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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血债血偿


江轻尘看着惜竹这般慌慌张张的样子,眯了眼,冷冰冰道,“让开!”

        “可,”她为难的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门。

        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轻尘不想通她周旋,声音更冷了:“我说让开。”

        江轻尘推门而入,一眼便见到了床前的黑羽,她快速将房门合上,冷静的盯着他。

        黑羽认出了她,“你是那天的三小姐。”

        江轻尘将手中的补品放在桌子上,便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床上扔在昏迷的平乐,心中将江东鸿那个畜生骂了千万遍。

        她对黑羽道,“你赶紧离开。”

        “我在看看她,给我一盏茶的时间就好。”

        黑羽说这话时语气竟有些卑微,他似乎是在乞求,求她给他们两个多一点时间相处。

        江轻尘环臂站于一侧,嗤笑一声,“行,那你们好好珍惜你们最后的时光。”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出来吗?”

        江轻尘指着床上的平乐,冷声道,“你可知,平乐现已嫁为人妇,入了我江家族谱,你现在此番行为,在你看来,是情根深种,但是旁人看来,便是不知廉耻的奸夫银妇,”

        黑羽瞳孔猛地一缩,恼怒的盯着她。

        江轻尘没在怕的,“你别这么看我,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不是黑羽,你是男子,你可以不在乎,但平乐不行。你记住,只要她还是平乐,还是我江家的人,你们便绝无可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你可明白?”

        黑羽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是没有听明白她的深意。

        江轻尘点到为止,也不管他替听没听明白,就要将他赶出去。

        黑羽深深的看了平乐一眼,从怀中掏出一玄色颈瓶,递给江轻尘。

        “这瓶药对治疗外伤功效极好,劳烦您替我交给平乐就不要提我名字了,还有,照顾好她。”

        黑羽走后,江轻尘望着手中的药瓶,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儿女情长,本是人人艳羡的事,可求而不得,却才是这人间却常见之事。

        “轻尘。”一声虚弱的呼唤声将她从多愁善感拉了回来,她连忙收了那副悲天悯人的神情,蹲下去拉住她的手,“我在呢。”

        平乐眼神有些空,平躺着望着那床帏,“他走了?”

        江轻尘本也没打算瞒着他,干脆应了下来,“是,他托我将这瓶药给你。”

        平乐锦被下的手指动了动,到底没接过来,她挪了下身子,抽出了枕头底下的几张地契,她将它全部交给江轻尘。

        “这是我来这府里后,攒钱买的几家铺子,现在经营的还算不错,你且拿着。”

        江轻尘一怔,推拒道,“这是你的,为何要交给我?”

        平乐咳了两声,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可言,她有些自嘲的笑笑。

        “你也看到了我这副破败身子,还能撑几天,万一我日后有个什么不测,交给你,我也放心。”

        江轻尘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她试图让自己的笑没那么难看,声线却是止不住的发颤。

        “别说这些丧气话,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光阴,江东鸿还没受到报应,你的心不能先他一步死,你要亲眼看着他,一步步下地狱!”

        窗外似乎是桃花开了,淡粉色花瓣随风飘进来,平乐似乎还闻到了香甜的桃花香,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

        她嘴角勾了一下,反握住了江轻尘的手。

        厨房,烟油缭绕,春桃领了梨花酥便要离开,余光中瞥见了一桃粉色丫鬟在拿着蒲扇对着药罐扇着风,那药味吸进鼻子里,倒是有些熟悉,她凑了过去,

        “小陶,这药罐子里熬的是什么?”

        那小陶正安心看着药,春桃冷不丁凑过来,吓的她差点把手中蒲扇扔出去,春桃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将她身子稳住。

        小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怯生生道。

        “我不知道,这是橙香姐姐熬得,她肚子疼去了茅房,嘱咐我帮她看一下,我只知道是给夫人喝的,不敢多问。”

        春桃拿手往自己鼻子处闪了闪,撇了撇嘴,“什么药这么苦,行了,你好好看着,我这就回去了,仔细着点,当心药熬干了,你橙香姐姐不饶你。”

        小陶吐吐舌头,专心熬药去了。

        春桃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药盅,眼神讳莫如深。

        江瑶歌正烦忧自家兄长被关禁闭之事,头痛的厉害,遂让春桃去厨房里取她平日里爱吃的梨花酥。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春桃还不见踪影,她心中不免又浮起一股气,想着等春桃回来好生的教训她一番。

        却不想说曹操曹操就到,春桃端着食盒,小跑着过来,“主子。主子,出大事了。”

        江瑶歌瞥他一眼,“你这般毛躁做什么?”

        春桃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将食盒搁在桌子上,道。

        “奴婢给主子取梨花酥时,见到厨房里新来的小陶正在煎药,奴婢一时好奇,便上去问了两句,小陶说那是夫人喝的药。”

        “她喝的药怎么了?”江瑶歌不以为意。

        “小姐!”春桃有些急,“奴婢没来府中之前,时常随父亲上山采药,那药碗里搁的什么药,奴婢一闻就知道,那药里有茯苓、熟地黄,那,那可是安胎的药!”

        “什么!”江瑶歌坐不住了,这母亲才刚死,她转眼就怀上了?若是个女儿还好,可若是个男丁,岂不是……

        她凛了凛心神,示意春桃附耳过来,春桃凑过去听了几句,瞳孔猛然放大。

        “此事,定要做的不留痕迹,日后不能被人捉住把柄!听到没有!”

        春桃咬唇点头,跑了出去。

        ……

        卯时三刻,刘清月身子大出血,躺在床上哀嚎,橙香吓傻了,哭着去请了郎中。

        屋里仍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盆盆血水被下人们端了出来。

        刘清月显然是失血过多,脸色煞白无比,嘴唇也干裂爆皮,她扯住橙香的衣袖,发丝被汗水浸湿狼狈的贴在脸上,哪里还有一分平日里端庄的样子。

        她厉声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橙香已然手足无措,她扑通一声跪下,哭的凄惨,“主子,主子饶命,奴婢就是按照大夫给开的安胎药熬得呀,奴婢,奴婢哪敢害主子,再说这药没经过……”

        她话到此处突然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叫道。

        “主子,奴婢知道了,定是那厨房的小陶,奴婢当时去了茅房,嘱咐她替奴婢看着,定是那个时候,她做了手脚。”

        “给我把她叫过来!”

        小陶被人架着带了过去,看着这屋里的血水,险些吓昏过去,她跪在地上哭着请罪,将晌午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个遍。

        “春桃!江瑶歌!”肚子依旧疼的厉害,却不及这心中的万分之一,她指甲掐入手心,眼中恨意几欲溢出。

        江瑶歌,她定要她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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