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原谅（2）
墨司玄看着不请自来的老爷子，有些不耐烦。
他其实是个脾气很不好的人，耐心不多。
这点，老爷子显然也是知道的，所以长话短说。
“说到底，你也是墨家的人，不能真的不管墨家，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现在需要你对墨家伸出援手。”
“墨司玄，墨家是一块巨大的蛋糕，与其被别人抢走，我倒是宁愿交给你，这次，我是真心的。”
老爷子说的十分诚恳，但墨司玄不信。
见状，老爷子皱了眉。
“那你要怎么才能信我？”老爷子问。
墨司玄，“怎么都很难相信，来找我，并不是个明智之举，我对你的墨氏也没什么感情。”
“你！”
“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解决你们目前的问题吧。”
墨司玄看过去，“但其实也不用很着急，以墨家的财力，就算是拖，也能拖个一年半载，这么长的时间，能期待奇迹！”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墨老爷子看着墨司玄，“但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对暗部的事情，连我都知道的不多，你到底是从什么渠道知道这些的？”
“暗部，说到底不过是墨家的家奴，也就是老爷子你不介意这些！”
这一下，老爷子的脸色更难看，怒火骤然而起。
“你以为我愿意？我愿意受制于人吗？但在我们前面，墨家式微，是绝对的微，几乎毫无翻身之地，我们墨家现在的一切，都是从我的爷爷开始慢慢累积起来的。”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暗部已经死死的压在我们身上了，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在尽量的摆脱，但是没能成功！”
“这么多年，我从不让你们接触暗部，就是希望淡化了这些，但暗部不放过我们墨家，我有什么办法？”
“阿玄，我也想墨家完全独立，我做不到了，我也希望你能做到，以前我犹豫，但现在我相信你，你就再相信爷爷一次，不行吗？”
老爷子的样子，看着真是诚恳极了，好像真的是悔悟了一般。
但是墨司玄只是看着老爷子，看了好久，一直到老爷子都有些心虚了。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阿玄，爷爷说的都是真的，小时候我也对你很好不是吗？如果没有暗部，我们之间也会像普通祖孙那样……”
墨司玄动了！
他侧身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推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打开看看吗？”
老爷子没动，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里面是从老爷子你接手墨家之后，利用暗部做成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要回忆一下吗？”
老爷子震惊，“你！”
“这只是我调查到的，当然还有我没查到的，若是老爷子愿意，倒是可以跟我详细讲讲。”
“你，你怎么会……”
墨司玄看着他，“你以为我是从现在开始调查暗部的吗？”
“我查暗部，有十年不止了。”墨司玄冷漠的看着老爷子，“我家破人亡这件事情，总是需要被调查的水落石出，不然我怎么甘心？”
在老爷子震惊的眼神里，墨司玄一字一顿的说。
“越了解当时的事情，我就越怀疑你，所以这十年，我一直都在调查你，对你做的事情，我比你还清楚。”
墨司玄起身，慢慢走到老爷子面前，强大的气场让老爷子心惊。
“你的确是不喜欢暗部，但你只是不喜欢被暗部控制，而且，有暗部的保驾护航，你做事从来都是顺风顺水。”
“毕竟，顺你者昌，逆你者就得亡，这一招你一直玩儿的炉火纯青，对吧？”
老爷子沉着脸，脸色铁青。
墨司玄，“从我高祖开始，墨家慢慢翻身，虽然十分缓慢，但也真的是没想靠着暗部，曾祖父也是一样，再难，也没有主动借助暗部的力量。”
“倒是从老爷子你开始，墨氏才和暗部再次有了紧密的联系。”
“这么多年，你没让我们接触暗部，也并不是在保护我们，只是担心我会和你一样，利用暗部，对你取而代之。”
“说是培养我，其实更多的是打压吧，比起喜欢，你更加忌惮我，不是吗？爷爷？”
老爷子有那一瞬间，心惊肉跳，脸色灰白。
“你！”
“做得好，就留着！做的不好就杀了，如果实在优秀，可以废了！”墨司玄一边说，一边俯身，“爷爷，这话熟悉吗？”
老爷子大惊，指着墨司玄，“你，你怎么知道？这话……”
“老爷子的书房，有个书柜，现在放的是保险柜，从前是个空的书架，刚好能容纳当时只有五六岁的我。”
“那些年，那地方就是我的秘密基地呢！”
老爷子，“……”
“因为当时，除了姐姐，我唯一信任的就是爷爷你了，所以总想离爷爷近一点，就躲进了书柜里，可惜……”
老爷子不说话了，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当一切都被拆穿，他连辩解的资格都没有了。
墨老爷子盯着墨司玄看了好久，最后缓慢的起身，瞬间好像老了几十岁一般。
“所以，你是恨墨家的，是吗？”
墨司玄反问，“我有理由喜欢吗？”
“就当是看在你也姓墨的份上……”
“这个姓氏，我也不是那么喜欢。”
老爷子的脸色更白了，最后只能无力的垂头，慢慢的离开。
车上，江至川看着老爷子的样子，欲言又止。
“没办法了！”老爷子开口，“这次是我判断失误了，墨司玄，是我小看了他。”
“我一直以为我能控制他，哪怕是最后用了强硬手段，只要他能听话就行，但是现在……”
老爷子皱了眉，“难道墨家真的要在我手里被毁掉吗？”
江至川抿了抿嘴，没说话。
沉默了好久，车子都快要行驶到了墨家老宅的时候，墨老爷子突然开口。
“叫江牧动手吧！”
江至川浑身一僵，车子猛地停了下来，老爷子稳住身形抬眼去看江至川，眼神里冰冷一片。
“但凡有选择，我也不会这样，志川，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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