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和蝙蝠侠同居的第五天
身为哥谭人，最近他们对哥谭的‘新面貌’显得过于不适应了。
“今天是蝙蝠侠消失的第五天。”涂着精致妆容的女性驻足在电视台街头采访的摄像机面前，“这简直是糟透了！！！”
马赛克忠实地挡住了她的面貌，后期变声也让她的语调比原本的要更加尖锐。
“我也已经第五天下班的路上没有见过他了，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儿还有谁帮我！？”
哪怕她也是连着五天抬头就能看到隔壁大都会的超人的红蓝配色一闪而过，但超人和蝙蝠侠还是不一样的。
哥谭是一座格外排外的城市，上到超反下到市民，全都一样。
嘿，听说了吗？
最近连阿卡姆都在游行抗议了。
“把小蝙蝠还给我们！”用红色油漆泼在墙壁上的大字在有着一定偏蓝色差的监控摄像头里看起来还挺渗人的，超人揉了揉太阳穴把这种监控截图放在了瞭望塔的会议室大屏上。
“闪电侠，你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
在意识到蝙蝠侠不见了之后，这两天的阿卡姆可是以平均四个小时一次的频率在试图搞事，饶是本性温厚如克拉克也还是有了些招架不住，他把甚至带上了求助的目光放在了闪电侠的‘身上’。
为了找回联盟顾问，他们基本上一有空就开始在继续忙活着各自擅长的领域李试图找人，他们甚至连着扎塔娜也找过确认过不是魔法侧的事故，就差连整座孤独堡垒里的高科技都全都搬来投入使用的情况下，在时空方面还算有着一点处理经验的闪电侠更是吃住都投在了那间布鲁斯不见了的宴会厅里。
埋首在巨大机器之间的闪电侠慢半拍抬起头，已经额外设置过针对外来设备的信号屏蔽，巴里·艾伦也还是反应了半秒才开口说话——要知道对于闪电侠来说，半秒已经足够长了。
“哦是，对，当然。”他嘀咕着，这两天的脑力消耗让他多了点神经质的条件反射，“我已经有了点进展！”
巴里把填入了各种参数的白板展示给视频通话另一头的超人看，他拿着笔圈出了一组数据：“这是我们这个地球能被机器捕捉到了频率，而这些——”
他比划了一些其他的：“这些是我这几天去其他地球时采集到的频率数据。”
而在边上还有着独立一组的数据——这是这间宴会厅残留下的截然不同的一组数据。
巴里艾伦说了很长的一段关于平行时空理论等的专业性词汇过于多的佐证：“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在这个宴会厅里用精确掌握好冲击面的振动波去调整出那个截然不同的时空的频率！”
“理论上，我们可以用这种办法打开两个时空之间的‘门’，然后把布鲁斯带回来。”他清了清嗓子，“但是问题只有一个。”
这位年轻的英雄的笑容有些尴尬：“虽然也有可能是我的演算有问题，但目前来看，那种振动波强行打开的门可能只有三秒不到的时间。”
在不知道对面的时空到底有多大，不知道布鲁斯距离他们打开的‘门’到底有多远，他们得在三秒不到的时间里去抓紧时间搜寻过那个世界的能够达到的每一寸角度，而这三秒不到的时间甚至是饱含了往返的时限。
“嘿，先让我们做个祷告！”巴里试图活跃着气氛，哪怕他看起来可是半点儿都不开心，“超人，说不定b他就等在原地呢！？”
只是他们都知道这不可能——拜托，那可是蝙蝠侠！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到时候……”超人开口，他难得显出了几分犹疑。
巴里知道他们的联盟主席想要想要说什么：“我去就好，哪怕你是超人也不会比我快的，我可是闪电侠！我会过去尽一切可能把蝙蝠侠给带回来的！”
他会尽可能把三秒不到的预测变得更长一些，长到足够闪电侠带着蝙蝠侠凯旋——说真的，闪电侠救了蝙蝠侠哦！巴里艾伦可没办法不为这个心痒！
此时此刻。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的蝙蝠侠正在面对着一块、一坨……总之是撞在盘子里的难以名状的应该是事物的存在，他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这是？”哪怕他知道了答案，布鲁斯还是不抱希望地多问了索菲亚一声。
空气中还飘着甜甜的奶香以及一股黄油焦化之后的香味。
“虽然看起来可能黑了点，想做成软曲奇那种但是很显然我用错了分量，但是！”索菲亚试图冷静地解释，“你之前提到过挺喜欢吃小甜饼的，既然是饼而不是饼干，我理解的就是软曲奇但是更偏向于面包的那种类型。”
“但是，这就是小甜饼！我根据软曲奇改的食谱，虽然看起来可能不太好看，但是闻味道不是很香嘛！”
说真的，这一瞬间，布鲁斯觉得可能前天那个做饭照着食谱不敢乱改的小姑娘其实要更加可亲可爱一些，怎么在甜品方面，才一天过去就变得那么大胆？
还是说……
“是因为我说过的啊。”他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句。
两个人暂时结伴的生活总不能什么都不聊，而仅仅只由索菲亚去打开话题也未免显得他不太厚道。
布鲁斯也会说说关于自己的事情——藏起关于蝙蝠侠关于超级英雄的部分，再隐瞒起来一些可能关联起来‘韦恩’的细节。
哥谭甜心在用词遣句之间把自己塑造成了的确有着良好教养并且是在阳光里长大的少爷模样。
和原本模样相差地越远才越不会败露真实，在伪装方面布鲁斯韦恩可谓是个中好手。
就好像除非是死敌或者同伴，旁人可不会乱怀疑布鲁西宝贝和蝙蝠侠时同一个人这样。阳光氛围之下的少爷又怎么会是那个韦恩家的浪荡公子呢？
隔着次元壁也还是滴水不漏处理着这些事情，在不得不感慨一句‘不愧是蝙蝠侠’之外，他其实在这个世界里也确实没怎么做过能够回去的尝试。
没有外力可以借助但有了在时空方面最有话语权的博士的友情提示，在这里等待就是布鲁斯为了可以回去而尽到的最大努力——他怀疑自己胖了，下巴后面的肉好像都软乎乎得在快要堆起来的边缘。
回去之后适当把身体训练再加量吧。
在咬了一口仅仅只是闻着香但入口只余下烤焦后苦味的‘小甜饼’，布鲁斯真诚并深刻地怀念起了他的管家阿福。
不过要说起来收获，他的确是收获了不少。
手机的内存有限而布鲁斯韦恩也相信储存信息最好的办法之一就是把它们藏进脑海里，他在有限的空间里存进去了两部‘超人’的电影之后，关于这个世界里获得的漫画情报都被他牢牢地反复默背记劳——而关于时空的壁垒谁也说不清穿过之后又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以防万一，他也在手机的记录簿里以自己编写的暗语写下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发生的的事情概况。
布鲁斯也挺索菲亚听到过在这个时空里发生过的一些事情，那些大多也是索菲亚从博士那里听来的‘故事’，只不过是真实发生过的罢了。
当每个人回到自己该在的时间线后，他可能就会忘记自己先前穿越过时间所发生的一切——这或许是博士身上发生过的，但博士记得又不记得，他把这些话讲成了故事，说给其实也都心知肚明的女孩去听。
既然这样，那还得再添上一句。
布鲁斯编辑了记录簿，以蝙蝠侠的风格来看，把内容从暗语翻译成普通句子之后的记录显然要更平常柔和了很多，这更像是纯粹的只是‘布鲁斯’的人写下来的。
他记着，如果要尝试打开两个时空之间的壁垒的话，别忘了给索菲亚带一份真正的小甜饼。
小姑娘真的只适合照着食谱以做化学实验那样的谨慎程度来做饭，而不适合自由发挥，这‘小甜饼’的形状模样以及味道都太过于自由，
呸呸呸。
索菲亚看着布鲁斯的表情……她猜测其实布鲁斯应该是想家了，好像时间越长越明显的，来自于布鲁斯韦恩的心不在焉。
她做不到活跃气氛，但是生活质量上索菲亚已经是很努力地想要做出来一点改变。
当然，改变的结果就是她现在正在很努力地冲着塑料袋在呸出嘴巴里一片焦苦味的‘小甜饼’残渣。
“布鲁斯，你为什么吃得下！？”
哪怕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食物，索菲亚还是真心实意地几乎是尖叫着地问出来这么一句。瞳孔震颤着顶着面不改色还咽下去了一块的布鲁斯，她一时不知道是先感叹这件事本身还是先给这人倒一杯水。
就是说，虽然感觉布鲁斯是个大少爷，但是大少爷吃东西口味也太不挑了吧？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布鲁西宝贝摆着他哥谭之花的招牌笑容：“因为这是你辛苦做的，刚刚不是在厨房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吗，甜心。”
所以说啊，我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家教好长得好嘴又甜的完美男性竟然是异世界的！
索菲亚‘抽嗒’着，转头赶紧给布鲁斯倒了一杯清口的牛奶。
——我很想怀疑她是故意的，但是我没有证据。
秉着呼吸，布鲁斯韦恩一口气灌下去了这杯白色饮料。
要是阿尔弗雷德在这儿并且看到这一幕的话，布鲁斯甚至敢不用多加思考地去肯定一件事，那就是索菲亚绝对会被他的老管家给直接奉为上宾，只要她能让蝙蝠侠乖乖喝下去大半杯牛奶。
“好吧好吧，我下次绝对做最普通的不会出错的味道。”实在不好意思了，索菲亚只能咕哝着自己下次可不会让这么好看的甜心来吃味道这么糟心的点心。
重新调整了一下神色——索菲亚揉着脸，她还是觉得自己刚才差点被难吃哭了之后，连表情都一时半会儿怕是也凹不回来。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索菲亚就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响，类似于轰鸣但是又轻了很多，还伴随着电路好像出问题的滋啦声。
博士？她下意识想到，可这不是塔迪斯降落的声音，但是很耳熟，好像最近也才刚听过的……她把视线放在了布鲁斯的身上。
“这和你穿越过来那天的声音一模一样啊喂！”
整个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索菲亚抬腿就想往房间里跑，当然，她是闭着眼睛的。
哪怕在有意识明白房门被装了低级的感知过滤器，但是精神意志都不算强的小姑娘也还是会在想走过去的时候在方向上开始犯迷糊，哪怕房间就这么大也是一样。
布鲁斯也紧紧跟上，他伸手把差点撞上门的索菲亚一把拉住。
“我该回去了的话……”布鲁斯打开门，他几乎可以看见房内中间段空气都有着扭曲的波纹，而在真正离开的那个瞬间到来之前，他伸手搂了索菲亚的肩膀，“亲爱的，感谢你这几天的帮助。”
他的蓝眼睛看起来也很温和。
“索菲亚，很高兴认识你。”
布鲁斯韦恩松开双手，他向前走了一步也好像踏入了一层帷幔，身影都变得逐渐淡了——他在慢慢离开，而索菲亚只会停在原地。
安静的，不发出其他挽留的声音，只有一句欢欣的‘拜拜’。
女孩在原地笑着，她目送布鲁斯的离开。
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她一次一次看着不请自来的神奇又一次又一次地离开，这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每次分别索菲亚都做好了这是永别的准备。
都习惯了，所以也不会难过。
索菲亚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还有自己的生活，时间是不断向前的，索菲亚不会进行等待。
-
“准备开始了。”
闪电侠扭了扭手腕并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他目光灼灼盯着那时空与时空中间缥缈的间隙，而身旁，超人也手臂攒足了力气准备在闪电侠起跑的时候去助推借上一把力。
三、二、一！
他摸摸倒数，直到连眨眼瞬间都不足以形容的十分之一秒后，闪电流窜……
“刚刚那是……”而刚刚踏出‘帷幔’般的仿佛有着足够漫长的通道，布鲁斯掐着自己默念的数字，体感上漫长到好像他徒步走过了一整个宇宙的时间，而他确确实实只走过了三秒而已。
“巴里？”话音未尽，布鲁斯韦恩回想着刚才仿佛以慢动作划过自己身边的那道流线般的闪电。又看着眼前这片眼熟的宴会厅，他把视线挪到了身旁面露欣喜的氪星人的身上。
我离开的时候这宴会厅可还不是这样。
我……离开？
蝙蝠侠皱起了眉，他听见了耳边传来的机器报错的声音，是一种很刺耳的哔哔上，而摆在宴会厅正中央的那座巨大可以发出脉冲波的机器也在又一声电流滋啦声中，彭地一声光荣报废。
“超人。”布鲁斯韦恩冷静地开口，“我想，我现在应该去检查一下我的记忆。”
快要全都流逝走了。
时空的规则。
记得看记录簿。
这是他留给自己的线索，以一种特别训练过的记忆方式留在了意识表层的暗示，而并非单纯的储存记忆，布鲁斯韦恩又瞄了一眼宴会厅的中间：“十三秒、十四、十五……”
“闪电侠还没有回来。”
伸手碰了一下那台俨然已经出现了什么不可逆损坏的机器，布鲁斯已经明白了现下的大概情况：“我们得先离开。”
“……”opps，这是什么极限一换一的游戏！？
至少这个瞬间，超人不是很想说话。
不过……
“回来就好。”至少证明了巴里的办法是有效的，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索菲亚现在正面临着她人生中最够排进前三的大难题——她小心翼翼伸手戳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青年的腮帮子。
刚刚布鲁斯走进了时空之间的门扉，这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故事的句号。
可还没等她去把房门上的感知过滤器给拆下来，那么还没完全消失的门扉里就掉下来一道‘闪电’，并直直地往前一冲。
砰！
她听见了脑袋瓜撞墙上的巨大一声声响。
撞晕了啊。
她想着，又看了那波纹不再的房间半空：“还好给布鲁斯买的衣服还在。”
说着，她打量了下晕晕乎乎半天还没回过神的青年——这个小身板，能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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