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胆的猜测
太子失笑，“疼不疼？”
何月没好气地瞪他，“不疼，不信太子可以试一试。”
赵闻淮见她还有心情挤兑自个，放心地走到原来的位置上站好。
皇上出来，他坐好后，内侍总管例行公事地上前，尖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何月立刻站了出去。
内侍总管退下，皇上正要发话，看到何月的模样吃了一惊，“何爱卿，你受伤了？”
何月恭敬道：“谢皇上关心，臣在来的路上遇到刺客，已将对方尽数诛杀。臣觉事情紧急，来不及回府再换官服，请皇上见谅。“
“无事，平安就好。”皇上见她回话口齿伶俐，显然伤势不严重，他立刻道：“天子脚下，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这种刺杀朝廷命官的大案，真是可恶。上次的大清洗还是不够彻底，刑部会同上京府，再严查一遍，力争在年底时，将那些宵小全都一网打尽。”
刑部尚书行尸走肉般地上前，“臣领旨。”
他想不通为什么每次明明是何月惹出来的祸患，都要他出来收拾。这朝野上下这么多人，别人怎么不被刺杀？她就不能在自个身上找找原因吗？
上京府府尹也站出来领了旨意，寻思着回去怎么折腾那些个街头小混子，在皇上这里交个差。
至于刺杀大理寺卿何月的是什么人，要不要查。呃，人家都说全杀死了，还查什么，大理寺不会自已查吗，他忙得很。
“皇上，臣有本奏。”
何月重复了一遍。
皇上还以为她刚出来要说的就是被人刺杀一事，听她这话才察觉不对，于是问道：“何爱卿的奏本何在？”
何月从怀中拿出一本折子双手奉上，内侍总管立刻从高台跑下来，双手接过，捧到皇上面前。
皇上才开始看了一眼，立刻惊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朝文武顿时也惊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上，臣已查出庚午年惨案的幕后黑手。”
何月大声禀告。
“什么？”
“这不可能！”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啊？”
朝野上下立刻炸了锅似地沸腾起来。
刑部尚书默默收回刚才诋毁何月的想法，有这等才能之人，被刺杀确实不足为奇，他还是担待点吧。
皇上也看不下手中的折子了，他神情复杂地放下，问何月：“何爱卿有证据吗？“
何月铿锵有力地回道：“证据确凿！”
“何大人，你快说，幕后黑手是谁？”
朝臣们都忍不住了。
何月环视众人一圈，见大多数人脸上的神情都是愤怒的，她第一次觉得这些官员也有可爱可敬的一面。
“幕后黑手是祁国人。”
“啊？”
“不会吧。”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小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湖面，溅起一道巨浪。
皇上没有呵斥叽叽喳喳的朝臣，他觉得腿发软，手心有汗，要不是坐在龙椅上，他怕是要撑不住了。
好半晌，各种嘈杂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
何月清澈透亮的声音重新响起：“皇上，臣从头开始说吧。”
皇上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事最开始，并不是庚午年的事。比庚午年更早的时候，一个穷苦人家的聪明孩子为了得到读书的机会做了许多常人难以理解的努力，可从他金榜题名的那天开始，似乎他身边的人就迎来了霉运。他最亲的人，他的父亲与他的恩师都死了。
这只是表面上，实际上，当时谁也不知道，这个人也死了，出现在人前的是另一个与他长相相似的祁国人，那人顶替了他的身份，进入大耒朝堂，一步一步，青云直上。
庚午年的时候，他的仕途迎来了最大的一次机会。先帝要在六人里选出一个人任吏部尚书，他们自然暗中较劲，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两死一伤后，最有可能的人选是何禀文与陈珂瀚。
何府在当年被人灭了门。
陈珂瀚毫无疑问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众朝臣这下不炸锅了，都静得不行，他们想来想去，可没想到凶手竟是吏部尚书啊。
要知道这老头子，都快到致仕的年纪了。
众人的视线都放在陈珂瀚身上，他却一动不动，沉稳如山。
陈珂瀚的门生故旧立刻有人上前反驳道：“你这是栽赃陷害，陈老当年就被人调查过，他那晚有不在场的证明。”
有年纪大一些的官员也想起来了，出来附和道：“对对对，老臣还记得当年是一个烹河鲜出了名的女子给陈大人作的证。算算年纪，那证人应该还活着，不至于死无对证。”
何月冷笑，没什么诚意地给他补充道：“她是还活着，在大理寺监牢里活得很好。”
刑部尚书出列，“何大人，你都有哪些证据，就全说出来，大家自有分辨的能力。”
这是怀疑她做伪证吗？
何月也不生气，“证据当然有。不过一会儿，我还要再说一个故事。”
众人谁也没吭声，只差跳出来快点说了，别说一个故事，十个八个的，他们都乖乖听着。
“我查到这案子是祁国人做下之后，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祁国人要灭何家满门，动机是什么？何家是忠臣没错，可大耒的忠臣数不胜数，何府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实在不合理。"
众朝臣：听起来很舒服，皇上也听见了，他们是忠臣……
“这时候，我发现府中的药材被人动了手脚。要知道药材这种东西，吃错可是能要人命的，于是趁着我侍卫受伤的机会，我设了个圈套，抓出了隐藏在何府的内鬼。
内鬼招认，他是幕后黑手派来的，我父亲母亲与哥哥的死都不是意外，是被他所害。那内鬼的命是我祖父救下，这些年一直相伴左右，从不疑心。
内鬼不知幕后黑手是谁，但他知道幕后黑手想要让我祖父孤独终老，若不是我成了大理寺卿，身边护卫众多，平时不常在府里，怕是也遭了毒手。”
我察觉到这只所谓的黑手就在大耒，离得很近，不然不会谋划得这般周详的计策。
如果是祁国派来大耒的奸细，也不会几十年如一日地针对何家，于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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