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二而择一
“宋夫人。”张婉虞从马车上一走下来，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董卿歌。她的表情瞬间变化，扬起一个明朗的笑容，张口先跟董卿歌问候。
见到张家小姐是这样的表现，董卿歌也索性同她一样，笑着上前两步来到张婉虞的面前，脸上的笑容那样温和可亲。
“张小姐，我也不知晓你的喜好，准备的不好，还望张小姐莫要嫌弃。”董卿歌说着，张婉虞就紧接着接上一句，“怎么会，宋夫人能够邀我，已经是婉虞的荣幸了。”
两人这般客套着，一路来到了宋府内。
等张婉虞一走进来，董卿歌就遣散了除春桃外的其他下人。张婉虞一看，心中明白，便也同跟自己身后的丫鬟们点头，让她们退了下去。
此刻两人身边，皆只剩下一名贴身丫鬟。
两人面对面而坐，中间是一大桌子好菜。
看见张婉虞还在笑着，董卿歌却是没有心思继续和张婉虞做这面上功夫的假客套，干脆挑明了开口说着：“张小姐想要与我见面，是有什么目的？”
听到这话，张婉虞也知晓董卿歌的态度，但她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之色，仍是浅浅笑着，眼眸中却是闪过异样的情绪。
“董小姐，我接近你，是因为父亲的安排。”张婉虞说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父亲交代我要接近你，并且要将你与宋公子的动态如实汇报给他。”张婉虞直接开口了当地说着，没有一丝一毫想要隐瞒的意思。
听完张婉虞的话，反倒是董卿歌略显惊讶之色。
张九江的事情，他们已经有些线索，自是知晓张九江想要知晓两人动态的消息。但令董卿歌没有想到的，是张婉虞居然会这样坦诚，没有欺骗。
这样一来，董卿歌倒是更好奇起张婉虞的目的了。
至于张婉虞为何会如此放心坦诚的就将自己父亲的计划跟董卿歌说出，主要还是她不想看着自己的父亲沦陷其中。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求得对方的原谅。
能够保全张府面子的方法，便是站在父亲的对立面，和宋府合作。
到时候就算父亲跟着那个人一起倒台，自己还能保父亲一命。
想到这里，张婉虞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微变。
虽然父亲将自己当做棋子，可自己也是枚有心且不受控制的棋子。
“董小姐。”张婉虞心中做好准备，再一次抬眸，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淡然，却又透露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决绝，“我父亲，户部侍郎张九江，因受到温侯爷的威胁，迫不得已做出了些许让你们为难之事。”张婉虞说着，站起身来，向董卿歌缓缓行了一个小礼。
她这是想要代表自己的父亲向董卿歌道歉。
还有一件事，就是她强吻夏昊一事，也是出自父亲的主意，张婉虞此举，也是在向春桃致歉。
“我知晓一个礼无法弥补什么。”张婉虞说着，面色微顿，随后突然皱眉，“可父亲此举，无疑是与虎谋皮。”
温侯爷威胁张九江，而温侯爷又忌惮宋霖轩，宋霖轩心悦宠爱董卿歌。
这样算下来，张婉虞能找的，就只有董卿歌。
听闻张婉虞的话，董卿歌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是定定的看着张婉虞。
瞧见董卿歌是如此反应，张婉虞心中渐渐泛起思量。
看来，这董卿歌甚是谨慎。
不过，如此也好，起码证明自己想要找的盟友不是个废物。
“所以，你想怎么做？”董卿歌眼中现出思量，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见董卿歌如此，张婉虞微微垂眸，似是在想着自己的话一出，两人还有多少联手的可能。
但她没有太多时间去犹豫。
“要么我嫁给夏昊。”张婉虞突然开口，面色平静地说着。
此话一出，春桃脸上立刻带上异样之色。但还没等春桃开口，就又听到张婉虞说出了一句令自己格外惊诧的话。
“要么，”张婉虞抬眸，直勾勾地看着董卿歌，眼神锐利，“我嫁给宋霖轩。”
听到这话，春桃是彻底愣住了。
反观董卿歌，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这不得不让张婉虞感到有些惊讶。
实则在张婉虞道完歉后，董卿歌就意识到此事不简单，明白了张婉虞要提出的条件或许很是惊人，所以才那样询问张婉虞。
只不过董卿歌也是没想到，张婉虞的方法，竟是嫁进宋府，或者嫁给夏昊。
瞧见董卿歌面色无变化，张婉虞浅浅一笑，随后开口：“你放心，我嫁给宋霖轩的话，也是做妾，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毕竟张婉虞想要得到的是支持，而不是宠爱和宋府的地位。
见董卿歌还是没有开口，张婉虞轻轻颔首。
“我没有后路。”她说着，皮笑肉不笑，“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还有的商量。”
要是不愿意，那自己就要动手段了。
张婉虞言语间讥诮，这些话传进春桃的耳朵里时，春桃都觉得有些太过分了。
明明是她来求人，怎么反倒整得好似别人欠她的一样？
这明明就是威胁，和威胁她父亲的温侯爷又有什么两样？！
眼看着春桃面色急迫，就要开口同对方理论，董卿歌却是赶紧伸出手，牢牢地抓住春桃的胳膊，在春桃看下来的时候对着春桃炸了眨眼，示意春桃现在不要激动。
见小姐的表情，春桃心中一稳，暂时将心绪沉下些。
“这两点，”董卿歌仍是一副平静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丝毫变化，她抬起眸子来看向张婉虞，那眼眸就像是不起波澜的潭水，“我都不答应。”
董卿歌的这话，在张婉虞的意料之内。
她一听董卿歌说完，柳眉微挑。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既然两人没有办法联手，那就只能成为敌人。
没有再说什么，张婉虞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这里额，也没有回头去看董卿歌的表情。
看见对方要离开，春桃心中是又紧张又松了一口气。她担心对方会对宋府使手段，却又因对方的条件不会成真而松气。
只不过，不等春桃这口气松完，就突然听见一道声音从自己的身旁响起。
“张小姐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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