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的托比亚不需要你了，带着小——西弗勒斯离开这里，哪怕你们继承斯莱特林，也和我们无关。”
“只要西弗想，继承斯莱特林也不是什么难事。”离徽甩了甩尾巴，抱起了小西弗勒斯，淡淡道：“想必你们普林斯家族的先辈们，会很高兴有一个姓斯莱特林的后辈。而你们，就好好地呆在这里，看着西弗成为最年轻的魔药大师。”
艾琳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西弗——”
感受到些许灵力的恢复，离徽微微动了动手指，封住了小西弗勒斯的耳朵，眼里闪过了一丝厉色，“收起你那点可笑的母爱，西弗他不需要。”
艾琳突然笑了起来，刺耳的笑声，让离徽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悦。
“够了，不论你有什么理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遭受家暴、坠入黑暗，就不配做母亲。魔法界的幼崽有多珍贵，你不是不知道，还是你要说，你没能力保护他。”
“我——”艾琳总觉得，那双淡漠的眼睛，就像是能看穿她的灵魂，让她无所遁形。
“余生，你就守着你的爱情，和那个男人纠缠到死吧，你们的灵魂将会永坠黑暗；而西弗则会走到你们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度，和本公主一起俯瞰众生。”
一道青光闪过，离徽带着小西弗勒斯消失在了原地。
公主？蛇尾？斯莱特林？仿佛想到了什么，艾琳看着自己枯黄而又粗糙的双手，发出了凄厉得宛如哭一般的笑声。
这一刻，她承认，她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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