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吗?


边静一下班,白禹便已经在酒店外面等着她,上了车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那个男人便将她按住就是一个恶狠狠地深吻。

        真的是非常恶狠狠,以至于边静都以为白禹是不是想直接把她吃掉。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的轻喘着,白禹甚至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尖在自己的唇上舔了一圈,笑的张扬邪肆,“味道真好。”

        “神经病。”边静白了他一眼,一边擦自己的嘴唇一边嫌弃道:“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

        白禹挑眉,“我现在不正常吗?”

        “正常个鬼,一见面就像要吃人似的。”边静无语道:“你是猪精转世?”

        “哈哈哈……”白禹非但不生气,反而愉悦的笑起来,勾住她的脖子凑上去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你怎么这么可爱?”

        白禹游戏人间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名媛淑女还是明星网红都谈过不少,那些女人在他面前装的一个比一个纯情,就差把“我是处女”四个字挂到脖子上了,但是真到了床上却一个比一个放的开,三十六种姿势,七十二般技巧,仿佛没有她们不会的东西,几乎都是拿出浑身解数在伺候他。谈恋爱的时候也是一个比一个扭捏,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似的,更不要说敢当着他面骂他怼他了。

        而边静则恰好跟那些女人相反,她是表面上放浪形骸,但骨子里比谁都纯,明明是一个连接吻换气都不会的人,却非要装的自己经验丰富一样。而且她在白禹面前从来不装,也从来没有主动向他要求过什么,反而是动不动就冷落他或者骂他吐槽他。

        偏偏白禹还就最吃她一套,她越是表现的不在乎他,他反倒上赶着追着她跑,一天十几个电话,她卡里的钱从来没少过,有一次她手机停机,因为工作太忙忘了交话费,白禹打她电话打不通,直接给她交了三千块钱的话费。

        从前为了躲那些莺莺燕燕天天找借口在律所过夜的男人,现在每天来的比谁都晚,走得比谁都早,一下班就跑去接边静,带着她去吃和玩,完全是应了白居易《长恨歌》里那句:“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就连沈寂北都讽刺他没志气,要是放在东周列国恐怕也是个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的昏君。

        但是在白禹看来,要是能让边静笑一笑,别说烽火戏诸侯了,他烽火戏自己都行。

        白禹长这么大,还真没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就差要把她挂到自己裤腰带上了。

        所以说男人有时候也是很贱的,被人众星拱月的时候高高在上的像个皇帝似的,突然出现一个不把他当回事的,他反倒又贱巴巴的贴上去。

        调戏够了,白禹才靠过去拉起安全带给她系好,准备开车。

        其实一开始他连系安全带这种事都要帮她做的时候,边静还是有点不适应的,但是后来想想她也没要求过他要这样,都是白禹自愿主动的,她要是扭扭捏捏的反倒显得好像是欲拒还迎似的,于是也就无所谓了。

        白禹发动车子之后便朝着一条平时不怎么走的路开去,边静有些奇怪的问:“这是要去哪儿?”

        “带你去吃饭。”

        “就咱们两个人?”

        “还有其他人。”

        他既然这么说了,边静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毕竟白禹之前也带她一起和朋友吃过饭,所以这次也只当是要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

        他们所去的饭店是江城有名的红公馆,仿民国时期军阀故居所打造的公馆式建筑,一进去就是弯弯绕绕的回廊和亭台楼阁,就连引路的服务员都穿着高开叉的旗袍,一路上白禹都紧紧的牵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原本以为是一顿很普通的饭局,只是边静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要一起吃饭的人竟然是沈寂北和白茹月。

        雅间门打开的一瞬间,坐在门对面的白茹月看到她也是一愣,视线再向下移,落到白禹紧紧牵着她的手上,更是眉心都拧成了一团,而坐在她旁边的沈寂北就显得淡定了许多,只是掀起眼皮瞟了他们一眼,随即便继续低下头看手机,仿佛边静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似的。

        一想到上次在他订婚宴以及过往的日子里,这个男人对也叶筝的所作所为,边静便气不打一处来,甩开白禹便冷冷的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宝宝。”白禹伸手勾住她的腰,扬着笑脸道:“别走啊,这家的菜做的挺不错的,坐下来一起吃呗。”

        边静抬眼瞥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沈寂北,冷嗤一声道:“不好意思,对着某些人吃饭,我心里膈应想吐,吃不下去。”

        她话一说完,白茹月立刻拍案而起,怒道:“你骂谁呢!”

        “小月!”白禹厉声一喝,回头狠狠地警告了她一眼,又转过身揽着边静的肩,仍然是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别这样嘛,来都来了,给老公个面子。”

        边静冷哼,“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跟他们吃饭,我来都不会来。”

        “好了好了,老公知道你不开心。”白禹搂着她的腰,一边晃一边跟她咬耳朵:“回头老公给你去买那个Fendi的限量款包包,嗯?”

        边静回头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稀罕那么个包?放在那儿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顶个屁用。”

        白禹还是第一次见女人连Fendi的包都瞧不上眼的,哭笑不得之余对她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直接放出了豪言,“行,那这次算老公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搭个梯子去给你摘下来。”

        边静撇了撇嘴,“得了吧,我还怕你搭个梯子再把自己摔死了。这次就算你欠我了一个人情,回头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边静也不是那么不识相的人,有些架子拿的差不多就行了,一直趾高气扬只会让人反感。

        “成,就这么说定了。”白禹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转头为她拉开一把椅子,挑了挑眉道:“坐吧,mylady。”

        边静笑了笑,走过去刚坐下来,便听到对面的白茹月冷哼了一声道:“装什么清高呢。”

        或许是因为边静的身份激怒了她,以至于这位向来注重形象的大小姐竟然能当着沈寂北的面说出了这种话来。

        边静懒得和她争,而白禹则是不悦的瞪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说话小心一点。

        白茹月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了他一眼,语气生硬道:“哥,你怎么把这个女的带来了?”

        “什么叫做‘这个女的’?”白禹忍不住蹙眉,“这是我女朋友,说话注意点!”

        他们是同父异母一起长大的兄妹,这么多年白禹一致最疼爱她,平时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训斥她。

        白茹月的脸上一阵黑一阵白,羞愤交加道:“我就这么说了,怎么了?思思现在还想着你呢,你怎么那么没良心啊,说分手就分手,你还是个男人吗?”

        白禹下意识的看了边静一眼,见她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杯子,仿佛他们的争执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心里先是有些失落,随即又警告白茹月:“少在我面前提崔思那个女人,我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边他们两个吵得不可开交,那边沈寂北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边静实在是受不了这种闷气,忍不住道:“什么时候可以上菜?要是不吃的话我就走了。”

        “你饿了?早说啊。”白禹一听她的话,连吵架都顾不上,转头按了呼叫铃叫来了服务员便开始点菜。

        白茹月见他这一副对边静唯首是瞻的模样就来气,哼了一声转头便大步去了洗手间。

        点菜大多都是白禹在负责,沈寂北之扔下了一句“随便”,结果白禹点菜的时候除了给沈寂北点了几个合他口味的菜之外,其他的全都点了边静喜欢吃的。等白茹月从洗手间回来,服务员已经开始陆续上菜了,看着满桌子的菜竟然没有一个是她爱吃的,白茹月一直强忍着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白禹你什么意思啊,点的都是点儿什么玩意?会不会点菜?会不会顾及别人啊?”白茹月指着一桌子菜拧眉道:“我吃海鲜过敏你不知道吗?点这么多鱼蟹虾是想干嘛?”

        “海鲜又不是给你点的,我是给我媳妇儿点的,你过敏不会去吃别的?”白禹剜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道:“白茹月我告诉你,差不多点就得了,再嚷嚷你端着盘子去大厅里自己吃去!”

        “你!”

        正当白茹月气的说不出话的时候,边静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叶筝的电话,于是立刻接了起来,“阿筝?怎么了?”

        一直坐在座位上喝酒的沈寂北,在听到叶筝的名字后眼睛忽然来了神,甚至直接抬起头看向边静,一副注意力集中的模样。

        只是那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边静忽然变了脸色,扔下一句“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便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自己的包便要走。

        白禹见状急忙伸手拉住她,“怎么了?”

        边静下意识的看了看那边的沈寂北和白茹月,却还是实话实说道:“叶筝出了点事,现在在市局,让我过去一趟。”

        她说完便要走,白禹也跟着站了起来,“那我送你。”

        “不用了。”边静看了看白茹月,脸色有些尴尬,“你还是留下来吃饭吧。”

        “算了吧,这顿饭吃完也得是一肚子气。”白禹意有所指,也不顾边静的拒绝,站起来便跟她一起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白茹月忍不住一跺脚,“死白禹,有种你就别回家!”

        她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只是在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再加上一个一直看不顺眼的边静,所以才会有些激动,等他们都走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在沈寂北面前失态了。

        抿了抿唇,白茹月道:“寂北,那我们……”

        “既然大禹走了,那这顿饭也没法吃了,我先回律所了,等会儿让林杨过来送你回家。”沈寂北说罢,拿起自己的外套也跟了出去,甚至连身后的白茹月叫了他都没听见。

        赶去市局的路上,边静一直神色凝重的望着窗外,白禹几次想问问她,叶筝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可是看到她那个样子,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很快两个人便赶到了市局,白禹在这里算是熟人,一进市局大楼便有警察同他打招呼,白禹随口寒暄了几句,问清楚叶筝的位置,便带着边静赶了过去。

        灯光昏暗的审讯室里,叶筝低着头坐在审讯桌前,长发垂下来,看不见她的表情,桌上只放了一盏白光的台灯,将她的脸色打的愈发有些青白。

        边静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心里蓦然咯噔了一下。

        这个场景太熟悉了,不仅是叶筝熟悉,就连她也很熟悉,曾经入狱前,她们都曾经历过似曾相识的一幕。

        一想到叶筝再次坐在这里,边静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慢慢走过去,轻轻叫了她一声,“筝儿……”

        叶筝先是一震,随后猛地抬起头朝她看过去,边静这才发现她其实是在哭,只是哭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脸上有两道清晰地泪痕,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大概是因为流了泪的原因,眼睛被洗涤的比平时更加黝黑深邃,眼泪从她的眼中大颗大颗的翻滚出来,看得边静心头一紧。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来接你回家。”

        边静上前将她拥进怀里,被她这么一抱,叶筝强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倾泻而下,抱着她哭起来,“他们说我偷了东西,十万块的婚戒,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一直到她被带到审讯室里,叶筝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赵勤和那位新娘也一直没有到场,可警方就是一口咬定了她的罪责,把她一个人关在这阴暗的审讯室里整整一天。

        她是在监狱里服过刑的人,太清楚这样的手段了,这就是他们的一个精神压迫的方式,强迫她一个人对着这空荡荡的屋子,直到精神崩溃,认罪伏法。

        可她怎么也想不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因为想不清楚,所以也不可能认罪。

        直到警方接到了一个电话,让她找人来保释她,她握着手机一时竟不知道把电话打给谁,跳过了沈寂北和宋炎宁,她最终选择让边静来救她。

        审讯室外面,白禹已经和负责案件的警官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了一遍,也不知那个警察跟他说了些什么,先前表情还算缓和的白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就连边静跟他说话,他都表现的很生气一般。

        三个人一起从市局里出来,因为有叶筝,原本白禹不想送她们的,可是又怕边静这么晚了出事,最终还是忍着火气把她们送回了家。

        一路上,白禹的脸色都紧绷着,难得边静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爱答不理。

        叶筝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一直到家的时候,白禹把车停下来,在她俩下车前忽然道:“这次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下次你就是要死要活,哪怕进了监狱,也不许再给边静打电话,听到没有?”

        叶筝没有说话,边静有些恼了,拧眉道:“姓白的你什么意思?叶筝是我的朋友,凭什么不能找我?”

        “就凭她六年前想杀人,六年后又偷人东西。”白禹厉声道:“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我不想看到你跟她走得太近,免得你也沾染上她的习性。”

        “你!”

        边静刚要说什么,白禹又道:“还有,老沈已经要跟我妹妹结婚了,你要是还知道要脸的话,以后就离他远点,让我知道你再跟他纠缠不清让我妹妹伤心,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你。”

        他说完,不顾边静气急败坏的脸色,转头便上了车。

        而另一边,他们前脚离开红公馆,后脚就跟出来的沈寂北也去了市局,第一时间找到了负责叶筝案件的警官。

        “……整件事差不多就是这样。”那位警官面露难色的看着沈寂北,“所以那位叶小姐也是被人算计了,而且那个人就是……”

        警官四下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走廊,靠过去在沈寂北的耳边小声说了一个人名。

        刚说完,沈寂北便变了脸色。

        是他……

        *

        那天晚上回去,边静始终都没有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给她放了水,让她好好去洗了一个热水澡。

        好在第二天就是周末,叶筝也不用去面对那群让她不知所措的同事,恰好边静说她最近一直觉得身体有点虚,之前白禹给她介绍了个中医,说哪天有时间带她去看看,结果他这两天一直有案子在开庭,根本没时间陪她,她也就只好拉着叶筝去了。

        反正叶筝的身体也不是很好,这样正好能给她也看一看。

        白禹介绍的是一个中医馆,据说这个医馆已经传到了第七代,一家人都世代为医。

        医院所在的位置是在靠近街边的一处四合院,院子两边都是二十多层的高层建筑,门前有一颗大大的梧桐树,小院就隐在那里,如果不仔细留意,人们甚至很难发现这个院子,更不会知道这里其实是个医馆。

        在来之前,边静一直想想这位医生大概是以为七八十岁,留着白色胡子,道骨仙风的老人,然而见了面才知道,医生很年轻,看上去比她们大不了几岁,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面色沉静而又雅致,看着不像是中医,倒像是个西医。

        这件医馆属于知道的人就是老病号的那种,因此来看诊的人非常多,叶筝和边静先是在一进门的房间里挂了号,进去才知道在她们前面还有将近十个排队的人。

        好在中医检查比较快,一阵望闻问切之后,医生驾轻就熟的给患者开了药,便很快就能轮到下一位,因此她们两人也没有等很久。

        边静坐下来之后,医生先是例行问了她的症状,又给她号了号脉,看了看她的舌头,点了点头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一般的妇科症状,身体比较虚,体内有湿气,来例假的时候多注意一些,我给你开点药,回去按时喝了,过段时间再来复诊就好。”

        “谢谢医生。”边静说完又把叶筝推到他面前,“麻烦医生也给她看一看。”

        叶筝抬起手放在号脉枕上,医生用两根手指在她的脉上按了按,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良久才问:“你多大了?”

        “25。”

        医生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抿了抿唇道:“你怀过孕吗?”

        叶筝脸色一滞,随后轻轻点了点头,“我……生过一个孩子。”

        “你生孩子之后月子没有坐好,你现在身体所有的问题,都来源于你坐月子时候的,也就是俗称的月子病,光靠药物调理是没有用的。”

        边静在一旁问道:“医生,那她怎么才能治好呢?”

        医生想了想道:“再生一个孩子吧。有句话叫月子病月子治,要二胎的时候记得好好坐月子,也许能慢慢好起来。”

        再生一个孩子?

        叶筝被这个提议吓到了,她真的不想为了自己的身体再去折腾出来一个无辜的生命。

        从诊室里出来后,边静便去药房取药了,叶筝一边向外走,一边想着医生的话,一抬头,却恰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身边匆匆走过。

        竟然是苏恬。

        她来这里做什么?也是身体不好吗?

        叶筝有些奇怪,刚要开口和她打招呼,苏恬却已经大步走进了诊室。

        苏恬看着身体蛮好的,叶筝还是有些担心,于是便走过去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问题。

        科室的门半掩着,叶筝抬起手刚要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了苏恬颤抖的声音,“医生,我怀孕了吗?”

        接着是医生遗憾的声音,“很抱歉苏女士,从你的脉象来看,还是没有。”

        “怎么可能,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吃了药,为什么我还是没有怀孕?那我的不孕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不孕症?

        门外的叶筝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里面的人。

        如果说苏恬有不孕症,那么她上次在她家门口看到的那个孩子,又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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