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脸红
化妆间。
“你这皮肤可真好！”给赵尧锦化妆的是个小姐姐，她挤了一泵粉底液在手背上，点在指尖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好……好好看！云晶晶的心里在狂吼。
她见过的练习生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像赵尧锦这样，皮肤瓷白如玉，脸上连一个痘坑痘印都没有的，真的是一个也没有。
她好想打听一下，他用的是什么水乳啊！！！
云晶晶默默把粉底液的用量减少了一半。这肤质，薄薄一层就够用了，多了反而妆感重，显得油腻。
听人夸他，赵尧锦把视线从手机上移除，微微勾唇礼貌的笑了笑，眼角也弯了小小一个笑弧。
“谢谢。”这是他的招牌笑容，像棉花糖一样甜而不腻。
云晶晶用手指在他q弹的脸上点来点去，把粉底铺开，被笑容击中的那一瞬，只觉得心脏停摆。
乖乖，你倒是跳啊！云晶晶恨铁不成钢。看吧，她就说这职业没选错！可是和这么多大帅哥近距离接触真是考验心脏的活儿……
她不会英年早逝吧？死于美颜暴击？
上完粉底，原本就无暇的脸更是显得弹润嫩白。
一个少年，这样的肤质到底是福是祸呢……
云晶晶打开眼影盘，她有点纠结。棕色大地色系的眼影好呢，还是说桃红色？桃红色倒是元气，就是怕显得太中性化了。现在中性化的妆容虽然讨巧但不吃香，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划入媚女的深渊……
还没等她思考完，赵尧锦直接开口：“可以帮我化暗黑点儿的妆容吗？”
“暗黑？”现在市场可不吃这一套啊！现在是清爽阳光型小哥哥吃香！云晶晶有点儿惊讶，劝他：“我记得你们的表演曲目应该不需要妆容太夸张啊，暗黑可是重眼线重眼影呢！”一不留神就会变成肿眼泡，要是糊了根本不能看。
但赵尧锦坚持。云晶晶无奈，怎么这么可爱的小哥哥不愿意施展自己的魅力呢：“你要戴美瞳吗？”那最好妆前就戴好，不然既不干净又不安全。
“不用。”他上一世倒是喜欢，不过就是戴完眼睛容易充血掉眼泪，还因为这事儿上过一波热搜榜，说是熬夜排练努力辛苦，这才眼里有了红血丝。后来又总因为眼睛水润润的被黑了一波，说他是凭借这一副泫然欲泣的姿态装小白兔固粉。
他想化暗黑的妆容也是有原因。
赵尧锦垂眸。
他端着太久了，一直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一步也不肯踏出安全区。所以，后来那么多人，说他冷血，没有人情味。他抱着自己的人设，人前风光，人后受罪。
但他这一辈子，不想再扮演纯良小白兔。
赵尧锦抬着头闭着眼任人施为，觉得这一辈子是老天爷补偿自己的，肯定不是要他把前世的路原原本本走一遍，而是弥补遗憾。
肆意一点又如何呢？或许这就是个梦而已，一个让他完成自己遗憾的美梦。
他还是想看看，真实的自己，到底会不会有人追捧，任性的自己，又到底能走多远。
“好了，睁眼。”云晶晶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她仍然觉得不能上大块眼影，欸，可谁让小可爱自己喜欢呢？她能怎么办？只好宠着呗！
她为赵尧锦加重了眼线，眼角是桃粉的亮片眼影，凭空给妆容添上一丝媚意。
镜头吃妆，这妆容被镜头捕捉绝对能最大限度凸显出他眼睛的优点，唇色满一点，艳一点，纯黑演出服搭配着绝对吸睛。
谁说清纯王道的？只要颜好，什么妆容都不成问题！化清新清纯的妆反倒刻意呢！
果然，最了解自身优势的都是idol本人啊！
云晶晶感慨。
赵尧锦也觉得不错。
“谢谢姐姐。”顶着“暗黑”的妆容，星星眼道歉的赵尧锦显出一种奇异的反差萌。
“！！！不客气！”
还是……好纯好萌啊！云晶晶的心简直要被萌化了。
给赵尧锦吹了个逗号刘海，就被推去换演出服。
赵尧锦拿着分给他的黑色皮草，推开试衣间的门，就看见了一截劲瘦的腰。
楼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赵尧锦的脸却是在看过来的眼神下爆红！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换你换。”他赶忙合上门，把里头的位置留给江十越。
“疯掉了。”赵尧锦喃喃。
想象往往比现实更劲爆。腹肌的线条也和他本人一样硬朗，块块分明。少年的肌理并没有练得让人看了血脉贲张，而是恰到好处的紧实和舒朗。
赵尧锦双手搭在栏杆上，自然地耷拉着，望着楼下稀稀朗朗走过的人群发呆。
肩上忽然搭上一只手，他吓得肩膀一颤。
“怎么了？”江十越将演出服懒懒搭在肩头，出来了。他神色自然，微微勾起唇角跟赵尧锦搭话：“里面空出来了，进去吧。”
“哦。”赵尧锦松了松手指，掌心竟然已经微微出汗了。他被江十越覆盖着肩头，好像被他笼在怀里一般，身边萦绕着淡淡的青草香。似有若无，像他的人一样清淡。
“走吧。”手臂离开，赵尧锦觉得心头就像肩头一样空了一块。
“好。”他也没意识到，转身离开的自己，侧影显得落寞又寂寥。
“下次，记得敲门。”江十越没忍住补充。
“知道了！”赵尧锦逃也似地冲到试衣间，抵住门。他捂住通红的耳朵给自己降温，心里也给自己打气：“出息点呗，赵尧锦。他可是你曾经的死对头啊！心动个什么鬼！”
好不容易换好衣服，终于等到同一队的三人陆续出来。
“走吧。”
一行五人开始出发去录影棚。
超星的录影棚超大，进了楼，左转，就是一条长长的走道，两旁都镶嵌了镜子，地板光可鉴人。
“这环境不错啊！”余旭嘟囔着，看到摄像头，才噤了声。虽然现在不是直播，但谁知道说错句什么话就被剪辑进正片，坏了形象就糟了。
五人踏入一间空房间，整体是蓝紫的色调，橙黄的五个等级竖立在一旁，abcdf，五个橙黄贴纸在盒子里装着，等待着选择。
除了赵尧锦和江十越，余旭几人都好奇地很：“哥，这边有等级选择！”
打量一番周遭，几人都看见了等级贴纸，都好奇地拿起。
“等级自评定，请根据自身实力，将你认为符合你实力等级的贴纸贴在显眼处。”付一成把印着赞助商logo的立牌上提示语读一遍，开始有些犹豫。
选a吧，显得不够谦虚，b呢，会不会让别人一开始就看低自己？
“赵尧锦，你选什么等级？”干脆问问别人。这个傲气的家伙是不错的选择。
他？赵尧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自己吗？
赵尧锦也愣了愣，这个，他确实没有想过。上辈子，他很谦虚地拿了f，人称废物美人，靠脸爆红。但是，勤学苦练了十余年的他，难道还是f吗？
赵尧锦目光逡巡一圈，他越过余旭，来到了c等的面前。
既然是从新开始，那给自己预留一些进步空间，先做一个中等生吧！
余旭撇撇嘴，自己总不可能比赵尧锦还差吧？
“那我拿b等！”他把背面的封条一撕，大喇喇地贴在胸前。
付一成抽了抽嘴角，犹豫一下，对自己很有自信的他还是拿了一个b。
最后江十越拿了a等，付一成、余旭拿了b等，赵尧锦c，唐糖不怎么自信，贴了f。
“反正不可能比这个还差了，老师再怎么也不会为我创个更低等吧？”唐糖开了个玩笑，几人认认真真贴好等级条，就往大棚里走。
那边是临时搭建的一个大三角的座位阶梯，此刻显得有些喧闹，他们一出现，棚里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那边那个是江十越，据说练习时长五年，小时候是童星演过电影，超级厉害的。”
“是吗？没听过欸……”旁边人撇撇嘴，江十越的外形并不十分具有攻击性，他温和时的眉眼淡然，可以说得上是一位优雅的中世纪绅士。
“哇，那个小哥好帅，天呐，这个团走妖艳风吗？”赵尧锦跟在江十越身后出来。他的妆容搭配上此刻无表情的眉眼，天生自带的纯然和无辜去了大半。
“没有吧，好像就他一个妆夸张一点。期待了，舞台表演肯定很炸。你看他们服装，一看就很贵。”有人酸溜溜：“不会是服化组给他们走了后门吧？”
“应该不会吧……”那人也说不准，不过，背后说人坏话万一被剪辑可不好。
“大家好，我们是呈瑞娱乐练习生！”几人排成一排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要开始选座位了。
“队长，你说我们选哪个？”付一成看见位子没了大半，皱了皱眉头，特别是前面的号码，除了最高位没人选，其他位子都满了。
江十越，因为在呈瑞娱乐练习时长最久，也是此次团队的主捧，所以担纲队长一职。
“就三十五到三十九吧。数字靠前，位置是连着的，也还算不错。”江十越说。
赵尧锦心中一跳，这和上辈子，他的决定一模一样。
付一成皱了皱眉，要是不要求一起坐，他倒是想坐到更高处。但现在只能跟着江十越，大部队行动，显得有团魂。
赵尧锦跟在付一成身后往上走，身后座位号是三十七。之后也出现了几个熟面孔，都是之后走的还算远的练习生。
赵尧锦安安静静一路，终于让人觉得有些不对了。
余旭瞟了一眼，想，这跟他以前日天日地的性格不符啊？
“你该不会紧张了吧？”余旭凑过来，拽拽地关心：“没人嫌你基础不好，等下按要求跳就好了，七个月呢，好好练，以后不会跟不上。”
“谢谢。”赵尧锦有些诧异，随后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灿若晨星。
余旭被这个笑容恍地一愣。要不是领子上别了麦，他真想吐槽，早这样多好，之前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净讨人厌，现在装一装，还真是人模狗样的，不知道祸害多少无知少女。
很快一百名练习生就了位，五位导师鱼贯而入，排在第一位的是节目pd，辰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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