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体育课
今天早上李江绍回到教室，刚在座位上坐下，同桌叶雷就递过来一部手机，“来，看傻逼。”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周梓睿背对镜头站在球场边摆出一个撒尿的姿势，他的身前是一道巨大壮观的水柱，划过一道高高的抛物线喷洒在足球场的草地上。
李江绍愕然，“这是什么？”
“学校草坪浇水，这个叫喷灌吧。”叶雷把照片发到微信，解释说：“你走读，早上直接回北区，所以看不见南区的浇水。”
“周梓睿想拍这照片很久了。学校洒水没规律，上学期没蹲到，这学期总算被他遇上了，妈的一大早跑回宿舍把我拉出来。”
李江绍一边听他抱怨，一边把书包放在凳子上，周梓睿从外面进来，张嘴就问：“照片发我了吗？”
“发了傻逼，你拍这个干什么啊。”
“好玩啊。”
叶雷冷冷地说：“有卵用吗？”
周梓睿：“有卵用！”
叶雷：“你没发现，有卵用和没卵用，是一个意思吗？”
周梓睿楞了一下，“我靠……”
叶雷摇摇头：“中国汉字，博大精深呐~”
体育课分排球班、羽毛球班、篮球班、乒乓球班、足球班和健美操班，每节课由a级单数班、a级双数班、b级单数班和b级双数班上，至于去哪个场地上课，就要看自己能抢到哪个班的课。
体育的选修是上学期期末考后出成绩的前一天选的，早上九点登录校园网找到体育选修的选项，九点一到，准时开抢。
高一第一次抢课并无经验，按理来说大部分人应该会因为忘记而错过，但师兄姐的经验告诉他们，这是一件争分夺秒的事。于是早上八点半开始班群就在热身了，消息刷出99+，都在等九点。
九点一到，李江绍三秒抢到羽毛球课，以为这个成绩还可以，一刷朋友圈，晒出抢课记录为9:00:23，9:00:45的人不少，过了一会儿，有人又喊“我靠篮球56秒就抢完了吗！”
羽毛球课、乒乓球课和健美操课在室内，前两者分别在体育馆二楼和三楼，后者在饭堂二楼；足球课、篮球课和排球课在室外。
羽毛球课的体育老师叫静静，听到学生都这么喊他李江绍就想起他们名叫简强的生物女老师。世上名字真是千奇百怪。
羽毛球课上一般都是二对二练习，李江绍和周梓睿一组。李江绍虽然会打，但没有正规学过，而周梓睿一看就是从小练到大的，实力很强，开学不久就进了校队。
李江绍一招一式练着基础动作，跨步向前反手挑球，再后退打高远球，反复来回。这个阶段只练动作不打球，周梓睿在他对面一脸无聊敷衍地做着动作，四处张望。
下课前十分钟可以自由练球，两人随便打着，毕竟周梓睿真要认真起来，两人也打不了。
“看那边，那个女生。”周梓睿上前捡球时在网前叫李江绍，李江绍循声望去，隔着一个场的女生正和一个男生打球，两人实力都很强，打得很认真。
那女生每次接高远球都会抬起左手，手心向下，手背对着球像是丈量一样，而后右手挥拍一击，动作优雅又潇洒。“动作真好看。”李江绍说。
“肯定学过，动作很标准。”周梓睿说。
说话间女生上前轻轻一挑，球压线落地。
“漂亮。”周梓睿说，“长得也很好看呢，好像是十五班的吧。”
男生捡起球后并没有和那女生继续对打，因为静静过去了，他握着球拍表示要和那女生来几球。
结果自然是惨烈的。一开始两人一球还能对七八个来回，渐渐地就能看出老师的实力远在那女生之上，那女生被静静来回调球满场奔跑，渐渐招架不住，最后静静转身摆了个骚包的姿势，以一记轻轻松松的反手扣杀结束了这一球。
“我靠……”周梓睿说，“他反手力量也太强了吧。”
“背对着接球，这也行？”李江绍有点震惊。
“这是强者才有的技能，” 周梓睿拍拍他的肩，“虽然职业赛场上一般不会出现，因为这就是拿来装逼的。”
体育课是上午第五节，也是最后一节，打了下课铃就放学了。一般下课前几分钟大家就陆陆续续离场了，趁着体育课是最后一节的福利，提前到饭堂吃饭不用排队。
李江绍把球拍放回包里，周梓睿在旁边压腿，张梓聪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你们怎么还不下去，快打铃了，快点。”说着拉起周梓睿就走。
周梓睿回头，“哎我的球拍。”
李江绍举了举手说：“我拿了。”
周梓睿：“你就不能等我把腿压完吗，我左腿拉了筋右腿没拉，我现在感觉我左腿比右腿长。”
张梓聪：“你有病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人打好饭菜坐下，张梓聪掏出一支笔，“你们看，我刚刚在篮球场捡到的。”
一支普通水笔，笔管透明，笔芯外面卷着一张五块钱。周梓睿试图把钱取出来，无果。
周梓睿：“这藏钱方式也太傻逼了，很容易就卡住出不来了。你们知道我见过的最牛逼的藏钱方式是什么吗？”
两人饶有兴致地听他讲。“有一次我去麦当劳，前面那个人现金结账，钱都不够，然后她当场就把手机壳给拆了，从里面掏出一张五十块。”
“我当时就觉得太牛逼了吧。”
放学了，饭堂里人渐渐多了起来，队伍排到他们桌子附近，三人匆匆扒完饭，回宿舍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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