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代号审核·下
bourbon静静看着casablanca推门离去，消失在视野里。确认脚步声消失在远处后，他隔着纸巾捡起了那支注射器，确认并无具有任何可辨识性的标志外，小心地放回原位。
casablanca的身体情况并不好，敏捷有余，力量不足，但爆发性强。
他应该是组织的实验体之一，毕竟bourbon也经常在他手臂上看到针孔和注射抽血时留下的青紫和浮肿…凝血功能很差吗？
刚才注射的应该是某种能在短期内提升战斗力的药剂。bourbon觉得他或许也可以想办法经由rum的关系搞到一支想办法带回去化验，不论组织内到底分成多少派系，科研成果大多数是共通的。
——“只有angel’skiss的药物不行。那是rustynail的心肝宝贝，自从八年前研制成功后，除非出现了洗脑后能给组织带来巨大利益的对象，不然那真是一滴也不肯给。”
rum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bourbon捏了捏眉心，思考着下次联络事宜的同时，目光投向监控室内的诸多屏幕。
在其中一个屏幕中，2号是第一个被casablanca发现并追击的倒霉蛋，他试图以体型和力量优势近身突击，被后者闪身躲过，趁势制住、反手过肩摔在地上。
在他挣扎着爬起来之前，casablanca一脚踩在他右边胸口，抬手枪口对准左胸摁下扳机，宣判了他的出局。
哗——
bourbon几乎是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双手撑着控制台，略有颤抖地去调取回放的功能。
动作极度标准的警用格斗术。
甚至抬手的角度，所使用的力度，身体晃动的幅度都是他所熟悉的。
顷刻间，他这常年处于弱不禁风状态、以一击必杀的机会主义者在组织中闻名的敌手和记忆中训练场上意气风发的身影无限重叠。
但怎么可能呢？
…
二号基地里寂静无声。
有4个设置在窗口的炸弹已经被触发，想必幸存者已经知晓，想要逃离这里或者贴着建筑外侧移动都已经不可能。
良夜用手背拭去脸上沾着的血珠，在半边脸上拖曳出一道痕迹。
剩下的那四个看见2号的结局，聪明的自然不会再选择跟他正面冲突。
猎手轻叹一声，在心底抱怨。
还真是麻烦的活计啊，gin。
…
死神，那家伙是死神啊。3号捂着自己的嘴巴，现在他只能祈祷他会是最后一个被casablanca发现的幸运儿。
他从casablanca身上深刻地认识到了切勿以貌取人这一点。
那家伙放倒2号的动作比gin还要他妈的干脆。
青年把宽大的外套留在了bourbon所在的监控室，更显得身形单薄。此刻穿着黑色无袖高领背心，身上被溅到的血迹和脖颈上的枫叶挂坠是唯二的两抹亮色，一手反握着长度足到小臂、闪着银光的利刃，另一手里则是精巧的手枪——目测还有五发子弹，以casablanca的战斗技巧恐怕足够送走一人一个还有余。
有一滴血恰好凝固在他眼角下方，像鲜红的泪痣。
3号承认，他或多或少被casablanca的脸迷惑住了，这样的外貌条件放在一个窝在背后做炸弹而不是冲在前线搞情杀的代号成员身上，多少让人觉得组织真是暴殄天物。
那比坚冰更寒冷的蓝色眼睛向他藏身处投来一瞥。
他心肺骤停。
所幸casablanca好像什么都没发现，而是径自走往另一个方向。
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遭殃的是在另一边的5号。
他脸上过分虚伪的恐惧在看见casablanca踏入房间却毫发无损时凝固在脸上，然后变为货真价实的恼羞成怒。
“你的手很巧。”染血的猎手如此评价道。
“不过把我放在窗口的炸弹拆下来挪到门口用来对付我…好小儿科的把戏。”
“得到tonic推荐的你，原来就只有这种程度啊。”
5号原本脸上还有一丝愤懑，被casablanca接下来吐出的话语凝在脸上。
“武器用得不好会噬主。”
“或许gin不在意这点，可惜我却是有些忌讳的。”
“你不能因为私人看法就——”
casablanca已然开枪。
“这怎么叫私人看法呢？”年轻的死神似笑非笑地反问。“明明是你太弱了啊。”
“别被我发现就好了。”
——“这怎么能叫背叛呢？明明是你太苯了啊。别被我骗过就好了。”
他面带不解地倒了下去，casablanca还慈悲地用手指拂过他的眼皮，让他合上了双眼。
“你可千万不要死不瞑目啊。”他说。“我可是大发善心、会送讨债的同伴来见你。”
片刻后，处于藏身地的3号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是谁？1号？或者4号？不是他妄自菲薄，自己和5号的身体素质恐怕叠在一起做乘法都不够casablanca一拳揍的。
casablanca的脚步声消失了。
3号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肯定会没事的，这可是绝佳的藏身地。
是他破解了基地的权限，开辟出来的属于自己的秘密空间。
他闭着双眼轻轻摁压自己的胸口，直到几乎完全放松下来才睁开双眼。
然后便对上了一双冰蓝的眼眸。
…
他知道casablanca是一个不好对付的敌手。
那管药剂将爆破人员身上的气势提到了顶峰，作为杀手的危机感雷达骤然作乱，1号是第一个逃离监控室的。
但药剂带来的效果总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他在等。
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每个优秀的杀手无疑都是出类拔萃的机会主义者。
在那把震碎了刀鞘的利刃的肩膀完全放松下来，脊背也不似方才那般挺直时，他迎了上去，以最简单直接的刺杀方式。
casablanca立时回馈，以左臂上的匕首作为格挡。
人类的反应速度…可以有这样快吗？
他想要追加一击，拉开力量差距将casablanca格杀在此处，他必须要拿出学到的杀人术的全部心力，才只是有可能制服对方。
黑发蓝眼的考官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以巧劲儿击飞了他的武器，在他扣动扳机之前，匕首已然横亘在颈间，后背贴上墙壁。
他输了。
“您比我更适合做杀手，前辈。”他不无心悦诚服地说。
casablanca说：“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有些困惑。有什么必要吗？这群底层人员最先接触到的就是gin和vodka，这两位显然都不是在意外围工具人死活乃至名字的类型。
或许casablanca有不添刀下无名亡魂的怪癖吧。
“三枝、三枝凛。”
“以后你就不叫这个名字了。”
casablanca在他身上抹了两下，慢条斯理地用他的衣服擦净了自己刀上的血迹，才抬眼看他。
黑发青年比他矮了半个头，没有用匕首压制他后不得不仰视他，因此稍显不耐道：“你怎么那么高？”
“给我蹲下、o（黑樱桃）。”
五分钟后，监控室。
[togin：]
[o是1号档案的三枝凛。]
[我觉得2号废了，4号可以派去当打手。3号我已经引荐给stinger，5号你要么丢给tonic要么引火烧身。以上仅个人意见。]
[fromcasablanca]
“地上这几个半死不活的就交给你了，bourbon。”不等gin回复，良夜低头看了眼腕表。“我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o的去向由gin来安排。”
“子弹自有其他人负责回收。gimlet说这种濒死的药效通常在2小时后结束。”
他一把扯走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转身披上便走。
“祝贺你，o。”金发的混血儿给新人留下了一个良好的印象。
o还没能完全理解他用一场异常失败的刺杀赢得了代号的奇妙好运，但很听指令地离开了监控室。
确信并无其他人后，bourbon没有作声，他慢慢地将手落在了椅背边缘，捻起一根黑色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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