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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失踪?死亡?没有人知道


一晚上的思想准备显然还是不够,以至于第二天被安冲过来扑在院子里草坪上的时候。

傅周被她的额角撞疼的伤口痛感都减轻了不少,满脑子都是千万得拦住她,不能让她去拿枪。

早已经有了了前车之鉴的徐嘉洲,十分明智地选择了让傅周去按门铃,等听到院子里一阵骚动,再安静下来之后。才上前把门推开,揽着阮露白走了进去。

好不容易挣脱了小姑娘,从地上爬起来的傅周被她吓得都快结巴了,大声叫道:“先先先休战!我这衣服都湿了,我先进去收拾一下。”

刚才为了不让小姑娘倒在雪地里,他愣是当了一回人肉垫子。加上今天穿的外衣是件不防水的大衣,结果这会儿后背那一块都已经被地上的积雪给浸湿了,凉意飕飕地往里边钻。

说完傅周便捂着自己为了挡住伤口特意戴了个眼罩的左眼,直接往房间里面走去。毕竟在卢瑟面前,小姑娘多少还是会收敛一些的。

安倒也没有急着追过去,手里拿着从傅周身上抢下来的围巾围着玩儿。

复又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徐嘉洲,指了指阮露白,用不太娴熟的中文问道:“她,女朋友?”

在得到徐嘉洲的确定回答之后,安才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阮露白,朝着徐嘉洲比了一个大拇指,歪着脑袋夸奖道:“很漂亮!”

或许实在是觉得中文费劲,两三句之后,安还是切换回了习惯的英文。随手把房门拉开,“忘了告诉你,莉兹老师回来了,正在楼上跟我老爸谈事情。她一定很高兴看到你的。”

她的目光又落到徐嘉洲的身边,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有你的小女朋友。”

话音落下,一道辨识度极高的声音便从屋内传了过来。阮露白循着声音望去,就看见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笑容可掬的白人妇人。她的身形有些微胖,但是看得出来整个人的心情都处在一个很好的状态。

连她都有些被她的笑容感染,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跟她打了个招呼。

徐嘉洲还揽着她没动,侧头低声在她耳边说:“这是我学生时期的老师莉兹太太,也是卢瑟的至交好友,是一个相当……乐观的老太太。”

他这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进莉兹的耳中,她嗔怪着瞪他一眼脸上笑容却深了几分,“什么老太太,我这明明就是风韵犹存。”

说着便把阮露白从他怀里拉了出来,“早听说你交了女朋友,进屋了还搂着,我们又不能把她给吃了。”

不怎么喜欢肢体接触的阮露白倒也没有太抗拒,任由她把自己拉到了一边下午茶的桌子边上,旁边的壁炉已经燃了起来,屋子里暖烘烘的。

阮露白抬眸跟莉兹太太目光对上的一瞬间,她几乎是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眼神有片刻僵滞。

向来最为擅长观察表情的徐嘉洲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一些的心情再度紧绷了起来。擅长活跃气氛的安已经上楼去找傅周了,不大的空间里在这个瞬间陷入了一种令人措手不及的沉默里。

徐嘉洲皱着眉头,把阮露白被莉兹太太掐的有些发青的手抽了出来,握进了自己的手里。

这个动作终于让莉兹太太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坐立不安地往旁边挪了一些,“实在……抱歉,你的眼睛跟我很久之前认识的一个人,实在是太像了,不……或者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在这么多年之后,再看到这双相似的眼睛之后,如此失态。

徐嘉洲能够感觉到掌心里的那只手有轻微的颤抖,沉默片刻之后,他轻声问道:“现在那个人在哪里?”

莉兹眸光闪烁,眼中隐有痛苦之色,用了闭了闭眼睛才叹了一口气答:“她或许在哪个地方好好地活着,也可能是失踪,或是死亡,没有人知道。”

这句话在阮露白原本就已经暗潮涌动的心湖里掀起惊天骇浪,纵使知道,莉兹太太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或许跟自己并无关系。但却还是没来由地心脏一阵钝痛,她跟真相似乎永远都是失之交臂。

房间里很静,几乎只听得到壁炉燃烧的声音。莉兹太太望向屋外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的草坪,陷入了漫长而又久远的回忆里。

那已经是近三十年之前的事情了,她那时候还不是老师。而是在伦敦的一个研究所工作。那个跟阮露白有着一双神似的眼睛的人,名叫叶蓁蓁。当年便跟莉兹一同供职于那家研究所。

两人同为当时研究所里仅有的女性研究员,关系自然亲近了许多。不过叶蓁蓁的性格比较冷淡,平时话也很少。所以她对叶蓁蓁的事情也知道得不多,只听她说起她是英籍华裔,从小都是在中国长大。

莉兹放下手里的杯子,“她当时没怎么跟我提,只说家里发生了大的变故,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所以她以后或许不会再回去中国了。而且有一段时间,她跟我说过她似乎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在之后的一天,莉兹去研究所却被其他的研究员告知,叶蓁蓁已经辞职离开之后,她是一点儿也不相信的。

“可是,她留下了辞职信,并且她的房东告知我,她是亲自去退的房。我托朋友去做了笔迹鉴定,证明那些都是她亲自写的。这一切的证据都表明,她是自己离开的。”她顿了顿,无奈地摇摇头,“我当时有很强烈的直觉,觉得她是不是已经出事了。但是唯一能支撑这个观点的,也就仅仅是我的直觉而已。”

她没有任何的证据,仅凭只言片语是不可能让警方开始调查的。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我因为对她的事情耿耿于怀,精神状态很快变得十分糟糕。一次外出购物,我甚至在大街上看到了她。但是没有人相信,他们都说我是精神恍惚所以看走了眼。甚至于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在那之后不久,莉兹便辞去了研究所的工作,并且离开了伦敦。自此,她也跟叶蓁蓁彻底断了联系。

听完全部的故事,阮露白的脸色几度变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脑子里隐约有模糊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

一个低沉又带着几分喑哑的嗓音,一声一声轻唤着:“蓁蓁……蓁蓁……”

那些被记忆被封存地太久,她甚至都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无数次地听自己的父亲阮清河叫过这个名字。

而那一道声音却又跟小时候叫她‘露露’的那一道声线,完美地重合。那些久远又模糊的回忆像是一道猛烈的白光一样,猛地朝着阮露白的眼前袭来。

脑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阮露白倏地弓起背,表情痛苦地死死摁住自己像是要炸裂开一般的太阳穴。

那些声音仿佛挥之不去的咒语一样,在她的脑海里萦绕不止。七岁之前的那些画面像是霎时间复苏过来一样,‘轰’地一下堆积在她的脑海里。

有一家三口一起吃饭的,也有一家三口一起窝在客厅玩游戏的,还有她躺在父母中间的位置听他们讲睡前故事的。

那些声音尖锐地像是刺破她的耳膜一般,可是她眼前的画面却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雾。无论她如何睁大眼睛,眼前的人影却还是一片模糊。

她想要尖叫,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撕扯着剧烈呜咽。

莉兹和徐嘉洲显然都没有料到,她会出现现在这样激烈的反应。

示意莉兹离开之后,徐嘉洲上前一手钳住她的肩膀,把人固定在了自己的怀里,迫使她看着自己。

他的语气轻缓,试图让她能冷静下来,“露露,露露,你看清楚……是我徐嘉洲,这里没有别人。”

徐嘉洲的声音终于让阮露白激烈的情绪平复下来一些,只是她整个人却还是在抑制不住地颤抖,嘴唇甚至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被她咬得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他的眉头越发紧蹙,空出一只手来用巧劲捏住她的下颌,好让她不再咬伤自己。

“你们这是出什么事了?”

突兀的声音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阮露白情绪再度波动,她的眼神猛地一颤。徐嘉洲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被她握住。阮露白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面。

这一幕同样也吓呆了应付完了安准备出来透透气的傅周。

傅周一下僵在了楼梯口,脸上也不知道该挤出一个什么表情。谁能告诉他一下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平时看着跟只小兔子一样的阮法医,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居然还把徐嘉洲给咬了!

她一直没有松口,徐嘉洲也就任由她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咬的这一口力道很大,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等她终于累了,松了口,才动作轻柔地把人揽进怀里,柔声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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