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救救我
丁姗姗看着远处的白茹月,脸色难看的像是得了绝症,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只高脚杯,踩着细高跟“嗒嗒”的走向他们。
“原来是宋少来了,招待不周,真是太失礼了。”无视他身旁的白茹月,丁姗姗脸上堆满了笑,继而又举起手上的酒杯,“为表歉意,我自罚一杯。”
她本想让宋炎宁和她碰个杯,然而宋炎宁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她手上的酒杯,修长的手指拈着高脚杯,唇角勾着一抹无谓的笑。
宋炎宁漠然的样子让丁姗姗很没面子,她有些尬尴的笑了笑,不甘心的把杯子凑到唇边,讪讪的喝完了杯里的酒,这才转头看向白茹月。
“白小姐也来了?”她的脸上带着敌意的笑,勾起的柳眉让白茹月心里顿时有些厌烦。
“小月……”一个迟疑的男声传来,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去看,却见一个身穿新郎礼服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
男人亲昵的称呼让宋炎宁冷了脸,扣在白茹月腰间的手指也加重了力道,让白茹月感到有些疼,蹙着眉看向他。
看着依旧淡美的白茹月,高琪有些怅然,“小月,真是没想到,你也来了。”
见到熟人,白茹月有些不好意思,“高琪学长,祝你订婚快乐,没有带礼物,真是抱歉。”
“不必,你来了,就是最大的礼物。”对着白茹月,高琪展开一个和煦的笑容。
他们熟稔的对话让宋炎宁感到不悦,像是被人无视了一样,宋炎宁在白茹月的腰间轻轻地掐了一把,以提醒她放错了视线。
他带她是来给人庆祝的,不是带她来会朋友的!
未婚夫和白茹月的搭话也触怒了丁姗姗,像是表明自己身份一样,丁姗姗向前跨了一大步,一手插进高琪的臂弯,“宋少,那边还有客人,我们先去招呼,失陪了。”丁姗姗抱歉的一笑,勾起闷闷的未婚夫,快步离开了白茹月身边,好像慢一步就会被白茹月抢走一样。
临走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上白茹月一眼。
搂在白茹月肩上的手陡然加大了力道,她甚至觉得肩胛骨要都要被他捏碎了,不由得皱起眉来,“宋炎宁你搞什么鬼?”
“他也是你的旧情人之一?沈寂北,还有这个高琪,看不出来你还挺风流!”宋炎宁带着怒意的讽刺传来,白茹月抬头去看他,却见他墨色的眼瞳越来越深,脸色也变得阴沉,整个人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他带刺的问话让白茹月冷了脸,抬手挥开了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字掷地有声的说:“宋炎宁,不要把谁都想的和你一样龌龊!”
白茹月说完话,便甩手离开他身边,走向了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里,白茹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早就该知道,她不该来的,她现在还站在宋炎宁身边,无异于是在自取其辱。
“呦,这不是我们白大小姐?怎么也有空来我们的订婚宴上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女声传来,白茹月皱了皱眉看过去,便看到了丁姗姗环着手臂正朝她走过来。
看她那个样,就知道来者不善。
今天毕竟是顶着宋家的名义来的,要是惹了事只怕会让宋家脸上不好看。
白茹月敛下了自己的眼神,尽量耐住性子对她说:“原来是丁小姐,订婚愉快。”
“白小姐客气了,你能来,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说话间,丁姗姗已经踱着步子走到了她面前,挑起修的纤细的柳眉,脸上是一副显而易见的嫉恨。
她阴阳怪气的话让白茹月心里不由得反感起来,她向来不喜欢跟人这种虚伪的人对话,脸上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耐心也宣布告罄,转身便准备走。
“听说白小姐向来喜欢和别人抢男人,今日看来,还真不是有人蓄意抹黑。”丁姗姗高昂的声调从身后传来,让白茹月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皱着黛眉,白茹月声色俱厉的沉声开了口:“把你刚刚说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原来白小姐不仅作风不正,耳朵也有问题。”丁姗姗低低一笑,走到白茹月面前,大声重复了道:“我说,原来白小姐有喜欢抢别人男人的癖好。”
“丁姗姗,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的话气得白茹月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指尖都有些颤抖。
“哎呦喂,吓死我了。”丁姗姗故作害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里的嫉恨越显越深,“上大学的时候,你和我抢高琪,现在后勾搭上了沈寂北,没想到被沈寂北抛弃了就转眼搭上了宋炎宁,原来所谓的名门闺秀,不过是一个招蜂惹蝶的贱人!”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中伤诋毁她。
丁姗姗的话音还没落尽,白茹月已经一把抄起洗手台上被人落下的红酒,尽数泼在了她的脸上。
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挂满了红酒,顺着她尖俏的下巴淅淅沥沥的流下来,沾染了她白色的晚礼服,显得很狼狈,看着白茹月手里还举着酒杯,丁姗姗抬起镶着水钻的指甲,颤抖的指着自己鼻尖说道:“你敢泼我?!”
她大约是气极了,尾音都打着颤,原本娇媚的脸上也渐渐扭曲起来。
“砰!”的一声,白茹月扬手把手上的杯子砸到了地上,晶亮的高脚杯在地上炸开了花,白茹月冷笑道:“泼你都是轻的!”
丁姗姗低头去看了看自己那件价格高昂的礼服,忽然抬起了狰狞的脸,凝视了白茹月几秒,扬手把一个巴掌掴在了白茹月的脸上。
她这一巴掌打得并不准,但是很用力,斜斜的扇到了白茹月左脸的下方,白茹月被她打得向后踉跄了一步,手腕撞上了大理石的洗手台。
“嚓”一声清晰地碎玉声,让白茹月的心跳霎时停了一拍。
宋炎宁母亲留下的那个玉镯,就这样被撞成了几段,零零碎碎的掉在了地上。
顾不上自己被打,白茹月急忙蹲下身去捡碎了一地的玉镯,可是她撞得太狠,娇气的镯子被砸的稀碎,怎么都拼不起来。
看着白茹月急的眼底都泛起了泪,丁姗姗忽然意识到了大事不妙,这镯子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不然白茹月也不能这么急。
趁着白茹月正在拾一地的碎玉,丁姗姗转头快步溜了出去。
且不说她今天弄碎了白茹月的东西,单说她今天动手打的人是白家大小姐白茹月,白禹的亲妹妹,这都得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这事,是她污蔑了白茹月,还先动手打了人,不管从哪一角度讲,都是她有错在先,再说白茹月那背景……
脚步停顿,丁姗姗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狠下心,用力向自己的脸上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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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姗姗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头发有些凌乱,一边脸上有清晰地掌印,还带着红肿,眼底也含着泪,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高琪一走近自己未婚妻的身边,就看到她这幅狼狈样,浓眉也皱了起来。
“高琪……”看到高琪,丁姗姗那股委屈劲更浓了,拉住他的袖子就小声的哭哭啼啼起来。
“这是谁打的?”高琪抚着她娇嫩的脸,语气也变得生硬。
丁姗姗一边接过别人递上的纸巾,一边小声的啜泣,“高琪,是我的错,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了白小姐生气……”
“你说了什么?”宋炎宁不带感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众人们不约而同的抬头去看,然后自觉地给他让开了道。
他脸上的表情很沉,薄唇深抿成一条线,深邃的眸子愈加的幽暗,让人觉得讳莫如深,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也猜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宋炎宁骇人的样子让丁姗姗有些怕,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只是说,宋少似乎和叶筝小姐分手了,白小姐听了很不高兴,一个箭步冲上来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一个箭步?丁姗姗的形容词让宋炎宁皱起了眉,白茹月的腿伤都还没好完全,倒已经能忍住疼冲上去打人了?
带着薄怒的眼神扫向丁姗姗,让她不由得一抖。
正当众人们都在面面相觑时,忽然有人小声的说了句:“白小姐来了!”
所有人都向那边看去,白茹月低着头,步子缓慢的走着,长发垂下来盖遮住了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和眼神。
忽然一个人挡在了面前,黑影笼罩着她,白茹月缓缓抬起头,才看到面前的人是宋炎宁。
四目相触,宋炎宁先是被她的眼神一震。
她的双眼有些发红,眼底还泛着水雾,似乎是刚刚哭过了,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痛楚。
向来骄傲的白茹月,几时有过这样的表情?
只是那么一瞥,白茹月就迅速的低下了头,像是被他看出来什么一样。
“你打人了?”兴师问罪的语气从头顶上方传来,白茹月一震,抬起头愕然的问他:“你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打了丁姗姗!”尽管他已经极力的隐忍,可白茹月还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遏制不住的怒火。
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白茹月直视着他,有些凄凉的开口:“谁告诉你的?”她的声音很薄,几乎都让人有些抓不住的感觉。
“她自己说的。”他也看向她,却从她澄澈的眼底看到了渐渐浮现的失望。
脸上渐渐归于平静,白茹月幽然的说:“她说什么,你就信了,是吗?”她说完,自嘲般的浅浅一笑,垂下眼帘,“那你就当我打了她吧。”
她说完就绕过他的身边,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宋炎宁仿佛听到白茹月低低的抽噎声,转身追上白茹月,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大步的把她拉出了宴厅。
宋炎宁走的又快又急,还用力的拽着她的手腕,白茹月只能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他的步伐,“你干什么,宋炎宁!你放手!”她伸手想掰开他的手指,无奈他攥的太紧,她怎么都掰不开。
“宋炎宁,你放手!你弄疼我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炎宁这才回了神,停下脚步,松开了自己的手。
不过这么短的一段路,宋炎宁的力道已经在白茹月的手腕上留下一圈重重的红痕,他方才不管不顾扯着她走的时候,几乎要把她的手腕都拉的脱臼。
看着白茹月揉着自己的手腕,宋炎宁皱起了眉,“你为什么打她?””
“呵。”白茹月抹掉眼泪,低低的笑了笑,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的目光,“宋炎宁,你亲眼看到我打人了?”
白茹月的话顿时噎住了他,确实,他并没有亲眼看到她打人,只是凭着自己对她深重的偏见,还有丁姗姗的一面之词就定了她的罪。
白茹月用力闭了闭眼,直到眼泪落尽,她才睁开眼,努力牵起一个笑容,“是,我就是打了她,那又如何?”
她说完,便黯然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昏黄的路灯扫过白茹月的脸,宋炎宁这才看到她侧脸那道浅浅的巴掌印,视线向下,他蓦然发现白茹月手腕上的镯子不见了。
“等一下!”他及时开口,伸长手臂拉住了她。
然而白茹月并没有转头,仍然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只是冷冷的开口:“放开我!”
他用力一拽,就把她拉近了自己的身边,借着路灯,宋炎宁皱着眉捧住她的脸,仔细的审视起她脸颊上的红痕。
原本白皙的脸上,这道掌印显得极为刺眼,尽管打的不准,但力道很大,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她小半边脸都有些红肿。
“谁弄的?!”宋炎宁震怒的开口吼道,声音几乎震到了白茹月的耳膜。
“没什么。”白茹月扭过自己的脸,想要脱离他温热的手掌,然而宋炎宁却没有依着她,仍然抚着她的脸,又问她:“你的镯子呢?”
白茹月心里一慌,别开了自己的眼神,躲闪的想要回避这个问题。
“我问你哪去了?!”宋炎宁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已经有抑制不住的怒火。
白茹月还是没有开口。
不经意间瞥到了她紧握的右拳,宋炎宁的眸色变得幽暗,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手,用力的去掰她的手指。
“你干什么,宋炎宁,你放开我!”他的动作让白茹月着了慌,更加攥紧了自己的手,另一只手也去推着他,却终是没能反抗的了。
白皙纤长的手指被掰开的一瞬间,宋炎宁陡然震住了身子。
原本娇嫩的手心,此时却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翠色的碎玉割破了她的掌心,再加上方才她攥紧了拳,那些碎渣深浅不一的嵌进了她的血肉,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他托着她的手看了许久,才缓缓地对上她的视线,低哑着开口:“这是怎么弄的?”
她一边想要抽离自己的手,一边支支吾吾的说:“没……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对不起,我会找人接好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忽然拽紧了她的手,怒不可遏的对着她吼道:“我是问你手和脸上是谁弄的?!”
“真的是我不小心……”白茹月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被宋炎宁扯住了手臂,用力拉着她往里面走去。
察觉他的意图,白茹月挣扎的更用力了,带着哭腔跟他喊:“宋炎宁,你干什么,我不去,你放开我!”
这一次宋炎宁用得力道更大了,脸上阴郁的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几乎是狂躁的在扯着她走,容不得她有一点迟缓。
宴厅里,丁姗姗还半掩着脸一副小媳妇样的哭哭啼啼,却见宋炎宁拉着白茹月就进来了。
宋炎宁把白茹月往丁姗姗面前一推,便不容置疑的开口喝令道:“给丁小姐道歉!”
他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白承松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放低身段去给别人道歉。
尽管心里已经得意的翻了天,但丁姗姗仍然假惺惺的说:“不用了,宋少,白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白茹月惊诧的转头,眼里布满了难以置信。
“我说,给丁小姐道歉!”宋炎宁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比上一次还要坚决。
“宋炎宁,你简直就是个混蛋!”白茹月眼底泛着泪,死死的看着他的脸,眼里一点一点涌上失望,慢慢的向后退去,转过身就要离开这个不分是非的地方。
手臂忽然被人拉住,没待白茹月反应过来,“啪——”尖锐的把掌声便回响在大厅的上空。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有力的耳光震慑住了,高家的人纷纷站起身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白茹月转过头,瞪大了眼睛去看他,微张着嘴,脸上是写不尽惊愕。
几乎是巴掌刮过脸颊的一瞬间,脸上便被激起了一阵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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