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我：“我开个玩笑，别当真。所以后来在路上她又一次晕倒是装给我看的，说什么别人都喝酒了，就我没喝，背她走路会比较稳妥的理由都是扯淡了，对吧？”
韩轩：“没错，你终于开窍了，沈兄！”
我：“所以你说这算不算心机婊？”
韩轩：“嗯……不算，这个词过于贬值化，毕竟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没有错。”
我：“哦？那你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会怎么样？”
韩轩：“不知道。”韩轩的回答利落干脆。
倘若在高中的那个时候，我对景心的感觉或者是感情没那么深的话，我可能真的被这个女生惊艳到，或者说会回应她的喜欢，但经过一年复读的时光，对景心的思念仿佛刻在了我的灵魂深处，刻在了我想她的那个日日夜夜。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对对方的思念越多，想法越多，你的感情投入就越多，可能你并没有为对方做的足够多，但是你已经陷入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虽然我还不知道景心对我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态度，我只知道她——恋爱了，和我一个同专业的学长恋爱了，那个人叫郭晨轩。
我又继续对韩轩说到：“其实没什么，我觉得王某某还挺可爱的，只是——”
韩轩：“只是什么？”韩轩急切的问。
我：“准确的说，我对恋爱的那种感觉已经被另一个人带走了。”
那天上午我没课，也不用去酒店打工，而是去了一个临时发传单的岗位。在去的路上我思绪万千，多的就像我走在这条校园路两旁凋零的柳叶一样多，一样连续不断的涌来，被风吹来。我伸手拨弄了一下路旁的树伸出的干秃秃的树枝，伴随着重重的脚步声走向我的目的地。
时间慢悠悠的来到了月末——在周五的下午。
我穿过校园门口高峰交汇聚集地，向东侧一道走去，我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不对，不能说是跟踪，而是大胆的跟着，因为那样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我的后背，好像在期待我及时发现并回头。
我走到距离校西门口50米处终于停了下来，那个后面传来的清晰的脚步声在一到两秒之后也停了下来。
我缓缓转过身来，面对这个穿着简单大方，个子一米六五左右的女生：“王珂，你跟着我干什么？”
王珂：“这条马路是你家开的么？我还不能走了！”
我：“好，那你继续。”我转身就要继续往前走。
王珂：“沈澈，你给我站住，王珂的喊叫声与路中央堵着的汽车鸣笛声掺杂到了一块儿。”
我停在原地没有动。
王珂：“为什么这几周你对我如此淡漠，发消息你爱回不回，未接电话你也不主动回，课余时间我去找你时，你为什么老躲着我？”
我：“你想多了。我没有。”我看向她的脚底回应着。
王珂：“你撒谎，你敢对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么？”
王珂的声音微微发颤，身体微微抖着，视线却不曾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男人。
我微微抬起头：“这有什么难的，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你想多了。你是我的朋友，作为朋友该尽的义务我一样不会落下，你若有事找我帮忙，我绝不会推脱，你明白么？”
我知道这样说会伤害面前的这个女生，可我还是流畅的讲完自己早就准备给她的心里话。
王珂：“呵。”王珂冷笑一声，两眼间写满了悲伤，她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我的一步之处，一个触手可及到我的位置的地方。
“好一个朋友的义务，你知道么？沈澈，跟你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你，很喜欢你，真的，你应该能清楚的感受到吧？”
我：“我……感受到了。”
王珂：“那我现在向你表白——我喜欢你。王珂——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我许久没有说话，我自从知道刚才跟着我是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今天一定会表露些什么，只是当以一种这么狂热的表白推向我时，原来我本设好的心理防线还有崩塌的危险，原来即使不是真的喜欢她，也会有这种心跳。
不对，我真得对她没有心动过么？可自己内心深藏的那个人又算什么呢？自己从未有一天真正的放下过，从来没有，这一点我很清楚，可这现在的矛盾存在又算什么呢？这一刻我忽然想问清楚自己——这些时光下，内心深处深望的是那一个人，还是只是一份等待或者是急待消遣的寂寞，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恶。
此时此刻我感到了一种迷茫，这种迷茫我可以选择让它即可消失，可我不知道该选择什么，这种迷茫存在一秒就就会折磨我一秒，多一秒的存在就会让我感到多一份的煎熬和疲惫——可被女生表白毕竟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王珂：“你说话啊！”王珂望着他，而我也开始直视着她。伴随着我的眼神，让人看不透我下一句的回答是什么！
下一刻路上的车不在堵着，而我沈澈的心也不再堵塞了。
王珂小心翼翼向前走了一小步，靠近了我的胸膛，听见我重重的呼吸声，她踮起脚尖，渐渐闭上眼睛，她想用自己的温唇去唤醒我沉睡的心灵。
沈澈：“对不起。”我后退了一步，缓缓地躲开了她愿意献给我的柔情。
我终于讲话了，却只讲了三个字——对不起。
王珂睁开已发红的眼睛，我此时意识到了她那双让人心疼的眼睛，是不是就因为自己的拒绝让她湿了眼睛。
王珂：“为什么？”她原地未动，平静的问。
我在之前就知道会遇到某个类似的时刻，并且想找一个随便的理由搪塞过去，因为如果告诉她自己有了喜欢的女生，那恐怕对对方的伤害会很大。
韩轩也给过我拒绝的模板——我不会跟同班同学谈恋爱，因为被折磨的系数会增大，假如分手的话会很尴尬，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没打算在同班找一个。
显然这个理由不能在用了，因为它根本击退不了王珂这颗为爱情豁的出去的心。
我：因为（我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去）……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这一刻不敢直视她下一秒的情绪变化，我侧着头看着一棵四季都不会发黄的又叫不出名字来的树。
王珂突然笑了，只是让人捉摸不透这一笑声的背后动作是什么。
王珂：“她的名字叫——景心，对么？”
我不清楚她怎么知道的，但也没有问她是如何得知的，我将双手插入自己的牛仔裤口袋，目光依然游离在周围一些可有可无的物体，我的回应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对”，那声音小到我不愿意让她听到这个答案，这个如此简洁的答案。
王珂：“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么？”
我摇摇头：“你这个人经常让人猜不透。”
“记得我前段时间偷看你手机的事么？”
我：“当然记得。”
王珂：“我还看了你的电话薄，共有四位女性，一个是你妈妈，一个是你姐姐，除了我还有一个叫景心的人，名字很好听，是一个女生吧，本来只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中奖了。”紧接着王珂又发出了一声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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