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恨意
叶氏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胡话，靖星与姜绾怎么会..”
单说那次姜绾与叶靖星在昭勇将军府还是第一次见面，以及叶靖星对待姜绾的冷言冷语的态度，叶氏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丝毫不觉得两人之间有生出旖旎感情的可能性。
“我都看见了。”姜灵溪的神情充满怨愤，咬牙切齿道，“我亲眼看见姜绾坐着马车离开后，二表哥就急匆匆骑着马追了出去，他不是看上了姜绾还能是什么？”
姜灵溪一想到叶靖星无视了自己，一心只关注着姜绾的模样，心中就被嫉妒填满，牙齿都被咬得咯咯作响。
叶氏一震，她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狂妄又清高的姜绾还会有这样勾人的本事。
“姜绾这个贱人，她抢走了原本一直属于我的姜家嫡长女的位置，还抢走了所有的风头，为什么连我喜欢的人都要抢走。”姜灵溪心中的恨意再也控制不住，眼中几乎有火星冒出。
她见叶氏神色错愕地看着自己，内心的不甘和委屈如潮水般翻涌，眼泪夺眶而出。
“母亲，我真的是不甘心啊。”姜灵溪声嘶力竭地说道。
叶氏见她失控的样子，一时间心如刀割。她连忙拉着姜灵溪坐下，用手中的帕子擦去她的泪水。
“我的好溪儿，母亲答应你，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叶氏眼含怜惜，轻抚着姜灵溪的后背说道。
姜灵溪含泪的眼睛突然闪闪发光，她盯着叶氏道，”我要姜绾生不如死。”
“好，那你要答应母亲，往后务必要收敛性子，再也不能莽撞行事。”叶氏哄着她说道。
姜灵溪露出喜色，点头道，“母亲放心，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 ”
一旁的赵嬷嬷严肃的脸上，却出现了一分忧色。
她早就发现姜绾是个心思深沉，极难对付的人，也一直希望叶氏能避开姜绾的锋芒，不再和她作对。可眼前的叶氏显然母爱泛滥，爱女之心胜过了一切，她的火气已经转移到了姜绾身上，早就忘了今日原本的目的是要对姜灵溪严加管束。
...
叶磊之府邸外。
门房一脸为难地看着立在门外的人，说道，“华翰林，阁老现在不再府上，您贵人事多，还请您改日再来吧。”
“无妨，我今日无事，进去候着老师回来也可以。”华临渊面不改色，拱手笑道。
“这...”年轻的门房满脸写着为难，却没有要给华临渊让步开门的意思。
华临渊掩住眸中的暗色，他来之前特意去了趟文渊阁，被告知叶磊之今日没有去，才特意来了府上找他。可叶磊之明明在府上，却故意不见他，这是摆明要与他划清界限了。
眼看这年轻门房没有逐客的经验，秦管家亲自出现在了门口。
“原来是华翰林，您今日来得不巧，阁老有公务在身，外出去了。”秦管家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他预料到华临渊下一句要说什么，笑道，“今日夫人也外出上香了，府上只有大小姐一人。华翰林虽是阁老门生，可终究也是外男，就不请您进来喝茶了。”
华临渊看着秦管家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嘴角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他这是不想走也得走了。
这秦管家说得有理有据，逐客之意也十分明显，若他还坚持要进去，只怕秦管家真得会翻脸，请护卫出来赶人。
“秦管家说得在理，请问老师何时回来，我晚些时候再来拜访。”华临渊说道。
秦管家笑了笑，打太极道，“这老奴就不清楚了，阁老最近公务繁忙，经常到很晚才回府。”
“好，那叨扰了。”华临渊努力维持着笑容，做了一揖便转身离开了。
华临渊刚一转身，脸孔就瞬间阴沉了下来，事到如今，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在京都中，整日寻花问柳的男子并不少见，可善后事项没做好，被青楼女子追到家门口，痛斥负心薄幸的人就很少见了。
自从绫心在他府门前大闹后，华临渊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这种被人暗中戳脊梁骨的感觉，实在是难堪极了，让他几乎无法抬起头来做人。
这些年，叶家出面帮他解决了许多问题，包括与沈由一案相关联的所有事情。可这个节骨眼上，叶家人，包括叶磊之和叶天，全都将他拒之门外，一副与他划清界限的架势。
华临渊握紧了拳头，看来在叶家眼里，他已经是个没有任何作用的废人了。一个无用之人，自然不可能得到叶家的垂怜和帮助。
他的心中怒火翻涌，可他不会失去理智去和叶家作对。敢和叶家叫板的人，才是自寻之人。
“老爷，咱们现在去哪？”他身后跟着的一名小厮小心翼翼问道。
华临渊的脸上阴晴不定，握拳的指尖也变得发白。
绫心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若无人撑腰，怎么敢闹出这样的轩然大波。
他如今被逼入穷巷，全都拜那个女人所赐！
“去找人算账。”华临渊咬牙切齿地说道。
...
沈宅中。
花窗半开，阳光将外头梧桐叶子的落影照进了屋中，照得一室明亮。
青萝放慢了脚步，端着托盘走进了室内。
她看着坐在窗边对弈的一对男女，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之感。
姜绾一手捻起一颗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陆砚静静看着棋局，嘴角却弯了起来。
“你这一子下得真是狠，一点后路都不给我留。”
姜绾微微一笑，“棋场如战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陆砚抬眼看她，凤眸熠熠生辉，“我算是你的敌人么。”
姜绾扫了一眼他的黑子，“怎么不算，我执白子，你执黑子，难不成陆大人想耍赖？”
陆砚眼含笑意，手中那颗黑子，却迟迟没有落下。
“可刚才你还说要让我三分，现在却把我的路全都堵死了。”陆砚轻笑道。
姜绾面不改色地微笑，“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能不能破局就看你自己了。”
话音落下，她就听到一阵喧嚣声，似乎从沈宅的大门处传来。
鹤影从屋外快步走到了进来，“小姐，外面来了一群人在门口闹事。”
“什么人。”姜绾眉间一蹙，她正要站起来。
陆砚却伸手按住她肩膀，“你坐着，我去看看。”
姜绾没再坚持，平静了点了点头。
陆砚迈着大步走出屋子，又过了一会，他返回了屋中。
“不必理会，一群疯狗乱吠而已。”他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对姜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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