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双更
“你竟然夸我漂亮！”梨念仿佛不认识他了一般, “你们侍应生的待客守则里还有必须夸赞客人的一条吗？”
“……嗯。”
晏西鸣轻描淡写应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好。”梨念没意见, 紧紧跟着他，可不想再碰到张郁宝那种人。
他们还没走几步, 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他们。
“……晏西鸣？”女生的声音充满惊喜, “你是晏西鸣吗？”
晏西鸣闻言，脚步顿了顿，表情霎时间变得不太好看，梨念转头, 一个身穿玫红色裙子的女生兴奋地提着裙摆小跑过来。
“她是谁？”
“不认识。”晏西鸣声音结冰，头都没回, 继续向前走, 可那女生不依不饶地绕到他们前面, 仰头看着他, 模样娇俏, “晏西鸣，我叫你呢, 你耳朵聋了？”
“……”
梨念见晏西鸣连话都不想说, 只好打圆场：“初次见面，你好, 我叫梨念，请问你的名字是？”
女孩这才看她一眼，眉眼尽是高傲，“我叫赵茵。”
梨念想起来了，是赵家那位飞扬跋扈的大小姐，坊间人称带刺的玫瑰。
赵家家大业大, 旗下的娱乐产业遍布b市，根基牢固，连老爸都要对他们礼让三分。
晏西鸣竟然会认识她。
“原来是赵小姐。”梨念一笑，“我们刚刚是不是在会场见过？”
“有吗？我不记得了。”赵茵眼含轻蔑，“可能你的脸太大众了。”
好家伙，一上来就这么猛吗？不愧是带刺的玫瑰，
梨念有点笑不下去了。
她没得罪过她吧？
“赵茵。”晏西鸣沉声开口，眉心微皱。
“你还记得我名字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赵茵眼波在他脸上流转，嫣然一笑，“还有，你现在是这里的侍应生，那是不是得对我尊敬点？比如在名字后面加上小姐两个字什么的。”
晏西鸣顺她的意：“赵小姐，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赵茵：“慢着，这里太闷，我想去外面喘口气，你能不能带我出去啊？”
“我要送梨念小姐去宴厅。”
“这里离宴厅又不远，还需要送？她自己没脚啊。”
赵茵直勾勾看着他，“我刚刚还看到你跪下给她穿鞋呢，让你送下我怎么了，你这个侍应生不会还会对客人区别对待吧？”
“……”
晏西鸣眼底藏着不耐。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梨念突然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他面前，扬起下巴不屑地睨着赵茵，“就区别对待怎么样？我是主办方的女儿，你不过是被宴请的宾客，难道不该优先考虑吗？他还要送我回去，没空陪你，你可以找别人带你出去透气。”
赵茵没想到梨念长得温柔无害，竟敢这么和她说话。
“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都可以，但我没那功夫陪你。”
梨念当着她的面拉起晏西鸣的手，“我们走。”
晏西鸣被她拉走时，有点猝不及防，目光下移，便看到他们相牵的手，十指紧紧相扣。
她牵的恰好是他忘了戴回手套的左手。
掌心相贴，手中细腻的触感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比他的手要小，温软柔嫩，属于女孩子的手。
晏西鸣又看了一眼梨念纤瘦的背，左手手指微微缩了缩，任她拉着走。
他们后面，赵茵嫉妒地睁大眼，死死地咬住红唇。
梨念怎么敢去牵晏西鸣的手！怎么敢的！？
连她都没有碰过他的手！
梨念拉着晏西鸣走了一段路，发现赵茵没有追上来，便放开了他的手，完全不觉得有什么。
她问晏西鸣：“你和赵茵什么关系啊？她怎么像个流氓似的缠着你。”
晏西鸣给左手戴上手套，简单回复：“以前同学。”
明显不想多说。
梨念忽然想到了他的那些流言蜚语，“赵茵不会就是那个对你强取豪夺又把你逼退学的娇纵富家女吧？”
晏西鸣：“……你从哪听来的？”
“自信点，你觉得你的这张脸曝光后，你的底裤还能在？”梨念同情道，“如果赵茵以后再对你耍流氓，你可以报上我的名字。”
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拿了言情文小白花女主剧本的人。
红颜祸水啊。
“……”
晏西鸣有点想笑，想说她连你人都不怕，还会怕你的名字？
但他没有说出口，垂眼看着她，眸色轻浅柔和。
“嗯，谢谢。”
晏西鸣带梨念回到宴厅，已是晚宴时间。
空气中放着悠扬舒缓的音乐，衣装华丽的阔少名媛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梨念一来，就吸引了大片目光，许多单身男士蠢蠢欲动，美女谁不喜欢？还是有钱有地位的美女，只要讨好梨念，抱上黎广明的大腿，至少可以少奋斗三十年，未来前途一片广明。
不一会儿，一个模样斯文的男子走向梨念，绅士地微微鞠躬，“梨小姐，不知我能否有幸与你跳支舞？”
“请问你是？”梨念有些茫然。
“梨小姐不记得我了吗？”男子故作伤心状，“我们晚饭时还敬过酒。”
梨念尴尬笑了笑。
她敬了那么多人，哪记得住啊，反正老爸都认识，跟着他叫人就好了，现在一落单，她就有些无所适从。
想直接拒绝，又怕对方身份非凡得罪人。
好麻烦。
晏西鸣看她一眼，不动声色上前一步，低声在她耳边道：“晖贺科技，贺成化。”
梨念精神一振，小公司，不怕。
她马上把对方打发走，“抱歉，我不会跳舞。”
贺成化离开后，梨念感激地对晏西鸣道：“谢谢了，你怎么知道他是谁啊？”
晏西鸣道：“我们有做培训，要提前把所有客人的脸背下来。”
说完，他意外地看她，“你家没要你背？”
大小姐当得可真轻松。
“要啊，背不出来怪我咯？”梨念理直气壮，“这么多人你背了多久啊，为了兼职值得吗？”
晏西鸣：“一天。”
“……当我没问。”
现在连服务员都这么卷的吗？
梨念不知道的是，是晏西鸣只培训了一天，其他人要一个礼拜甚至更长，而面试不通过才是常态。
承办方招人的时候其实都不指望能招到合适的，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要求有点高。
因为工资日薪两万，所以报名应聘的人有几千人，而晏西鸣，就是那千分之一。
这时，梨念看到前面又有男的朝她走过来，而她又又忘了对方是谁。
晏西鸣似乎觉得把她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正要离开，梨念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袖子，“晏美人，你去哪？”
“……”
晏西鸣面无表情道：“别这么叫我。”
“那就晏秘书！”梨念可怜兮兮道，“送佛送到西，你再帮我撑撑吧。”
晏西鸣：“我还有工作。”
“你的工作不就是为客人排忧解难吗？”梨念道，“现在正是客人最需要你的时候！”
“……”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梨念带着晏秘书去找父母，期间无数男人搭讪，晏秘书冷淡又尽职地帮她认人。
“亿奕星传媒，陆之缙。”
“汉庭食府，马学远。”
……
梨念很势利，小公司的直接拒绝，大公司的寒暄一下再拒绝。
完后，梨念辛苦地拍了拍晏西鸣的肩膀，“不愧是朕心爱的秘书，今晚就给你加鸡腿！”
晏西鸣转身就走，梨念连忙拉住他，“哎哎，别走啊，我就开个玩笑嘛。”
说话间，她看到前面又来了一个男人，姿态优雅，长得很俊，有双漂亮的桃花眼。
梨念有点惊悚，虽然男人很帅没错，但是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之前邀请她跳舞的好歹都是年轻小伙子。
晏西鸣也看到了男人，顿了顿，表情有点微妙，没有出声。
梨念只好碰了碰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问：“秘书，你不会还在生气吧？他是谁啊？”
晏西鸣沉默了几秒，缓缓说出一个名字：“洛义修。”
但没有说明身份。
话音刚落，洛义修就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梨小姐，你好，我是你爸朋友，所以想过来打个招呼。”洛义修见小姑娘满脸警惕，笑了声，“别紧张，我不是来邀你跳舞的，你和你爸长得真像。”
梨念诚心发问：“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虽然她很喜欢也很尊敬爸爸，但是她绝对不承认她和爸爸的大饼脸像！
洛义修又笑了，“当然是夸，女儿像爸是好事。”
他又看向晏西鸣，语气停顿了一下：“这位是？”
“他是我秘书，小晏。”梨念暗暗惊奇，这么多搭讪的男人，也就他打听了晏西鸣身份，其他人都把晏西鸣当佣人，完全不放在眼里。
晏西鸣礼貌朝洛义修点了点头，不卑不亢道：“您好。”
“好，好，小晏。”洛义修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似感慨又似难过，“你长得真好看，你爸应该也很帅吧？”
梨念：“……”咱就是说除了爸爸能不能聊点别的。
晏西鸣反应平淡，“一般。”
洛义修似乎被他冷淡的态度伤到，冲梨念勉强一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帮我和你爸爸问好。”
“好的。”
梨念看着他的背影，“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晏西鸣若有所思，“不知道。”
说完，见梨念直直盯着自己，“怎么？”
“他应该是冲你来的，你们以前认识？”
“……”
晏西鸣没有回答，沉默地移开视线，往前望了一眼，“你父母就在前面，接下来不用我送了吧？”
“嗯。”他不想说，梨念也不追问，“你去忙吧。”
她说完没多久，听到有人在后面含笑叫她，“梨念小姐真是抢手，不知你是否决定了和谁跳那最后一支舞？”
梨念怔了一下，转过身子，这次来的男人她记得，钰鑫制药集团老总独子，詹剑，他们家族底蕴深厚，人脉广阔，最主要他们的主营业务和梨家产业挂钩。
梨念来之前还听黎广明说，希望争取搞到他家的合同。
“既然梨念小姐谁都看不上，不如和我一起如何？”
詹剑的目的显然也是和她跳舞，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你不会拒绝我的吧？”
梨念实话实说，“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
“没事，我可以教你。”詹剑说着就要去牵她的手。
梨念经过之前的阴影，对陌生男人都有点过激反应，身体蓦地僵住，但又不敢拒绝得太明显，搞得对方下不来台。
看来这支舞无论如何是跑不掉了。
正当她打算咬牙忍一忍时，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截住了詹剑。
梨念听到晏西鸣平静开口：“抱歉，她有舞伴了。”
詹剑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不屑很明显，“就你，一个侍应生？”
“他不是普通的侍应生。”梨念感激晏西鸣出手相助，立刻顺着他道：“他还是我的舞蹈老师，正准备教我跳舞呢，等我和他跳完学会了就跟你跳。”
“你不是骗我吧？”詹剑还是不信，“那你们现在跳一个给我看看。”
“……”
梨念差点爆粗口，这人怎么这么烦！都不知道什么是婉拒吗？
“我们走吧。”晏西鸣倒是表现得很从容，反客为主牵起她的手，带她进入舞池。
“你真和我要跳？”梨念被他拉着走，心惊肉跳地压低嗓门。
“你想和他跳还来得及。”晏西鸣也低声道。
“……”
周围有许多人看着他们。
梨念算是今晚主角，不少人都在打赌她会选谁跳舞，也难免有许多男士为她争强好胜。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竟然哪个富家子弟都没选，而是挑了一个侍应生。
但长得还挺好看的。
虽然晏西鸣地位低下，但好在颜值够高，配上梨念竟也丝毫不逊色。
梨念只矮晏西鸣半个头，跳舞时身高很配，在外人看来无疑是一对赏心悦目的俊男美女。
梨念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右手与他相握，而晏西鸣左手轻轻揽过她的腰，随着悠缓的音乐带她起舞。
他们靠得很近，梨念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发顶，轻浅凛冽的薄荷味道，强烈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笼罩着她。
梨念有点紧张，与他相握的手心微微出汗，幸好他戴着手套，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她垂下眼帘，努力忽略掉腰上的那只手，专心致志跟着他的舞步。
梨念不知道，如果她此刻抬头，会发现晏西鸣的表情也不是那么自然。
晏西鸣是第一次和同龄女生身体靠这么近，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浓，鼻间是满是玫瑰柑橘的甜味，让他不自在地微微偏头，揽住她腰的手略微僵硬。
梨念裙子后面的衣料少，因为戴着手套，触觉变得迟钝，所以他谨慎又克制地避免碰到她的肌肤。
晏西鸣一开始只是想帮她解围，发展到跳舞这步是他没想到的。
他微垂目光，盯着女孩乌黑的发旋，一点点摒除心中杂念。
其实他对梨念说谎了，在宴厅里见到她登台亮相的时候，他还是惊讶的。
虽然之前猜到她身份特殊，但没想过这么不一般。
他当时站在很远的地方，眯眼看她，第一次觉得她遥不可及。
这个距离，即使他们身在同个教室，座位连在一起，她笑着和他说话，也无法缩短哪怕一点。
脚上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他的思绪。
晏西鸣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梨念眨巴着眼无辜回视，脚上三厘米的高跟鞋还踩在他的脚上面，“我是真的不会跳舞。”
“……”这大小姐果然还是太好当了。
晏西鸣深吸一口气，“首先，麻烦挪开你的脚。”
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
梨念又接连踩到了他好几脚，有时还会超常发挥踢到他。
舞的后半段，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晏西鸣是痛的，梨念则是心虚，只不过她越心虚，动作就越急，越急越乱，最后遭殃的还是晏西鸣。
他们跳舞引起了极大关注，梨念父母自然也注意到了。
周梅惊奇：“和女儿跳舞的男孩子是谁啊？长得好俊……欸欸，你干嘛去？”
她连忙拦下要过去的黎广明。
“当然是去阻止啊！”黎广明黑着脸指着前面，“那小子竟然敢搂念念的腰，念念才多大啊，不行，绝对不行！而且他哪里好看，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
“跳个舞就把你急成这样，以后女儿结婚了你怎么办？”周梅白他一眼，“而且小白脸怎么了，小白脸多好看，我年轻时候的梦想就是养个小白脸。”
说着，她看了看他的脸，又叹了口气，“你毁了我的梦想。”
“……”
顾家正好在旁边，顾父闻言不由奇怪，“你们关注的重点不该是和令千金跳舞的人的身份吗？竟然是个侍应生，这成何体统？”
周梅和梨广明对视一眼，周梅笑了笑，“我们是穷过来的，所以没什么门第之见，人不分贵贱，只要女儿喜欢，那人品行端正，我们都可以接受。”
黎广明哼了一声，“我才不接受。”
周梅：“你是谁都不接受吧。”
“……”
而此时的顾屿一声不吭，黑眸望着和梨念跳舞的那个人，脸色比黎广明难看十倍不止。
舞会开始后，他就想邀请梨念跳舞，可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别的男人的臂弯下翩然起舞，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看清那个男人是谁后，他难以置信地握紧拳头。
晏西鸣怎么会在这里？
梨念为什么和他跳舞？
难道是梨念带他过来的？
顾屿以前还很自信梨念不可能会喜欢晏西鸣。
可自从晏西鸣的脸曝光，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起来。
与顾屿的嫉妒相比，促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詹剑倒是一点都羡慕不起来。
梨念拒绝他的邀舞后，他又邀请了别的女孩跳，一同身在舞池，他离晏西鸣和梨念很近，看到了梨念时不时就踩晏西鸣一脚，都数不清有几次。
詹剑看得就痛，彻底相信了梨念不会跳舞那句话，并且庆幸他们没有跳成功。
当音乐停止，交际终于舞结束了，晏西鸣把梨念送回去后就离开了。
顾屿看到梨念过来，忍不住质问：“晏西鸣怎么在这？他邀你跳的舞？”
梨念已经很累了，看都没看他直接走了，“关你屁事。”
“……”
梨念来到父母身边。
周梅立刻拉着她问：“那个男孩是谁啊？”
她知道女儿性格，是不会和陌生男生跳舞的，所以前些天没教她跳舞，也不指望她会主动和人家套近乎。
更主要的是黎广明不愿意。
“他是我同学，正好来这里打工，这个不重要……”
梨念一笔带过，把在厕所遭遇酒鬼非礼的事说了，“妈，你知道吗？我刚刚去上厕所的时候遇到色狼了，拉着我不让走，还对我……”
她愤愤不平地把张郁宝干的下流事，说的下流话复述一遍，“还好我同学救了我，要不然就完了……”
她说着说着还心有余悸，妈的这也太恐怖了。
“竟然会有这种事！”周梅生气又担心，“你有没有受伤？”
梨念：“一点事都没有，放心吧！”
“草，张家那个小兔崽子真是活腻了！”黎广明更是大发雷霆，马上打电话找人，“念念你放心，老爸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
梨念把这事丢给他们去忙了，放松下来肚子有点饿，去前面的餐桌上拿了点蛋糕吃。
一个女侍应生路过，看到她后笑了笑，“梨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刚刚我们找了您好久呢。”
“找我？”梨念咬着蛋糕看向她，含糊不清问：“找我干嘛？”
“我们有人发现您不见了，好久都没回来，担心您出事，便发动我们一起找。”
梨念心中一动，“是谁发现我不见的啊？”
“是我们新招的临时工小晏，做事麻利机灵，真希望他能长期做下去。”
真的是他啊，原来他经过那里不是偶然……
梨念默然，偏头看了看一桌精美的糕点，想到晏西鸣忙了这么久，应该都还没吃晚饭吧。
这么多甜点，他妹妹应该也会喜欢。
梨念抬头问女侍应生：“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盒子吗？”
“什么盒子？”
“打包盒，我想打包点这个回去。”梨念指着甜点笑道。
“……有的。”女侍应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节俭的有钱人。
晏西鸣回去原岗位工作，因为脸长得好看又高级，他被经理要求在庄园门口接待客人。
他到的时候，看到他们的男经理在骂人，嗓门又大又尖：“晏西鸣人呢？竟然擅自离岗，他胆子也太大了！”
被质问的女生小声回道：“他说梨小姐不见了，去找一下她。”
“还梨小姐？”经理火气更旺，“梨小姐不见了关他什么事？我看都是想去攀关系的借口吧！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
晏西鸣淡然走过去，拯救了那个被骂的女孩，“经理。”
空气静了静。
经理立刻把矛头对准他，瞪着眼睛骂：“你还知道回来啊，本来就兼职一天，你直接给我消失三小时，不想干就给我滚！看不出来你长得一本正经，梨小姐一出现就把你的魂给勾走了，还知道去拍马屁啊！”
晏西鸣没有进行无异议的顶嘴，“对不起。”
经理一噎，虽然他在道歉，但态度完全看不出歉意，让他更加恼火。
……
梨念提着一大盒甜点找过来时，看到晏西鸣被一个男的指着鼻子骂：“罚你不吃饭，给我站一晚上，如果被我发现你敢偷懒，工资一分都没有！”
“……”
梨念咳了一声。
经理随意看过去，只一眼就魂飞魄散，马上毕恭毕敬地弯腰对她笑：“梨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晏西鸣是来找我的，不仅救了我，后来还帮了我很多忙，你别罚他。”
梨念当着他的面走到晏西鸣身边，把手里的糕点给他，“你还没吃饭吧？先用这个垫垫肚子，吃不完可以带回家给妹妹。”
晏西鸣看着她，本要拒绝，梨念抢先道：“就当是谢礼！”
“ ……谢谢。”晏西鸣收下了。
经理为难：“梨小姐，他现在可没时间吃饭，还要守门呢。”
梨念瞥他一眼，“不是还有你吗？”
“……”
“还有，他的工资一个子都不能少，不然少的就是你。”
“……”
宴厅里，顾屿被父母带在身边，被迫和周家人寒暄。
大人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小孩，两个妈妈看顾屿和周梓悦关系还是那么好，不禁有些感慨。
顾母道：“我记得小屿以前在你们家住过几天吧？”
周母笑，“对啊，也是从那时候起，小屿和梓悦的关系变得要好起来，说起来，梨……我是说念念那时候也住在我家呢，和梓悦关系也很好。”
她不动声色地透露他们和梨家的关系，好歹是亲戚，谅梨家也不敢撕破脸。
周母假装叹道：“别看念念和梓悦现在关系不怎么样，以前她们玩的可好了，可能是有过什么矛盾吧。”
顾母恍然，“原来你们还有这层渊源……”
顾屿却猛地抬头，“阿姨是说，我在周家生病发烧的那段时间，梨念当时也在？”
周母点头，“是啊。”
“妈，你别说这个了，”周梓悦脸色极其不自在，连忙打住这个话题，“都过去的事了。”
周母：“你啊，以前都叫你和念念搞好关系，就是不听。”
周梓悦不吭声了。
顾屿则皱着眉，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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