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求婚
吃完晚饭后, 梨念和晏西鸣打车回酒店休息，后来又在伦敦各地玩了几天，便打道回府了。
直到回国, 晏西鸣都没有提结婚的事。
梨念有点小失落，但也知道如今这个局面是她一手造成，毕竟她以前拒绝过他一次, 然后在亚克兹堡饭店吃饭时他好像也误会了……
不过, 也不能全怪她吧？
梨念转念一想，被拒绝了他就不能再求一次啊？隔了那么久，她也是会变的好吗？而且她都明示说只要他求婚她就会答应，他还那副鬼样子，给他脸了？
梨念越想越气。
算了, 不结就不结, 谁稀罕！
她暂时放弃了结婚的念头，之后周梅打电话催婚，她也有了正当理由。
“我就算想结婚, 也要晏西鸣先求婚才行啊, 你与其天天催我，还不如去催他！”
周梅狐疑：“他没求过婚, 不可能吧？”
梨念含糊道：“额, 以前求过, 现在没有, 不过我也努力了啊, 他没啥反应，那就顺其自然吧。”
她说得周梅更加迷糊，“他到底想不想娶你啊？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不就是耍流氓么？要是你们不合适，还是尽早分了吧, 及时止损。”
梨念笑了下，“那不可能。”
周梅一时无言，虽然她语气轻飘飘的，但口吻不容置疑。
“除非他主动提分手，不然我不会离开他。”
回国后，梨念和晏西鸣之前休假有多爽，工作就多火葬场，工作上一堆积压的事等着他们处理。
梨念没时间再去想结婚的事，一头扎进工作中，天天在公司熬夜加班。
晏西鸣也是如此，刚回来就要去外地出差，比她更忙。
比起在英国的甜蜜缠绵，他们现在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
等梨念终于解决积压成山的工作，晚上回到家打开灯，冷白色的光照亮空荡荡的客厅，空气静悄悄的。
一丝失落感爬上心头。
梨念这才惊觉晏西鸣出差快半个月了，他们虽然偶尔会视频，但感觉还是不一样。
她轻轻叹气，拿着杯子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喝。
餐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保姆阿姨做好的饭菜，虽然新鲜精致，但热气已不在。
梨念没有胃口，把饭菜都放进冰箱，然后拿出一个火龙果，坐在沙发上剥着吃。
手机忽然响了。
梨念动作一顿，瞥了眼来电显示。
“晏西鸣”三个字闪烁跳动着。
哎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竟然会主动打电话来。
梨念勾了勾嘴角，擦下手接起电话：“喂，想我了？”
“想。”晏西鸣坦然道。
在一起这么久，他的脸皮比以前厚多了。
梨念还想继续调戏他，就听到他说：“我有份文件忘带了，你能去我房间看看在不在么？我放在书桌抽屉里。”
梨念嘴角瞬间拉平，“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晏西鸣不紧不慢道，“因为想你。”
“……”
时间真是不可思议，原来那个清冷高洁的少年如今也会油嘴滑舌了。
看在他说出正确答案的份上，梨念勉为其难去他房间帮他看一下。
她走到他的书桌前，随手打开了左手边第一个抽屉。
看到里面后，她微微睁大了双眼。
电话那头，晏西鸣磁性的声音缓缓传来：“在书桌右手边第一个抽屉，别开错了，其他的别碰。”
如果是以前，梨念听到他这样说肯定会不爽，让她帮忙还怕她偷看隐私，有本事别叫她啊。
可现在她不知怎的，完全不生气，脑袋懵懵地看着刚刚无意间打开的抽屉里的东西，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他说什么都照做，听话地把右手边的抽屉打开，看到里面有一份牛皮纸包裹着的文件。
她拿出来看了看，说话语调细细柔柔的，“里面是有一份文件，上面写着招标，是这个吗？”
“对。”晏西鸣道。
梨念：“需要我寄过来吗？”
“不用，放回原处就好。”晏西鸣道，“回来我用得上。”
“哦哦好。”梨念乖巧道，声音越发温软，甜得发腻，“那我先挂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累坏了身子哦，拜拜。”
“……拜拜。”
晏西鸣因为她做作的语气，顿了好几秒后才挂断了电话。
梨念放下手机，立刻去看左手边抽屉。
她还没关，一眼就能看到抽屉里的正中心，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红色戒指盒。
他什么时候准备了戒指？
梨念又惊又喜，拿起戒指盒慢慢打开。
一枚形状漂亮的异形钻戒安静地躺在黑色软垫上。
纯净透明，炫目华彩，细看还有五彩光。
梨念一眼就喜欢上了，戴上无名指试了试，尺寸刚刚好。
她很确定，以前这里是没有戒指的，也就是说，晏西鸣也准备和她求婚？
梨念眼底闪过笑意，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中开始期待，好奇他那样古板没情调的人，这一次会怎么向她求婚。
上一次只有一句话，被她以不浪漫没有仪式感拒绝了。
她摘下戒指放回原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关好抽屉，转身离去。
c市，下午五点半，晏西鸣开了一天的会，目前在回酒店的路上。
助理小陈在前面开车，听着老板和夫人打电话，全程目不斜视，耳朵却悄悄竖起。
他听到晏西鸣让梨念找文件，心里纳闷着他们不缺资料啊，晏西鸣做事向来严谨，怎么可能会犯下把重要文件落在家里的这种低级错误。
后座，挂了电话后，晏西鸣把手机从耳边拿开，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许久才缓缓开口：“小陈。”
“在！”小陈一个激灵。
晏西鸣垂着眼，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暗掉的手机屏幕，“我记得你结婚了？”
“对，孩子都读小学了。”
“你怎么求的婚？”
小陈努力回想道：“我找了一个公园，买了好多气球放飞，然后用玫瑰花铺成心形，在许多人的围观下，单膝跪在地上和我老婆求的婚。”
晏西鸣没说话，但脸上的嫌弃溢于言表。
小陈忍不住道：“虽然方法是土了点，但女生都吃这套，我老婆当时还感动地流泪了呢，马上就答应了求婚，成功率不说百分百，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吧！”
晏西鸣想了想，好像确实比穿女仆装求婚靠谱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两天后，晏西鸣出差回来了，梨念很开心，拉着他去外面搓一顿，吃饱喝足后回家滚床单。
梨念开始还兴致勃勃，不知死活煽风点火，还穿了蕾丝内衣给他看。
晏西鸣非常上道，不，应该是上道过头了，一把将她捞入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另一只手将她身上几块碍眼的布料扯开。
来回去了几次。
梨念全身汗涔涔的，腰腹柔嫩的肌肤被他掐得通红，腿根也酸得不行，她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无。
而晏西鸣兴致丝毫不减，越战越勇。
梨念开始怕了，漂亮的眼睛蓄着水汽，晕红的面孔似桃花，媚中生艳。
她在他怀里仰头，讷讷看着他，小口喘着气道：“你回来都不用倒时差吗，体力怎么这么好？”
晏西鸣低头，轻咬着她的唇皮，额头抵住她，眼含笑意，“是你体力太差了。”
他没有放过她，继续第一轮战斗。
……
总算完事后，晏西鸣抱着她去洗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次做得过火了点，她那处磨破了皮，晏西鸣细心给她上了药，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梨念累瘫在床上，闭着眼，浑身酸痛，底下一阵清凉的刺痛，她现在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晏西鸣却毫无睡意，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许久才道：“你明后天要上班吗？”
明后天是周末。
梨念昏昏欲睡，闻言强撑着眼皮道：“不用啊。”
晏西鸣：“那明天陪我回一趟母校吧，之后的行程交给我安排。”
“……无所谓，反正我也没事。”
梨念还想问去母校干嘛，但实在太困了，张嘴前就歪着脑袋睡着了。
晏西鸣见状，眸色渐暖，给她掖好被角，低头温柔亲了亲她的眼皮。
晚安，好梦。
第一天，梨念已经忘了昨晚睡前的事，所以当晏西鸣开车到母校时，她一头雾水。
“我们来南开干嘛？”
她抬头看着金光闪闪的牌匾，南开已经不是当初的南开了，整个学校被翻新了一番，被市里划分成重点中学，录取分数线也往上翻了翻。
“你昨晚不是答应我了？”停好车后，晏西鸣解开安全带。
“有吗？”梨念愣愣的。
“嗯。”
晏西鸣三言两语把原因带过了，而梨念也没再问。
许久没有回母校，要说不怀念是不可能的。
进了校门后，梨念看了看周围景色，有些唏嘘，“变化好大啊，我记得以前那里没有教学楼，都是树。”
晏西鸣瞥一眼，“是啊，不利环保。”
“你跟学校说去。”
刚开学没多久，而且还不是上课时间，进出学校的学生有很多，人来人往，晏西鸣和梨念的气质都很出挑，不时有人好奇地望向他们。
梨念虽然被看惯了，可这里是母校，难免不自在，晏西鸣脚步一转，牵着她换了一个方向走，“我们去操场看看吧。”
“嗯。”
这个时候，去操场的人不多，他们越往里走，遇到的人越少。
从高处往下看，梨念依稀看到操场边缘浮现出一抹红色，惊讶道：“操场竟然铺了橡胶跑道啊，我们那会儿校长吝啬得要死，我入学时说要做，毕业后还没做好。”
“毕竟过去这么久了。”晏西鸣笑了一声，放眼望去，红色的跑道内，是茵茵草坪，有一群男生在其中打篮球。
虽然很多东西都变了，但生活方式还是差不多。
梨念吹了声口哨，怀念地笑道：“一看到他们打篮球，我就想到你和顾屿的那场篮球赛，你的脸还是在打球时暴露的呢，晏美人~”
梨念故意叫道。
晏西鸣没生气，“现在也就你敢这么叫我。”
梨念：“切，这明明是夸奖好不好？一般人想被这样叫还叫不到呢！”
晏西鸣淡哂，“那我宁愿当一般人。”
“真不知道你固执个什么劲。”梨念摇摇头，“当年，你既然那么讨厌暴露脸，那为什么还要接受顾屿的挑衅打篮球啊？我都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口罩掉落后，的确为他的生活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晏西鸣眯眼回想，“当年，要我和女生打排球，那不如篮球。”
他看到梨念撇了撇嘴，忍笑捏了捏她的腮帮子。
“不过，这是当时骗自己的借口。”
“最大的原因，还是你吧。”
少年时无法直面的心声，如今终于可以坦然说出口。
排球只是个借口，当年他有一千种方法避开打排球，也可以无视顾屿的挑衅，但嘴巴却不听使唤，鬼使神差应下了顾屿的比赛。
最大的原因，是站在身后看着一切的她。
他不允许自己退缩。
梨念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在，开玩笑道：“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晏西鸣要笑不笑：“你猜？”
梨念看着他的笑眼，心动得厉害，这么多年，他容颜如初，还是她喜欢的模样。
她突然想到，他今天突然带她回母校的目的，难道是……求婚？
重游故地，回到最初相见时，确实很有他的风格。
虽然这里人这么多，她有些羞耻，但想到是他精心准备的，便鼓起勇气问：“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干嘛？”
晏西鸣挑了挑眉，刚要回答。
身后传来一道激动的声音。
“姐姐，你是梨念吗？”
两人愣了一下，转头，身后不知何时围了一群高中生，穿着校服，脸庞青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
“对，我是。”梨念反应过来后微笑着朝他们点点头。
她出来就戴了一个口罩，没指望这样就能掩盖住身份，反正她已经不混娱乐圈了，被发现也没什么所谓。
“看吧看吧，我就说她今天会过来吧！”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耀武扬威地冲小伙伴道。
“你怎么知道？”梨念奇怪道。
男生指着晏西鸣笑道：“因为你男朋友今天要来我们学校做优秀毕业生的演讲，我就猜他会不会带你过来，毕竟姐姐你以前也是南开毕业的。”
优秀毕业生演讲？
梨念惊疑不定地转头看向晏西鸣。
晏西鸣颔首：“我上礼拜收到了邀请。”
梨念满腔的兴奋再次化为乌有，麻木道：“哦，这样啊，恭喜你了，你怎么不早说？”
晏西鸣想了想：“给你个惊喜？”
滚你丫的！
梨念差点爆粗口，这算哪门子惊喜，他分明就是在得瑟！
其实她前年也受到过邀请，但因为不想露脸，就没去。
没想到晏西鸣竟然瞒着她应了下来。
晏西鸣抬腕看了一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于是梨念给小孩们签了几张名，委婉拒绝了合照后，便和晏西鸣去高三办公室找马国富。
晏西鸣便是被他请来的。
梨念心里暗暗吐槽，这个马国富，当年晏西鸣一走了之，他骂得比谁都多，现在人一回来，他又比谁都偏爱。
真是又爱又恨。
他们在高三办公室见到了老马。
马国富头发白了许多，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刻痕，但他双目有神，人看着很精神。
梨念这些年见过他几次，晏西鸣则一次都没有。
见到晏西鸣后，马国富微微红了眼，骂他：“你啊，还有脸回来啊？当年连高考都不考，真特么牛逼！”
晏西鸣乖乖认错，“对不起，让您费心了。”
马国富说了他几句后，问起了他们近况，听到他们还在一起，感情和睦，不由感慨道：“我就知道你们当年有一腿，你们还偏不承认！”
晏西鸣：“……”
梨念：“……不，当年真没有。”
马国富不信：“都什么时候了，我又不抓你们早恋，还藏着掖着呢？说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梨念看了晏西鸣一眼，面无表情，“那你得问他了。”
晏西鸣：“除了女仆装，一切好说。”
之后，马国富又和他们寒暄一阵，眼见时间要来不及了，便带晏西鸣前往大礼堂做演讲。
梨念也跟了过去。
虽然晏西鸣没参加高考，但他以笔试第一的成绩考入帝国理工学院的事迹早已传遍学校每个角落，再加上他还一手创建了恒泰集团，身上自带神秘大佬光环，被万千学子仰望，底下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崇拜地望着台上如神祇般的男人。
而梨念站在远处，双手抱胸，静静抬头凝望着他。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形修长笔挺，英姿勃发，领带和扣子都一丝不苟，他面朝数千名学生老师，丝毫不见慌张，面色沉稳淡然，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骨节分明的手拿着话筒，他平静地述说高考的重要性，不是为了家长老师，而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未来。
梨念微微眯眼，不禁有些晃神，台上挺拔的身影渐渐和多年前的少年重叠起来，那时的他也是这般优秀，回回考试都是第一，被老师拉到大礼堂分享考试经验。
少年的他穿着一尘不染的干净白衬衫，腰板永远挺得笔直，淡淡睥睨着众生，风姿卓越，无人企及。
梨念在底下看得不甘心，那时候就有朦胧的念头窜出来。
打败他，超越他……然后，得到他。
结束演讲后，晏西鸣带着梨念离开。
上车后，梨念已经有些累了，坐在副驾对晏西鸣道：“我们现在回去吧？”
晏西鸣给她系上安全带，摇头，“我们还得去个地方。”
“哪里？”
“清月山。”
梨念呆了呆，“你疯了吧，好端端爬什么山啊？我可爬不动。”
晏西鸣目视前方，发动车子，“不需要你爬，开车上去。”
梨念哭丧着脸，“晕车，不想去。”
“你昨晚说了会听我安排。”
“忘了。”
……
梨念这些年因为工作需要，早已习惯了坐车，所以晕车症状比以前要好一点，但还是应付不来弯弯绕绕的山路，甚至还没开到清月山，她就已经难受起来。
晏西鸣只好靠边停了一下，让她去后座休息，等到了再叫她。
梨念实在不理解他对山顶的执着，也懒得问，半躺在后座睡了过去。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抖动后。
半睡半醒间，梨念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牵起，紧接着是肩膀被拍了拍。
“醒醒，我们到了。”
梨念不情愿醒来，揉了揉眼，打着哈欠道：“到了哪啊？”
晏西鸣没说话，只是侧开身子让她出来。
梨念慢吞吞钻出车子，举目望去，被炫目的金红色晃了一下眼。
日落西山，云雾缭绕在重重叠叠的山峦，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轻薄的金晖，而天空中的云彩仿佛被大火熊熊燃烧，幻化成玫瑰的晚霞。
美得像一副画卷，不真实。
梨念怔怔看着，情不自禁屏住呼吸，觉得这是自己天空最近的一次。
“好美。”她发出感慨。
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她抬手捂着脑袋压住乱飘的发丝，眼中映着霞光，疲惫感不翼而飞。
晏西鸣抬眸和她一起凝视，“我以前爬到山顶时，一直很想和你分享这里的景色。”
“确实很美。”梨念狡黠地看着他，“不过，你今天特意带我来这里，不会只是单纯地看风景吧？”
晏西鸣轻笑：“你看看你的左手。”
梨念下意识抬起左手，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六边形钻戒，正是她之前在他房间看到的那个。
“什么时候……”
“你在车上睡着的时候。”
夕阳余晖中，晏西鸣整个人仿佛也被镀了一层金边，漆黑的眸中染着光，泛着温柔的色泽。
“以前你拒绝过我一次，这次应该不会了吧？”
梨念扑哧一笑，“在山顶日落时求婚，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一般人不是应该在日出时求婚吗？”
晏西鸣定定看着她，“日落代表一段关系的结束，念念，我们恋爱谈得够久了，是时候该结婚了。”
梨念故意道：“你就知道我不会拒绝？”
晏西鸣勾起嘴角，“你暗示得太低级，我哪能不懂，而且你早就看过这枚戒指，既然没有躲着我，就说明了一切。”
梨念睁大眼，“你怎么知道我见过戒指？”
她想到什么，“好啊你，你故意骗我去你房间，让我发现戒指的？”
晏西鸣要笑不笑：“我有提醒你不要乱翻抽屉，是你自己不听话。”
梨念被噎住了，看着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许久才道：“那你怎么不在英国求婚？当时气氛明明那么好。”
“不吉利。”晏西鸣想也不想道，“我妈就是在那里被求的婚。”
……好像有道理。
梨念道：“今天你带我回母校，我还以为你打算在那里求婚呢。”
“为什么会那么想？”晏西鸣扬了下眉：“你又不喜欢被围观。”
梨念愣了愣，说不出话来，眼角开始发酸。
步入社会多年，还记得她社恐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吧。
他知道她其实不喜欢面对人群，不喜欢引人注目，不喜欢站在舞台上，即使在娱乐圈混了几年，但骨子里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所以他才选在这里求婚。
这里有山有水，有云雾，有清风，有夕阳。
还有他们。
“我再问一遍。”
晏西鸣忽然微微躬身，郑重其事地执起她的左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漆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念念，你愿意嫁给我吗？”
梨念笑了，眼里有泪，她用力点点头，“我愿意。”
说完，她扑进他的怀里，踮起脚去亲他。
晏西鸣将人搂住，低头深深回吻。
夕阳下，他们的身影紧紧交缠在一起。
难舍难分。
此生终于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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