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为与不为
夜临寒笑了笑：“还不急，只是我们想亲自挑选杀手，不知城主意下如何？”
城主道：“此事自然可以，不过阁下若想亲自挑选杀手，也是需要多付酬金的。”
夜临寒道：“规矩我自然懂，城主放心做买卖便是。”
“那二位且先回去歇着，我之后自会派人将名单呈过去。”
“有劳城主费心。”
南宫染其实有些猜不透夜临寒的用意了，回去之后确定没有隔墙之耳，便问他道：“你打算怎么套出那两个雇主的信息？”
“套是套不出来的，聚龙城连低级杀手的嘴都那么严，更别说是派发任务的城主和管理人员了。”
“那咱们今天岂不是白去了一场。”
“不，我有另外的打算。”
“什么打算？”
“你想不想做聚龙城的新一任城主？”
南宫染蹙了蹙眉头：“新一任城主？此话何意？”
夜临寒道：“理论上来说，聚龙城的城主是每隔五年一换，但是城主在聚龙城的地位至高无上，所以一般都是城主主动卸任才会换届。而咱们今天面见的这位城主，已经在任十五年了。”
“你想让我杀了他篡位？”南宫染乐了。
夜临寒也被南宫染逗乐了，这么严肃的话题，她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夜临寒道：“杀了他你也无法篡位，聚龙城新城主上任是有规矩的，要么是上一任城主亲自推举，要么是佣金最贵的杀手自动上任，你初来乍到，也没有名号，是无法做成他们的城主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早就已经打探过了，这个城主有个妹妹，他这个妹妹冰雪聪明又武功高强，他一直想把城主之位传给他妹妹，但只可惜几年前他妹妹因为一次意外去世了。自那之后，他也没有没有提过卸任的事，照我猜测，他是在麻痹自己，只要他一天没把城主之外传下去，就意味着他妹妹还没死。”
南宫染皱了皱眉:“这是什么逻辑？他传不传城主之外跟他妹妹的死活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才告诉你的，这城主之位他是留给他妹妹的。”
“对啊，可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啧，你说你要是被他认了妹妹，这城主之位，岂不就是唾手可得？”
南宫染莫名觉得这事不靠谱：“让他认我做妹妹，他就能将城主之位让给我？这城主之位给的岂不是也太随意了？”
“这城主是个性情中人，再说成与不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是让他认我做妹妹也未必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他这么多年难道身边来去的女人少吗，都没有找到一个能被他认为妹妹的人，何故我一来他就能认我呢？”
夜临寒：“其……”
“要这么说，那我还不如直接宰了他，强制龙鳞宫把大权交到我手里。”
夜临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个南宫染还真的是不按套路出牌。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夜临寒道：“大约是城主的人来送名单了，去开门吧。戴上面具。”
南宫染应了一声，掏出面具利索地扣在了脸上，走过去拉开房门，外面果然站着一个手捧一个小匣的戴面具的男人。
男人听见开门声，应声抬眼看去，在目光对上南宫染那双从面具里透出来的双眸时，明显愣了一下。
南宫染看了看他，不知道心里想了些什么，接着问道：“阁下来此所为何思。”
男人这才忙将头低了下去：“小的奉命来给姑娘送名单，您收好，小的退下了。”
说罢，男人把小匣子交到了南宫染的手上，便快步下楼去了。
南宫染看着男人的背影，总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直到听见夜临寒在她身后喊她让她进屋来，这才后退一步把门带上，拿着装有名册的匣子朝夜临寒走了过去。
“我总觉得哪儿有古怪。”南宫染边把名单交给夜临寒边说道。
夜临寒打开匣子，翻看里边的人名单，边跟南宫染说道：“一个杀手城，能有什么古怪。”
南宫染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坐在一旁问夜临寒道：“咱们又没有要杀的人，你这笔买卖怎么跟他做？”
夜临寒手上没停，继续翻着名单，又道：“这个世道，杀人是最简单的事，我随便说个地点说个名字，这事不就成了。”
南宫染瞧了一眼继续低头翻看名单的夜临寒，眼神有些冰冷，却并没有表态。
过了一会儿，夜临寒道：“低级杀手里，其实也有很多灵力高的，只不过是运气不好或者因为些什么其他因素，迟迟未能晋升成高级杀手，也算是屈才。”
南宫染道：“反正没有必须要杀的人，随便挑几个好了。”
“心软了？”
“有些死亡是没必要发生的，这不叫心软，我分的很清楚。”
南宫染的语气不那么友好，夜临寒也听出来了她的不对劲，放下手里的名册，起身走到南宫染身边。
“生气了？”夜临寒低头看她。
“有什么可生气的？”南宫染确实不生气，对她来说确实没什么可生气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时候几条无辜的人命牺牲，其实也是在所难免的。”
“于自己有利益接触自然可杀，但是如果只是为杀而杀，早晚自己也要遭到报应。你别再说我心软，这跟心软不软并没有关系，准确来说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
不等夜临寒回应，南宫染继续说道：“杀手之所以可以杀人，这几条人命和钱连上关系，杀手也只是媒介。可是就算是杀手，也不会随便杀人，无利的买卖，杀手自然也不会做。”
然后南宫染便不说话了，她也说不上生气，她只是将自己的道理讲完，至于别人听不听，不在她的关心范畴之内。
南宫染向来是这样一个人。
良久，夜临寒将手轻轻落在了南宫染的肩上。
“依你的，不杀那些无辜的人。我让人安排几个死囚过去伪装，活下来了以此免罪，活不下来也是他们的命数。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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