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贾敬
最后还给王氏挖了坑，贾赦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他是没证据治不了王氏的罪，可这不代表他不能给王氏找麻烦。
被各种琐事缠身的贾赦，每次听到王氏倒霉，都能乐上一乐。
“赦哥儿，你要没事，大哥可就去忙了。”
贾敬一脸的无可奈何，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了，贾赦还是在傻乐。他这会儿突然和圣上有了一样的感叹，这糟心玩意，小时候还能说句可爱，长大了还真让人头痛。
他是真的没时间看他发呆，他是有想过贾珍不争气，可是却从未想过他这么能折腾。长此以往，宁府等不到蓉哥儿继承，就会被他折腾没了，那么他为了保全宁府，躲在道观里炼丹就像是一个笑话。
“有事，有事。”贾赦回过神，道：“圣上下旨挑选神侍，我们两府要报名吗？”
贾敬想了想，“还是报吧，哪怕是去走个过场。”
“没必要吧，我们两府的情况圣上也是知道的，况且我女儿是庶出，年纪也不大，你女儿虽是嫡出，才刚满周岁，不报名也没什么吧。”
“你也长点脑子吧。”贾敬无奈道：“这又不是大选，可以请旨免选。”
贾赦不满道：“我又怎么了，我拿不定主意都会找人商量的，又不会自作主张。我知道自己没你们聪明，反正等琏儿娶了媳妇，荣府交给他和他媳妇管就好了。”
贾敬愣了一下，也不强求了，“这样也好。”
“那是，到时候我就做个万事不管的侯爵老爷，想想就美。”贾赦一脸的得意，清查户部的旨意一下来，他就和敬大哥哥去了户部，还了国库欠款。虽然几乎搬空了两府的库房，但好处也不是没有的，这不，圣上下旨升了他和敬大哥哥的爵位，荣平侯和宁恭侯啊，这独一份的荣耀，让他做梦都能笑醒。
“行了，别得意了，这爵位是怎么回事，你会不知道。”
“知道啊，可这样我也高兴。”贾赦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当初我承袭爵位，上皇将爵位连降五级，老太太可是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现在呢，我是侯爷，她最喜爱的儿子还是从五品的员外郎。”
“政哥儿——”贾敬叹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开口。
贾赦端起桌子上的茶盏饮了一口，毫不介意道：“有什么话，敬大哥哥就直说吧。”
“我也不是帮他说话，毕竟他在荣禧堂住了十几年，不管他是否自愿，窃据正堂和逾制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只是他的儿女，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贾。”
“这你放心，我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大伯，只要他们不自己作死，养他们一辈子也无妨。”贾赦眼里透着一丝阴狠，“不过王氏，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而贾政和王氏夫妻一体，被牵连了，也只能怪他娶了这样一个恶毒的妇人。”
“有因才有果，因果报应也是应该的。”贾敬眼里闪过了一丝困惑，“只不过，你最近对王氏做的，可不像你的风格。”
贾赦一愣，而后尴尬的一笑，“这个，是安郡王传我过去拿玉的时候，给我的建议。”
“安郡王啊，看来那块玉确实让皇家很不高兴。”贾敬了然道：“也是，这种祥瑞，确实是不该出现在皇家以外的地方。”
贾赦眼里满是不屑，“谁知道那块玉是怎么回事，也许是王氏的后宅手段呢，毕竟母凭子贵，贾宝玉得老太太看重，王氏可是水涨船高，得意的很呢。”
“不管怎样，政哥儿这个儿子算是废了。”
贾敬也是惆怅，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要不是登上皇位的是他们的主子，以他们贾家如今的情况，根本用不了几年，就会不复存在了。
他也只能庆幸，他现在还有时间等下一代长大。
荣府还好，大房的琏哥儿送到张家去了，有张家的舅舅们教养，琏哥儿以后绝对能撑的起荣府；二房也幸好还有珠哥儿，他倒是个好的，只要他能立起来，以后就算分了家，有他们关照，前程必定是不错的。
可他们宁府就不行了，他只能越过贾珍好好教养蓉哥儿和蔷哥儿了，毕竟贾珍已经定了性，他也不指望他能成器，只要他能老老实实的不闯祸就好。
或许他应该整顿整顿族学了，这样以后族人之间才能守望相助。
贾赦嗤笑道：“敬大哥哥，你想的太简单了，有人可不这样认为，那块玉还回去以后，便有传言说，宝玉的玉圣上都说好，是有福气的。”
闻言，贾敬脸都黑了，怒道：“胡闹，王氏这个妇人还真是该死，圣上也是她能编排的，这话要传到圣上的耳朵里，我们整个贾家都要遭殃。”
“敬大哥哥放心，传不到外面去的，我可不是王氏，任由府里的事传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被人当作笑谈。”贾赦对王氏的这种手段，极为不屑，有句话说得好，捧得越高，摔得越惨，不知是王氏太无知，还是她对自己的子女太自信。
贾敬欣慰道：“你心里有数就好，要低调一点，我们两府经不起折腾了。”
贾赦笑得满脸得意，“我知道，闷声发大财吗。”
“多注意点王氏，她身后有王子腾撑腰，不会那么安分的。”
贾赦冷笑道：“不安分，也得给爷安分了。要不是爷手里的证据不够，怎么会由得她在爷眼前蹦跶。不过这样也好，一下子弄死她，也太便宜她了，爷要一点一点的把她在乎的全部夺走，让她生不如死。”
反正最近让王氏痛心的事，贾赦也没少做，每每想起，都会痛快淋漓。
比如，老二一家搬出荣禧堂后，他没有住进去，只不过说了一句，我这个一等将军可是没资格住国公规格的荣禧堂，便让一向自诩读书人的贾政颜面尽失，听说还在王氏的房里发了好大一通火，转身便去了赵姨娘房里。
又比如，交出账册和库房钥匙的王氏，被他查出了在她管家期间，贪墨了至少四分之一的公中财物。虽然老太太为了国子监的珠哥儿和宫里的元春出手压下了此事，但亏空还是要还的，为此听说王氏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变卖了好些嫁妆，还病了。
再比如，拔出萝卜带出泥，亏空一事可不是凭王氏自己一个人就能做下的。他虽然动不了王氏，但是斩了她的左膀右臂，收拾了府里所有奸猾的下人，还是可以的。哦，对了，因为查出了老太太身边的下人也有贪墨，听说老太太好长时间都没给王氏好脸色看。
看着神色变换不定的贾赦，贾敬提醒道：“还是小心点，别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放心，我都忍了十几年，不会那么冲动的，毕竟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说到这，我怎么听珍儿说琏哥儿和王家的姑娘定了婚约。”贾敬眉头微皱，不是他这个做族长的反对，而是爵位总有传到头的那一日，贾家想要一直传承下去，就要改换门庭，这样一来，就不该再和功勋武将牵扯过深。
“没这回事，老太太是和我提过一次，我一听是王氏的主意，就没同意。”
“既然如此，那就管好府里的下人，要是被宣扬出去了，琏哥儿娶或不娶，都是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贾赦嘀咕道：“就算有，也是王家的姑娘有麻烦吧。”
“赦哥儿，你想的太简单了。一旦事情不可挽回，琏哥儿如果不娶，就会得罪王家，别忘了王家还有一个王子腾，他要是暗中使绊子，我们可防不胜防，毕竟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看着贾赦一脸的不服气，贾敬叹了口气，“还是说，你准备到时候让琏哥儿娶了。”
“想都别想，琏儿就算一辈子不娶，也不会娶王家的姑娘。”贾赦怒不可遏，“回去我就再清理一遍府里的下人，有爷在，贾家绝不会再和王家做亲。”
“外面的事也就罢了，有我和你舅兄在。但后宅之事，你就准备一直管下去吗？”
“那还能怎么办，邢氏是个不中用的，让她管还不翻了天了。”
“请几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不就行了，我们宁府也是需要的，只是这人选得好好看看。”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不用看了，我这就进宫去，请圣上赐几个，绝对是好的。”
“站住。”贾敬捂着额头，喝住了起身往外走的贾赦，道：“你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什么时候有的，求见圣上，先递折子啊，你这样过去，礼数呢？”
“我错了。”贾赦讨好地一笑，他只不过想到了能从后宅琐事中脱身，太高兴了。
“对了，你妹夫如海是不是快要到京了？”
贾赦想了想，“好像是这几天到。不过，敬大哥哥你问他做什么？”
“如海是探花出身，学识自然是一流的，他又做了好几年的巡盐御史，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此次被召回京，圣上应该会让他留京任职的。”
贾赦一头雾水，“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呀——”贾敬从来都知道该怎样说服贾赦，“你想想，如果你和林家关系好，谁会不痛快？”
“是贾政那两口子。”贾赦恍然大悟，抬腿就走，“敬大哥哥，我走了，去上折子和给敏妹妹收拾屋子去。”
贾敬看着贾赦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微微地叹了口气，“真的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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