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铲除
逢秋不卑不亢地继续道,“此时贸然让姜小姐过去,岂不是坏了太妃娘娘的安排?这才是真正的对太妃娘娘不敬。我等身为宫中女官,自当以孝道为先,遵循太妃娘娘的旨意,亦是对皇家的敬重。”
“你少拿太妃娘娘来压我!” 蕙心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如今是贤妃娘娘掌管后宫诸事,她的命令自有其道理。想见姜小姐不过是片刻之事,能对这规矩学习有多大妨碍?你这般百般阻拦,莫不是有什么私心作祟?”
“蕙心姑娘慎言!” 逢秋面色一沉,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一心只为宫中规矩和太妃娘娘的吩咐着想,何来私心?倒是你,如此强行要人,不顾规矩流程,是何居心?莫不是想扰乱这永寿宫的秩序,让外人看了笑话?”
眼看两人僵持不下,互不相让。
众小姐们都纷纷起身,饶有兴致地看好戏。
原来平日里总是一副威严不可侵犯逢秋女官,今日还能遇到了如此强硬的对手。
也就是肖贤妃地位尊崇,若是寻常嫔妃身边的女官,怕是也不敢这般行事的。
就在这时,太妃身边的侯嬷嬷匆匆赶来。
“两位姑姑莫要再争了。”侯嬷嬷神色严肃,目光在逢秋和蕙心身上扫过。
“太妃娘娘说了,贤妃娘娘既然有要事召见姜小姐,那便让姜小姐过去吧。不过,姜小姐可要记得尽快回来,莫要耽误了规矩的学习。”
侯嬷嬷不偏不倚地传达着太妃的意思,既给足了肖贤妃面子,也没有完全忽视太妃这边的安排。
蕙心也恢复了恭敬的神情,向嬷嬷行了一礼道,“多谢嬷嬷传达太妃娘娘的旨意。”
逢秋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能公然违背太妃的决定,于是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去请姜小姐过来。”她对旁边的宫女说道。
她转过身,见到殿内一群站在门边热闹的小姐们,微微皱眉道,微微皱眉道:“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都闲得慌?还不快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逢秋的目光严厉地扫过每一个人,众人顿时感到一阵压力。
有的小姐赶紧低下头,匆匆转身离开,胆大些的则不情不愿地慢慢散去。
黄惜梦轻哼了一声,拉着身边的楚滢小声嘀咕道,“真不知是仗了谁的势,也只敢拿我们撒气了。”
楚滢更是气呼呼地瞪了逢秋一眼,又揉了揉昨夜抄写宫规抄得酸痛的手,也没敢再多说什么,跟着人群离开了。
姜绾在宫女的带领下走出了永寿宫。
“见过姜小姐。”
蕙心看到姜绾平安无事,微微松了口气,领着她就前往了钟粹宫。
钟粹宫内
肖如玥刚结束练鞭,身着一身利落的常服,浑身散发着几分独特的英气。
“娘娘,姜小姐来了。” 蕙心领着姜绾步入殿内,轻声禀报。
“本宫还以为你在永寿宫会遇到什么麻烦,看来是白担心你了。”肖如玥看见姜绾毫发无伤,笑着挑了挑眉。
“劳烦娘娘关心,我一切都好。”姜绾微微欠身,从容不迫地回应道。
肖如玥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汗水,又道,“你没事就行,这几日就安心留在本宫这里。没有本宫松口,那些人休想把你带走。”
姜绾微微一笑,“娘娘,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您若是真将我留在这里,怕是要生出不少事端。”
“怕什么,杜太妃虽然辈分高,却不过是个摆设,她的话能有多少分量,更别提她身边那群阿猫阿狗了。”肖如玥毫不在意地说道。
目光再次落在姜绾身上时,她却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倒是你,明知杜太妃和叶家关系匪浅,此次让你们入宫必定别有用心,你为何还要前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这件事的背后真的是叶家,那么很快他们就要露出马脚了。”姜绾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
肖如玥轻笑一声,道,“你素来胆大包天,我倒是差点忘了。”
她心中很清楚,姜绾是不会轻易陷入困境的,既然她能如此淡定自若,必定是有所准备。
姜绾也不愿过多寒暄,便直接切入了正题,“娘娘今日请我来,是想商议何事?”
“前日宫中发生刺客之事,你应该有所耳闻。”肖如玥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神色渐渐凝重,似乎在透露着一个重大的秘密,“可我暗中查探得知,那夜其实并无真正的刺客,不过陛下是找来了一些尸体以刺客的名义借故发难。陛下此举,不过是想用这个由头,在禁军中铲除异己,将那些心怀不轨,或者与叶家有关联的人都找出来,以确保禁军的控制权牢牢握在手中。”
姜绾眉头微微一扬,她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消息了。
可她并不会觉得意外,因为这个主意正是她提出的,包括那些刺客的尸体,也是她亲自安排的。
用得便是那夜去姜家刺杀她的那批人的尸体。
毕竟浪费了太可惜,倒不如借花献佛。
她并没有把实情说出来,只是淡淡评价道,“陛下此举,果然是深谋远虑,既可清除隐患,又能巩固军权。”
“说道这里,我想问问娘娘,你对宫中以及京都的布防了解多少?”
姜绾的黑眸幽深,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宛如一汪平静的深潭。
“我们南安侯府以军功起家,我自幼耳濡目染,对布防之事自然有所了解。”肖如玥扬起下巴,自信地回答道。
“京都的布防,以皇城为核心,外有四门,内有八门,各处要害之地都有禁军把守。至于具体的布防细节,那便是机密中的机密了。”
肖如玥顿了顿,又看着姜绾问道,“你那么问,你担心叶家会利用宫中的布防漏洞,对陛下不利?”
姜绾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
肖如玥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如今禁军中有异心之人已被清除,而禁军统领仇风乃是陛下的心腹。再者,影忠卫和京都指挥使司的统领皆在我父亲手中,他们皆听从陛下的调遣。叶家即便胆子再大,真存有谋逆之心,在此时也断不敢轻易冒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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