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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放开我那撮毛!


女帝在街上偶遇了北塞太子和魏舒,北塞国君年老,目前国中大小之事全权由太子祖杨宴掌管,大有退位祖杨宴之意。而祖杨宴此次正是代表北塞王朝来东祈,魏舒随行护送。南夏之乱时太子宴尚未监国,因此女帝与北塞太子并无过多交情,便用官方的语气与其寒暄了几句。

        魏舒在太子宴左右,一身黑衣,长身玉立,面色冷峻。期间不动声色,像不认识女帝般,只是看到女帝身边的顾衡时,向来不带温度的幽邃如深井般的眸子更加的寒冷。

        顾衡感受到魏舒带有敌意的目光,他向来就有一颗清冷通透的心,在宫宴中魏舒也曾用这样的目光看他,当时或许还不明所以,但此时他若还不明白,那就不是木讷二字了得了,只是明白又如何,顾衡看了看浅笑着和北塞太子交谈的女帝,有些人就是那么神奇,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一个回眸、一声浅笑,一句低语便能扼住你的心。顾衡不知道自己与女帝有无可能,但他知道魏舒与女帝之间定然无可能,因此面对魏舒的敌视,顾衡毫不畏惧的迎接了上去。于是一个清冷寡淡,一个透骨寒彻,两道视线在空中相遇,却仿若能碰撞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告别北塞太子和顾衡后,女帝和顾衡来到了第一楼,因想起了兰萧,且在宫宴只饮了几杯酒,并未吃到什么东西,此时腹中正空旷,就打算进第一楼再吃点。顾衡自是同意,遑论他和兰萧本就是朋友。

        今日东祁新皇初临,东祁境内普天同庆,位于皇城脚下的第一酒楼中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个中拼酒划拳,亦或倚窗畅谈,人声喧嚣,好不热闹,一楼已坐满,二楼雅间也悉数预定出去。

        “请二位稍等,掌柜的片刻即来”。小二将二人引入一雅阁后,便出去了。

        女帝打量了一下,房中布置清淡高雅,虽无金玉辉煌之光,珠宝斑斓之气,但大到雕梁画栋,小到屏风杯盏一应用品无不精美华贵,无处不显示设计之人精雅独特之风格。

        当小二将二人带到“惠采阁”时,顾衡眼中闪了闪,“惠采阁”在第一楼是不对外人开放的,是兰萧会见特别要好的朋友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可以来这,他和熙之是少数几个来过“惠采阁”的人,心中暗惊,兰萧与阿黎仅一面之缘,却邀其进“惠采阁”,怕兰萧对谭黎恐不简单,想到这,顾衡心中有点不舒服。

        “今日多繁忙,让文叔和谭姑娘久等了”兰萧依旧白衣灰袍,立于门前,夜风袭来,衣纱翻飞,嘴角擒着一抹笑意,冠玉般的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圣洁的光芒,仿若寂静深谷之幽兰,高雅飘逸,翩翩风度,此时正看着顾衡和女帝道。

        “灵君百忙之人,经营的第一楼生意兴隆,客似云来,文叔实在敬佩,今日特殊,第一楼自是百般繁忙”顾衡道,清冷的眸子里溢着淡淡的笑意。

        “文叔过奖了”,兰萧走进来谦虚道,转身向女帝行了一礼,“谭姑娘,上次一别匆忙,兰萧一直想请姑娘吃一顿小饭以表歉意,在小楼久等谭姑娘多日不来,今日终于让萧盼来了,这顿酒饭萧是必须请的,还望谭姑娘莫推辞。”兰萧语气诚恳有礼,态度温和谦逊。

        女帝对兰萧是欣赏的,如果没有上次掳劫一事,她怕是第二天就会来第一楼,此时再见兰萧,更是有心相交。

        “上次实乃小事一庄,兰公子已再三致歉,事后何必又放在心上?呵,只不过兰公子这顿饭阿黎倒是很想蹭,只是兰公子高洁,阿黎十分钦佩,不知阿黎可否入流,能与兰公子做次饭友”女帝双眸清凉,一脸笑盈盈的道。

        “哦,谭姑娘睿敏过人,又同是文叔好友,萧正有意相交,能与阿黎姑娘为友,萧求之不得。”兰萧很是欣喜。

        “那日后也和文叔他们一样换我阿黎就可,我~唤你灵君可好”清脆而纯澈,无一丝女帝该有的狠戾与算计。

        眼前女子浅笑嫣嫣,天真烂漫,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若非亲眼看见女帝在宫宴上毅然献出“梦琼玉”制九龙宝鼎,老道威严的与南缔皇叔周转,顾衡绝不会相信她是一国帝王。

        “灵君经营的第一楼在东辰大陆颇负盛名,遍布中洲、北塞、东祁、南缔四大国,世人皆道第一楼楼主兰萧身份神秘,起初因着第一楼本部在东祁,便猜你是东祁人,而后据说又不是,众多说法不一,世人疑惑,阿黎也好奇,不知可否替众人一问。”女帝一边吃着菜一边俏皮的问兰萧。女帝和他们结交一个是真的欣赏,和他们做朋友亦是真心实意。另一个是顾衡、兰萧等人实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以后会对她有帮助。想问兰萧身份,又不好太直白,只能从旁入手。

        兰萧听到谭黎的话问,喝酒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淡然,帮谭黎布了一道菜后,浅笑着说,“据说我祖只是南方一小国的百姓,后来到东祁做生意,有点本钱后便在四国游走,在一次走商中惨遭盗贼杀害,其妻便带儿在南缔生活,其子成人后子承父业,继续游走在四国之间,扩大生意,并渐渐把中洲做成了生意枢纽,直到我祖父这一代才将本部搬到东祁,并建立了这第一楼,但期间从未听说他们有入哪国国籍,至于那原始南方小国,由于年岁过久也已经无从探究。”

        兰萧问题回答的很巧,看似完整的回答了谭黎的问题,实则半点有用的信息也未曾透露,属于哪国人已经无从可知,那他的身份便彻底的陷入了一个谜中,让人查无可查,查什么,查他祖宗,人家骨头都已经作古了,查他老爹,人家已经说了不曾入任何国籍,不是任何国的百姓,常年游走各国,不曾在何处久居,属于哪方势力自然也无处可知。谭黎心中郁郁,暗道这兰萧也是只狐狸,脸上不动声色的继续吃饭。

        “我听阿黎口音似乎不是东祁人,倒是像西南地的那边的,那日见阿黎有仆人相随,不知阿黎是哪国贵女?”兰萧又给谭黎布了一道菜。

        “我是西南韦延国谭氏旁支之女,此次父亲因事来东祁,我因听闻东祁新皇在这月登记,想感受一下东祁天威,便也跟随而来了。”女帝暂时还不想告知兰萧身份,她也知顾衡不会说破,但又不知道兰萧是否事先查过她,如果有查过又得知多少,便含糊的回到。

        正在替女帝挑鱼刺的顾衡眼角抽了抽,开了开口,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温柔的将去了刺的软白鱼肉放入女帝碗中。

        兰萧隐约有无奈,他事先确有调查过谭黎,且得到的信息肯定比苏吉的深入,已知女帝身份,但女帝不说,他也只能假装不知。呵,果真是真心才能换真心吗,他糊弄她,她也不曾坦诚,只是这真心他一生怕是注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倾覆了。

        女帝回道使馆后,一道像闪电一样的黑影冲进了怀中,女帝轻笑,把怀中的小家伙拎了出来,重新抱好,追来的霸王龙瞪大了虎目一脸忿忿的看着女帝怀中某只不要脸的臭鸟,蓬乱的头上还挂着几根黑色的鸟毛以及~一坨不明黏着物。女帝怀里的某鸟一点仿若不知,装模作样的蹬了蹬爪,理了理乌黑发亮的毛,只是时不时在女帝看不到的角度向霸王龙得意得的甩甩头上那撮白毛,投去一两个挑衅的眼神,女帝发现啁啁挑衅的小动作时,眼角也轻轻的抽了抽,心里好笑啁啁你皮一下就那么开心吗。霸王龙更是气得不轻,嘴唇都在颤抖,心里发誓下次,她一定拔光那臭鸟的一身骚毛。

        只是很遗憾霸王龙没有机会了,因为魏舒已经领鸟来了,魏舒回来虽然换了一件衣服,但仍旧是一身黑衣,此时正阴鹜的的看着逃到房梁上的某鸟。

        啁啁看到魏舒前来,吓得一溜烟就飞到房梁上去了。女帝看到这一幕一时哭笑不得,“魏将军何日返国?”为了缓解气氛,女帝向魏舒问道。

        “明日”魏舒也不转身,背着女帝回答道,声音冷硬,就像冬日的冰渣。

        女帝一愣,也不知魏舒为何突然这么冷漠,随后又好笑,魏舒在东辰大陆就是以冷血冷情闻名,她凭什么会觉得魏舒会对她特殊,况且魏舒冷漠还是温情又与她何关。于是摸摸鼻子,也不再说话。

        魏舒因为今晚见到女帝和顾衡那熟稔的情景,心里确实不太舒服,此刻感到女帝的安静,又懊恼自己刚刚是不是过于冷硬了,但又不好说什么,看某鸟的眼神就更冷了。

        某鸟收到魏舒的冷眼刀子,浑身都在颤抖,肥胖的身躯一扭一扭地往房梁的角落里缩了缩,可能是觉得安全了,又一脸淡定的看着魏舒,那傲娇的小眼神似乎在说“我不下去,就不下去,你不是很能吗,那就飞上来呀,飞呀飞呀,我就还不信了!”。

        然后啁啁看到魏舒阴恻恻的笑了一下,看到那一口雪白发亮的牙齿,吓得某鸟小心肝暂停了一下,反应过来魏舒只见一脚点地飞身上去便抓住了某鸟,某鸟傻眼了“ma  dan,他怎么就忘了人类有轻功这回事呀,呜呜~~”

        魏舒抓住啁啁后,说了句“告辞”便走了,只是可伶了某货,拼命的想要挣脱魏舒的魔掌,“啾,啾”的嚎叫,那声音凄厉得~和待宰的猪有得一比,因为它不屈的挣扎,漫天都是飞毛,扭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女帝,见女帝只是无能为力的摊了摊手,叫得更加起劲悲惨了。

        魏舒被它吵得烦,用手摸了摸啁啁脑袋上的那撮白毛,只见刚刚还在闹腾的海东青呆呆的看了看淡笑得一脸温和的魏舒后马上安静了下来,僵硬的蹭了蹭魏舒的手,发出讨好的“咕咕”声,似乎狗腿的说“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咱们都是朋友嘛,乖,先把手放下,呜呜~~,放开我那撮毛……”。

        女帝:“……”

        霸王龙:“……”一脸鄙视。

        魏舒走后,女帝屏退卑女百般聊赖的倚在院中的一株桂树上,时已值中秋,树上缀满了金黄金黄的桂花,甜美清香弥满整个院子,魏舒今夜说明日回北塞,女帝心中了然,东祈新皇已登基,各国贵宾也该陆陆续续的回国了,那人~也该回中洲了吧。女帝看着天上的那轮银盘呼了一口气,还有三天便是中秋了,过了中秋她也该回国了。

        “帝凰,东祈宫中来人了”卑女上前和女帝说道。

        女帝心中疑惑,这么晚了东祈皇宫来人所谓何事。

        正厅中,一群奴婢模样的人站在里面,一个公公模样的人恭敬地说:“帝凰,我皇有请帝凰现在入宫一叙”。

        “此时已晚,不知东祈皇请我凰入宫所谓何事?”女帝一卑女问道。

        “具体事宜我等不知,我皇只说心念故人,一直想要见故人一面,只是今日繁忙,我皇脱不了身,晚上刚处理完几桩国事,便立刻遣我等前来”

        “可否告请东祈皇,今日天色已晚,可否明日……”

        “我皇是心中实在惦念故人,若盼不到故人,怕是今晚都不得眠了,且车马已经备好,来去不过片刻,还请女帝不要为难奴婢”那公公还未等卑女说完便打断说道,脸上始终挂着谦卑圆滑的笑。

        女帝斜倪了那人一眼,心中虽有点明了,但心中仍是还有点想不通,便道“公公一直说东祈皇挂念故人,却又不说缘由,口口声声说请本凰,不觉得有点矛盾吗?”

        “我皇说故友离去,他心痛难忍,每每想起故友便肝肠寸断,夜不能眠,今日故友至亲既在东祈,他是说什么都要私下见一见的,且不论那也还是~故人”那太监说这话时,微微抬头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女帝,很快又低了下去,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女帝听到此,便站起身,轻轻的吸了口气,“如此,本凰便走一趟吧!”

        “可要告知林将军带队护送”卑女正在给女帝系了一件披风,不放心道,林向便是这次护送女帝前来东祈的热洛图将领。

        “今日我皇初临天下,热洛图军队在皇城走动怕是不妥,且我皇担心女帝安危,已派一支军队护送,现在就在门外了,还请帝凰不必担心”那太监道。

        “可是……”

        卑女还有担忧,被女帝挥手打断,“叫霸王龙随往便可”。女帝和东祈皇相识,虽然不相信东祈皇与她的交情,却相信自己兄长的眼光,且东祈皇也没必要对她不利。

        女帝听到东祈新皇有请时一愣,似乎听到自己兄长曾跟她介绍一位少年时说,“阿黎,阿黎,这是湛哥哥,湛哥哥很厉害的哦,他是东祈的太子哦,即墨,这是我亲妹妹”,阿黎的兄长是个极洒脱爽朗之人,热洛图频繁的内忧外患也不曾褪去那份阳光的笑容,明晃晃的照亮了女帝的童年路。

        女帝因为兄长的原因也曾与东祈前太子即现在的东祈皇相识,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且女帝兄长谢也已经不在人世,还以为这些感情都已淡,且今日确实不合时宜,故也不曾记起。

        门外确实有一队军队,女帝坐上了那辆华丽的马车,霸王龙看到没给她备马,且加上不放心,于是喝退自称东祈的侍女,自己也硬着头皮挤上了马车。她一上车马车便不由得颤了几颤,车夫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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