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铜炉火锅

朝堂上的那点事，在清河街传的格外的快，总有些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吐在了温柔乡里。
  很快上到朝廷大员下到平头百姓都在猜测会不会放了平王世子回封地赈灾，朝中风向变化万千，到百姓的嘴里也不过是闲时的玩笑话。
  凤缈缈拿过账册坐在房中看，生意倒是一如往常，就是家底都掏空了，难免心里难受。
  韩湛看她时不时的叹气，问“你这是怎么了？不是都解决了？”
  凤缈缈将账本拍在桌上，憋屈的道“我的钱说给出去就给出去了，那是我的钱啊，一分一分都是我赚的。”
  韩湛含笑“你就是财迷，只要不动你的钱什么都好说。”
  凤缈缈和他吵“往常你的钱还都给我管着，现在一分钱也不给了。”
  韩湛两手一摊“我那医馆能挣几个，我又不会医术，现在都不用开店了，开了也没人来。”
  凤缈缈拎着圆木凳子往前凑了凑，问他“你知不知道外面都说你是小白脸呢，你还坐的住？”
  “现在是你让我坐着我就坐着，你让我站着我就站着，靠你了凤娘子。”
  韩湛面上看起来丝毫不介意，起身从床底下掏出个包裹，端到桌上。
  凤缈缈高兴的拆开包裹“什么好东西，这是给我的礼物？”
  一个铜炉火锅，凤缈缈惊喜的看着韩湛“你从哪儿整来的？这东西可比这里的锅子好用多了。”
  这里的锅子就像个铜盆，底下放着炭盆，装上水放进去肉和菜煮或者涮就好了。
  韩湛站起自卖自夸了起来“铜炉火锅盆可比这里的锅子好用多了，炭火也不飞溅伤了衣服，且这个东西我问了好多铁匠店都说没见过，我画了图纸才做出来。”
  “你的医馆倒闭了，你要卖五金啊，别人看了好用都会去做的，很快就满大街都是了。”
  韩湛摇晃着拇指“不不不，卖锅有什么意思，我看到这里的锅子都是白水下锅煮食材，你忘了咱们平常吃的火锅都是什么样的了？”
  凤缈缈欢喜的说“是番茄锅，菌汤锅和冬阴功锅。”
  韩湛伸手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传出清脆的响声“对了，这才是独一份，我再加上些滋补养颜的药材下去，保你赚的盆满钵满。”
  “啊啊啊啊，老公你真是我的好老公，不行，不能在我这里开，我给你在别家再开家酒楼吧。”
  凤缈缈高兴的跳脚，仿佛金山银山都朝着自己跑来。
  她这就要去账上支钱，被韩湛一把拉住，嘱咐道“要不动声色，不拘店大店小，尽量做成私人会所那样。”
  凤缈缈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回头抱着韩湛万分歉疚“都怪我，谁会当皇上都不知道，还尴尬的帮了平王，害你跟我担惊受怕。”
  “我就想攥点钱，到时候留点退路，若是真有一天出了事儿，你得赶紧带着我卷款潜逃。”韩湛嘴角如弯月，眼中似浩荡春水。
  舒府中，书孰终于开讲了。
  “姑娘啊，哪有第一日听讲学就迟到的。”
  初卉将她从床上唤醒，朝着外面喊“姑娘醒了，进来伺候吧。”
  扶摇斋的讲学从辰时起，午时休止，每日不过两个时辰，下午便是自己的时光，虽说远没有整日闲在院里安逸，不过倒也不耽误出去吃酒。
  舒颜沁终于赶在最后一刻到了地方，一帘之隔，王老夫子的学堂上已经坐满了人。
  孙嬷嬷处只五张桌椅，前三后二的摆着，独独留了中间的位置给她，她也欣然落座。
  孙嬷嬷随后便到，坐在众位姑娘的身前，说“我是众位姑娘的教习嬷嬷，姓孙，你们只管叫我一声孙嬷嬷。”
  姑娘们起身，叫“孙嬷嬷万福。”
  孙嬷嬷微微点头，姑娘们落座，她继续说“书中讲究德才兼备，我略识得几个字，只觉不配教养姑娘们德行，来此一遭只教诸位才能，德之一字还望王老夫子代为教习。”
  孙嬷嬷向王老夫子颔首，王老夫子垂垂老矣，白胡子老长，垂着眼眸说“人这一生，德行为重，老朽将书本上的道理讲给你们，若想参透这一字，便要靠你们的悟性。”
  “那夫子，得参悟多久啊？”
  舒颜沁看过去，隔着帘子不知是谁发出的难听叫声。
  王老夫子扫视了一圈，沉沉的说“有一两日的，也有一两年的，更有三五十年都未曾参透的，方才谁说话，起身叫老朽认识认识。”
  一位身材壮硕的，个头矮小的公子起身。
  舒颜沁瞧见身形，直接笑出了声，小声玩笑说“还以为是厨房的鸭子跑进来，原来是只肥鹅。”
  他洋洋得意的介绍“我乃仁王世子，宁怀翎。”
  老夫子甩着扇子示意他坐下，摇了摇头“你只怕要更久。”
  王老夫子语气缓慢，想来头一日倒也不急于念书，便问“哪位是平王世子？”
  身子高挑的男人起身，抱拳道“我叫宁怀瑾，夫子有礼了。”
  老夫子点了点头。
  周涧随后起身，老夫子仍旧是点了点头，沈子青起身时颇有些赞赏之意，待到舒徵芮时，老夫子直接说“得了，老朽都认识了。”周家的八公子则撇了撇嘴。
  孙嬷嬷带着笑意，对姑娘们说“今儿个全当是认识了，你们谁先来？”
  彼时，舒颜沁还与周妤交头接耳，孙嬷嬷见无人冒头，便点说“哪位是五姑娘，先起身说话吧。”
  舒颜沁笑容满面的起身“我。”
  “五姑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儿个我也算见到真人了，坐吧。”
  孙嬷嬷仿佛并不注重规矩，说的话倒也中听，上一世只觉她烦得很，却不想仔细听听她说话，倒是也有趣。
  见老夫子和嬷嬷都走了，仁王世子抖了抖袍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姑娘的齐齐看过去，世子眼前一亮“舒家的姑娘当真绝色。”
  这话轻浮，姑娘们便不再理，拨弄着面前的笔墨。
  舒颜沁却不在意，常在酒肆雅苑胡混，这话倒还算是好听的。
  周家八公子周澈推了推舒徵芮“你不去护着你妹妹？”
  舒徵芮指了指舒颜沁的方向“我只护着五妹妹，你瞧她用得着我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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