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院
周全不死心的打开车窗，探出脑袋，大声冲那正离去的背影喊道：“你的名字呢！能不能告诉我！”
然而，周全没有得到想要答案，那道美丽的身影也只是举起右手，在空中摆了摆，算作是告别了。
……
从医院出来，周全一阵怅然若失，时不时的还回头朝车后方眺望，但那所不起眼的医院早就消失在视野中。
很快，车子上了高速，司机从前排扔过来一个文件袋，周全疑惑问道：“什么东西？”
司机回道：“你的学生证，还有课程安排什么的，你先看看。”
周全将文件袋里的东西倒出来，发现除了学生证和课程表以外，还有一张A4纸。
摊开A4纸一看，是入学须知。
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去上学吗？我还以为是去罗叔的那个组织呢。”
司机说道：“一回事儿，那学校就是组织办的。”
周全仔细看了看入学须知，发现那基本就是一份保密协议，主要内容就是——关于学校的一切，都不得在任何情况下，以任何方式，向任何人透露，违者以叛国论处。
……
“距离靖添市120公里。”
一个路牌从车窗外闪过，周全一愣，随即冲司机问道：“那个，司机大哥，问一下，我们这是去哪儿？”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说道：“靖添市。”
周全愕然，又问道：“那，司机大哥，您知道边境村在哪个方向吗？”
“边境村？不知道。”显然，司机并没有听过这个地名。
“那北地的卡贡山呢？”周全追问。
司机思索了一下，说道：“卡贡山？知道啊，怎么了？”
“那这里距离卡贡山有多远，您大概知道吗？”
司机沉吟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怎么着都有两千多公里吧。”
想了想，司机继续说道：“卡贡山脉在北地的边境上，横跨我们国家和夫科特王国，而这里算是我们国家的中原地区，你想想看。”
“两千多公里吗？”
周全怔怔呆了半晌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叹了口气，周全看向窗外发起了呆。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依旧没有想起他是如何受伤，如何昏迷。
就好像脑袋里的一段记忆被人强行删除了一般，哪怕他想破脑袋，也想不起任何一丝有关的线索。
而现在，他又出现在距离边境村两千多公里的地方……
怎么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关于这些，罗晋不愿告诉他，就连李医生也不愿意说，这让周全有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甚至好几次，他都梦见自己记忆恢复了，但醒来后，却依然什么也不记得。
这让他有一种深深无力感。
……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颠了一下，睡梦中的周全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外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在哪儿。
他揉了揉眼睛，问道：“到了吗？”
话音刚落，车子就停了下来。
“嗯？”周全疑惑的朝前看去。
只见前面是一道武装关卡，一名身穿黑色作战服，全副武装的士兵走到驾驶室边上，敬了个礼，说道：“请出示证件！”
司机递上去一张类似通行证的东西，顺便还很熟络的和那名士兵打了声招呼。
而另一边，则有两名士兵拿着仪器把汽车上上下下都扫描了一遍，就连车内都没有放过。
“请通行！”
一番检查后，那名士兵将通行证还给司机，司机笑着说道：“辛苦了！一会儿见！”
车辆缓缓启动，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接下来，车子开始爬坡，似乎是山路，路两边全是绿色的野生植物，黑夜里，这些植物看上去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再次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后，终于看到灯光。
周全探着脑袋张望，是一个类似学校大门的建筑物，只是同样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警戒站岗。
车辆停下后，如之前那般的检查流程又来一遍，周全看了一眼时间，21点03分。
学校主路上，车子继续朝前行驶，时不时能见到几个青年在路上走，这些青年穿着制式的黑色作训服，正好奇的打量着这辆突然驶入的汽车。
“这些是学生吗？”周全冲司机问道。
司机点点头，算是回答了，看的出来，开了一天的车，他也着实累的不轻。
周围很空旷，只是不远处伫立着几栋高矮不一的楼房。一路行来没有见到篮球场或者足球场，这倒是与普通学校截然不同。
很快，车辆在一栋四层小楼前停下，司机示意周全下车。
周全伸了个懒腰，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那司机探着头对周全说道：“这里是宿舍楼，拿着你的学生证，去那里扫一下就能入住。”司机指着宿舍楼大厅里的一部机器说道。
“文件袋里，有你每周的课程安排，行了，再回！”
说完这些，司机缩回身子，一踩油门，直接走了，留下周全一个人呆呆站着，有些傻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回头，看到宿舍楼过堂里亮着灯，一部有些类似取款机的机器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周全摸出学生证，走了过去。
“滴”的一声，周全的信息显示在显示器上，左右看了一眼，过道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是隐约能听见有人聊天的声音。
根据机器上显示的信息，周全来到三楼。
312号房。
门把手有些高科技，周全打量了许久才发现居然是面部识别，顿时觉得自己太过土包子了。
好不容易进了房间，刚要关门，门外一个声音响起。
“诶？有新人来么？”
周全动作一顿，重新将门打开。
一个剃着圆寸的青年站在门外，身上只穿了背心和裤衩。见周全打开门，青年惊喜的问道：“新来的？”
周全点点头。
下一秒，那青年扯着嗓子喊道：“都出来都出来！来新人啦！！”
接着，走廊上一下子热闹起来。
十几个青年冲出宿舍，仿佛是发现新大陆那般热情的将周全围住。
“你叫什么啊！”
“呃，我叫周全。”
“你哪儿人啊？”
“去去去！你查户口啊！来，兄弟，认识一下，我是这三楼的楼长，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
“屁的楼长，少整这虚的，公平竞争！来兄弟，我叫江一川，认识一下，我就住你隔壁，没事来找我玩儿，对了！你……你带烟了吗……没有烟？酒也可以啊！”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一静，只余十几个人的呼吸声。
看着周围如狼似虎的眼神，周全一呆。
烟？
酒？
“没…没有……”
此话一出，围住他的男同学顿时泄了气。
“回吧回吧，白高兴了……”
“烟都不带，上什么学啊，这是上学的样子吗？”
“就是，连酒都不带一瓶，一点没有对前辈的尊重……”
“睡觉，睡觉吧……白瞎了……”
“……”
只是几个眨眼间，周围人散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个叫江一川的青年还没走。
周全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不走？”
江一川闷闷不乐，憋了半晌才说道：“我不信，你让我摸摸！”
“嘭！”
关上门，周全一边放下手里的文件袋，一边骂道：“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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