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社恐第九章
奈片听清楚后脸色微变：“你监视我？”
除了这个可能性奈片想不到其他解释。或许在那天分开后格拉夫就一直在暗中监视他，所以格拉夫知道卢斯的存在，所以格拉夫今天才能出现的这么及时。
不，或许更早之前对方就已经开始监视了？只不过之前监视的不是他而是原主。因为自己穿越过来后性格发生了改变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所以才有了那天亲自接触并且试探他的种种。
奈片想到了很多，他习惯性将所有问题往最坏的情况想象的坏毛病又犯了。而等他想完以后又开始否定自己的猜测。
他知道人类多有自我高于一切的坏习惯，他也知道外人对待自己是远远没有自己对待自己那么重视的，所以这一切或许只是他的臆想他的误会。
他收敛了眼中的种种怀疑，用单纯的询问的目光看向格拉夫。
收到目光的格拉夫似乎从中感受到了他的善意，露齿一笑：“没错哦，我就是在监视你。”
奈片的善意瞬间冻结成霜，碎成渣渣。
“好啦，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格拉夫摆了摆手，“重要的是你再不去救人会后悔一辈子哦。”
他说的信誓旦旦、胸有成竹，这让奈片忍不住发问。
“卢斯要是真的有危险你为什么不不报警？卢斯可比我厉害很多，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抓我过去也是无能为力的吧？”
格拉夫歪着脑袋，脸上笑眯眯的伪装导致奈片根本无法判断他的真实意图：“你的能力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是一个这么谦虚的人？”
年少轻狂可能是个褒义词，但对奈片来说是个贬义词。
他以为格拉夫是在说他刚才在服装店魔法暴走的事，被哽的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他不满怼赢了他的格拉夫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对方自以为是的理解成功的惹火了他。
“那你呢，我的魔法对你无效，你为什么不去救人？”
格拉夫不说话，脸色也阴沉下来。
这让奈片的火气瞬间熄灭，反而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戳到了对方的痛点。他犹豫着究竟要不要跟格拉夫道歉，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这句话究竟哪里出了错。
好在格拉夫并没有为此上纲上线，倒是跟奈片印象里一言不合就拔刀的神经病形象不太符合。
“走吧。”
“去哪？”奈片听见招呼下意识的跟上来，跟着走了老远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答应对方。
“去翻角街。”
翻角街位于圣都西南方向，处在整座城市的边角。以往只有初来圣都或者负担不起城市中心高额消费的平民才会选择居住在这里。
这个区域的画风与圣都中心截然不同。见识过中心地带的严肃繁华，再来到这里就会为其缓慢、普通所动容。
从圣都最繁华的街道到这里搭乘公交需要两个小时，而速度最快的地铁并不直达这里。除了一些早起晚归为生活所迫的工人，很少有人在两边频繁往返。
这里的道路年久失修，道路两边房屋紧凑，格拉夫的私家车无法进入，他们不得不徒步走进去。
格拉夫揉了揉肚子，突然娇生惯养的抱怨起来：“啊，好饿，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奈片可以忍受短暂的饥饿，但是格拉夫不行。他抛弃了一切礼貌与教养，像是跟父母一起出来在玩具店门口走不动道的孩子一样，撒泼打滚的让奈片给他去买吃的。
精神病的形象又重新清晰了，无法理解和久违的无厘头让格拉夫有钱的皇子形象漏气干瘪，最后被奈片丢弃在记忆的角落里。
他实在不明白，刚刚还催促着的格拉夫此刻为什么又不着急了，将他莫名其妙的带到这个偏远的地方，像是完成了自己全部的任务。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奈片不敢一个人去太远的地方，他环顾一圈，最后选择了整条街上最显眼的咖啡店。
咖啡店里几乎没有客人，他免去了排队的困扰，很快就买好了三明治和咖啡。
而在他离开的这一小会儿，不老实的格拉夫又招惹上了一些看起来不好惹的对象。
买完东西出来的奈片看着格拉夫被三个身体健硕的男人团团围住，脑子里全是不太妙的想象图，在其中一个大汉想要对格拉夫动手动脚前他冲了过去。
“你要的三明治。”奈片将东西递到格拉夫的面前，恰恰好好的挡住了大汉伸过来的胳膊。他的突然介入让全场的气氛一顿，原本盯着格拉夫的大汉将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
相比起全身雪白看不出来路的格拉夫，奈片这身打扮更像是有钱人或者贵族。这里是圣都，没见过的不能惹的人可太多了。
比起咬着三明治眼珠子还骨碌碌转想着搞事的格拉夫，大汉他们可要老实的太多了。
“是他先惹我们的。”大汉指了指躲在奈片身后的格拉夫，语气不善。
“是吗？那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这话说的挺有礼貌，但是语气和态度却没有多么真诚。奈片既不蛮横也不懦弱，油盐不进的让其他人摸不透他究竟是好惹还是不好惹。
大汉摸了一下自己平头，啐了一口：“算了我们走！就当是被狗咬了。”
眼瞧着危机解除奈片松了一口气，他死死的拉住身后想要窜出来闹事的格拉夫，他发誓，如果格拉夫再煽风点火他便转身就走，把格拉夫一个人丢在这里承担惹事的麻烦。
“你没闻见难道也没看见吗？”格拉夫捧着吃了一半的三明治趴在奈片身上，他将下巴搁在奈片的肩头，说话间气息暧昧亲近。
忍受不了这一切的奈片揉了揉耳朵：“什么？”
“血迹，还有绿胡椒和白麝香。”格拉夫指导着奈片看向其中一个人的裤脚，“新鲜的血液比较容易清洗，时间久了就会留下印子。而几个在码头工作的工人是不需要也基本上接触不到男士香水的，特别像是这种最近流行的限定款。”
说完自己的发现后格拉夫笑眯眯的询问奈片：“所以你觉得他们会恼羞成怒的来绑架我吗？”
奈片没有说话，他一时沉浸在格拉夫居然这么靠谱的惊讶里。
“是惯犯？他们跟卢斯的危险有关吗？还有你居然还会舍己为人？”
格拉夫回答的信誓旦旦：“不知道，但有你所以我并不担心找不到人。”
“命运啊，有时候就是既定的难以改变的存在。”
格拉夫的命运论并不能很好的安抚住奈片，比起惯于将精神寄托与不存在的事物上，奈片更相信自己亲眼见识的。
他突然意识到格拉夫除了一些神经病外所拥有的城府比他要深上许多，因而他因为担忧卢斯而产生的焦躁消散了。虽然不知道格拉夫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对方说了要他“英雄救美”总不会半路反悔把自己丢下不干了吧？
所以只要他等着格拉夫总会有办法……
“我不干了！”
超出了自己预期的奈片惊讶的看向格拉夫，磕磕巴巴不知所措：“为什么？”
“因为这个咖啡好难喝！我不高兴！所以我不干了！”格拉夫说的相当认真，明明这只是一杯咖啡的小事。
“……你好幼稚。”奈片听见理由后就觉得格拉夫是在开玩笑，这理由太扯了，太胡闹了，比在路上扶老奶奶过马路结果迟到了的理由还要天马行空。
他毫无防备的喝了一口买来的咖啡，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可那味道在舌尖上多待一会儿都是煎熬。
想了想咖啡的价格，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吞了进去。
“嗯，我突然有一个想法。”面对格拉夫佩服的目光奈片觉得自己的脑子前所未有的离谱起来并理解了格拉夫精神世界的一角，“我觉得咖啡店老板很可疑，我们去把他抓起来吧。”
格拉夫果然没有惊讶他的提议，反而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赞叹道：“好主意，我这就去杂货店买个麻袋和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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