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单膝跪在她面前
何月上前，拧了帕子开始给他擦脸，擦手，然后，她解开了他腰间的束带，扶起他，将他外衫先脱掉。
再是里衣，再是……
她从微微羞涩开始到面红耳赤结束，动作却是越发轻柔缓慢，之前怕他不醒，现在却是怕他忽然醒过来。
一切完成后，她都出了一般热汗，他仍不省人事。
何月松了一口气，将他移到床里侧，折腾了一番，终于将他身下的床单换了一张新的。然后找了一套自己的换洗衣服，去净房洗了个澡。
这里没有丫鬟，倒有些不方便了，她只好将换洗的衣服收起来，打算回府时拿回去给寄欢清洗。
裴长洲醒来时，已至深夜，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账顶，愣了愣，环视室内，才发现何月正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月儿……”他才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哑。
何月不敢睡得太死，他一出声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向黑漆漆的窗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你等会儿，我让他们温了粥，我去给你舀一碗过来。”说完，就要起身。
“月儿，真的是你，原来我没做梦。”
何月肃着一张小脸，“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请称呼我为大人。下属病了，我这个上官理当关心照顾，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裴长洲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月儿，我觉得这一刻好幸福。”
他伸出手一把搂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热，还有那淡淡的馨香，让他觉得无比的熟悉和安心。
何月想使力推开他，可又怕伤了他，一时间倒有些左右为难，只好命令道，“裴长洲，你快放开我！”
裴长洲耍赖地抱得更紧了，“我不放，我一放，你就会不见了。”
何月转过身来，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用力将他的手一点点掰开，然后脚下一个拐弯，去了小 厨房。
裴长洲躺下去，失落地闭上眼，他还是再做会儿梦吧，梦里的月儿对他可好可好了。
何月没一会儿再度出现，手里还端着一碗粥，“温度正好，你快喝。”
裴长洲受宠若惊地接过这碗粥，“谢谢月……大人。”看到她冷漠的眼，他识趣地赶紧换了个称呼。
“这是上午熬的青菜粥，你将就着填一填肚子。”
裴长洲将粥喝到一半就有些喝不下去了，胃开始不舒服起来，他将碗放到一边的小几上，“我吃饱了。”
他不敢再逞强了，怕像今天上午那样犯病，累得她照顾大半天。
何月有了前车之鉴，也不敢让他全吃完，于是默认了他的食量，给他倒了杯温水来，“再喝点水，继续睡，离天亮还早着呢。”
“大人，你也上来休息一会儿吧。”
“好。”
何月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此时哪还顾得上什么男女大防，再说大理寺也没人敢刺探她隐私说她闲话，直接爬上床盖好被子就睡着了。
裴长洲倒没那么快睡过去，这种觉得没吃饱却又吃不下东西的感觉还是有些难受，他静静地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忍不住侧过身去，看着她熟悉的精致眉眼，很想上手轻轻触碰一下，可又怕惊醒了她。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度睡着了，他昏昏沉沉中似是抱住了她，他觉得她的身体好柔软好香。他似乎被她推开了，意识清醒了一瞬，又再度陷入沉睡，然后又被她推了一下……反复反复，他却一直醒不过来。
何月亦是，迷迷糊糊中感觉她被人抱住了，她条件反射地推开，没多久，那种感觉又来了，她再推开，反复几次之后，疲累的她终是陷入更黑甜的梦乡。
天亮时，何月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裴长洲抱在怀里，她连忙推开他坐了起来，理了理衣服。
裴长洲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睛，同样坐了起来，昨晚他似乎是梦到自己抱了她的，那种感觉还真实地存在着。他忍不住偷偷瞄了瞄她的腰身，还有隐隐飘过来的熟悉馨香，难道那不是梦？
何月起身背着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你今天还是在这里休息，我有事要出去办，不方便带着你。”
裴长洲连忙起来，“我也要去。”
何月头也不回，“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她今天要去见‘锋芒’组织头目之一的时渝锋。
“我真的已经好了。”裴长洲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他扯了扯，“这是你给我买的？”
“这是我一位属下刚买的衣物，和你身量相仿，就先给你穿上了。银子我付了，哦，衣服也是他帮你换上的。”何月有些心虚，低下头，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这样啊。”裴长洲不疑有他，只觉得这布料虽不名贵，但还算舒服，“多谢你了。”
何月嘴里哼了一声，没有多余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裴长洲却站起来跟上了。
“我的话你是一句不听是吗？”何月的话里藏着危险。她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道，“你再跟上试试？”
裴长洲却不怕她，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月儿，我真的好了，昨天只是吃撑了而已，你相信我。”
何月无情地道，“我不相信。”
裴长洲没辙了，“只要你让我跟着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何月嗤了一声，“包括退婚吗？”
裴长洲无法，这个他不可能答应。他一咬牙，单膝跪在她面前，拱手恳求道，“大人，属下刚来大理寺，急需做出一些成绩，求你给属下这个机会。”
何月被他缠得实在是烦，想着若要按时渝白的说法，那时渝锋并不会武功。顺利的话，两方应是不会交手，那他就不会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她带着裴长洲打马先回了何府，先是将脏衣服包裹交给府里做粗活的仆妇，让她拿到秋阑院给寄欢，再转而去了松柏院用早膳。
裴长洲见了何禀文，恭敬地上前行礼问安。
何禀文见到裴长洲很是意外，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何月，这两人不是在谈退婚的事了吗？怎么又出双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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