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维克托的筹谋

菲伊·斯塔克，喜提重回霍格沃茨的第二次禁闭，一个月内。
  距离菲伊和韦斯莱双胞胎在禁林被斯内普和海格抓了个现行，已经过去一星期了，菲伊在地窖的禁闭，也从之前的一星期延长成了两星期。
  菲伊那天在禁林被斯内普教授抓包，毫无意外，是潘西·帕金森告的密。
  潘西无意间看到了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离开的菲伊，一直对菲伊怀有恶意的她，没多犹豫就尾随了上去，但她没想到菲伊竟然是往禁林的方向走的。
  在禁林入口，眼看着前面的金发小女巫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影，而潘西却出于对禁林的恐惧，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
  暗自恼恨之下，黑发的小斯莱特林决定回城堡去向斯内普告发菲伊。
  谁能想到，当她和斯内普还有海格那个粗鲁肮脏的半巨人一起进入禁林后，竟然还能看到菲伊和格兰芬多那令人厌恶的韦斯莱双胞胎在一起。
  哈！半夜的禁林幽会，真是不知检点的贱人。
  不过，卑贱的泥巴种和穷酸的纯血叛徒，还是挺般配的。
  潘西看着菲伊和她身边形容狼狈的双胞胎，心里得意不已，她觉得距离菲伊被赶出霍格沃茨不远了。
  上一回她父亲赫克托·帕金森曾以校董会的名义给邓布利多写过意见信，大意是说菲伊伤害了他的女儿，甚至试图谋杀她，这种不稳定因素不能留在霍格沃茨。
  至少，要把人撵出斯莱特林。
  他还在信上说，既然邓布利多不介意麻瓜出身的巫师，那也可以把这个可恶的泥巴种丢去格兰芬多。
  他们作为大度的纯血贵族，能勉为其难地接受这个结果。
  但菲伊却没有收到任何来自邓布利多的通知，倒是在前些天被这个慈祥的白胡子校长邀请去了他办公室，喝了一杯甜蜜温暖的蜂蜜奶茶。
  邓布利多比菲伊印象中的样子，看上去稍微老了一些，但依然精神矍铄，他还对菲伊和哈利赫敏的友谊表示了欣慰和赞叹。
  “你们能摒除来自学院的偏见，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内心，我感到十分高兴。”他是如此对菲伊说的。
  “希望你们以后，依然能如此坚定。”这位伟大的白巫师看起来总是那么平易近人，他的声音十分温和，“以及，对于你在禁林中勇敢救助了同学的行为，我想，我得为你加上十分。”
  邓布利多冲菲伊眨了眨眼睛，“西弗勒斯他有时候，还是过于严苛了些。”
  “最后，斯塔克小姐，你很有魔咒上的天赋。”年迈的校长有着一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La  oscuridad  se  dispersa，一个很棒的咒语。”
  菲伊不知道邓布利多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在某个瞬间，她甚至想向这位智慧的老人和盘托出自己曾是菲伊·弗瑞斯特这件事。
  但也只有一瞬。
  “好了孩子，西弗勒斯大概还在地窖等着你。”邓布利多并没有再跟菲伊多说其他的事，仿佛就只是因为她去过禁林，而他作为校长，来关心一下受惊的学生。
  ***
  对于菲伊和韦斯莱双胞胎而言，除了他们得在晚餐后，去地窖给斯内普杀蟾蜍和鼻涕虫外，禁林之行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但这几天，却在小巫师们中间流传着一个有些吓人的消息，说是猎场看守海格，在禁林发现了巨怪。
  算算时间，正是他们在禁林的那晚！
  有不少小巫师们都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在睡醒之后，看到一个巨怪站在自己床前对着自己流口水。
  当然，教授们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听说最后是由邓布利多校长决定了那两个巨怪的去向，没有像格兰芬多们猜的那样杀了它们，而是被送到了北欧某个森林里放生。
  不论如何，关于巨怪的事，在霍格沃茨里也是沸沸扬扬地吵了好几天。
  禁闭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手里抓着鼻涕虫，还背着斯内普小声跟菲伊讨论：“难道，那天晚上攻击我们的，其实是巨怪吗？！”
  “你觉得巨怪有那么小的牙齿？”菲伊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而且它们可不像是什么会黑魔法的样子。”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俩加油！”菲伊利索地把最后一只蟾蜍的皮剥下，并把其他有用的部位处理好，轻松地提起两个大桶去找冷酷无情的魔药教授交差。
  留下双胞胎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乔治，她是怎么做到一个人的速度比我们两个人还快！”弗雷德看着面前还剩半桶的鼻涕虫，有点反胃。
  他的兄弟耸了耸肩，“或许因为蟾蜍的皮更好剥？”
  完成禁闭日常后，菲伊还赶着回去研究那本来自弗瑞斯特家族的手记。
  她对于自己莫名来到禁林，并且失去了一段记忆的事耿耿于怀。
  而在禁林的时候，手里紧紧捏着的手记，说明了它跟自己来这里绝对脱不开干系。
  这本手记明明是她曾经翻阅过多次的，就连哪一页有个小污渍都能了然于心，菲伊翻来覆去地研究，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要说唯一和以前不同的，大概就是扉页上维克托爷爷的那段话了。
  想到这，菲伊再次把手记翻到扉页，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仔细阅读了一边。
  “不知名的巫师先生/小姐，如果您能看到这段文字，说明是梅林指引了您发现这本手记，我是弗瑞斯特家族的最后一位成员，管家维克托·奥利弗兰德·弗瑞斯特。”
  “当您看到这段文字，您便已和古老的弗瑞斯特家族定下了契约，这是打开宝藏的钥匙，而您，则是那位幸运的有缘人。”
  菲伊念着念着，感觉有些不对劲，不知道管家爷爷写这些是为了什么，听弗立维教授说，管家爷爷不是和邓布利多校长定了某种契约，并让他代为保管弗瑞斯特家族的家产吗？
  但这段话看起来，却像是在说，拿到这本手记的人，就可以得到弗瑞斯特家族的宝藏。
  而且贫穷的弗瑞斯特家族，除了她存在古灵阁的那些加隆外，哪还有什么宝藏呀，都只是一些老古董罢了。
  难道宝藏就是那些古籍？
  她摇摇头，继续往下看，“……有缘人，你一定充满了不解，但寻宝的路途就是充满了谜题才显得有趣，那么，祝您早日成功。”
  这段话的结束，还留下了一个像是希腊字母“φ”的符号，菲伊看到那个符号，眼中闪过惊讶，然后拿出魔杖，对着手记的扉页念了一个简短的咒语“Contrario”
  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
  维克托爷爷告诉她，“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如果她在书上上看到这个符号，那么对着它念“Contrario”，就会得到一个小惊喜。
  “Contrario”咒，是维克托自己发明的小魔咒，不是拥有杀伤力的攻击型咒语，也不是实用型咒语，只能用来在文字里藏文字，对大部分巫师来说，显得十分鸡肋。
  所以他甚至都没有把它记录到手记中。
  整个巫师界，大概只有维克托和菲伊知道这个咒语。
  小时候的菲伊每次在书上看到这个符号，都十分高兴，因为当她念出“Contrario”后，总是得到一些写着奖励的小短句，像是一种另类的寻宝游戏。
  她不知道，为什么维克托爷爷会在这本手记上留下这个符号？
  随着菲伊的话音落下，扉页的那段文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段字迹更小更潦草，也更长的留言。
  而且，竟然就是写给菲伊的！
  虽然这段话写着“致我的小主人菲伊：……”但看起来更像是维克托的自言自语。
  维克托写了他对自己曾支持菲伊加入食死徒的悔恨，也写了对于伏地魔，对贝拉特里克斯，以及其他冷眼旁观菲伊死亡的食死徒的恨意，还有对拉菲伊入坑的马尔福家主的埋怨。
  老管家看起来还有理智，又像是已经失去了一切所以自暴自弃，整段文字的逻辑看起来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明知道这个咒语只有自己和小主人知道，而当菲伊死后，就算他留下那个符号，也不会有清脆悦耳的声音再念出一声“Contrario”，但老管家又像是抱着不可能的希冀，渴求奇迹的出现。
  菲伊念着念着，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伸手一摸，脸上满是湿迹，原来她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
  在已经结冰的黑湖底下，斯莱特林某间不知名的卧室内，一个金发的小女孩捂着脸，哭的不能自已。
  菲伊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出现在禁林了，她知道为什么她会对奇洛有着莫名的关注，还有袭击弗雷德的到底是谁她也明白了。
  他没想到，管家爷爷竟然在这本手记的扉页留言，那简单的文字里叠加了三个咒语。
  第一个，是指引“有缘人”找到弗瑞斯特家族宝藏的引路魔法。
  第二个，是和她儿时玩的寻宝游戏。
  第三个，却是一个比赤胆忠心咒更复杂，更有约束力，且反噬力巨大的契约咒。
  而且这个咒语无法反抗，无法违背，如若透露誓约内容，或没有达成便想解咒，那誓约人会遭到巨大的反噬甚至因此丧命。
  “我必将达成您的夙愿——”
  这是维克托怀着对伏地魔和贝拉特里克斯强烈的恨意，所施加的一个黑魔法咒语，它霸道又残忍，只为了施咒人的愿望。
  他愿意用弗瑞斯特家仅剩的所有，来换取一个人替他报仇，杀了导致他的小主人死亡的罪魁祸首，以及直接凶手，伏地魔和他最衷心的走狗莱斯特兰奇！
  这是他唯一的心愿。
  为了能给菲伊求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可能的来生，维克托已经耗尽了自己大半的魔力。
  所有人都说，被阿瓦达索命咒击中后，是会连灵魂都消失的，但维克托不甘心。
  他翻遍所有古籍，翻遍弗瑞斯特家所有的藏书，才找到一个古老的献祭魔法，甚至没有人能证明它是否有用。
  他用了自己本就没多久能活的命，以及大半的魔力作为代价，换取他小主人的来生。
  维克托当然更想亲手杀了伏地魔和莱斯特兰奇，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和魔力去复仇。
  所以他没有选择，只能靠黑魔法契约来寻找助力。
  无论契约选定了谁，只要伏地魔还活着，那人就会被咒语影响，去到伏地魔的面前，并以杀死他为第一任务。
  如果失败了，那契约会继续选定下一个执行者，如果成功了，那这个真正的幸运儿就可以得到弗瑞斯特家的所有。
  维克托唯一没算到的，大概是手记选择的第一个“有缘人”，竟然就是他的小主人。
  菲伊竟真的如他所愿的，灵魂未散，且获得了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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