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二天早朝。
皇上筹到了银子心情好,昨晚被许宗业规劝的不愉快早已经过去。
他现在看谁都觉得顺眼。
“众位爱卿,有本早奏,无本咱们君臣一起聊聊家常。”
皇上刚从朝廷大臣们身上撸到了银子,打算安抚一番。
就在这个时候,许宗业手持奏折站了出来。
他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气势如虹:“臣有本奏。”
皇上一怔,随即笑道:“好,呈上来。”
大太监将奏折呈给皇上。
皇上心里一直纳闷。
许宗业很少当着朝廷大臣上奏折。
有事基本都是单独呈给他。
印象里,他只有两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奏折,都是弹劾大臣的。
难道这次也是?
皇上不知道谁那么倒霉犯到了许宗业手里。
又担心这人不会因为筹集银两的事,弹劾他这位九五之尊吧?
许宗业也不是干不出来这事。
如果真是弹奏他的,这事还真麻烦了。
皇上心里悬着,接过奏折,先扫了一眼。
许宗业不是弹劾他的,这让他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很快又提了起来。
许宗业竟然弹劾岳老王爷?
岳老王爷什么样,皇上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他才11岁,太宗刚刚过世,岳老王爷竟然谏言高宗,将他赶去北疆。
皇上不是多大度的人,怎么可能不恨!
看他是四朝老臣,又是太宗和高宗的亲叔叔。
当年边关叛乱,他也曾率领十万大军平定过。
说起来也算是对大萧朝有功的人。
所以他一直放着没动。
如今收到许宗业的弹劾奏章,心知这事必须有个处理结果了。
此刻满朝的文武大臣,看见许宗业上奏折,哪个不是紧张惶恐陷入极度的忐忑不安中。
他们谁不知道,许宗业要么不上奏折,一上奏折就是弹劾哪位重臣。
又见皇上的脸色瞬息万变,心里更加紧张起来。
不过许宗业要弹劾的人,向来都是朝廷重臣。
小来下去的官员,都经过内阁处理了。
所以现在越是职位高的官员越是心虚,职位低的反倒轻松一些。
满屋的朝廷大臣,只有许宗业站在群臣前,一派淡然的模样。
此刻上央宫站了几十位朝廷重臣,但屋里安静的却是落针可闻。
直到皇上清了下嗓子,忽然出声,才算打破了这无比压抑的氛围。
“咳,许爱卿,”皇上晃了晃手里的奏折,“你确定要上这封奏折吗?”
许宗业不卑不亢,淡定自然的开口道:“请皇上秉公决断。”
皇上似是很克制的说道:“现在朕给你机会,可以把这封奏折收回去,只要收回去,朕就当没看见。”
皇上这话一出来,满屋的大臣都惊到了。
许宗业这封奏折非同小可,怕是有场震动了。
大家纷纷看向许宗业,大都希望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万别惹的龙颜震怒。
不料许宗业一如刚才所说:“请皇上秉公决断。”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极其震怒的将奏折砸到许宗业身上,他从龙椅上站起身,怒视着许宗业,喝道:“许宗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手指点着许宗业,好像许宗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骂道:“不要仗着朕的宠爱,恃宠而骄。”
皇上登基六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在朝堂上大骂首辅大人。
肯定是什么事情触及他的底线了。
众人纷纷都看向掉在地上的奏折,猜测那里到底写了什么。
只有许宗业傲然不动。
他坚持自己的意见:“请皇上秉公决断。”
皇上更气了,他从台阶上走下来,捡起奏折塞进许宗业手中,怒不可遏的说道:“有种,你把这奏折念出来,给众位朝臣们听听。”
许宗业接过奏折,清晰流畅的读了出来。
“弹劾岳王萧禹书。”
“自太宗28年初,经高宗,至当今玄宗六年,岳王萧禹共犯大罪37款,不赦之罪8款……包括贪功冒领,强占民女,抢夺民宅,贪污行贿,动用私刑,害人性命等种种大罪,均有证据可查。”
许宗业读完了奏折,从袖筒里摸出一份文件来。
“这是所有证据的注解,所有证据均已呈至内阁,请皇上御览。”
许宗业这一道奏折可谓是平地惊雷。
前一段时间,岳王爷抢了名民女,还害死了民女的父亲,这事都没到皇上这里就被压下了。
如今被许宗业当朝弹劾,可以说是惊天动地了。
想那些被老王爷欺压过的人,暗暗的都撑住了一口气。
希望许宗业挺住,早点拔掉这颗毒瘤。
而那些个和老王爷有勾结的人,巴不得皇上压下这事。
可弹劾的人是许宗业,怕是有场戏要看了。
皇上一直等许宗业奏完,才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许宗业,你知不知道老王爷是朕的什么人?”
许宗业不卑不亢道:“自古以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皇上秉公决断。”
皇上气的一口气提在胸口下不去。
他无奈的看了一眼许宗业,询问朝臣的意思。
“众位爱卿,你们怎么看?”
首辅大人弹劾亲王,这事非同小可。
如今事态不明,谁也不敢冒然表态。
听皇上问起,一个个的只低着头不肯说话。
皇上背着手,踱着步子,非常痛心的说道:“不是朕不愿意处置这事,你们也得为朕想想,岳王爷是谁?”
“那是朕的叔爷爷,父皇的亲叔叔,对朝廷是有功的。”
“你们折子一上,证据一摆,就想让朕做那忘恩负义的人,朕就下得去狠心吗?”
许宗业坚持自己的意见:“国有蛀虫,政令不明,环宇不清,是为国之患。”
“百姓求告无门,天理难昭,日月蒙尘,早晚会引起山河动荡。”
“为了大萧江山,也为了皇上的圣明,请皇上秉公决断。”
“你……”皇上怒视着许宗业,“还是不明白朕的苦心。”
朝臣们都不说话,只有许宗业和皇上两个人争执。
到最后也没争出个结果来了。
皇上生气,一甩衣袖走了,留下满殿朝臣在那惴惴不安。
萧芷妍今早晨起来,右眼一直跳个不停。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田牧川听说她的医馆被人砸了,早早的赶了过来。
不是他得到消息晚,而是最近许宗业无孔不入,他昨天赶到医馆的时候,许宗业已经派人清理了现场。
他和许宗业向来不合,也就没进医馆。
今早许宗业上朝,他才过来。
“你来了,”萧芷妍看见田牧川,心不在焉的打了声招呼。
田牧川仔细观察着萧芷妍的脸色,好像大病初愈一般,半点精神都没有。
心疼道:“一家医馆而已,你要是觉得累,我帮你重新装修一番。”
萧芷妍怏怏不乐的说道:“不用了,正好最近休息一下,不急。”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
全都不在状态。
田牧川嫉妒许宗业和萧芷妍越走越近,而他却越来越远。
萧芷妍呢,担心许宗业冲动,昨天当着她的面是没说什么。
可过后就难说了。
许宗业这人有仇必报,就凭他昨天动了杀气那股劲,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就在萧芷妍胡思乱想的时候,岳老王爷竟然又来了。
这次他看着心情不错,没有要砸东西。
但他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骄傲。
“九丫头,”老王爷得意道,“不是叔爷爷我说你,你早已经不是以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了,这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
萧芷妍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岳王爷笑道:“许宗业他不是弹劾我吗?”
“还以为他多大能耐,结果被皇上一顿申斥。”
“想搬倒我?”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岳老王爷耀武扬威挑衅完,命人抬着轿子走了。
萧芷妍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背影,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活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积点福。
田牧川气的攥起了拳头,愤愤的骂道:“这个老糊涂,也好意思过来!”
“我看他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连脸都不要了。”
萧芷妍安抚道:“算了,让他蹦跶几天吧。”
这岳老王爷刚走,皇上的圣旨就到了。
宣田牧川进宫。
许宗业刚弹劾了老王爷,皇上在这个时候召他进宫,田牧川心里自然悬着。
他询问萧芷妍的意思:“你说皇上找我是不是关于老王爷的事?”
萧芷妍笑道:“那还有跑。”
田牧川沉思道:“那我怎么办?”
“也告老王爷一状吗?”
萧芷妍摇了摇头:“你要告他一状,这事没准就弄巧成拙了。”
皇上最忌讳大臣结党营私。
许宗业和田牧川不和,皇上自然不会多想。
可要是许宗业和田牧川连成一线,这事就不好说了。
田牧川:“那我怎么办?”
萧芷妍笑了,招了招手,等他附耳过来,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田牧川听了大悟。
不由得给萧芷妍竖了个大拇指,“好,等我进宫送老王爷一程。”
如果是平时,田牧川肯定不会跟许宗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可这事关系到萧芷妍。
老王爷动了萧芷妍,就是往他心口上捅刀子,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讨这个公道的。
进了宫,皇上果然询问他老王爷和许宗业的事。
如果平时许宗业弹劾哪位大臣,就算是王爷,皇上也毫不犹豫的站在他这边。
但这次不一样。
昨天老王爷砸了萧芷妍的医馆,今天许宗业就弹劾了老王爷,要说许宗业没有私心,谁信?
所以他才犹豫不决,打算问问田牧川的意思。
田牧川想也不想的说道:“禀皇上,听说老王爷这些年没少存了银子,微臣粗略的估算一下,两千万两肯定是有的。”
“这还不算田产和宅子,还那些古董字画稀世珍宝,件件价值连城。”
皇上眼睛一亮:“真的?”
说老王爷搜刮了两千万两银子,这话是萧芷妍告诉他的。
田牧川也不知道真假。
但老王爷这些年没少搜刮了民脂民膏是真的。
至于有没有那么多,那得抄了之后才知道。
田牧川一口咬定:“微臣不敢欺瞒皇上。”
“听说老王爷刚让人从南方买回一个姑娘,就花了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皇上被惊到了,“什么姑娘要三十万两?”
田牧川:“这姑娘微臣没见过,听说是扬州的花魁。”
皇上:“……”
真是好大的手笔!
想仁宗暴虐,玄宗从他手里接过来的这个江山早已经千疮百孔。
这些年,各地战事接连不断,银子和流水似得往外送。
再加各地全国各地,不是水患就是旱灾,还有瘟疫蝗灾,春天要买种子,平时还要修河道,哪里不需要银子。
自打他上位,这手里就没宽松过。
盼星星盼月亮的就希望能多收上点赋税。
可是除了几个富裕大省能交上来一些,其余的省份每年还要向朝廷伸手要银子。
玄宗一想到这些头就疼。
如今听说老王爷存了两千万两,心思能不动吗!
就这后宫,从上到下,连太后都算起,哪一位是宽松的。
他的那些宾妃,今年的衣物都没银子换。
而老王爷买一个姑娘就能花三十万两。
可真是他大萧朝最大的蛀虫了。
第二天,皇上召集文武百官上朝,先是痛心疾首的诉了一顿苦。
反正就是查办叔爷爷相当于自断一臂。
但是为了江山社稷,他宁愿忍痛割爱,也要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然后便委任了田牧川为主办大臣,清算岳王的一切事务。
全部家产收归国库,老王爷所犯之罪按律处置。
这一刻的玄宗心里只有搞钱。
至于许宗业和前朝公主勾结的事,量他们也翻不出天来。
欺行霸市,无恶不作,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岳王爷就这么被捕了。
呼啦啦似大厦倾。
只余人们茶余饭后口中的谈资。
田牧川查完老王爷,皇上论功奖赏,让他进了户部,领户部尚书衔。
至于许宗业,皇上不奖不罚,让他随便提一个要求。
许宗业知道皇上最近对他颇有微词,心里防着呢,便请了几天假。
皇上有些惊讶,但大手一挥,还是准了。
宣平公主被许宗业拒绝,哪里甘心。
她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许宗业心里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经人提醒,她还是摸到了些线索。
但她怎么都无法相信。
许宗业那么骄傲的人,被人那么不堪的侮辱,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怎么还会喜欢她呢!
简直没道理。
萧芷妍的医馆经过重新修整之后,再一次开业了。
经过之前的事情,这次开业之后肉眼可见的凉了。
萧芷妍一面叹息,一面自我安慰。
都不来看病,说明大家的身体好,不需要大夫,从另一面来说,也算是好事。
她百无聊赖的翻着医书,心里想着许宗业的衣服袖子做短了,她还说改好了再给他穿。
这一放,又十天半个月过去了。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改好了送给他。
萧芷妍正要回后院,忽然看见有贵客上门了。
是宣平公主呜呜泱泱的带一群婢女侍从,从医馆外边走了进来。
她衣着华丽,两手臂拖着长长的披帛,飘逸又秀美。
长裙极地,拖在地面上。
萧芷妍后悔了,早知道宣平公主过来,她就不清扫地面了。
啧啧,这打扫的多干净。
“民女见过宣平公主,”萧芷妍迎上前去行礼。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怕是跟她算账来了。
宣平公主骄傲的挺着下巴,面色不善的睨着萧芷妍:“这是你开的医馆?”
萧芷妍笑著称:“是。”
宣平公主撩了下衣服,坐到诊案后边,将手腕放到桌子上,语气不善道:“那你给我看看,看看我有什么病?”
萧芷妍无奈的走到宣平公主面前,好脾气的说道:“您气色这么好,哪里有病呢,不是心气不顺吧?”
“哼!”宣平公主气咻咻的说道,“你还知道我心气不顺?”
萧芷妍无辜道:“这话怎么说的。”
宣平公主:“是你自己说的,不喜欢许大人,还说什么许大人但凡眼光没问题,都会喜欢本公主,对不对?”
就知道宣平公主是来找事的。
萧芷妍笑道:“是啊。”
宣平公主点了点头:“你认就行,那你说,许大人为什么不喜欢我?”
萧芷妍故作惊讶道:“许大人不喜欢您?”
宣平公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是啊,怎么,你开心了?”
萧芷妍心里好笑,但脸上还得表现出一副特别遗憾的样子,说道:“那真是可惜了,许大人眼光八成有问题。”
宣平公主被气的够呛:“你——”
“你敢骂许大人!”
萧芷妍:“许大人又不在这,我骂两句,他又听不见,反正公主您怎么才能高兴,民女照做就是。”
宣平公主心里有气,她虽然刁蛮任性,可她不是岳王爷那种无恶不作的人。
关键时刻,她也只能拿人家的家人吓唬吓唬。
皇上虽然宠她,可遇到这些朝廷大事,怎么可能真的听她的。
所以她也就是表面威风,实则纸老虎一个。
比如现在,她就无法处置萧芷妍。
又不能把人打一顿。
面对萧芷妍不卑不亢的态度,她忽然改了态度:“哼,你也别得意,以为许大人还喜欢你。”
“就算许大人还喜欢你又有什么用,皇兄就要给我们赐婚了,你还是管好自己,别到时候自取其辱。”
赐婚?
萧芷妍没有那么好糊弄,可不觉得皇上会给她和许宗业赐婚。
八成是宣平公主故意气她。
宣平公主说完这话,像来时一样,带着一众丫鬟侍从,像阵风似得飘走了。
门口正好撞见田牧川。
她脚步未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田牧川看着远去的宣平公主,无语的扯了下嘴角。
他又不是许宗业,瞪他干什么。
“她给你气受了?”田牧川来到萧芷妍身边,上下把人打量了一遍,没见她有什么异样,才放了心。
萧芷妍笑道:“她能给我什么气受,不过是心意不顺,过来发发脾气罢了。”
萧芷妍大度,田牧川可没她想得开:“你又不是她的出气筒,凭什么过来撒野!”
“下次她再来,你告诉我,非教训教训她不可。”
萧芷妍阻拦道:“算了吧,一个小孩子而已。”
田牧川:“没想到你这么大度?”
萧芷妍:“怎么说,他爹也是因为救皇上而死,身下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挺可怜的。”
既然萧芷妍这么说,田牧川也就不再纠结了。
想到皇上派他的差事,笑了:“芷妍,你怎么这么聪明。”
萧芷妍:“怎么,皇上给你差事了?”
田牧川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萧芷妍点了点自己的脸:“都写在脸上呢。”
田牧川笑了,“你不知道,我一说老王爷家里存了两千多万两银子,皇上的眼睛都发光了。”
萧芷妍倒是能理解玄宗的态度。
这个千疮百孔的大萧朝,有多缺银子,她比谁都清楚。
“这不挺好,查了王府,国库充盈,皇上可以喘口气了。”
田牧川:“可不是呢,这不查完了王府,皇上就让我去户部,你知道我现在负责什么吗?”
萧芷妍这可猜不到了:“负责什么?”
田牧川:“皇上认命我为户部尚书,把那个老尚书赶回来家了。”
萧芷妍:“这是好事,要不今晚给你庆祝一下?”
田牧川高兴了:“那是要庆祝一下,我让人准备酒菜,去侯府庆祝。”
萧芷妍拒绝道:“去什么侯府,就在这医馆不好吗?”
“酒菜也不用你管,我让人去准备。”
萧芷妍说在哪就在哪。
田牧川都依着她。
反正通过这件事,他觉得和萧芷妍的关系又近了一些。
这就足够他高兴一阵子了。
许宗业教两个孩子学完武功,一起来了医馆。
看到田牧川也在这,心里老大不高兴了。
倒是萧慕瑶好些日子没见到田牧川了,高兴的像只小蝴蝶似得扑了过去。
“义父——”
田牧川顺势把人抱了起来,“还是瑶瑶贴心。”
“义父这次出门,给你买了很多小玩意,要不要去义父家里拿来?”
萧慕瑶当然高兴了:“瑶瑶谢谢义父,不过还是不去了吧,娘要做好吃的呢。”
顿了下,她笑了起来,犹如朝阳一般灿烂,“那不如义父你派人去拿呀,这样就不耽误晚饭了呢。”
一句话说的田牧川笑了起来:“好,义父这就派人去拿。”
萧慕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一直观察着田牧川和许宗业。
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场不太和谐。
虽然他一个小孩子管不了那么多,但放在心里还是可以的。
许宗业眼看着萧慕瑶冲向田牧川,心里忍不住腹诽道:“果然是件漏风的小棉袄。”
萧芷妍注意到他的神色,悄声问道:“心里不舒服了?”
许宗业心里能舒服才怪了。
萧芷妍解释道:“刚才牧川说皇上认命他为户部尚书了,我想着给他庆祝一下。”
她看许宗业脸色不善,问道:“你要不要一起给他庆祝?”
许宗业的心思还在牧川这两个字上。
叫的那么自然,怎么到了他这里不是许三哥就是许大人。
这还是他要求的。
许宗业不说话,萧芷妍拉了拉他的衣袖,带了几分撒娇意味的说道:“行不行嘛,嗯?”
萧芷妍这个小动作,透着几分亲密,许宗业心里舒服多了。
不过还是老大不愉快的表情:“你说庆祝就庆祝吧。”
萧芷妍趁着田牧川带着萧慕瑶做游戏的空隙,解释道:“这次来京城,遇到山匪,是他带人把我们救出来的。”
她担心许宗业不高兴,又加了一句:“当然了,你不知道这事,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派人接我们回来的。”
“不过救命之恩不能忘,如果没有他,你就见不到我和两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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