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你在跟我开玩笑？
必要时候，他们两个之间的这项约定作废也未尝不可。
总之，靳长涯要死，江轻尘更要死，他们要为自己之前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要为他们死去的父母陪葬才行。
孟听吟沉默了会，提出想去见一见靳长涯，被孟知宴否决，说以后在带他去。她刚和知宴久别重逢，见他脸色不太好，也便没有坚持。
而与此同时，江轻尘将靳袈书带出了皇宫，马车辘辘，道路平稳，国泰民安。
马车上，两人都穿着男子服饰，以玉冠束发，江轻尘用折扇挑开轿帘，指着定京城这繁华的街道说。
“靳袈书，你看到了吗？百姓富足安乐，有足够的粮食吃，不会挨饿，也不会受冻，与家人和睦，与家人相伴，这是幸福，这也是爱。”
靳袈书面无表情。
江轻尘也不气馁，叫停了马车，笑着对他说：“要不要下去走走？前两天才下了雨，空气好的很呢。”
靳袈书这次倒是没拒绝，随着她一块下去，两位面容清隽的公子，穿着打扮不俗，气质也不俗，自然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靳袈书似乎很不习惯这种场面，他微微蹙眉，下意识就想拿折扇遮住自己的脸，却不料一双白皙柔软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他一怔，抬眸看她。
却见她眉眼盈盈的看着他，“遮什么，你长得这么好看，他们看你是因为喜欢你呀。”
靳袈书正想讽刺她，却见她已经转过脸，朝着角落里一个拿着莲蓬的小女孩招招手。
小女孩犹犹豫豫，忐忐忑忑过来，江轻尘弯下腰，笑容可亲，“小妹妹，你是不是刚刚一直在偷看这个哥哥呀?”
小姑娘脸红红的，偷摸摸看了眼面如冠玉的靳袈书，点了点头，“哥哥，长得真的很好看，姐姐你也是。”
她在江轻尘的鼓励下，小心翼翼的将莲蓬送到靳袈书面前，“哥哥，请你吃莲蓬。”
江轻尘也看向他，便见靳袈书微微愣了一秒，而后露出的表情并不是想要领情的模样，她赶紧接过来，笑着冲她道谢。
她塞进靳袈书手里，对她解释，“被人喜欢了，开不开心？”
靳袈书捏着那翠绿的亭茎，眸子深沉，脸上的表情给了她答案，“你若是在这般胡闹，我们即刻回宫，协定作废。”
“我这哪是胡闹。”她抢过他手中的莲蓬，给他剥开一颗，送到他嘴边，“你尝尝定京的莲蓬，肯定比你们虚空之境的好吃。”
虚空之境一年四季没有阳光，居然也能种出来植物果实，但是那味道又酸又苦，难吃的连青蛊都不吃。
靳袈书十分不给面子的偏头，“不吃。”
可他拒绝显然没用，江轻尘趁他不妨捏住他的下巴，给他丢了进嘴里，瞥见靳袈书黑下去的脸色，江轻尘作死似的捏住他的脸。
“别吐，别吐，这又不是毒药，你尝尝。”
他的肤色呈现病态般的莹白，黑漆漆的瞳孔里有浅浅的嫌恶之色，可当他触到少女的那双清澈明动的眸子时，竟然生生忍住了吐出来的冲动。
莲子入口，先是苦涩的味道，最后在舌尖慢慢漾开一股甜甜的味道。
看着他的表情，江轻尘笑嘻嘻的说：“你瞧，是不是比虚空之境的要甜？”
靳袈书没否认，将她手中的莲蓬抢了过来，江轻尘撇撇嘴，带着他去了一家农家小院。
这家可以说是家徒四壁，连围墙也是破破烂烂的土墙，院子里绑着玉米串，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坐在门口，她眼神浑浊不堪，并没有焦距，是个瞎眼婆婆。
靳袈书陪着她在不远处的榕树下看着，很快有位赤膊的汉子出现，他身材生的魁梧高大，手中提着刚从山上猎的野鸡。
看见门口坐着的老妇人，明明知道她看不见，却还是将自己的脸和手都擦干净，才来到她面前，八尺男儿蹲在老妇人面前，像是个小乖崽子，“娘，我回来了。”
老妇人被他扶进了屋子，厨房里一会便飘来了鸡肉的香气，男人端出来一只碗出来，里面是满满的鸡肉，他递给老妇人，“娘，我来喂您。”
老妇人舍不得吃，“你吃，你多吃点。”
“娘，还有半锅呢，放心，饿不着你儿子。”
老妇人这才放心。
江轻尘这时说：“这家的儿子并非是老妇人亲生，只不过是儿时曾经受过老妇人的滴水之恩，便认了老妇人当娘，老妇人眼睛瞎了之后，一直是他在外打猎做工，因为不放心老妇人的身体，他只能隔两天去外面找活，所以，才会像今天我们看到的这么穷酸。”
靳袈书毫无感情的看着他，轻轻吐字，“简直愚蠢。”
为了一个并没有血缘的拖累，何必放弃本来可以富足的生活？
江轻尘纠正他，“怎么是愚蠢呢，老妇人于他是养育之恩，舐犊之情，所以，他就算是过苦日子，也要陪老人走完这一生，这叫恩情和孝义。”
靳袈书冷冷的看着她，“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让我这个自小被父母抛下，想要杀死的人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母子情深么？江轻尘，你觉得可能么？”
江轻尘眨眨眼，露出狡黠的光芒，“太后娘娘应该已经知道你不是靳长涯了，要不要来打个赌，在你受到危险的时候，她是选择让你这个冒牌货就这么死了，还是舍身救你一命？”
阳光穿透树叶，在他眼底映出斑驳的阴影，他眼中带了讽刺，“你在跟我开玩笑么？”
当年，为了能够坐稳后位，她不照样将刚刚出生的自己交了出去？
“那就打个赌好了，如果我赢了，你就让人给靳长涯去治伤，取下那锁在他琵琶骨伤的铁链，怎么样，这个要求不算强人所难吧？”
靳袈书看着她清亮的瞳，冷冷吐字，“如果你输了，我就把你们江家那个小少爷，剁碎了做成肉包子给你吃。”
他恶劣的笑着，不顾江轻尘僵住的脸色，“你觉得这样好么？皇后？”
宫中都是他的人，那日她和太后的谈话都有人统统记录在册，两人之后也并未接触过。
他很期待看到，这小奴隶吃到自己弟弟做的人肉包子之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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