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8

宇然说：“等一下，我们把杨潇潇送回诊室再一起去吧。”

        经过一夜的折腾，杨潇潇已明显感到疲惫，但还是不想给别人增加太多麻烦，她说：“我一个人没事的，自己回诊室就行，你们帮我去问一下吧，谢谢了。”

        宇然笑着说：“谢什么？”

        杨潇潇强撑着朝诊室方向走，宇然和陈曦两人折返回x光取片室。

        取片室只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窗口，两名护士正在里面忙碌着。宇然轻轻敲着窗口，大声说：“护士，您好，麻烦您，请问杨潇潇的x光片儿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其中一个护士一边从里屋走出来，一边应着：“谁的片儿，什么时候拍的？”

        宇然回答：“杨潇潇，刚刚拍的。”

        护士说：“下星期一。”，便转身走回里屋。

        “啊？怎么那么慢？”宇然很惊讶，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医院的x光片出诊断也是当天的事情，为什么这里这么慢，自己和杨潇潇明明打听过，说这里是大医院、好医院，才赶过来的嘛。

        护士很好心地回头说了一句：“片子太多了，医生阅片看不过来，下星期一能出结果都算快的了。”

        一听这话，宇然更急了：“什么，可是我朋友在那儿发烧……没有化验结果，没有x光片诊断结果，不确诊医院就不给用药，就让她一直这么挺着啊？”

        护士早就见惯了这类着急的人，随手敲打着身边桌子上几摞30多厘米高的x光片，不耐烦地回答：“大家都等着呢！着什么急？这儿有好几大摞儿呢！下星期一再来！”

        宇然再一次追问：“病人就这么一直等着？没有诊断不能用药，拍了个x光片四五天才能出结果，病人就这么一点儿药不用干等着……”

        宇然的话还没说完，里屋的另一名护士走出来，一口京腔儿没有好气的大声呵斥：“没素质！这里是医院，你吵什么吵！一听就是外地来的大学毕业生，真没素质！”

        宇然真的是着急了，面对“没素质”这个北京人的典型“谩骂”，她根本没有考虑就进行了回击：“外地来的大学毕业生怎么就没素质了？姐妹，你中专的吧？”

        陈曦一听，马上把宇然拉回来，心里想着宇然这话不是奔着吵架去了吗？陈曦拍了拍宇然的肩膀，安慰她说：“别着急，我来试试看。”

        宇然听着“没素质”、“外地来的大学生”，心里就有无名火，这些原本不过是一些没有太多感情色彩的词语，在这个城市里，在一口京腔儿的呵斥中充满了浓厚的鄙夷和排斥。宇然的内心不断地激荡着：“我是外地来的大学生，我就是外地来的大学生，但是我和‘没素质’没关系。”

        宇然不顾陈曦的拉扯，还想继续吵，陈曦的手用力气拉住她，小声说：“别吵起来，要不你先回去陪杨潇潇吧，取片儿的事儿交给我。”

        宇然瞪着陈曦，眼底透着对护士的怒气，却又挣不开陈曦有力的手，说：“你拉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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