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虎狼之药
休息会，三人继续往前走。
据昨晚巡逻的衙役报告，突然出现的傀儡尸数量不少，只不过当时衙役不多，基本让它们逃了不少。
不及时把它们揪出来，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现在已经是傍晚，太阳很快就落山了。
夏秋回忆着自己前世的模糊记忆，她做傀儡尸时一般都藏在哪？
在阴暗潮湿的，不易见光的洞穴处。
不过霖县这么大，废弃破败的地方不少，然而时间不够用了。
见她冷汗越冒越多，乔碧微隐隐觉得不安，“反正也快天黑了，要不你先休息下，等晚上我们再出来。”
白天尸气弱，而人气又太重，找不到实属正常。
夏秋不想轻易放弃，还想继续坚持，谁知身体突然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栽去。
意识在飘，视线模糊，夏秋隐约看到二乔慌张的神情，嘴里不停喊着什么。
“砰”一下，夏秋倒在地上。
乔叶微背起她，往悬壶堂飞奔而去。
乔碧微神情紧绷，难道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路狂奔，夏秋很快被送进医馆。
自个徒弟有事，涂老头百忙中抽空，赶紧给她把脉。这一把脉不得了，她身体虚弱的不成形。
“这不可能！”老涂头喃喃自语，他觉得自己哪出错了，赶紧又换了个手把脉，“这怎么可能呢？”
她离开之前，他还替她把过脉，身体是有点虚，但她被关了几天，又饥又饿的并没有多大问题。
怎么才短短一个时辰，身体就变得这么差呢？
乔碧微紧张道：“爷爷，姐姐这是怎么了？”
涂老头喂她吃了颗药，然后又施针急救。
过了没多久，夏秋幽幽苏醒过来，疲倦的连眼皮都半睁未睁。
涂老头起将二乔赶出去，关起房间严肃道：“死丫头，你跟吴渔到底什么关系？”
夏秋愕然，不懂老头的话。
“这根本不是你的脉象。”知道她宝贝吴渔，涂老时经常会上门给她诊病。这分明是油尽灯枯之兆，跟吴渔的倒是有六七成像。
夏秋伸手把脉，也不由愣住了。
算起来，距七星连珠不到一个月了，这或许就是她的大限了。
她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就差这临门一脚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的身体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说实在，夏秋并不是怕死，而是怕如同废物般躺在床上等死。她不想眼睁睁看着陆庭修他们生死攸关，而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怪不得她察觉不到傀儡尸的存在，原来她已经是废人了。
夏秋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师父，你有药能让我多撑几天吗？”夏秋突然下定决心，“哪怕虎狼之药也行。”
她得站起来，不能这样躺着。
涂老头斥道：“虎狼之药哪是随便能吃的，反噬作用很严重的。”
夏秋却不放他走，扯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道：“师父，求你帮帮我。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必须要把傀儡尸找出来，否则要死很多人的。”
“你糊涂呀。”不吃还能活一两个月，吃了或许就只有几天时间而已。她一个姑娘家，已经做到仁之义尽了，又何必把命搭上呢。
“师父，如果我迟早都要死，那我宁愿站着死，而不是这样等死。”什么叫油尽灯枯，就是她连坐起来力气都没有。
涂老头实在拗不过她，沉着脸去配药。
门外的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二乔四目相对，满脸的懊恼。她们答应过陆大人的，会让夏秋完好无损，可是她现在突然就不行了。
这锅，她们可不背。
乔碧微踮起脚尖，附在乔叶微耳边低语几句。
乔叶微眉头紧蹙，很快闪身离开。
乔碧微走到后院找涂老头，“爷爷，您真的要下虎狼之药么？”
涂老头回头，诧异地望向她，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天色很快暗淡下来，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涂老头如丧考妣，端着温热的药进房间，长吁短叹道：“丫头，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师父，我不会后悔的。”只差最后一步了，她不能停下来。
涂老头眼眶泛红，将她扶坐起来，将苦涩发臭的药汁喂进她嘴里……
喝完药一刻钟左右，身体恢复些力量，虚弱的夏秋挣扎着起来。
她勉强走出房间，跟二乔步入夜色中。
乔碧微见她脚步虚浮，担忧道：“夏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感染了风寒，吃完药已经好多了。”
随着药力发效，夏秋稍微精神了些，可也仅限于此了，她还是无法感知傀儡尸的存在。
已经入夜，再这样下去可就麻烦了。
夏秋突然眼睛一亮，带着二乔回到胜记地下室。
一句简单的油尽灯枯，就让她丧失了身为傀儡尸该有的优势。她不仅感应不到同类的存在，连听觉跟嗅觉的优势也不在。
唯一还算有点安慰的，是毛蛋还认她。
随着她的供养，毛蛋已经完全认主，不再需要驭月控制。
全城戒严，她不能拉着毛蛋招摇过市。夏秋取出件黑斗篷，在二乔的帮忙助下，费了很大劲才帮毛蛋套上。
斗篷中塞了很多辟味的草药跟香料，乔碧微还是被臭气熏的呕吐不止。乔叶微倒还好，毕竟跟着刘婆在炼尸洞住了多年，她早已习惯如常。
三人一尸出了胜记，走在寂静无声的街道上。
街巷户门紧闭，夸张点的甚至在门前挂上照妖镜跟家宅平安符。
“毛蛋，帮姐姐把你的同类找出来。”
毛蛋似懂非懂，笨拙而僵硬的游荡在夜深人静的街，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霖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毛蛋又走得慢，很快就过去一个时辰，仍然没有线索。
夏秋有些晕，时不时掐着手臂提神，继续坚持着。
很快，来到子时。
子时，从道家学来讲，正是妖魔鬼怪出没的时辰。
彼时，毛蛋已经游荡到城北僻静的街巷，它突然顿住步伐。
三人观察着四周，人踪罕迹荒芜，确实挺适合藏尸的。夏秋丧失尸感，乔碧微实力不允许，只有乔叶微抽出笛子吹奏起驭月。
吹着吹着，乔叶微觉得四周渐冷，空气似乎都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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