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过去的回忆

魔药课在小狮子们的意犹未尽中结束了，说真的，格兰芬多这群一年级的小崽子们，怕是第一次对魔药课如此的依依不舍吧。
  菲伊在斯内普说完下课后，就迅速离开了魔药教室，她可不会给潘西逮着自己乱叫的机会，那个疯女人恶毒的视线浓稠的都快滴出水了。
  她可还急着赶回去看阿嘟呢。
  不过一想到刚刚魔药课上，某人对着不停爆炸的坩埚和报废的魔药，想发火又强忍着的憋屈样子，菲伊就觉得想笑。
  该！让你欺负我的阿嘟！菲伊暗自想道。
  并且，让她隔空感谢一下，上辈子告诉她这个特殊魔药配方的西弗勒斯·小学弟·斯内普吧。
  虽然菲伊本人很不想承认，但她的魔药天赋是真的很普通，或者说，根本没有天赋这个东西，在别的课上称霸霍格沃茨的她，魔药方面，完全比不上当时在斯莱特林沉默寡言，毫不起眼的，还比她小了三个年级的斯内普。
  魔药课全“O”的成绩，可都是靠着她在有求必应屋和弗瑞斯特家的魔药实验室，炸了不知道多少次坩埚，才苦练出来的。
  她还深深地记得，有一次五年级的魔药课作业，她因为某一份材料的变温处理失误，而使它们失去了活性，可自己对此却完全没有察觉，像个傻子似的还在不停地重复炸锅行为。
  正焦头烂额的时候，路过的斯内普，只看了一眼，就告诉她，是因为霜草冷冻过头，已经没有了活性，压制不了暴烈的龙髓粉，只要换一份冰冻温度适中的霜草就可以解决。
  并且，还对菲伊发出灵魂拷问：“弗瑞斯特，你之前说你入学以来魔药课考试成绩一直都是全‘O’，真的没骗人？”
  身为学姐和罩着斯内普的人，菲伊的面子和威严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死马当活马医，她决定按照斯内普给的建议去试一试，但又发愁去哪再找一份正常的霜草，材料室里的霜草都被她霍霍的差不多了。
  斯内普此时，又轻飘飘地告诉了她另一个方案：“或者，可以在你现在的药剂基础上，加入0.5盎司红努豆茎块的汁液，和一整株新鲜的奥库拉草。”
  “红努豆茎块？”菲伊挑着眉看向斯内普，不确定小学弟是不是想恶作剧坑自己，“红努豆茎块的汁液不是经常用来分解药剂的药性吗？还有奥库拉草，我没记错的话，它们不是用来做魔法烟花的材料之一？我要是加进去，这锅魔药真的不会更糟吗？”
  二年级的斯内普，在别的方面或许还没学会和人据理力争，但对于自己热爱的魔药，他可以说是自信且自傲的，听到学姐的质疑，他脸颊因为激动的情绪微微泛红，罕见地和菲伊大声争论起来。
  “红努豆茎块的汁液的确可以分解药性，但一整株没有经过切割和烘烤，纯天然的奥库拉草，和它配合在一起，是最完美的活性催化剂！”
  “很多人都认为新鲜的奥库拉草就是杂草，而烘干的奥库拉草则易燃易爆，所以把它们当做普通的烟花材料，但新鲜奥库拉草的汁液，有稳定和催化的作用！”
  “稳定？催化？”在魔药上完全没天赋的菲伊，压根没想到过配方创新这种事，她能把教授教的和书上看到的配方吃透，那都是感谢梅林厚爱了。
  可能是难得有机会跟人分享自己在魔药研究上的心得，斯内普面对这个平常对自己多有关照的学姐，滔滔不绝地说着：“没错，红努豆茎块汁液对于大部分魔药的药性分解作用，本质其实是一种破坏，而新鲜奥库拉草的汁液，能稳定的催化它的破坏作用。”
  菲伊被他又是“稳定”，又是“破坏”，绕的已经头晕了，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稳定的催化破坏作用？”
  斯内普嫌弃地看着菲伊，似乎在说“我都解释的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没听明白？”
  赌上身为学姐的尊严，菲伊让自己忽视掉小学弟嫌弃的眼神，虚心地不耻下问道：“所以，你说让我把微量的红努豆茎块汁液，和新鲜的奥库拉草一起放进去，是为了压制龙髓粉的暴烈药性？”
  斯内普点点头，“龙血解毒剂里的霜草，主要是为了激发龙髓粉解毒的药性，同时，还要压制住它过于暴烈的属性，起到催化和缓和作用，所以才需要适时的冰冻。”
  “你刚刚处理的那几株霜草因为冰冻时间过长，导致它们起缓和作用的成分失效，龙髓粉压制不住了才会导致一直爆炸。”
  “单独的红努豆茎块汁液，会让在激发龙髓粉解毒性的下一秒，又破坏掉这份特性，而奥库拉草的存在，就可以保证红努豆茎块汁液只激发而不破坏，同时也起到了霜草的作用，稳定住龙髓粉不会继续造成爆炸。”
  最终的结果，菲伊采取了斯内普的建议，成功制作出来完美品质的龙血解毒剂，这让她对小学弟在魔药方面的天赋，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并下定决心，以后再遇到魔药制作的问题，就找斯内普帮忙（？）

  而这也让她牢牢地记住了红努豆茎块汁液，和奥库拉草汁液，这两个在普通巫师眼里平平无奇的魔药材料。
  昨晚在为亚度尼斯熬制脓疱药剂的解毒剂时，菲伊在有求必应屋里看到了红努豆茎块，而一想到今天正好有魔药课，她便计划了这一次对帕金森小小的报复。
  原本她也曾想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帕金森也来一剂脓疱药剂，不过菲伊转念一想，身体受到的伤害，只要有治疗药剂，就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对于帕金森这种要面子的人来说，让她长一身脓包，远不如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来的痛苦。
  于是，菲伊最终选择了使用红努豆茎块来制作催化剂，并在今天的魔药课上，成功的把它们和嚏根草糖浆进行了调包。
  说到调包这件事，菲伊觉得很奇怪，当她决定动手的时候，为什么西奥多·诺特明明看到自己的小动作，却没有告诉帕金森，反而选择了帮忙掩护。
  诺特家族身为巫师二十八贵族之一，照理说应该和帕金森同仇敌忾才对，虽然他入学到现在，看起来和被排挤的自己似的，也总是独来独往。
  不过，菲伊想了想，诺特凭着那张苍白忧郁，又带着冷淡气质的俊脸，还有纯血贵族的出身，应该没有哪个斯莱特林会舍得排挤他吧，至少女生不舍得。
  菲伊在心里又默默补充，她倒是舍得，可她和西奥多两个独行侠，就算碰上了也不知道谁排挤谁呢？
  菲伊在回宿舍的路上，乱七八糟的想了不少上辈子的回忆，还有对诺特奇怪态度的推测，感觉今天回休息室的距离特别短似的。
  受了伤的亚度尼斯，格外的乖巧惹人怜爱，皮肤上的疮口已经都愈合的差不多了，菲伊决定等新皮肤的状况稳定下来后，就给阿嘟施个生发咒吧。
  这臭美的大公猫，在没了疼痛的折磨后，都开始有心思为自己的外表忧郁了，没见它原本还乖乖趴在窝里好好的，结果看到自己进门，就用没了毛的秃尾巴缠着自己，团成一团自闭，拒绝见人。
  菲伊哄了好一会儿，承诺今晚就让它重新变得毛茸茸，才让伤心的猫猫再次活泼起来。
  亚度尼斯安然无恙，让菲伊能放心地继续去赶下一节课。
  当她在路过礼堂门口的时候，偶遇了奇洛教授，这个浑身大蒜味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心神不属的样子，都没有理会菲伊的问好，像个游魂似的就往礼堂里走去。
  自己明明是对这教授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但菲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在图书馆看到他奇怪的样子后，对奇洛教授就总有一种莫名的在意和执着。
  就好像，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她，让她必须时时关注这平平无奇的教授。
  这真的很不对劲。
  快到魔咒课上课的时间，菲伊无暇继续思索自己对奇洛这突如其来的在意，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急匆匆一路小跑，赶往魔咒课的教室，甚至还因此在门口和小小的弗立维教授结结实实地撞上了。
  菲伊手中捧着的书摔到地上，人也跟着跌坐在地上，反倒是身高不高的教授，大概是因为重心低的缘故，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性格温和的弗立维教授面对难得冒失的小斯莱特林，并没有生气，笑着接下了菲伊的道歉，还帮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书籍。
  当他的目光落到那本印着弗瑞斯特家徽的《常用咒语改良》时，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还带着几分怀念，“斯塔克同学，这本书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是图书馆，教授。”菲伊看出了弗立维神色的变化，心中一动，教授他知道维克托爷爷的现状？！
  “原来是这样，最后，维克托还是选择了霍格沃茨和邓布利多啊。”弗立维话里的信息量很大，菲伊听后，有很多话想问，却知道自己此时并没有合适的立场。
  她只能强压下自己内心起伏的情绪，“维克托？教授，您说的维克托是这本书扉页上留言的那位维克托先生吗？”
  “是啊，是他。”弗立维点点头，并制止了菲伊继续问下去，“好了孩子，该上课了。”
  因为弗立维教授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让菲伊一整节课都神游天外。
  她有很多事情想问，想知道弗瑞斯特家如今怎么样了，想知道维克托爷爷过的还好吗，埃尔琳达是不是已经从弗瑞斯特家辞职了，还有胆小的布丁……
  以及，为什么属于弗瑞斯特的笔记会被放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书架上，除了这本《常用咒语改良》，还有其他的书吗？是维克托爷爷捐献的吗？还是说，弗瑞斯特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最后的这种可能性，光是想一想，就让菲伊觉得难以呼吸。
  她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立马着急地上前喊住了弗立维。
  必须，她必须得问清楚，至少问清楚弗立维教授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个子的魔咒课教授，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斯莱特林一年级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似乎自己若是不给个她满意的回答，她就不罢休似的。

  最终，他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维克托这么执着，但是我得告诉你，孩子，那个老伙计已经不在了，因为他为之付出一生的弗瑞斯特家族覆灭了。”
  弗立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的悲伤，让菲伊感同身受地也差点落下泪来，“当十四年前，他们的最后一任家主，那位和你同名的菲伊·弗瑞斯特死亡后，弗瑞斯特就彻底从巫师界消失了。”
  “您是说，维克托先生也去世了？”菲伊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她轻声问道。
  “是啊，明明是个身子硬朗的老家伙呢。”弗立维摇了摇头，“可谁能猜到，就在他效忠的家主死去的第二天，他也被发现躺在弗瑞斯特老宅他自己的床上，没了呼吸。”
  “那，弗瑞斯特家的老宅呢？”菲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悲伤。
  “在弗瑞斯特家主去世的那天，维克托曾来找过我，拜托我联系上了邓布利多教授。”
  “在我的见证下，他和邓布利多教授作了一个约定，是效力强到就算一方已经去世，也能约束另一方的那种。”
  “他承诺，可以把弗瑞斯特家所有的古籍和那些代代流传下来的历代巫师的手记，全部捐献给霍格沃茨图书馆，而邓布利多必须替他照看那座老旧的宅子。”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已经没有后人了的弗瑞斯特老宅，维克托为什么非常坚定地要求邓布利多帮他好好守着。”
  或许是菲伊的问题，引起了弗立维教授对老朋友的怀念，他借此机会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菲伊一直静静地听着。
  “而且，那老伙计还留了个心眼，说是捐给霍格沃茨的那些书籍，只有某些被他选中的，特定的人才能看到，”弗立维说着，冲菲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孩子你是十四年来第一个，找到弗瑞斯特家手记的学生。”
  “我之前还怀疑，他是不是骗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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