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社恐第十一章
格拉夫在使用魔法后便一直萎靡不振,下午的阳光很大,气温也不低可他还是被冻得发抖,瑟缩着不断裹紧自己的白色斗篷。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奈片小心翼翼探头询问,观察格拉夫苍白的脸色,可对方根本不回话一个劲的往前走。
好吧,他这次是真的把格拉夫得罪了。
格拉夫越走越快,奈片不得不小跑起来才跟得上对方的速度。
格拉夫不说话奈片便也不说话,他低着头跟着格拉夫的脚步,既不去想对方现在去哪,也不想如何道歉让格拉夫消气。
他不习惯跟人道歉,“对不起”三个字他只当作礼貌性用语,但真正需要他开口认错的时候他又支支吾吾碍于心中的某些情绪吐不出来。
他踩着格拉夫的影子,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庇佑着他。他开始有空去思考自己目前的所作所为,慢慢想起跟自己有约的既不是半路杀出的格拉夫,也不是等待着他去“英雄救美”的卢斯。
而是一份工作,一份稳定的收入,一篇代表着进入普通生活的序章。而现在他似乎走偏了道路,与他原本的想法背道而驰。
如果现在他回去是否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奈片停下了脚步,回看自己走来的道路。
“格拉夫我……”
身侧传来闷响,庇佑的影子缩减消失。奈片慌张的回过头,他伸出手却未来得及抓住倒地的格拉夫。
不知道为什么,奈片感觉到一股陌生却汹涌的情绪。他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呆愣的站在原地,突如其来的阳光让他感觉到了一种焦灼的窒息。
他想到了不小心被海浪冲上沙滩上的鱼,在阳光下求救似的奋力又无用的张嘴吐息,然后在清澈的蓝天和温暖的光线中死亡腐烂,死亡来得既明亮又孤独。
不对,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回过神去查看格拉夫的情况。
格拉夫没有死,他只是昏过去了。苍白的脸上浮起不健康的红晕,他张开嘴露出一小截舌尖渴求着更多的氧气。
奈片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突发事件,他六神无主的将格拉夫抱在怀里,目光空荡荡的看向四周,眼睛里满是求助。
好心的路人围上来:“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奈片呆呆的回答,他看见有人过来心情放松了许多。会没事的,有人帮助的格拉夫不会有事。
路人被奈片纯粹又哀求的目光看得不自在:“需要我帮忙送他去医院吗?”
奈片就要点头答应,格拉夫却在此时醒了过来,他抓住奈片衣领喘着气:“不需要。”
他语气坚决,路人既尴尬又庆幸的摸了摸鼻子,快步离开了他们。
“你还在生气吗?”奈片并不在意自己的精心打扮被格拉夫破坏,“你生病了!”
“我没有生病,这只是过度使用魔法的后遗症罢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格拉夫说起话来有些费劲,他的手牢牢的攀住奈片,靠在对方怀里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呼吸。
“你还有事要做,你不能走,不能离开。”他似乎又陷入混沌中。却一直反复强调着要奈片留下来,其毅力与坚持让奈片都觉得匪夷所思。
“我还是觉得你需要去医院!”
“如果我走了你一定不会留下来,所以我陪着你!我会陪着你,你不可以走。”
奈片觉得格拉夫有点吓人了,特别是当虚弱的格拉夫拽着他的衣领让他留下的时候,让奈片感觉到了一种变态的偏执。
格拉夫对自己的掌控超脱了一般人的界限,是因为原主以前跟格拉夫关系很好吗?
他低下头,像是格拉夫之前用影子庇佑他那样为格拉夫遮住了一些阳光:“你跟我很熟吗?我们以前……是朋友?”
格拉夫将脸埋进奈片的怀里,闭口不答。
奈片突然从这种行为中感悟到了格拉夫的心声:格拉夫不想对他说谎,所以不回答他。
困惑与矛盾接踵而至,奈片没有选择去追问,他应许了格拉夫的隐瞒。
“你不用陪着我,去休息吧。”他口气认真像是应下一个很沉重的承诺,“我会留下来,我会去帮助卢斯,你还有什么要我做的现在可以告诉我。”
格拉夫的脸埋得更深了,奈片看见他的手指颤动了一下,小指翘起似乎等待着与他拉钩约定,但等奈片真的准备拉钩时格拉夫的小手指又收了回去。
“我信你。”
格拉夫撑着奈片的肩膀站起身,拒绝了奈片的搀扶,脸上依旧是平日里恶劣又讨打的笑容。
“先说好,如果你因为害怕逃跑了,我会嘲笑你一辈子。”
才刚应诺下来奈片心中就有了悔意,他在想格拉夫不会是在演他吧?刚刚的虚弱是假的,偏执也是假的,所要的就是他主动答应下来。
跟格拉夫交谈就总给他一种掉进坑里错觉,这一定不是他的问题,一定。
约定的地点在翻角街尽头的一片湖泊附近。奈片披着格拉夫留下来的白色斗篷,像模像样的绕着湖边的三棵柳树走了一圈,然后折下了一条柳枝在湖边等待。
他忐忑的观察周围,这里离一所货运公司的工人宿舍很近。他来的小路上能看见许多工人们喝完后随意丢弃的啤酒瓶,还能看见两棵树间系着的晾衣绳,晾衣绳上挂着工人们的衣物,这么日常的场景让奈片觉得自己误入了别人的私人领域,这片湖泊可能就是工人日常取水洗漱的地方。
这里既不隐蔽也不孤僻,一点也没有神秘组织接头地点该有的逼格。
就在奈片纠结自己是不是记错位置的时候有人从他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得不说大晚上被人从背后拍肩膀可真是太恐怖了,让人联想到某些民间恐怖故事或者鬼片桥段。
好在来者不是什么恐怖的鬼怪,而是一个衣衫不整散发着酒臭的酒鬼。男性,看起来四十多岁,留着中年人最流行的地中海发型,牙齿稀小发黄。
他朝奈片露齿一笑,非常亲切的招呼他:“跟我来吧。”
奈片将手缩在斗篷里,跟着男人进入宿舍,穿过走廊,从一间充满海腥味的仓库进入地下通道。
期间他还遇到两个个同样是被工人带下来的人,那两人与他互相打量了一番就纷纷移开视线没有跟他交谈的意思。
被带来参加约会的客人们都很懂规矩,一路上十分安静,唯有地下通道两旁的火炬噼啪作响。
终于抵达了聚会地点,宽敞的地下室已经聚集了五六个同样是来参加聚会的人。他们的衣着与工人不同很好区分,零零散散的站在不同的角落,跟奈片一样不想靠不认识的人太近。
又等了接近半个小时,陆陆续续的来又了一些人。聚会的客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究竟什么时候开始?”
“人到齐了,现在就可以开始。”
人到齐了?奈片扫视四周,可他没有看见卢斯啊?难道说他搞错了吗?卢斯并没有参加这场聚会。
他被格拉夫的命运论忽悠得信以为真,真的以为自己跟卢斯的缘分牢不可分,不需要心机不需要准备就会顺理成章的相遇。
哪里会有那么凑巧?奈片及时醒悟过来,他没有理由继续参加这场可疑的聚会了,他要离开这里。
可他背后的大门已经被关上了,一些人拿着明灭不定的火把站到房间的中央围成一圈,他频频回头的举动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带他来的那个中年人抓住了他的肩膀,亲切的提醒他:“客人,聚会已经开始了请不要随意走动。”
斗篷下的奈片汗毛倒竖,他像是一只被突然抓起来关到笼子里的猫焦虑不安。
“我要出去。”
他的话语在守序又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周围乱七八糟的目光汇聚在一起死死的盯着他这个异类。
“不好意思客人,聚会开始后请不要随意走动。”
这或许不是他的错觉,这里真的是一个坑,他被格拉夫坑惨了!他的十指搅在一起,不安的摩挲。
相似的夜晚,相似的借口,相似的聚会。而后房间的地板打开,一颗丑陋的肉球闪亮登场。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奈片双手捂住嘴,强忍住呕吐的冲动。肉球欢快的挥舞着它短小的手臂,跟那天他在工厂见到的无一二般。
好在他的异常没有被人发觉,肉球出来后四周的客人发出惊叹。不同于奈片的恶心,其他客人看见肉球就像是看见了某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那般着迷。
“这就是聚集了一切希望的‘茧’吗?它的能力是否同你们鼓吹般强大?”
“当然!您可以率先体验一番。”人群中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存在,他站在肉球旁亲昵的抚摸肉球没有皮肤的表层,眼神既慈爱又骄傲,如同一位向他人介绍自己爱子的父亲。
先前提出疑问的客人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他仰望比他高大许多的肉球呼吸变得小心又兴奋起来。
“我该怎么做?”客人问。
头领拽着客人的手放在肉球上,神态祥和:“现在默念你的愿望,只要你足够虔诚‘茧’会回应你的。”
奈片看着客人闭上了眼,不同于普通人,他能看到的还有更多。他看见肉球上生出了漆黑的肉芽,那些肉芽顺着客人触碰的手掌向前攀爬,然后像是一条条寄生虫般从客人的眼耳口鼻钻入。
奈片简直想要抓狂,可在场无一人能理解他的崩溃。他们看不见肉芽,也不会觉得肉球恶心。
客人察觉到改变,他急不可耐的摘下自己的手套,看着自己残缺的三根手指重新长出喜极而泣:“是真的!我的手恢复了!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或赞美或惊叹这样的奇迹,只有奈片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对方残缺的手掌部位冒出的三根扭动着的肉芽。
头领习惯了实现愿望后客人们的兴奋,他只是在最后提醒客人:“既然愿望已经实现也请您谨记交易内容,如果违约降临在您身上的奇迹就会被收回。”
客人宝贝的护住自己失而复得的三根手指:“当然,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像我这样身份的人私生子要多少有多少。”
头领满意了颔额笑笑:“那就好。”
第一位客人起了一个非常好的带头作用,越来越多的客人们走上前去触碰肉球。他们有的修复了残肢,有的治疗疾病,还有一位女士许愿了无上的美貌。而最离谱的是一位客人希望获得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头领也说已经实现了,如果对方不相信可以先出去试验,等之后再交付相应的报酬。
肉芽长时间的消耗让肉球有些困了,它吵闹地翻了个身,而头领则在一旁温柔的安抚它:“很快就结束了,马上就是进餐时间再忍耐一下好不好?”
说完后他的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站在角落的奈片身上:“还有哪位客人没有实现愿望,请快点过来。”
空间随着问话渐渐安静下来,在这死寂般的氛围里奈片挪动了双脚。
他一步一步走向房间的中央,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事已至此,再多的担忧与焦虑都无济于事。无论格拉夫的目的是什么,他总归是答应了对方不会走的。
只是留下来以后要做什么应该,就属于他自由发挥了吧。
在奈片走上前来的过程中头领一直在观察奈片,他有些困惑,他不记得今天的客人里有这样一个人啊。对方既年少气质又独特,如果他真的见过他一定不会忘记。
“客人,请你摘下兜帽。”
头领的话让其他工人产生了警觉,他们表情凝重,让其他客人们也察觉到氛围的变化,纷纷看向问题的根源想要一探究竟。
奈片深呼一口气,强行让自己表面上看上去冷静又正常,他依照头领的话摘下兜帽,周围的人惊讶他的年纪和容貌。
“这是哪位少爷,为何我以前从未见到过?”许愿改变容貌的女士打开折扇故作羞涩的遮挡住一半的面容,她对好看的少年毫无抵抗力,已经开始盘算待会儿聚会结束如何约到奈片与其一起共度良宵了。
比起这位色急的女士,头领的反应就大了很多,他在确定奈片不是他们邀请来的客人后直接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奈片。
“我不记得我有邀请过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啊,不要紧张,要来的人临时有事,我是来代替他的。”奈片举起两只手做投降状,咬字清晰缓慢。
他在尝试使用魔法,但是魔法并没有回应他。先前两次使用魔法都是在他犯病的时候,而现在的他还能理智的与他人交谈则是达不到使用魔法时的那种状态。
他着急,但是没用。魔法这个东西跟写文时候的灵感一样,不是着急就能有的。
“是吗?不知道您代替的是哪一位呢?”那把枪没有挪动分毫,他依然被怀疑着。
奈片停顿了一下,他在脑中疯狂思考该报出谁的名号才能比较好的镇住这些人保全自己的性命。可对方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奈片情急之下随便说出了一个名字:“克克奇·博尔多格,你还记得吗?”
他现在所认识的“大人物”只有三个,格拉夫、卢斯还有房东先生克克奇。而克克奇带他参加过类似的聚会,所以应该也是与这个组织有关联的人才对。
“原来是他啊。”
奈片觉得自己输入了正确答案。
“可我记得那位先生的愿望已经实现,我可没有收到过他要重新许愿的消息。”
奈片瞳孔收缩,时间仿佛被不知名的神明定格变得漫长无比。他清晰的看见子弹脱膛而出,带着锐利的风声凶猛致命的朝他袭来。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就在此时此刻,死神的镰刀已经在他的头颅上扬起,只待挥下。
“砰!”“锵!”
在外人看来时间只过了刹那,枪响过后紧跟着一声脆响,劫后余生的奈片脸色煞白,他因为预见死亡而吓得停跳的心脏重新活跃起来,并且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那抹艳丽的红色发尾滑过眼帘,勾动心扉便再难以停下。
奈片的灵魂似乎超脱身体之外,他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卢斯的名字,等过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他的声音。
从天而降的卢斯握着宽刀挡在身前,听见奈片叫他的名字他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你认识我?”
奈片炽热的心脏温度骤减,另一份火热涌了上来。熟悉的感觉,是委屈,是愤怒,是恐惧与嫉妒。
只是几个小时不见卢斯就忘记自己了吗?他明明说过喜欢他的!那是谎言吗?是哄骗他的话吗?卢斯还喜欢着别人吗?
奈片非常小孩子气的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他赌气的希望卢斯能自己想起来,又在害怕在报过名字过后会被卢斯追问他究竟是谁。
万一他真的被卢斯忘记了他会很伤心的,伤心到想要世界毁灭的那种地步。
卢斯看见奈片冷着一张脸扭过头去一脸雾水,他应该没有见过这位贵族少爷才对。不过现在他没有时间去纠结这些小事,毕竟他们现在的处境还十分危险。
本来只是打算踩点并没有剿灭贼窝意思的卢斯此刻不得不考虑从这里出去的办法,他将奈片护在身后,警戒着周围。
卢斯想:“仅凭我一人这种情况下想要强行突围不是不可能,但是还要确保那些普通人不受伤害却是不行。要不要先服软一波?先用家族的名头引诱一下?这种地下组织无非就是贪图钱财,而且假装加入他们或许能消弱他们的防备心。”
魔法衍生物其实并不难处理,难处理的是这些带武器的工人。而且这些工人手边还有着一群“无辜”的普通人能当作人质。
只是他不明白,这些人喂养衍生物干什么?喂养这样的怪物,还将怪物捧在神的地位。是和平的时间太久了吗?久到有人利用衍生物这种危险的东西收敛钱财。
“不管怎样先稳住他们。”
卢斯打定主意先假装投敌,他虚与委蛇的报上自己的名字,对方非常有见识的愣了一下犹豫的放下了武器。
“卢斯少爷也对这件事感兴趣吗?”
卢斯刚想回是啊是啊就被人抓住了衣角,他顺着那只手看过去,看见的却是长相艳丽的小少爷红了眼角含着泪委屈的看着他。
“怎,怎么了?”卢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他,却依然习惯性的心虚。
小少爷抿着嘴看起来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这熟悉的既视感……卢斯脑内灵感一闪,不可置信的试探叫了声:“奈片?”
奈片递给了卢斯一个眼神,无需多言便证实了身份。
“你没有认出我。”奈片闷声向卢斯抱怨。
“呃对不起,因为你今晚的打扮跟平日里不太一样。”卢斯感觉衣角被扯住的力气变大了。
“你会喜欢吗?”
“还蛮惊艳的。”卢斯说的是实话,被这么打扮后的奈片跟平日里判若两人,不然他也不会认不出来。而且……这个样子完全在他的xp上蹦跶,他这不头脑一热就跑过来英雄救美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在这里?”
奈片提到这个就想到了格拉夫,想到了格拉夫他就有点生气。英雄救美根本是个幌子,格拉夫就是想让他卷进有关怪物的事件中来。
难道是因为上次克克奇聚会的事情?格拉夫一直监视原主,然后上次一看他这么好用这次又恰好有需求,所以直接把他当作“对怪宝具”丢过来处理问题了吗?
过分!太过分了!为什么见义勇为这种善举没有被人夸奖还反过来被人利用了啊!
而且还没有工资!
“受人所托罢了。”
奈片说的一脸惆怅,卢斯的脑袋上则是冒出一个问号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卢斯还在意他们身陷贼窝这件事没有去追问:“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我现在……我想想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奈片邀功似的向卢斯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我是来帮助你的,所以我已经尽我所能的把这里处理好了。”
奈片的话卢斯还是不明白,但是他莫名的被对方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吸引,不受控制的低下头,像是要亲吻奈片。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渐渐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不对劲,这不对劲!
“我被控制了!”卢斯做出判断。“是那只魔法衍生物!可我明明没有碰触它?”
卢斯的心神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的他想要远离,一半的他忍不住诱惑想要亲近奈片。他不想对奈片做出这样冒昧的动作,可他自己并不争气,只能看见距离缩小。
卢斯将希望寄托在奈片身上,但是奈片比他还要不争气!见他靠进的速度太慢奈片直接钩住他的脖子踮起脚来投怀送抱。
眼前的奈片满脸羞红,那抹红色一直延申到脖子,而视线追随着停留在了领口便可惜的无法再继续窥探下去。羽睫颤抖着,湿漉漉的眼眸看不清情绪,奈片仰着脖子以一种期待的方式等待卢斯吻下。
卢斯被这份期待扰乱了心神。他一边想着这个样子就算吻下去奈片应该也是会高兴的吧,一边又想着奈片只是跟他一样被操控了心神并不是自愿的。
可尽管这份暧昧是虚假的卢斯也忍不住羞红了耳朵,心慌不已。他的耳边全是心脏剧烈的跳动声,自成年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慌张过了,他手足无措的揽住奈片,秉持着成年人最后的自制力在双唇即将碰触到的前一秒小声的拒绝。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奈片似乎听见了,他错开了位置,让那个吻停留在了嘴角。这个位置虽然暧昧但却并非无药可救。
卢斯松了口气,他为保住了自己跟奈片纯洁的友谊而感到庆幸。
下一秒他被奈片死死抱住,他似乎听见了奈片的叹息,而比叹息更加虚无渺茫的是奈片夹杂着叹息一起说出的告白。
“我想要得到你的偏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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