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眼疾痊愈之后的你与我

【恭喜宿主任务进度达到2/3，已达成《十二神宫秘辛》第二章节阅读条件，为宿主充分感受剧情，梦境体验已开通】
  陈昭刚被神力强行护送到寝宫，还没来得及骂两句析梧，找他再商定对策，就听到了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
  极为强烈的困意袭来，陈昭甚至都没来得及爬上床，身体突然就软弱无力。
  桌上的烛火也被他无意打乱，失去意识前，他看到那灯油撒了一桌，火苗窜上了旁侧的床帏。
  他妈的，我要被烧死了狗系统！
  【正在连接梦境中......】
  陈昭从摔倒在床边开始，眼前就是一片漆黑，明明精神还很亢奋，但就是无法再感知周围的一切了。
  甚至连近在咫尺的火炉温度也全然感应不到。
  【时间已回溯到君泽公子眼疾痊愈后】
  陈昭感觉自己终于可以睁开眼了。
  一抬眼，是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中，再低头，是江祈安带着笑意的眸子，他兴奋地来拉陈昭的衣袖。
  他手指刚刚触碰到陈昭的衣料，在接触到陈昭略带审视的目光后又迅速收回了手。
  “夫子，我能看见了......”
  男子的脸上是挡不住的喜悦。
  陈昭伸出了袖子。
  江祈安：“？”
  “我看你想抓，那便抓就好了。”
  “夫，夫子......？”
  “平日你看不见的时候不也是拽着我的衣袖走路的么？”
  陈昭自看到江祈安开始，此前相处的种种记忆一瞬间冲击了脑子，还好今天在宫殿内被江祈安手动补课了不少，陈昭接受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男子惴惴不安地朝着他伸出手，在没有得到夫子的抗拒后，他激动地话都说不出口了，许久才憋出来了一句：“夫子为我准备的石子，我很喜欢。”
  “君泽公子，得一物失一物，我与你说过的吧。”
  陈昭说着他被固定的台词，自己也在疑惑这句话的涵义。
  江祈安却已经全然不在意这件事了：“夫子让我如今可以看见这个世界，只要失去的不是夫子，其余的什么我都愿意承受！”
  像是害怕陈昭不相信，江祈安急忙忙地补充着：“无论是富贵荣华，还是这个‘君泽公子’的头衔，我都可以不要的！”
  他拽着陈昭衣袖的手指慢慢收紧：“只要夫子还在，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此时的江祈安还沉浸在喜悦中，再加上接下来一连几日他也没感觉少了什么，所以脸上都一直带着散不去的笑意。
  直到王上又邀他二人进宫时，他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君泽公子，失去了他预言的能力。
  他看不到未来了。
  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未来。
  看不到他自己的未来了。
  很奇怪，陈昭却好像早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一样，对于王上的震怒，对于王上将所有的罪都怪在自己这个庸医身上，对于突然降下来的刑罚，他嘴角依然带着淡淡的能安抚人心的微笑。
  “夫子！”
  江祈安跪在王上的面前苦苦哀求：“王上！这不能怪夫子！这不是夫子的问题！我的能力......”
  可他一介凡人，又怎么能解释清楚自己预言能力的突然丧失。
  君泽公子本来就是因为这个特殊的能力才得到王上的赏识，才有如今的高枝在手。
  可他失去了这项能力。
  就意味着他失去了在王上面前说话的权力。
  甚至，还同陈昭一起，被打进了大牢里。
  还好只是个梦，面对每日每夜不停歇的各种刑具，陈昭并没有感受到痛楚。
  他始终目光平淡如水地落在实行人身上，淡漠地看着他逼问自己把江祈安的能力弄去了哪里。
  有些晚上甚至可以看到这个国家的王上亲自来审问他。
  陈昭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他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得一物失一物，这是神的规则。”
  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王上也更为恼怒，决定下旨烧死陈昭这个总是念着“神”的妖道。
  江祈安在大牢里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再肯看他一眼。
  昔日他人都高攀不起高高供着的君泽公子，在失去王上的重视之后，连只狗都不肯再多看他一眼。
  “如果真的有神，求求您，救救夫子......”
  随着每日的严刑拷打，陈昭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命数已经到了尽头。
  或许都坚持不到王上定的那个“火烧妖道”的吉日。
  江祈安也没能等来神的眷顾，他在知道夫子要被众目睽睽之下烧死之后浑身颤抖着。
  他用尽了所有办法，但没人愿意帮他，也没人愿意去救那位夫子。
  所以江祈安做了他这辈子最大胆的行为。
  一直恪守规则的男子终于亲手打破了规则。
  他趁着狱卒来送饭的时候乔装再次失明，勒死了那名狱卒，取了他的钥匙，拿走了角落里被遗落的一把弓，直奔关押着夫子的牢房。

  在行刑那日之前，他要自己营救他的夫子。
  虽然痛感确实不会感染到陈昭身上，但陈昭还是感觉到了属于这具身体的疲惫感。
  他要撑不下去了。
  当他看到牢门被破开，满脸脏兮兮的江祈安眼里含着泪唤他“夫子”时，他还有一刻的恍惚。
  陈昭想劝江祈安放手，想劝他自己去逃生吧，想告诉他这身体真的活不了了，最多半日，这具身体就会彻底失去生命力。
  可他太疲倦了，只能抬起眼看着江祈安，嘴唇微张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神的眷顾，两人逃出大牢的路线顺利的不可置信。
  一路上几乎都没有任何阻碍。
  江祈安也从一开始的不安担忧谨慎，逐渐转换为了高兴雀跃忍不住幻想：
  “夫子，我们就要逃出去了。”
  “夫子，我知道有一处很适合避世寻安，我会带你去的夫子。”
  “夫子，今日的雪好大。”
  “夫子，有些冷，你抱紧我......”
  “夫子，你身体好烫！”
  “夫子，你再坚持一下！我看到前面有木屋了！”
  “夫子！就在前面了！我们马上就要得救了！”
  “夫——”
  明明身后没有追兵。
  明明前面的木屋挂着“医”这个字。
  明明只要再多走一步，他就可以闯进那间木屋里。
  可，他的夫子......手垂下来了。
  他的夫子，在这漫天茫茫大雪里，彻底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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